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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原地的马氏和周涛望着顾栓子进屋的背影,又看了看林真,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请来帮忙的几户人家都来了,兰大娘和陆大娘淘米洗菜,男人们则跟着林真顾栓子还有先生去顾大的坟上,先是念几本经,再给顾大的坟上添一层土。
这块地是先生挑的风水地,前面能够望见整个大田子村,后面是连绵的山。
顾栓子按照先生说的跪在坟前面,用手捧着土往顾大的坟上添。
等噼里啪啦的鞭炮一响,就被先生拉起来,今天的活儿到这儿就完了。
林真走在下山的人群的最后头,对前面几步远的顾栓子道:“你要去和你舅舅舅母住也是可以的,但你爹留下的东西还是按照我那天说的,把大头存在镇上的银庄里,让信得过的人保管着银票,并且立下只有你才能动的字据,身上留点小银子就成。”
“拿给你保管?”顾栓子回头,阴郁地看着他。
林真摇头:“就算没有昨天晚上那事,我也不会保管的。”
“问问村长或者族里德行较好的长辈吧,他们经的事多,办起来也比我稳妥。”
顾栓子没想到他竟然敢提昨晚上的事,那可是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他都不知道林真有什么脸面在自己面前说这些。
但是他知道,林真刚才这些话是对的,父亲留下的银子不少,他不可能把全部的现银带去舅舅家,最好的就是按照林真发法子,换成银票揣起来。
这也是那天他听到林真这番话后打算跟林真一起生活,不去舅舅家的原因。
那时候他以为,林真是真的在为自己打算。
说了几句话,两个人就各走各的,回等回家去招呼完帮忙的人吃完饭,送走煮饭的兰大娘和陆大娘,家里才彻彻底底地归于平静。
因着顾栓子答应去自己家,马氏和周涛脸上都带了一点笑,在给顾栓子收拾他穿的衣服裤子和鞋子。
这些东西顾栓子从来没缺过,一年四季都有好几套,最新的则是今年的棉衣棉裤,厚厚实实的叫人看着就暖和。
林真叫住顾栓子:“你跟我来。”
然后带着顾栓子去他和顾大的卧室里,拿出床底下一个瓦罐里的木匣子,顺手把这几天记账的本子也拿上。
他坐到椅子上,对顾栓子道:“这是你爹留下的东西,当着你的面,我给你点一遍。”
屋里头给顾栓子收拾东西的马氏和周涛也被林真叫过来了,顾大有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与其日后牵扯不清楚,不如现在就清清楚楚地算。
他望着顾栓子和马氏两口子道:“家里所有的钱都在这里,除了办理丧事用了一些,我一文钱都没动用过。”
边说,他边打开匣子,只见最上面是一些碎银块,把碎银块捡到桌子上后则是十几个大的银元宝,银元宝下面则是两锭金元宝和一些金簪金镯子金戒指,以及这栋房子的地契。
在这个庄户人家一年产出四五两银子,二两银子就能舒舒服服过一年的时代,桌子上的金元宝银元宝无异于一笔巨款。
周涛和马氏的目光无法自控地落在上面,又看向顾栓子。
顾栓子则估算着这里的银子和父亲以前给自己看的,发现少的只是很小很小一部分,也没有说话。
古代的银子都是用称称重的,林真去拿称过来,先称碎银子:“这儿总共九两。”
老式的称林真会用,称得不偏不倚,还把称杆放到三人面前,三人看过之后都点头,觉得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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