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在楼下了吗?
顾影顿时坐立难安,“你打算结婚,有通知家人吗?”
聂西泽微微蹙眉,低头在手机上飞快打字,然后向她展示:“好,现在我父亲母亲大哥都知道了。大哥还说,恭喜。”
“是吗?聂先生一直很讨厌我。”
“三哥都接受了你,他不会不给面子。”
顾影咬着唇沉默下来。她依在聂西泽膝边的地毯上,聂西泽垂目下视,只能看见她蓬松丰盈的长发。
细看可看出两个发旋。老人都说,这样的孩子天生最倔。
聂西泽平静地移开视线,“你不说话,就是不想答应了。”
顾影深深吸了一口气,仰起脸看他,眼神无比认真,“对不起,我明白你的好意,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不能让你搭进来。”
“……早猜到你会这么说。”聂西泽说,“但总想当面问你一次。”
顾影忍不住笑了笑,为聂西泽能够懂她。
“聂老师,以后的路,就让我自己走吧。”她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明晰坚定,“那些想看我笑话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得意的。”
聂西泽静静瞧着她,想起两年前的她,被恐惧击倒,不肯再进实验室,仅仅只是握住试管,都会引起生理性的呕吐。是他狠心不近人情,不去看她的眼泪,逼着她回到实验室,一步一步从头再来。
等了很久,这株被风霜雨雪摧折过的花,终于悄悄生发。
聂西泽点点头,站起身。他不喜欢废话,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也就不会再纠缠。就像程序的结果,一就是一,零就是零,没有第三种选项。
他的大脑永远这样非黑即白地快速运算着。
聂西泽大步走到门边,忽然止步回头,“evelyn,虽然今天你拒绝了,但我的proposal会一直有效。如果有一天你想要,随时告诉我。”
嘉宁和顾影单方面的断交只坚持了不到两星期就败下阵来。
一张请柬寄到顾影家里,别别扭扭地表达了小女孩和好的愿望。她脸皮薄,管家体贴地替她递话,“一定要来啊,您是最重要的客人。”
十一月底是嘉宁的生日,她要成年了。
聂西泽匆匆回来一趟,隔几日又去了南美,顾影只能只身赴宴。到了生日趴那天,骆诗曼拨了两个造型师到顾影家,一个提着礼服裙,另一个带着全套彩妆护理工具,将她摁在梳妆台前面,安排得明明白白。
傍晚,一辆黑色迈巴赫低调接上她,抵达诺福克郡时正是日落时分。今日天公作美,晚霞是粉紫色,地平线上的庄园灯火辉煌,如天上宫殿。
离终点尚有几英里,通往庄园的私人公路上就排满了长长的豪车车队,满目香车美人,可知今天来了多少贵客。
迈巴赫并未直行,而是平稳地变了方向,独辟蹊径上了岔道。司机半转过脸向顾影解释,“少爷小姐吩咐过,顾小姐是自己人,就不用跟别人挤到一处了。”
车辆畅通无阻地越过三重警卫卡哨,驶入后院拐过喷泉,顾影回过神时景致已变。为了今天的盛宴,花园修剪一新,时令鲜花高低错落。门童上前为顾影打开车门,引她下车后,又换了另一位侍者来引路。庄园上下服侍嘉宁的有十来人,顾影虽然不是个个认识,但都记得相貌,这两个人却十分面生,再一听他们只说英语与粤语,便猜到他们是香港沈家那边临时拨来料理宴会的。
顾影有几分警觉,递请柬的时候只说是骆诗曼的plusone。侍者果然没有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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