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到将败坏名节四个字往自己身上套的男子。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明艳的眉眼弯着,在月光下,像一团炽烈的火焰。
这团火焰落进另一个人耳朵里,就讲他烧得满脸通红,心脏愈发不能控制地砰砰乱跳起来。
怪不得,大胥人说心猿意马,情难自禁。
阿瑟斯想。
原来喜欢是千万匹野马奔驰在心的原野上,逐日追风,轻易冲乱了神智。
叫他意乱情迷。
“你……你负责吗?”他的声音细如蚊呐,散在夜风中,不仔细听甚至难以捕捉。
然而玉钩还是听到了。
她捏了捏手指,定定地盯着阿瑟斯看,许久也没有移开眼睛。
她大概也喝醉了。
玉钩想,她没有回答,伸手直接按住阿瑟斯的脖颈。
唇齿剧烈地撞在一处,溅出吃痛的闷哼。
然后轰然一声,像烟花炸响在耳边,天地都安静下来,所有的山丘草原,灯火月光,都暗淡褪色。
只能看得见眼前人,如此鲜活,映进眼中,就像刻入了心里。
他们像两个不知所措的孩子,紧贴着,没有更多更火热的接触,心和身体就已经滚烫。
“我爹就我一个女儿。”玉钩放开阿瑟斯,看他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呆站着像块木头,原本的羞涩也成了好笑,“三海楼日后,会交到我的手中。”
所以她能理所当然地使用一切属于三海楼的人脉,能不顾被镇北侯秋后算账的风险,带阿赫雅与柳奴走暗道进入北戎。
这是她作为三海楼未来主人的特权,与此同时,这份责任也注定了她将如随风游荡的蒲公英,不能因一己之私,就此留在北戎,做谁的妻子或王后。
她也不愿意接受这种束缚。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露水夫妻。”她就像没看见阿瑟斯一下子难看起来的脸色,抓住他的手掌,慢慢展开,十指相扣,“反正天地浩大,也不是每一对相互喜欢的人都要许誓盟约,我们可以随心而动。”
情热时依偎纠缠,厌倦了便好聚好散。
阿瑟斯的眼眶渐渐红了,他猛然甩开玉钩的手。
“可是我不想只跟你做露水夫妻。”他咬着牙,让自己不要太狼狈,“你不明白吗?”
“我想和你拜天狼神,生死同归。”
想要在万人祝福中拥吻,想要成为彼此的名正言顺,想要恩爱,白头,偕老。
不是谁的身体,不是情欲驱使之下的一时意乱,是灵神的相依。
玉钩叹了口气,慢慢将停滞半空的手指放下。
“抱歉。”她无奈地垂下眼睛,“只有这个不行。”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亲我?”阿瑟斯的眼睛更红了,忍不住质问,“你就是玩弄我。”
只喜欢他的身体。
他又伤心,又有点小小的自豪,厚着脸皮:“你得给我个名分交代,不然不可以……”
玉钩往后退了一步。
“那还是算了。”她说,神情非常冷酷。
狠狠地伤害了阿瑟斯脆弱的心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