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啊?白花花的吓死人了!”
她仔细端详了半天,道:“原来你什么都没画!中元祭你就准备戴这个?”
孝瓘摇摇头,神色黯然。
“怎么了?”猗猗不解。
“我想念阿娘,希望她不会被鬼面吓到而远离我……”
“你阿娘?”
猗猗早听过霸府中的风言风语,从高欢的宠妾到某府的家姬,高澄越是讳莫如深,猜测便越是光怪陆离。
“她死了吗……”猗猗试探道。
“嗯……”孝瓘的黑眸染上一层水雾。
“你知道她的事?”
“不知道。”孝瓘吸了吸鼻子,故作坚强的答,“我只是那日听到父王吩咐大兄,让他给我阿娘也置办一份果品……”
猗猗低了头,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若一直盯着他,自己的眼睛会变得酸涩起来,进而心也会变得酸涩。
她只是用小指轻轻蹭了蹭孝瓘的小指。
中元祭典在晋祠的崇福寺举行。
晋祠位于晋水的发源处。北魏时,当地为了祭奠周武王子叔虞而修建。高氏进驻晋阳,便大起楼观,穿凿池塘,更依地势修建了许多佛寺,崇福寺正是其中最宏伟的一座。
中元节当日,公子们早早起床,穿戴齐整,随才刚凯旋的高澄去寺中祭奠先祖。
路上鸣溪夹路,流水潺潺,远处层峦叠翠,绵延无际,及近佛寺,但见万亩莲花环绕,当真是清净不染的莲花境界。
高氏虽然俗从鲜卑,却自认是渤海高氏的后人,所以每逢祭祖大典都要遵循高门豪族繁冗的礼仪规矩。
夏末的天气,依旧闷热难耐,平日散漫惯了的贵公子们早已汗透重衫,叫苦不迭了,甚至有几个年幼体弱的孩子还中了暑。
猗猗便是在鱼沼对着一池锦鲤发呆时,听到桥上有人这样说:“快去传马先生,齐王公子晕倒了。”
她的心一下就提起来,飞也似的奔向崇福寺,却在望川亭上和对面的人结结实实撞了满怀。
“猗猗?跑这么快……”
“是你?”虽然撞得眼冒金星,猗猗还是用模糊的视线辨认出那张熟悉的脸,“没事?……”
“怎么没事!撞出包来了!”孝瓘有些莫名其妙,他抚着被撞痛的额角抱怨,“你这风风火火的……又预备去哪里闯祸?”
“我……我刚在那边听说……有公子晕倒了……我准备去瞧瞧热闹……”
“是延宗,他饿晕了。”孝瓘蹙了蹙秀挺的眉,拉起她的手,往反方向走,边走边道,“你这好热闹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猗猗“噗嗤”一声笑,“他是个胖子,还能饿晕?”
孝瓘也笑了,“我们寅时便起床了,也没顾上吃早饭,他年纪小,又胖,是最不禁饿的。”
猗猗被他牵着走了几步,才小声道,“你最近倒好了不少,是不是公主天恩?”
孝瓘满是鄙夷的白她一眼,“是因为我自入夏起,便常去校场磨练。”
他俩走着走着,不觉到了读书台,台上袅袅的传来几缕琴声,因为元玉仪的缘故,孝瓘对琴音着实没什么好感,他拉着猗猗快步从台下走过,却听上面有个清脆的声音唤道:“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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