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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君不免冠(第1页/共2页)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朝闻道》 3、君不免冠(第1/2页)

    长安城兴道坊坐落着赫赫有名的镇国东昌大长公主的府第,公主府北院墙超坊墙两尺余,甚至侵占了坊间街道,背靠皇城。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焚香椒兰,以琉璃为瓦,以锦绣为幕,朱门上赫然挂着先帝亲手所书:“镇国东昌公主府”。

    原敕定国朝公主宅第应称为“宅”,而不称府。

    只因东昌公主身份尤殊,是先帝的同胞妹妹,在先帝即位时出过力的,被先帝特加封“镇国公主”,允准开府治事,故称“公主府”,一切比照亲王待遇。

    后来东昌公主又参与平定郑氏之乱,便是今上齐珩亦要对其礼遇有加。

    勋贵之家多在正门口修石狮以显气派,然东昌公主府不同,正门以凤凰代狮,彰显其殊遇。

    阁中女子,身着云霞牡丹纹的织金霞帔,宝蓝水纹的披帛与绯红色云锦大袖衫相得益彰,梳着高髻,烧蓝点翠的花钿。

    以红宝石、琥珀、玛瑙、绿松石、珍珠制成左右掩鬓,手上白玉嵌碧玺戒指与红蔻丹遥相辉映,金镶宝八珠耳环衬出上位者的身份。

    此即镇国东昌大长公主,高宗皇帝陛下与太皇太后殿下之幺女、今上嫡亲皇姑,讳令月【2】小字盖儿者,人见之必下拜呼“长主”。

    东昌公主细吹了吹茶碗中水面上浮着的茶叶,浅啜一口,随即置于面前的小案上。案上赫然摆着方才齐珩命高翁所送的劄子。

    庭院内假山上流水潺潺,击石的碰撞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极为分明。

    若是熟悉东昌公主的人在此,定知长主此刻是在等人,而能让尊贵的长主等候的想必唯有大长公主的挚友、宫中的那位顾昭容。

    顾昭容与东昌公主年龄相仿,本是高宗妃嫔袁贵妃身边的内人,后来因颇通诗书得了东昌公主青睐,做了公主伴读,与大长公主情谊深厚,徽德皇太后借以才选官之名特拜她为五品尚宫。

    尚宫掌导引中宫,凡六局出纳文籍,皆印署之。【1】

    先皇继位后,愈加看重顾尚宫之才,特让其掌宫中制诰,凡以文办宴皆由这位尚宫点评,更是超擢其为正二品昭容。

    秩为宫妃,实则女官。

    便是如今新皇齐珩即位,亦对之礼遇有加,无论是看在顾昭容本身的才华威望,还是她与镇国东昌大长公主的情分,便是如今不再掌制诰,众人亦不敢薄视她半分,顾昭容现下只在后宫中教学内人女官,宫中皆呼之为“大家”。

    眼瞧着一女子将茶水缓缓注入到长主面前的茶盏中,又不急不缓得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手投足皆有名士风流之态。

    东昌公主喜笑颜开,“你来了。”

    唯挚友面前,东昌公主才可真情流露,不必惺惺作态、加以掩饰。

    “这么晚你还要出宫折腾一番,难为你了。”

    虽是愧疚之语,但东昌公主眼底却丝毫没有愧色,还带着些许的笑意。她素知顾有容不喜宫内繁文缛节,好容易出了次宫,心里还不知是怎的愉悦呢。

    “妾可不敢当长主此语,妾以蜉蝣之身能为长主略尽绵薄之力,是妾的造化福分,又怎敢劳公主“难为”二字呢?”顾有容倒是开始揶揄打趣起她来了。

    “你就取笑我罢。”

    “你可不是蜉蝣身,你可是国朝的大才女,后宫中敬仰的大家,谁敢说你是蜉蝣?”齐令月笑道。

    “还是东昌公主的左膀右臂,对罢?”顾有容抱臂笑着。

    “说的倒也是。”齐令月颇为认可地点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若长主当真对妾有疚,就再送予妾几幅名画吧。”她可是忘不了齐令月前些日子送来的字画,个顶个的绝品。

    “好啊,你一会儿就可以把那幅图拿走了。”

    齐令月指了指屋中墙壁所悬的画,顾有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随后起身,停于画前两步之处,眼中浮过惊讶之色,顾有容未曾想到竟是《江山图》,她细细打量着这幅名画,眼里惊艳,不吝称赞道:“这画,我寻了数载而不得,你这是从何所得的?”

    顾目流盼间,对此画之心爱显而易见。她曾遍访天下只求此画,只听闻为某位大儒所收藏,倒是不曾想如今竟辗转至齐令月手中。

    青山绿水,层峦耸翠,逶迤绵延,跌宕起伏。

    此画留白又是恰到好处,她自是极爱的。

    “前些日子,有人求到我这儿了,拿了几箱子的金银,我都没要,只是瞧着这画不错,便张口留了下来。”

    “我原想着你不是最爱捣腾这些个物件的么?这画便特意给你留的。”齐令月道。

    顾有容听了此画,便知晓了来历,她道:“确实是好画,且不易得,送画之人属实有心了。”眼睛一直盯着上面的墨彩,再未离开过。

    东昌公主瞧见她这样子,没好气儿地说了两句:“瞧你这样子,早晚折在这些上边。”

    东昌公主嘴倒是毒,顾有容嗔怪道:“哪有你这样咒人的?再这样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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