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但冬天里能有这份心意,可是十分难得了。
阿瑟斯满意地点点头:“那还算不错,可以考虑留下来。”
他就喜欢这种懂事,会照顾人的。
反正都比大胥那个狗皇帝好。
他如此想着,完全不知道他心里腹诽的狗皇帝就与他隔着一面帐布,沉默地听着帐内的交流,拳头捏得死紧。
不就是一盘野菜?
他冷冷地盯着那顶帐篷,目光锐利,像是能穿透厚厚的屏障,看见里面的人。
“周忠。”他低声唤。
身着北戎服饰,显然已经融入进来的周忠从暗处走出:“奴在。”
“传令暗卫,让他们每日送一篮鲜果过来,用黑风鹰。”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下了一个极为普通的命令。
却让周忠险些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
千里迢迢,从大胥送一篮鲜果到北戎……还用上传递紧急军务的黑风鹰?
这是哪个昏君占了他主子的身体?
周忠心中一片惊涛骇浪,目光呆滞,半天说不出话。
谢桀却半分余光都没有分给他,继续问:“你身上带什么精贵漂亮的簪钗没有?”
出门做事,黄金白银自然是硬通货,但有时候,这些漂亮的玩意儿更能收买人心。
尤其是在北戎。
谢桀不信周忠这个人精没有半分准备,瞥了他一眼,目光带着凉意:“回去十倍补给你。”
周忠立即眉开眼笑,咳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了一支珍珠钗递出去,口中还道:“奴能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是替陛下带着的,还有什么补不补?折煞奴了。”
谢桀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睨去一眼,打量了那只珍珠钗一会儿。
看得出是宫中御造处的手艺,南海进宫的东珠为主,周围以小珠串联塑形,竟垒出了一只白凤凰,长长的尾羽垂落,随意一晃,便会摇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可堪入目。
谢桀微微颔首,比臧塔寒碜的野花好得多。
他满意地将珍珠钗收入手中,耐心地在帐外等待着时机。
直到谈话声渐渐消失了,周围安静下来,虫鸣与夜风相和,酿出一片宁静。
谢桀忽然站起身,避过巡视的守卫,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阿赫雅的帐中。
阿赫雅原本正翻着账册,清点丞相一族遗留的财物,面前的小案上便落了一只珍珠钗。
她微微蹙眉,抬起眼,正正对上谢桀的目光。
幽深的,像是压抑许多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开口,只是将珍珠钗拿起来,慢慢簪入阿赫雅的发鬓中。
阿赫雅忽而想起今日臧塔送的那支木簪和花,明白过来几分,扯了扯唇角:“你看见了?”
堂堂大胥的皇帝,竟真做起了窥探他人的事儿。
“这只珍珠钗与你正匹配。”谢桀避开了她的问题,含着几分隐忍,“不如朕命人将你宫中的妆奁送来北戎。”
“不用。”阿赫雅拔下那只珍珠钗,放回谢桀手上,望着他的眼睛,声音清晰而冷硬,“我不喜欢。”
没说清楚,究竟是不喜欢东西,还是不喜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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