; “罢了。”阿赫雅轻飘飘道,“既然扎那族长为子请罪,又亲自罚了谔构,此事也就到此为止。”
按照计划,事情本该到此为止,打过巴掌,接下来就是给一颗甜枣安抚,将樊哲部彻底拉拢,让扎那成为七部卧底。
然而阿瑟斯却没有如原先商量好的那般,点到为止,而是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谔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辱骂本王王姐,本王赏他五十耳光,洗洗嘴巴,不算过分吧?”他居高临下地睨了扎那一眼,虽是问,话里却没几分商量的意思。
扎那被他的气势压得低头,汗水直冒,毫不犹豫:“臣替这逆子谢王上开恩。”
只要能保住谔构的命,其余都是小事。
阿瑟斯哼笑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拉出去。”
谔构敢在帐内辱骂阿赫雅,他就敢让谔构在大庭广众之下吃罚。
人多眼杂,这五十巴掌扇完,谔构这整个大围猎期间,算是不用出门了。
谔构惊恐地看向阿瑟斯,又猛然望向沉默的扎那,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正要开口求情,就被昆勒部的兵士堵住嘴,拉了下去。
不一会儿,响亮的耳光声便混着呜呜的惨叫传进了帐中。
阿赫雅不禁咋舌,微笑着将话题拉回正轨:“扎那族长既然表了忠心,我们姐弟便信你几分。”
她用指节在桌案上叩了叩,开门见山:“丞相已死,七部还沉得住气么?大围猎在即,难道不准备做些什么?”
这是要扎那族长给消息的意思。
扎那族长既然已经重新站好了阵营,此时自然爽快地将其余六部卖了:“长公主料事如神,科掣部有不轨之心,欲图在围猎中谋害王上与长公主,再栽赃给大胥镇北侯。”
阿赫雅骤然听见熟人的名字,险些呛了酒,咳了一声:“镇北侯?”
“正是。”扎那听见咳嗽声,以为阿赫雅是不满于自己的简单概述,神色一凛,“此事科掣部族长也只是在臣面前提了一嘴,臣知之不详,不过如今既然王上与长公主已经知晓,自然可以防范于未然。”
阿赫雅沉吟片刻,与阿瑟斯对了个眼神,彼此眸中都是暗色。
科掣部,这个名字十分熟悉。
科掣部族长的胞妹嫁给丞相为妻,有这层亲戚关系在前,科掣部理所当然成了丞相手中最锋利的刀。
当初惊变之中,屠杀王廷的主力,就是科掣部。
血仇在前,阿赫雅与阿瑟斯不可能善罢甘休,科掣部也不会安心臣服。
阿赫雅的指尖在酒杯上微微摩挲,凛冽杀意自唇中吐出,含着几分轻笑的意味:“为何要防范于未然?”
“科掣部既然敢生谋逆之心,便要做好族灭的准备。”她弯眸,语气不算重,却叫扎那族长听得后背发冷,“七部太多,若有一个冒头,敢做杀鸡儆猴的典范,也算好事。”
“扎那族长应当帮帮他才对啊。”
扎那族长猛然抬起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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