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白净清秀的侍从,年纪约十五,见到睁眼的赵白鱼当即欣喜喊道:“醒了!秀嬷嬷,四郎醒了!”
“老天保佑没出什么大事。”一慈眉善目、约有四五十的老嬷嬷端着冒热气的瓷碗进屋说:“四郎,快趁热喝药。”
赵白鱼翻身伏在嬷嬷膝头:“我头不痛了,可以不喝吗?”
秀嬷嬷慈爱地撩开赵白鱼脸颊旁的碎发,对他的撒娇不为所动,铁石心肠道:“不行。大夫说你脑子受到撞击,怕里面有淤血,得喝药以防后患。”言罢,叹息:“你不知道你被抬回来时满头满脸的鲜血,我和砚冰怕你醒不过来,你魏伯更差点找老爷拼命。”
魏伯有武功傍身,但他一人打不过赵府豢养的数百暗卫。
“没出事吧?”
“幸好及时拦下来。”砚冰蹲在床边说道:“魏伯在院门口守着,不让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进来。”
他愤愤不平:“您不知道今早赵五郎带着一大群奴仆浩浩荡荡地过来咱们院子,带了一堆补品,说要探望您,还说他不知道原来小郡王早就看上您,否则不会得罪小郡王让对方拿到把柄——原来府里上下都瞒着这位金尊玉贵的小郎君,没告诉他赐婚的真相,所有人都逼着您替他闯龙潭虎穴,结果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毫无心理负担,毫无愧疚!他们怎么能做这么绝情?赵五郎是宝贝疙瘩,您就是破铜烂铁不成?”
赵白鱼喝着药,从舌尖到喉咙都发苦。
“砚冰,少说点!”秀嬷嬷往赵白鱼嘴里塞蜜饯,满目慈爱:“四郎,逃吧。”
赵白鱼垂下眼睑:“逃不了。”
也没想逃。
故事注定恶毒配角费尽心思也逃不了一死,不如躺平享受剩下不多的时间。
“是因为我们?”秀嬷嬷一脸了然。
她看着赵白鱼长大,清楚他比任何人都软的心肠,旁人都道有其母必有其子,都说他口蜜腹剑,肯定妒恨与他天差地别的赵五郎,唯有秀嬷嬷一个字儿也不信。
她承认她在赵白鱼三四岁前,因昌平长公主的恶毒而心存偏见,同俗人一般冷眼旁观这孩子在冷漠的后宅里艰苦求生,却也是赵白鱼在她受风寒病重濒死时,花光偷偷积攒下来的银钱,磨得脚底满是鲜血,亲自跑医馆请大夫为她医治,为她抓药、熬药,试问如何还能狠下心不疼惜赵白鱼?
“大不了我们敲登闻鼓、告御状,一头磕死在京都府府衙门口的石狮子上,我不信赵宰执能一手遮天。”砚冰认真说:“四郎,别为我们被赵家人威胁,不值得。”
他比赵白鱼小三岁,七岁时逃跑失败,差点被人贩子打死,是赵白鱼救了他,带在身边就像对待亲弟弟一样被照顾长大,又教他读书认字。
在这世上,除了亲生父母,再无人比赵白鱼更重要。
如果可以,砚冰真想杀了赵钰铮,替赵白鱼出气。
赵白鱼眯起眼笑:“没那么严重,我有活路。”
秀嬷嬷狐疑:“真的?”
赵白鱼:“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倒确实没有。
秀嬷嬷和砚冰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放心。
“小郡王不是好应付的,他要的是赵五郎,不管本意是嗟磨还是一见钟情,一旦你嫁过去就是愚弄欺瞒,怕不是所有怒火都朝着你发。”
赵白鱼:“小郡王不会害我。”
他只看到‘赵白鱼’嫁入郡王府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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