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眼舒眉,唇角含笑。
春风吹过,将草原卷起波涛,臧塔望着阿赫雅,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不听使唤,一起激烈地翻涌起来。
小狼还在与那只纸鸢较劲,小脸鼓鼓的,像个包子,让人愈发想要啃一口。
三个人处在同一个画面之中,竟显出一种异样的和谐来。
像极了一家三口。
谢桀站在暗处,定定地望着这一幕,表情沉冷。
酸涩再次在喉咙里漫开,连舌尖都尝到了些许苦意。
她不肯接受自己,却与那个叫臧塔的男人如此亲近,甚至连他的女儿都接纳了。
谢桀误会了小狼的身份,这让他内心深处的阴暗愈发蠢蠢欲动,伸着触角,往外弥漫。
昨夜黑暗,没见到脸,今日看来……平平无奇,远不如自己。
性格也如木头一般,就知道杵在边上。
身手、权势……
他打翻了醋坛子,暗自数落着种种差距,心里却越来越空。
只剩下一个念头。
凭什么?
纸鸢已经放到了天上,臧塔熟练地拉扯长线,直至纸鸢乘风飞稳,才将线交给了阿赫雅。
阿赫雅半蹲着,将小狼护在怀中,单手搭在线上,指尖轻勾,便带着那只纸鸢高低飞行。
小狼眼睛亮晶晶的,不知说了什么,逗得阿赫雅与臧塔一起笑了起来。
谢桀的脸色更臭了,扯了扯唇角,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在手心里抛上抛下。
什么破纸鸢。
他面无表情地想,醋意翻腾,捏着石头的指尖收紧了,有些发白。
飞得又不算高,索性砸破了,省得碍眼。
然而昨夜阿赫雅的话语又仿佛回响在他的耳边,眼里的泪光滚烫,灼烧着他。
谢桀闭了闭眼,克制地收回了手,深深地凝望着不远处三人的身影。
他没有再去看那只翻飞的纸鸢。
阿赫雅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灼热目光,不由得微微蹙眉,下意识回过头,却没有见到想象中的身影。
错觉吗?
她抿了抿唇,眸中闪过一分异色。
“怎么了?”臧塔问。
“没事。”阿赫雅回过神,摇了摇头,看向怀里蠢蠢欲动的小狼,失笑地将纸鸢线交到她手中,“去玩吧。”
小狼小小地跳了一下,压着自己不断往上翘的嘴角,捏紧了纸鸢线,在辽阔柔软的草原上风一样奔跑起来。
纸鸢随着她的动作,划破天际的云,像被赋予了生命,灵动地飞起来。
阿赫雅望着小狼的背影,眸光温柔。
或许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更像一个孩童,肆无忌惮,又充满活力与生机。
“长公主。”臧塔的声音唤回了阿赫雅的思绪,她转过身,便见到一朵小花。
黄橙色的,像夕阳落下时,天边最远处的霞。
臧塔应该想了很久,才找到合适的话语来表明心意:“不要木簪的话……花可以吗?”
属于北戎的,独特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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