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需要陪伴,但不是臣等。”
城楼上传来了另外的脚步声,赵砚书说罢便与萧鸢鸢后退了一步,那脚步声停在了李瑾身后。
“公主。”
声音从身后传来,初春的晚风将她们的气息缠绕在一起,那再熟悉不过,久违而令人落泪的声音。
那,永生难忘的气息,无不再牵动着那颗孤寂又彷徨的心,如一潭被风卷过的死水,再次泛起涟漪。
李瑾蓦然回首,止不住的泪眼,夺眶而下,这并非高兴与激动,而是心中所有的苦楚与心酸,还有那无人诉说的委屈,以及,她从不曾轻易示人的,柔软。
她原以为这个上元夜,又将是独自一人,看城中万家灯火,百姓阖家团圆。
咚!——
一声沉长的钟响,从皇城的钟鼓楼传来,“子时正,燃天灯!”
通事的官员爬上朱雀楼高呼,长安城燃灯三千,初春的寒风略过城墙,皇宫大殿外悬挂的铜铃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上元安康。”风尘仆仆赶入京中的人,向李瑾作揖称贺。
话音刚落,城池四周便有焰火冲上云霄,于夜空中绽放,璀璨的流光笼罩了整座城,她们站在光中柔情对视,所有的思绪,此刻都化做了眼中泪。
“上元安康。”
※ ※ ※ ※ ※ ※ ※ ※ ——
几个时辰前
“赵相,请随我来,有人要见您。”
赵砚书在自家门口被一年轻人所拦,而后带进了小巷中。
“何人欲见我?”赵砚书看着巷中等候的人,惊疑道,他未敢靠近,直至她掀开头顶的斗篷,露出真容。
“是我。”
赵砚书惊瞪着双目,“燕王?”
“我早已离开朝中,不是什么燕王了。”萧怀玉道。
“陛下并未削去您的爵禄,吏部也仍然保留了您的官诰,但当年您突然抛弃所有功名利禄离开,引起了朝中不小的轰动。”赵砚书道。
“我不离开,难道等着百官群起而攻之吗。”萧怀玉道,“武力镇压下,必生反抗之心,这是我的结局,作为臣子,无法改变的结局。”
“难道只是这一个原因?”赵砚书问道,“去年暮春,下官从幸荆州,陛下为燕王改道云梦,原以为,燕王会回京。”
“作为人臣,辅佐君王十余载,陛下的子嗣…”赵砚书看着萧怀玉,并没有说完整,但她透过萧怀玉的眼神,便也明白,“这一年陛下总是十分哀伤。”
“为子嗣之事,陛下吃了很多苦,燕王的胞妹是太医正,不妨可以去问问。”赵砚书又道,“甘露殿内的九死一生,是内舍人告知的下官。”
“妇人产子的凶险,如过鬼门关,死生难料,下官觉得,以陛下胸中抱负,是绝不会让自己赴如此险境的。”
“陛下对燕王…”
“不要说了。”萧怀玉的眼里布满了泪水,年幼之时,母亲产子,她就在身侧,只有亲眼见过才知可怕与凶险,她自责又懊悔,于是整颗心,被愧疚与心疼填满。
去年暮春时的那个晚上,妻子与她说了许多话,二人就这样静静躺了一夜,直到天亮,圣驾离开荆州。
她并没有察觉,但半年之后,京都长安便传开了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同时震惊的还有她。
直到君王为皇嗣取名,以解毒之药为名时,萧怀玉便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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