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问道:“殿下……为什么对小棠那么好。”
他声音压着一丝轻轻的颤。
沈觅对他太好了。
给他信任,心疼他。
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高高在上将他看做可以施舍怜悯的玩物。
其实沈觅做救赎任务,保护他、给他提供他需要的东西,已经是救赎任务的标准解法了,只是除了这些,沈觅还给了他尊重和自由。
沈觅之前就决定过,不会干涉越棠的未来。
前世惊才绝艳的少年,今生如果能不走绝路,沈觅觉得,他可以活得很好,活得很灿烂,他可以拥有一个精彩又卓绝的人生。
沈觅不只想要阻止他黑化,还想看他在正途上光芒万丈。
将如今还算空白的小越棠,养成一代国之栋梁。
沈觅忽然有些豪情壮志,她把声音放得更温和些,和面对顾微澜的清冷端庄不同,柔软地仿佛是香甜的蜂蜜。
“因为,我觉得你应当拥有选择的权利。”
让他有他应有的选择和权利,而不是屈于人下,委曲求全。
“你值得。”
冬日的冷风吹动车帘,晃动的流苏叮当作响。寒风吹进车厢,经过车帘半遮半掩的阻隔,已经没了锋利的凉意,又被热气中和了些,吹到脸上,如同划过柔凉的丝绸。
清风拂在面上,越棠一时间甚至忘记了回应。
他眼睛睁得大了一些。
沈觅不是口头这样说,其实她一直在这样做。
这段时日里,他一直都有选择。
一时无言,等到下了车,沈觅看着人将越棠送回左厢房中,便回到正屋。
越棠笑意温软地向小厮道谢,等人退下后,厢房房门才阖上。
房中暖意熏人,半晌,越棠才有了动作,他慢慢向后靠,身子往后倚靠过去,唇瓣轻轻抿起,眉心轻蹙着,仿佛疲惫至极。
很累。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自己。
越棠知道,他不值得。
床边被人搬来了一方长几,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摆放着灯台、书籍、茶水、糕点。
门外是沈觅从书院外的人牙子中新买来的两个小厮,不是公主府的宫人,是专程为了照顾他而买来的两个人。
长几上的那盘糕点摆盘精致,松软的糕点上,还洒了一层不合时令的桂花。
是南朝独有的茶点。
沈觅果真每日都让人给他添上新做好的南朝糕点。
他其实不喜欢吃甜。
越棠声音轻到几乎听不到,“多此一举。”
他这时甚至不由自主去回想了下第二个梦。
幽暗的地牢,火光跃动的炭炉,沈觅冰冷的神情,她手中滴血的铁鞭,还有几乎让他神志不清的折磨。
这是他的将来。
他如今十一,那时的他约莫十八.九岁。
最多还有九年,沈觅终究会想方设法杀他。
如今的怜惜和尊重,便只是梦幻泡影。
他……怎么可能信。
闭了闭眼,慢慢回想着那场梦,越棠依此才渐渐平静下所有情绪。
再睁开眼,越棠恢复了平日里绝对的理智和清醒。
他平静地拿起桌上的梁史,放在膝头,一页页认真翻看。
桌上那盘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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