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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水中月(第2页/共2页)

bsp; “喔!诸位对不住啊!御车的奴才狗眼看人低,也不知小心些,竟叫您几位遭了难!”

    那几位指着车破口大骂的纨绔登时没了声,赶忙弓了身子,讪讪笑道:

    “嗐!不妨事儿!二爷您先行、先行!”

    宋诀陵朝他们拱了拱手,随即搁了帘,面上笑意也一并褪了:

    “蠢货。”

    哪知他的脸还没冷多久,驭手又不知发的什么疯,辔绳扯得又紧又急,差点没把他给摔下座去。宋诀陵稳住身子,倒是没动怒,只问:

    “怎么?这是遇着哪个贵人了?”

    这是舆道,又将近黄昏,按理说这时辰只有出宫的,不应有入宫的才对。

    驭手不作声,宋诀陵便用两指勾起帷幔朝外瞧。只见一车从侧旁缓缓驶过,轩窗框出个美人儿来。

    还真是个矜贵讲究的贵人。

    那人儿端坐着,内着乳白暗花游鳞绸衣,外披绛色缕金云纹锦袍,一头秀发叫红玉银冠半束起来,交缠着赫赤色发带搭在肩头。

    然其衣着打扮已不知堆了多少浓颜重色,哪知面上竟也是叫人端量许久亦挑不出毛病的好颜色。

    眉浓唇红,玉肤如酥,那对眼尾上挑的眸子更是逼人的媚。宋诀陵从这头瞧过去,还隐约能瞧见他左耳上的一颗朱砂痣。那痣泛着诱人的薄红,悬着滴红玉般——真真是活色生香第一流。

    可惜宋诀陵是个纨绔,还是个颇没眼力见的。人家还未驶离,他已按耐不住冷嘲热讽起来,道:

    “哈……若非瞧见他着一袭男子之袍,我还以为是宫里哪位娘娘回家省亲,这会儿回宫了呢!”

    宋诀陵没掩住声,那些无礼话飘进那红衣公子耳里,化作他嘴角淡淡一勾痕。

    这车厢内还坐着礼部尚书的儿子贺珏,方才安分得很,这会儿听闻宋诀陵戏语才开口:

    “是么?有‘一眸春水照人寒【1】’那味儿罢?京城一绝!这便是皇上捧在心尖的人儿了!唤作季徯秩的。你来京城这几年不走运,恰逢这季小侯爷到玄山寺替他兄长念经超度去了。”

    “锦罗玉衣,在这缱都不避我车又脸生的,除了他,恐怕也没谁了。”

    贺珏叹一声:“日子不好过呢!”

    “有皇帝老儿锦衣玉食伺候着还不好过?”宋诀陵束手胸前,不以为意。

    “兄死娘逝父征,皇上将他囚在京城不准回!”

    宋诀陵干笑一声:“这又怎么?我和他不就是半斤八两,然我照样自在快活!那么大的缱都,多少美人佳肴,玩几年可都叫人不知厌!他还有何不知足的?”

    “这笼养的和院养的总有区别罢?”贺珏微微一哂,又道,“二爷啊二爷,你当真快活?”

    “怎么不快活?”宋诀陵不假思索,顿了须臾才又问,“贺公子哪只眼睛瞧见我不快活了?”

    “你离家这般的远,真就没动过回去瞧瞧的心思?楼里的姐儿都道鼎州人最是眷恋乡里,总有一日会回到生养他们的那方草野去呢!”

    宋诀陵不承他情,闻言骂道:“胡说八道!鼎州有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拔草喝沙,还没有皇上赏的这俩核桃有趣。”

    “你真想把一辈子搭在这儿?”贺珏撇头问,“像我,待我考中武进士,决计立马出了这富贵笼,再不听我爹说长道短,自个儿逐我凌云志去!”

    “你有个屁的凌云志?!没有你爹保你平平安安,太学里的先生都能把你的皮剥下来一层!再说我走干嘛?”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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