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听见了百姓的闲言碎语。
“县衙要重开秦娘子之子的遇害案了。”
“上次明府不是有了判决吗?”
“唉,秦娘子为她儿子都寻短见好几回了,想来是真的有冤情。”
“有冤情又如何,对面可是清河崔氏,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哪儿惹得起这种世家子弟啊。”
“可怜,一条人命哦。”
苏荷坐在马车内,一拳砸向车板,之前就从外祖父哪儿了解了原委,心中本就有气,听得这些议论后更是窝火,“才几年不见,这九原县令就变得这般昏庸糊涂了?”
“听说有个年轻的讼师愿意帮秦娘子,所以秦娘子这才又递了状书。”
“九原县竟有讼师敢帮秦娘子?”有人诧异道。
“据说是外来的,还是个瘸子。”
车外又传来声音,苏荷一听,“年轻讼师…瘸子…”随后朝车夫道:“我们也去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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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
秦娘子击鼓鸣冤,得县令升堂,“堂下何人,谓何事击鼓?”
“奴家郭秦氏,谓子遇害一案,状告崔梓荣。”秦娘子将状纸递上。
“怎么又是你,”县令见是秦氏,便想要退堂,又苦口婆心的劝阻道:“我虽同情你,可毕竟是清河崔氏,他有讼师在旁,你一个妇道人家,又何苦…”
“还请明府将状纸看完。”秦氏拿出一张状纸道。
堂吏上前,将秦氏手中状纸转交县令,县令粗略瞧了一眼,只见字迹工整,四六骈文逻辑通顺,比九原县的举人写的还要好,心想这秦娘子应是请了讼师,若重新开堂,事必要惹出不少麻烦,想着一家老小,他便不想接这道状纸。
秦娘子看出了县令的退意,便按李忱的原话说道:“大唐律,官员每年考公,地方官由本州长官按四善、二十七最评议,录为考簿,于每年十月二十五日前送往尚书省考功司,九原太守苏仪,历来公正,若明府管不了此案,那么奴家便只能告到苏太守哪儿去。”
县令一听大惊失色,秦氏此番言语是拿考功威胁他升堂办案,这也让他明白,秦氏背后的人不简单。
“好,我也想看看,你身后的讼师,究竟是什么样高人。”县令转念一想,敲响镇尺道:“来人,传唤崔梓荣。”
“讼师可以进来了。”县令又道。
围堵的衙门外旋即让开了一条路,文喜抬着轮车将李忱推了进去。
“怎么是个瘸子?”县令惊疑道,本以为会是个高人,却没有想到是个身有残缺的人。
“某虽腿瘸,但心却不缺,有些人腿不瘸,然心却有缺,明府,您说是吧?”李忱道。
县令听后,为之一笑,“怪不得能写出这样的状文。”
李忱摇着扇子与秦氏在一旁等待被告,没过多久,堂吏便将崔梓荣与他的讼师带进了县衙。
“明府。”
“哎呀张县令,令爱周睟,某竟忘了登门道贺…”一入内,崔梓荣便开始套客套。
县令旋即拍响案桌,一脸严肃道:“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崔梓荣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原地,瞧了瞧旁侧站立到秦氏,又将目光挪到了李忱身上,“哟,没有想到还真有人敢给郭秦氏当讼师啊。”
李忱继续摇着扇子不以为意,县令再次敲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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