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上手明抢,可被少年过于平静的目光看得直发毛,不禁生出两分退怯之意,忍不住后退两步,丢下一句“你等着,我找老谢来收拾你”就转身跑了。
谢父没来收拾谢翌,他忙着赶回茶馆里打麻将。
“对不起,宁叔叔。”谢翌很羞愧,又是他的事情牵连了知知。要不是他,知知恐怕不会有与谢父谢母打交道的机会,还因/为他出头再次被警察带到派出所。
“这件事不怪你。”宁父宽慰了他几句,笑了笑:“知知也不会怪你的。”
“嗯。”知知用力点头,满眼心疼地瞧着少年红肿的半边脸颊,余光瞟见对面的街道上新开了家药店,噔噔噔就往对面跑:“我去买点药过来,等我一下。”
宁父让她跑慢点,瞧着些路。知知果然慢下来了,看好没车才一口气冲到马路对面,看得宁父无奈失笑,对谢翌道:“这孩子冒冒失失的,固执又倔强,平时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不会。”谢翌挺直着背,脸庞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眼里的温度回暖了起来:“她很好,是我给她添麻烦了才对。”
这句话还是很悦耳的,宁父听得心里头高兴。又想到少年那对糟心的父母,他蹙眉正想问什么,知知拎着药袋回来了,衣角都带着风。
小袋子里装的是涂抹的药膏,一日三四次,连续用几天就能消肿。谢翌接过药膏,很认真地跟知知道谢。
“不客气,这都是小事啦。”少年从来不会随身带着镜子,知知看他不好抹药,顺手帮了他一下。
宁父就在一边看着,倒是没说什么。
仍然是将谢翌送到家,知知才折到街口坐二路公交车回去。她回到家时,宁母在厨房做晚饭,宁父在一边帮着择菜、洗菜。
见知知回来了,他将洗净的菜沥水,擦干手走出厨房:“知知回来了?桌上有洗好的车厘子,大颗大颗的,别忘了吃。”
洗好的车厘子装在专门的果盘中,颗颗饱满圆润,深红中透着紫,闻着就很清甜。知知洗手后尝了一颗,紫红的汁水爆出来沾到她的指尖,将她细葱般的手指染上一点红。
真的很甜,汁水也充盈,知知吃了四分之一就停了手,想把盘子里那些都留给宁父宁母吃。
饭后知知帮着洗碗刷锅,宁母在用拖把拖客厅的地板,而宁父凑到知知跟前,猝不及防问她是否了解谢翌的事。知知茫然,问他有关哪方面的。
宁父没有遮掩,把自己毫无根据的怀疑跟知知说了。他怀疑谢翌可能不是谢父谢母的孩子,是他们从哪儿抱回来或者买回来的。
最大的疑点就是谢翌与谢父谢母长得一点不相像,但谢佳乐可是与二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算不是孪生,亲兄弟间总该有相似点,谢翌与谢佳乐之间却完全没有。
还有便是谢父谢母对待两个孩子截然不同的态度。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一辈的命根子。不过谢翌好歹是他们生的,又很优秀,就算偏心弟弟也不可能不把另外一个孩子当人看。
这点实在太奇怪了。好似他们巴不得使劲作践少年,巴着他吸血,榨干他最后一点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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