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情,就算是还完了。
阿瑟斯已经愁了一整日,宴会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玉钩,见她还有闲心找各部漂亮的姑娘,教她们划拳喝酒,差点长出白头发来,哐哐又往自己肚子里灌了两坛泛着酸味的酒水。
他就怕明日一起床,便听见玉钩来找自己辞行,连暂时出去躲躲风头的主意都想出来了。
阿瑟斯借着酒劲,抱着阿赫雅的大腿,把自己的忧愁全都吐露了出来。
阿赫雅听得憋笑,实在没忍住,嗤了一声。
阿瑟斯立刻就不行了,气得涨红了脸:“我是你亲弟弟!我被人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被始乱终弃,你、你就知道笑?”
“那怎么办?”阿赫雅怜爱地摸了摸蠢弟弟的脑袋,故意逗他,“不如我今夜就去质问她,给你讨个公道。”
“不行!”阿瑟斯一下子就急了,连忙阻止。
他捏了捏拳头,唉声叹气:“其实人家也不欠我什么……”
毕竟他只是忍辱负重……也没有太忍辱地被摸了两把,玉钩却真是千里迢迢,亲身涉险,帮他把姐姐带回了北戎。
细算起来,应该是他欠了玉钩的。
阿瑟斯越想越觉得自己没什么底气,更难过了,如果真有尾巴,应该都耷拉下来了:“我们认识得也挺久了……她怎么就不喜欢我一下呢?”
等到大胥与北戎之间的商道开了,所有的交易就都能摆到官面上来,正大光明地做,玉钩这位三海楼的大小姐也就大可以不必亲自奔波,躺在家中便可以数钱了。
而他身为北戎新王,也不能不顾两国刚缓和的关系,顶着怀疑,跑到大胥找人。
要是玉钩喜欢他一下,那他就有王后了。北戎人信奉天狼神,除却丞相那种人品低劣的,都是一夫一妻,他不比大胥的男人好得多?
阿赫雅揉了揉额角,难得也觉得有些头疼了:“你们就没有好好聊过?”
这事也太过离谱了。
她回忆着玉钩一路行来的态度,想了想,决定先替阿瑟斯大胆一把:“会不会人家对你也有几分意思?”
阿瑟斯眼睛顿时亮了,尾巴也摇了起来。
有点丢人。
阿赫雅看得眼睛疼,移开目光:“这也不好说……”
这么蠢,很难喜欢上。
阿瑟斯愣了一下,差点汪的一声哭出来。
他在宴会上给自己灌了不少闷酒,本就神智不大清醒,此时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哐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
“你等着!”他指着阿赫雅,“我这就去证明给你看!”
什么好说不好说的!没有不好说!
阿瑟斯风一样冲出去了,连帘子都没来得及放下来,月光透过缝隙,洒在阿赫雅脸上。
她摇了摇头,忽然笑起来。
真好。
还能有这样热忱干净的喜欢,就很好。
阿赫雅捡起身旁的灯,随手挪到别处,慢慢平躺下来,望着漆黑的帐顶,眸光如水澄澈,像是投向悠远的他方。
可惜,她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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