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怎么还要我进去啊。”周扬拘谨地往裤子上擦两手。
推开门——探视玻璃窗破了个大洞, 余志强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裤子中间一团明显的水渍, 而宵哥…俩警察都没拉住,还在往余志强面前扑。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你哥拉开!”
邢明业大喝一声。
周扬回神过去,勾住蔺宵的手往后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宵哥, 你冷静点,这里可是看守所。”
“放开我!”
就算是周扬,也很难制住暴躁发狂的蔺宵。
邢明业大步上前,扬起手。
啪!
一巴掌重重扇在蔺宵脸上。
屋里顿时安静。
邢明业嗬着粗气:“醒了么。”
蔺宵一瞬卸下所有力气瘫坐在地,满脸灰败。
另一边,看守警也已拎起余志强,“邢队长,今天这个事……”
“玻璃窗年久失修,突然裂开也是常有的事,你们说对吧。”
看守警瞥了眼角落里的监控,“这是最后一次。”
邢明业:“自然。”
已经套到六年前的口供,也没有再来的必要了。
余志强哆哆嗦嗦,大概也知道交代完所有事,他也彻底完了。
走出探视室前,回头咧开满口黄牙,“蔺宵,你该恨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徐家,而是——小少爷!他才是罪魁祸首,所有的事都因他而起,你该找他报仇!”
一起,下地狱吧!
“哈哈哈哈哈……啊!”
蔺宵抬头看过来前,看守警先一脚踹过去。
妈的,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去挑人家火,真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是吧。
赶紧拖走趴地上的余志强。
探视室彻底归于寂静。
望着眼前一片废墟,邢明业心累地朝周扬摆摆手,“把你哥带回去,我去处理一下。”
搞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有个交代。
周扬扶着人一步一步,慢慢走出看守所。
外头明明阳光正好,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甚至还有点冷。
“宵哥,咱们去医院处理下吧。”
他都不敢看蔺宵手上的伤,玻璃渣嵌进拳头里,血流满手,出来时还在往下滴。
“宵哥?”
被扇了一巴掌冷静下来后,蔺宵就再没吭过声。
不知道要去哪里,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满心想着,从余志强这边得到证实,确定六年前一事和徐家有关,他可以放开手脚不用顾忌,然而现在,竟牵扯上了小少爷。
当年,宿哥撑着一口气在码头边爬了很久,有很多机会告诉他们凶手是谁,可就因为小少爷,忍住了。
小少爷……
“宿哥,现在不都有手机么?怎么还一直写信啊。”
三次打架进派出所,脸还被刮破了。
宿喻州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翻出药箱给他消毒,几张口供和拐卖案进展详情下,是两张写废的家书。
除了老爸和老婆,提到最多的就是小少爷。
“同里这边下了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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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雪诶,还挺大的,所门口堆了两大堆呢,燕北也早就开始下雪了吧。”
“小少爷别是又闷在屋子里吧?这没病都要憋出病来咯。”
“听静静说,她们学校有冰雕活动,小少爷去医院做完检查不如顺道去看看,可好玩了。”
……
眼睛恨不得粘到信上。
宿喻州一把钳住他的下巴,拉回。
粗手粗脚给他涂碘伏,疼地人嘶嘶抽声,龇牙咧嘴,“哥对这小少爷,要不是有嫂子,还以为你俩有奸情呢。”
“胡咧咧什么啊你。”
棉球重重抵在伤口上。
看他握紧拳头,想叫又生生憋住了的别扭样儿,宿喻州很不客气地笑,“哟,不是很能打么?还怕这点疼?”
蔺宵一脸生无可恋:“哥……”
“叫你嘴贫。”涂上碘伏,宿喻州再给他上药,“小少爷可是我好兄弟,九岁那年我们就认识了。”
九岁,母亲去世后。
因无人照顾,父亲干脆将他接到工作的公馆。
那是个很漂亮的地方,进门就能闻见花香,路上走来走去好多人,修剪花枝的园艺伯伯,喷泉池边喂鱼的姨姨,还有扫落花,洗衣服床单的哥哥姐姐……
路过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停下来,打招呼逗他:“宿管家,这是你儿子啊,真可爱。多大了?九岁!呀!那正好和小少爷同龄诶。”
进公馆前,父亲就跟他讲,这里住着主人家最小的儿子。
见了面要叫“小少爷”。
小少爷身体一直不太好,总在家养着,没事不要去惊扰他,但也不用怕,小少爷人很好说话。
他懵懵懂懂,背着小书包跟父亲到花园,去见这里的主人。
那是五月末,一个晴朗的午后。
正是开花季。
初夏的风吹到脸上,一眼望过去,遍地粉白蔷薇。
花的尽头,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男生,握着一卷书,安安静静坐在白色椅子上,目光追随着迎风飞舞的花瓣。
他不知道飞在空中的花有什么好看的,值得看很久。
却始终记得那天的风,不冷不热,吹过小少爷眉梢,正正好。
上完药,宿喻州撕了个创口贴,给他啪!拍脸上,坐回去继续写信,倒是解释了,“小少爷没有手机。”
“不会吧,不是少爷么?手机都买不起?”
一个字在笔下拐了个弯儿,在纸上划出一条长痕,就快写完的信就这么废了。
宿喻州闭眼叹了声,“你见过监狱里的犯人有手机么。”
“什么?”
“有些事,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不过——来年你要是考上燕北那边的警校,就不一样了。”宿喻州拍拍他的肩,笑得灿烂:“加油吧,少年。”
画面定格,笑容翻转的背后,满脸血污。
蔺宵蹲地上,用力抱住头。
“宵哥?”
周扬从没见他这么痛苦过,尤其是在听到“小少爷是罪魁祸首”后。
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哥是不是已经知道,谁是小少爷。”
—
七点半过后,路上渐渐地就没什么人了。
甜品店关门打烊。
沈庭章会先送廖婷婷回家。
那是个老破小,周围住着的都是到同里来打工的,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辞职后,廖婷婷就搬到这儿,房租很便宜。
“干了也快有一星期,感觉怎么样?”从甜品店过来要走个五六分钟,沈庭章一手牵着小满,温声问。
廖婷婷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还不错,挺安逸的。”
前所未有的安逸,普通中带着点忙碌,是个很正常的工作。
“是嘛。”沈庭章笑了下,委婉提出建议:“还有三个多星期,你可以再好好想想,确定了继续干……我给你预支点工资,从这里搬走吧。”
廖婷婷停下脚步,歪头凝视,“可是这里便宜啊,离店也很近。”
“你独身一人,又是女孩子,住到安全点的地方好,房子,到时候我帮你…我叫周扬再帮你找找别的,安全又便宜的。”
前两天送她回来,就在这附近碰到了纠缠的酒鬼,实在让人担心。
廖婷婷沉思一阵,唇边漾开些笑:“谢谢沈哥,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起风了,和小满早点回去吧。”
话虽如此,沈庭章还是目送她上楼,直至回到家开了灯,再带着小满往回走。
廖婷婷站在窗边,盯着那道身影许久,喃喃:“真是很好的一个人呐,难怪老大出门办事都还一直记挂着。”
她对着路灯下,弯腰给孩子整理围巾的人拍了张照,反手发给老大。
手机一声振动。
祁凝玉认真看两眼熄灭屏幕,扭头转向旁边的一辆黑色奔驰。
两辆车对向并排,都贴着防窥膜。
副驾驶降半窗,祁老三正跟对方交谈,“徐老板要投资我们?投资什么?”
对方道:“你们缺什么,我们投资什么。”
“徐老板真大方,但生意人从不做亏本买卖,徐老板又想得到什么。”
对方也不跟他拐弯,直言:“同里各码头使用权。”
祁老三脸上的笑不变,“原来老板这是在找余志强二号啊。”
上回的事,做的不算隐蔽,他们和沈家的关系想一想就知道,如今居然直接找上他们。
怎么?觉得自家一定比沈家出得多?
对方不置可否,却笃定他们会心动,“同里地下势力之首,白凤难道就一点都不心动?”
祁老三不说话了。
沉默,被对方认定正中下怀。
“我们助一臂之力,之后随你们自主发展,只需码头使用权即可,怎么样?这买卖还不错吧。”
“听着是挺好。”祁老三附和一声,又问:“还有其他额外条件么。”
“只有一个,先前联系的时候也说了。”对方从手机上调出一张照片,“我们要这个人。”
一个女人,戴着耳麦在酒吧台子上,打碟。
“听说是你们那儿的服务生。”
祁老三扫两眼:“没错。”
“带来了么。”
“带了。”
目光掠向身后。
后排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稚嫩的小脸儿。
祁凝玉扬手:“嗨~”
一句话,奔驰车前后左右窜出来满满当当几十人,个个都掏出了枪。
车里闭目养神的徐映南唰!睁开眼。
负责谈生意的人跟着慌了,“你们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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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意思!”
“什么意思?”祁老三格外镇定,“还看不出来么?这人你们动不得,至于买卖,沈家出得可比你们多多了。”
徐映南:“沈家!”
祁老三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银框眼镜戴上,同时,嘭!一声。
漆黑枪口,冒出一缕硝烟。
车窗溅上一簇血花,刚刚还负责谈生意的人被瞬间爆头,顷刻,了无声息。
徐映南呼吸一停:“你们!”
“放心吧,徐二少。”祁老三收回枪吹了下,“沈家没叫我们要了你的命,不过……”
后车门咔哒打开。
祁凝玉踩着双作战黑靴过去,一把消音手枪对准他的腿,接过话:“不过也不能让你轻易回燕北,徐二少,忍着点疼哦。”
“——啊啊啊!!!”
砰砰砰!
五六发,全打腿上,着重瞄准膝盖。
徐映南从车上倒下来,身下一团泥泞,祁凝玉又一脚对准伤口踩了上去。
“你!你到底是谁!!!”
“哈?”祁凝玉呵出笑,“想要我命,都不打听清楚的么?你这样,怎么跟我谈生意啊。”
“你是白……啊!”
祁凝玉又一脚狠踹向他腹部,“我可听说了,沈哥当年好心救你,结果,你是怎么报答他的?”
她蹲下去,揪住人头发往上拎,“还真是……不如救条狗。”
徐映南咬紧牙关,死死瞪着人。
“啧!都到这时候了,还敢摆出这种欠揍的表情,真是少爷日子过惯了。”祁凝玉反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精巧的小刀,转一圈插进他左眼。
惨叫,响彻旷野上空。
却正好被附近的鞭炮声掩盖。
祁凝玉凑到人耳边,轻声:“要恨,就恨沈家,所有一切都是沈三指使的哦。”
她不过是顺便出口气罢了。
“哦对了,不要妄图去跟沈哥告状,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了。”
…
将廖婷婷平安送回家,沈庭章带着小满原路返回,从学校那条大路回幸福里居。
“今天小玉姐姐不在诶。”习惯了祁凝玉总是捉弄他,这猛不丁没人,小满还真有点不习惯。
“姐姐是去南宁看姑妈了。”沈庭章给他拉紧围巾,又去拽帽子,“过两天就回来。”
“过两天……”小满歪着头数,“正好是十五哎!”
“是啊。到时候,等姐姐回来,我们一起搓汤圆。”
“嘿嘿…好~”小满贴着他的手,笑得一脸满足,“爸爸,这里可真好。”
不能跟燕北比,但是自在又舒服。
“小满想跟爸爸一直一直住在这里!”小满跳两下,眼睛忽眨忽眨,“好不好呀,爸爸。”
一直在这里……
沈庭章心中微动,指尖轻点了下他的额头,“想一直在这里,明天可得把作业好好做完,马上就要开学了。”
“好!”小满满口应下,拖着他大步往家走。
到门口,就发现蔺宵站在外面。
“蔺宵哥哥!”小满左摇右晃跑过去。
没等走近,先看见他的手在流血,不对,血都沾手上凝固了,他大呼:“哥哥,你怎么又受伤了?”
“没什么大事。”蔺宵用另只手摸了下他的头,抬起受伤的那只手,“哥哥,帮我清理下吧。”
“好好的,这又是在哪儿弄得?”沈庭章赶紧掏出钥匙开门,抓住他的手腕拉进去。
到家以后,小满摘下围巾手套,先去倒了杯温水,几口喝完,又倒了两杯抱给爸爸和蔺宵哥哥。
蔺宵:“小满,去做作业吧。”
“啊?可是现在都快八点了。”
蔺宵:“不是还有两三天就开学了么。”
“小满,去洗澡,到时间该睡觉了。”沈庭章拿来药箱哄走小满,打开盖子问:“今天怎么了?不高兴?”
刚把碘伏拿出来,一只手猛地将他拉过去。
沈庭章不防备,跌进他怀里。
“蔺宵你怎么……唔!”
唇不由分说被狠狠堵上。
一只手从毛衣下摆伸进来。
肌肤相贴,沈庭章不禁抖了一下,紧接着牙关被撬开,长驱直入。
“蔺宵……”
吻得来势汹汹。
甚至有种要被生吞的错觉。
沈庭章感觉不到半点轻柔,只觉得疼,像被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咬住命脉。
天旋地转,他就从人怀里倒在了沙发上,没等爬起来,头顶的光源被黑影遮挡。
蔺宵将他团在沙发和自己之间,捂住那双眼睛,俯下身,用力吮住。
亲着向下,对脖子发疯似的又啃又咬。
直至掌心内一片湿润,失控的情绪才有了那么一丝清醒。
松开手,那张脸上满是泪意。
“哥哥。”蔺宵慌忙抱着人起身,“对不起,我……对不起,疼不疼!”
嘴上破了道口子,冒出一滴血珠。
沈庭章偏头避开他的手,抿住唇,“我是说过我们试试,不是让你为所欲为。”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蔺宵抱住他的脸,挣扎犹豫,沉默相当长一段时间,凑过去亲了下眼尾,“其实……后天是我生日。”
“元宵节?”
“对,正月十五。”指腹揉擦着他脸上的泪痕,蔺宵缓缓呼了口气:“那天,也是我母亲的忌日。”
气,马上就消了。
沈庭章理好衣领,取出一只棉球,倒上碘伏拉过他的手,“你好好说,何必像刚才那样。”
褐色的药水点涂在手上,不时吹两下。
沈庭章凝着他微垂的眉眼,咬住嘴角,“哥那天,陪我去扫墓吧。”
第34章 确认身份
上完药, 蔺宵没待多久就走了。
沈庭章站在风口,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心头没来由地涌起慌乱, 一股难以言说的窒息紧随其后, 铺天盖笼罩下来。
他只能死死抓住胸前的衣服,靠着门板蹲下, 大口喘着气去缓解。
为什么, 春天还没来?-
天亮时分,一通电话惊扰清梦。
徐牧言捏了捏眉心,见来电显示“小南”,接下。
漫不经心的脸色逐渐凝重, 到最后,抄起手边的杯子用力砸向门口。
“沈、建、诚!!!”
确认徐映南跟家长告状了, 祁凝玉这才不紧不慢离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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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把玩着那柄纹理精致的瑞士军刀, 心情极好。
“伤了他,接下来的事就无法控制了。”祁老三眉眼间藏不住地担忧。
徐家那位当家人, 可不会轻易罢休。
“要的就是他们狗咬狗。”
出手之前, 祁凝玉就已经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但她不后悔, 不把这些人牵扯进来,永远无法解决这件事。
小刀在手中转两下,很快失去兴趣。
祁凝玉托腮望出窗外,正逢南宁部分学校今天开学, 大大小小的学生, 背着书包走进校园,青春、鲜活。
她在他们这么大的时候, 又在干什么?
在地下训练场,练习如何蒙眼瞄准靶子,打歪了,就一鞭子抽过来。
颤着手,瘸着腿,哭着也要继续练,直至百发百中。
没办法。
她生来就是颗棋子。
没得选。
“……上学真好啊。”阳光落进车窗,她伸手去接,张开掌心,却怎么都握不住那道光。
“等事情结束了,要不去读个书吧。”
祁老三喉头一哽,随即顺着她的话,“好啊,去读书,我陪你去。”
“呵呵。”祁凝玉一阵低笑,“老三你傻么,我们这样的人……”
我们这样的人,没有那条康庄大道。
…
不等进入同里,静音的手机就被打爆了。
13条未接电话来自同一个人,沈三。
没过多久又打了过来。
自动挂断前,祁凝玉慢悠悠接下。
“蠢货!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咆哮声冲出听筒。
祁凝玉不在意地掏掏耳朵,“我怎么了。”
“怎么了?”沈建诚深呼吸,“你对徐家二少做了什么,还用我多说?”
“哦——他啊。”祁凝玉揣着明白装糊涂,“不都按照您的意思,暂时将他留在南宁了么。”
人在市医院抢救,抢救过来,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燕北。
不正合他心意?
“谁叫你这么留的!”沈建诚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险些被她气死。
徐二少再没用,也是徐牧言唯一的亲弟弟。
伤了他,就是公开和徐家作对。
今天一早,沈家海外几家由他负责的子公司,陆续遭受重创,而现在,徐牧言直接去找家主了!
他去找家主只有一个目的:告诉家主,沈庭章在同里和一个男人相爱了。
“混账,混账!!!”
家主气得大怒,龙头拐杖重重杵地,在屋里骂:“他以为跑出去就天高远阔,可以肆意妄为了?身为沈家人,简直不知羞耻!孽子!孽子!!!”
骂了一通,沈见山转头将火力对准沈建诚,“你是干什么吃的!叫你查,半个月都不见动静,现在给我弄出这种事!存心丢我们沈家的脸么!”
“家主消消气。”沈建诚连忙道:“儿子这就派人去同里,将七弟带回来。”
他噙着一手汗,匆匆忙忙离开主楼。
出来以后,就给祁凝玉打电话,兴师问罪。
“我叫你拦住人,就是这么拦的!”
“您早说啊。”祁凝玉倒打一耙,“道上规矩,非死即伤,您既说不弄死,我自然听您的啊。”
“你!”
“那现在怎么办呢?做都做了。”
还能挽回么?
还能怎么挽回?
沈建诚想不到还能怎么阻止沈庭章回来,除非——
已经不能再妇人之仁。
“凝玉。”他当即下定决心,“杀了……”
后几个字还没说出来,远处先传来一阵骚动,声音愈来愈近。
漫天飞雪,一行人撑伞径直朝主楼方向过来。
为首之人,一身灰白僧袍。
垂落身侧的手上,卷着一串佛珠。
…
电话突然挂断。
祁凝玉盯着通话结束后的界面,满脸阴翳,“杀了?”
事到如今,他还要杀谁?
沈庭章么!
“哼!不知所谓。”
祁凝玉冷笑一声,收起手机。
临近幸福里居,拎着一袋子南宁特产,下车。
沈庭章今天没去店里,趁天气大好,在院子爬藤架下,辅导小满写作业。
“七一昂,蔷,微一……薇。”小满抓着铅笔在本子上涂涂改改,老是写不好这两个字。
沈庭章耐心教他,一笔一划。
“蔷薇。”
祁凝玉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攥紧袋子。
“啊!小玉姐姐回来啦。”
没等写完这两个字,小满就发现了站在外面的人,跳下椅子啪嗒啪嗒跑过去,踮起脚打开门栓,“小玉姐姐~”
祁凝玉一瞬收起外泄的情绪,捏他脸,“想姐姐了没。”
“想啊,老想了。”小满抱住脸上作乱的手,拉她去爬藤架下。
脚步在沈庭章面前停住。
祁凝玉递出手里的特产礼盒——小罐茉莉花茶。
“这个茶,蔺宵之前也给我带过,还挺好喝的。”沈庭章笑着收下,问她:“见到姑妈了,怎么样?”
“很好。”祁凝玉低垂着眼,回:“姑妈知道我在哥这里,很放心。”
“那就好。”沈庭章松了口气,又问:“吃饭了么?”
“吃……还没有,哥给我随便煮点填填肚子吧。”
“那就面,煮起来也快。”
沈庭章转身去厨房。
祁凝玉在圆桌旁坐下,桌上除了小满的作业还有一张纸,她拿起来看了看,生日蛋糕,礼物?
“谁要过生日?”
“是蔺宵哥哥!”小满做会儿作业又凑过来,“哥哥明天生日哦。”
祁凝玉不感兴趣,“这样啊。”
“爸爸在想送什么礼物给哥哥呢。”
铅笔在蛋糕上圈了两圈。
爸爸做的蛋糕,肯定很好吃!
但是就一个蛋糕,爸爸说不行,还得再准备一件礼物。
“生日啊。”祁凝玉托着腮,手指哒哒,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忽然问:“小满什么时候生日?”
“小满。”
“嗯?”
“是二十四节气里,小满那天。”小满想了想,“好像是5月21号。”
“哦?”背后突兀响起一道声音。
蔺宵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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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无息走进来,“小满原来是5月21号出生的啊。”
“嗯。”小满重重点头。
那天也是宿爸爸和妈妈的忌日,每到这天,爸爸心情都不好,所以那天他一般不过。
但是第二天,照样有蛋糕和四份不同的礼物。
今年会收到几份呢。
蔺宵走到他面前蹲下,重复:“原来是5月21号出生的。”
“5月21怎么了?”祁凝玉狐疑皱眉,“那天是什么特殊……”
话说一半,咬住舌头。
六年前,非常惨烈的5.21事件。
莫非他都知道了!
“那天……没什么特殊的。”蔺宵接上一句。
悄无声息地来,不等沈庭章出来又走了。
这次,到晚上也没现身。
祁凝玉也是第二天,准备糯米粉搓汤圆才知道,他们今天要去扫墓。
眼见沈庭章跟着人离开,糊着满手面粉慌忙追出门,“沈哥!”
沈庭章回过头,“怎么了?”
“你……”能不能别去。
她垂下手,遮住眼底的慌张,“哥早点回来,等你,搓汤圆。”
“好。”
两道身影慢慢走出幸福里居。
祁凝玉死命咬住唇,恨不能直接咬下一块肉来。
蔺宵,真相就那么重要么。
…
与此同时,Blck酒吧,都在忙着为晚上的元宵节装饰彩带。
只有周扬一个人呆呆坐在沙发里,半天没个反应。
“扬哥这是怎么了?”
“又被廖婷婷给拒绝了吧。”
“嘘!今天过节,别戳他心窝子了。”
……
周扬都听见了。
但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
发了好一会儿呆,幽幽叹气:“要变天了。”
“变天?”小牧挂上气球,顺带瞥了眼窗外,“这天气不是挺好的嘛,哪里就变天了啊。”
屋外晴空万里。
沈庭章从副驾驶窗望出去,一路西行,车辆减少,阳光穿破层层林叶落下,形成一个又一个形状不一的光斑,却并不刺眼。
“春天要到了么。”
“快了。”
上车以后,两人仅这一句交谈。
沈庭章收回视线,转向正在开车的人,眼下一团乌青,想必昨晚没怎么睡好。
手抬到半空,跟着落下。
他继续说道:“等春天来了,院子里的月季也该换成四季豆了。”
“嗯。”
“除了胡萝卜,小满也不怎么爱吃豆子。等长出来了,得想个办法哄他吃。”
“嗯。”
“昨天试了两样新品,等回去后,做给你尝尝。”
“好。”
“蔺宵。”
“嗯?怎么了。”
沈庭章张了张口,摇头笑了下:“没什么,回去再说吧。”
把住方向盘的手一点点收紧。
车里再度恢复安静。
此时已经开出市区,沿着一条道直直地往前开。
距离目的地越近,蔺宵越不安,眼前一会儿是雨夜里仅剩一口气的宿哥,一会儿又是余志强放肆大声的嘲笑,中间偶尔夹杂几段他们相遇时的场景。
心跳直逼嗓子眼儿。
蔺宵降下车速,侧过头问:“哥今天身体还好么?车速快不快?要不要停下来歇一歇?”
沈庭章一愣,扭头对上那双充斥挣扎痛苦的眼睛,在他近乎哀求的目光下摇头。
明明他先邀请,现在也是他在找各种理由。
“我其实,对那个女人没有任何感情,她生前非常恨我,就因为我把她男人……设计进监狱两次。”
沈庭章:“为什么?”
“因为他打她。”蔺宵说完,自己先笑了,“每天每天,喝完酒就打。”
从他小的时候,一直循环。
年幼时,尽管没有多大力量,依旧次次护在她身前,可到头来,面对遍体鳞伤的他,只一句“你爸他不是故意的。”
他想救她,但她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帮助,甘之如殆。
渐渐地,蔺宵也不想再管,顶多在她被打的不能动弹时,叫个救护车。
可就算这样,那个女人也只会怪他,为什么要闹得人尽皆知,让她和那个男人丢尽面子。
“明明是那个男人醉酒后,她给他喂的感冒药,我不过劝了一句,她就把所有事都推到我头上。”蔺宵无奈笑了声:“哥,你说这合理么?”
沈庭章没有回“合理或不合理”,迎着他的目光,问出今天最想问的一句:“所以你今天,是去祭拜谁?”
…
黑色大众,停至西山陵园外。
进去以后左转到尽头,立着块石碑,上面拓着:5.21事件烈士纪念碑。
“那两人死后没多久,我遇见了一个人。”
从下往上数,第十三排,右边数过去第七位。
蔺宵将白菊放到墓前,上扬的眼尾自然落下,所有不安都被照片上那张明媚的笑脸抚平。
“一个刚从警校出来,下放到基层的哥哥。”
他会追自己几条街,叉着腰大喘气:“小屁孩还学人打架?有十八了么!”
他还会一边骂“嫌命长是吧”,一边拎出药箱,故意下狠手上药。
更会比划出一个八,食指抵在他脑门上,笑出两只深深地梨涡,说:“不知道要干什么就读书吧,去考警校,跟哥一起,伸张正义。”
……
可到最后,宿哥也没看到他穿上警服的样子。
素白的手抚上照片。
蔺宵一瞬握紧拳头,用尽浑身力气,唇齿间使劲嚼出那三个字:“小,少,爷。”
照片上的手微微蜷缩。
沈庭章明白了他的目的,并不否认,“原来你就是喻州信里提到过的少年。”
信中原话,其实是:小少爷,猜猜我今天干什么了?嘿嘿!猜不到吧,我啊,捡了个狼崽子。哇噻!好凶的哦。
宿喻州后续又在信里提过两嘴,只是后来,他都顾不上了。
“小少爷。”蔺宵看着他,摇头,“为什么你会是小少爷?为什么!”
他大跨一步,握住人肩膀,异常激动:“为什么,这六年你一次都没来过?”
快说出一个理由,随便什么都好,随便什么,他都接受,快!
沈庭章在他央求的目光下撇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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