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呈陷入沉默中,一句话也不说,贺屿安也未在说话,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茶杯口处有一豁口,手指轻轻抚过,裂口处仍旧刮着指腹,不大平整。
贺呈眯了眯眸子忽然道:“军中将士京午下会去城郊西侧埋伏习练。”
贺屿安勾了勾唇看他问道:“什么时候归?”
“亥时!”贺呈没好气答了一声。
贺屿安点头,唇边笑意渐浓道:“时间刚好够。”
贺呈见话说完,便掀起帐帘要出去,喊来参将安排,晚上要习练一事声音说的尤为宏大,那参将虽觉得有些莫名,却是点头应下,忙闪身去安排。
见人走了,贺呈又放下帐帘看向贺屿安,有些警告道:“我不管你如何安排,你事情如何发展,都需得保住国公府,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贺屿安站起身来,甩了下衣袖道:“父亲放心,这事若是败了,皆由儿子一人承担,必不会牵连贺家。”
而后朝着贺呈拱了拱手便要闪身离去,刚先开帐帘忽听到贺呈话道:“你祖母病的不清,你何时回去看看?”
贺孔氏病下了,贺屿安自然知晓,闻声默了片刻微微侧头看向贺呈道:“今日都不大得空。”
“你祖母一直在榻前叨念你”想起贺孔氏,贺呈面上多了几分无助与痛苦,再如何错,那都是自己的母亲,见她日日痛苦,贺呈自是要心痛万分的。
要不然也不会拉下脸来,亲自开口让贺屿安回府渐渐她。
贺屿安闻声静默良久才道:“儿子知道了,待忙完这阵,便会去瞧她。”
说罢便不再耽搁,掀起帘帐便出去,垂落下的帐帘顷刻间便见人隔离在外,贺呈看着灰白色的帐帘,只抿了抿,面上皆是无奈之色。
贺屿安刚出帐营便瞧见了忙赶过来的武陌。
武陌小跑着本来,还未走到他身侧便呼喊道:‘世子,夫人回姜府了。’
贺屿安闻声较快脚步,脚下若似生风一般走到武陌身侧问他:“你再说一遍!”
武陌被看的心惊胆战,低下脑袋答道:“夫人今日早便回了府,好似只早知道了姜公子受伤的事了,属下没能拦住,来前夫人已端着汤药进去去喂药了。”
贺屿安神色已很难看,眸子一利脚步顿都未顿抬脚便走,武陌忙又在身后追赶,只是主仆二人刚上马车,又听外头着急忙慌的喊话:“世子!”
贺屿安耐心已经耗尽,掀开车帘看去,来人竟是白妈妈,他凝了凝眉头问她:“你怎来这处了?”
白妈妈抹了把泪水道:“老奴来找国公爷,恰这么巧,见到了世子了。”
“什么事?”他沉声问道。
白妈妈忙道:“老夫人好像不大成了,进少出多的,今早又晕了一回,高热也退不下去。”
要不是事态要紧,白妈妈这一介奴仆也不敢出城来这禁地来寻主家。
怕贺屿安不信,白妈妈又道;“长公主已回后院守着了,世子还是回府上看看吧,再晚些怕是要”
贺屿安拧着眉头看向武陌吩咐道:“回趟国公府!”
武陌在一旁小声道:“世子,那夫人那里要怎么办?”
还真是越着急忙慌越乱,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连理都理不清了。
贺屿安抿了抿唇道:“我先回国公府瞧瞧,若是有事在派人去接她回来。”思虑了一下顿了顿又道:“去告知下父亲,营中之事照常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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