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来。”
就像他曾做过的无数个梦那样。
风声呼啸,吹过草原,将军营中兵士训练的喝声吹散了。
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臧塔那双最炽热的眼眸。
阿赫雅抿紧了唇,良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如果你后悔了。”她低眸,“随时可以告诉我。”
“我不会后悔。”臧塔说,“兵行险招,你总是不肯正视我的喜欢,我要赌一把。”
“你要骗的那个人,是你在大胥的夫郎吗?他藏头露尾,是个懦夫。”他难得显露出了锋芒毕露的一面,“如果他敢出现在我们的婚礼之上,我就认他还算个勇士,心悦诚服。”
“否则,他凭什么站在你身边?”
阿赫雅回到王都时,脑中还回荡着臧塔的声音。
懦夫。
她忍不住翘了翘唇,微微摇头。
若是大胥人知道他们深入敌营的陛下被如此评价,不知会作何感想?
她走入帐中,在自己床头坐下,随手从书箱中取出一本游记,翻阅起来。
“你……”谢桀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像是压抑着复杂的浓重情绪,难得有些低声下气,“能不能别成亲?”
“不能。”阿赫雅并没有意外,她知道谢桀会远远地跟着自己,自然也一定看见了自己与臧塔的见面。
她回答得毫不犹豫,颇为无情。
谢桀的牙齿有些痒:“他有什么好?武艺平平,大字不识,除了朝你摇尾巴,还会什么?”
这评价中的主观色彩未免太过厚了。
阿赫雅瞥了他一眼,继续看书,没有跟他争辩,一击必杀:“我喜欢。”
谢桀皱着眉头,试图抽出她手中的书,却没有抽动:“就因为他摇尾巴的蠢样?”
“因为他尊重我的意志。”阿赫雅抬头,收紧了手指的力道,慢慢将书合上,“你说他摇尾巴讨好我,你有比他高明很多吗?陛下?”
“他喜欢我喜欢得光明正大,我拒绝了,他便知道避开一些,不让我为难,总比你被拒绝了这么多次,依旧这样纠缠不放要好得多。”她面无表情地开口,“闹得太难看了吧,谢桀。”
“你非要我将你贬低得一文不值,彻底撕破脸皮,然后才能放弃,让彼此落个清净吗?”她问。
谢桀捏紧了拳头,闭了闭眼,还是当作听不见:“你那日说,只要我看见琼枝殿里的人到底是谁……”
那些碎片化的火光又在他眼前闪回,让他头疼欲裂。
但他还是坚持着,慢慢挤出字:“我们还有可能,对吗?”
“没有了。”阿赫雅扯了扯嘴角。
她有些想笑,又实在笑不出来。
谢桀要怎么看到她前世的伤痕?又要怎么感同身受她曾经受过的痛苦?
“我要成婚了,陛下。”阿赫雅唤着他,像从前千万回那样,“我会和臧塔拜天狼神,在彼此的手腕系上来世的红绳。”
他们没有成过亲,没有拜过天地,也没有喝过交杯酒。
“你没有给过我的,我会给他。”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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