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骤有千斤重,钟浅夕感到天旋地转,纸页奇怪的不平整,她咬紧牙关翻过去,第一页倒置着张相纸。
西斜的光把她的影子覆到纸页间,呼吸被凝屏,钟浅夕翻开那张相纸。
相片赫然是张和自己有七分相像的脸,红裙妖冶,笑容满面,半个身体陆离铮怀里,人却侧目看向了抓拍的镜头。
“姐姐?”陆芷萝在可怖的沉寂中意识到不对劲,她踮着脚扬手想去夺本子,来看看上面究竟有些什么。
钟浅夕下意识地想给她,而不是要她来抢,于是一送一扬,没人拿住。
本子陡然落地,夹在其中的照片飞散。
视线聚焦在另个点,那是张大合照,都是记忆中反复经过回忆的人。
代替她的那位闻越蕴和陆离铮并排站着,背后是她的哥哥、母亲与父亲。
前尘滚滚。
犹恐不在梦中。
“我真的不记得自己写过这个本子了。”陆芷萝蹲下去捡起本,昂头看向钟浅夕,颤声解释,“那时候我整个人都很混乱。”
她又看向那张飘得很远的照片,锁着眉坚定起来,讲道,“但我绝对没有收到过这两张照片,我敢对天发誓。”
钟浅夕唇咬得发白,用力握住书柜凸出的横棱,硬物铬出的痛感催她恢复理智。
“不关你事的事情。”她缓缓弯腰,单膝跪在陆芷萝面前,把小女孩搂进怀里,拍着脊背沙哑哄,“姐姐知道的,肯定和小芷没关系,我相信你,乖。”
喜欢和厌恶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相片的日期显示出这两张均出自前年年初,那时陆芷萝遭到绑架、丧母、还没有够十周岁,纵有千万般疑问不解,也与她无关。
现在那位闻越蕴可是会对着电话反复重复自己身份,且拉黑掉她座机号码的狠角色。
顶她的身份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陆宅,看到小朋友感由心生的随笔后做些什么,又有谁能说清楚呢?
人是会长大的,九年前的钟浅夕会在和对方通话时崩溃,去年的钟浅夕在生日时听陆离铮提及闻越蕴会痛苦。
但今年,得到了很多很多爱,笃定自己是被爱着的钟浅夕不会了。
她很迅速地镇定下来,调整好自己的心境。
又哄好陆芷萝后才捡起那两张散落的照片,去找陆离铮。
陆离铮闲散地瘫在露台的躺椅上抽烟,随性的翘着一郎腿,拖鞋掉在旁边,骨节分明的手垂放。
日光打过绿植,在他周身映出明明暗暗的光影。
钟浅夕就那么安静的看了半晌,才去拉开露台的玻璃门。
响动令陆离铮回眸看过来,没什么多余的动作,钟浅夕捏着两张重若千金的照片走到他面前。
陆离铮挑眉,将还剩下大半截的烟掐灭,头侧向逆风处,微微启口,把云雾尽数吐尽,漫不经心地问,“收拾完了啊?”
“没有。”钟浅夕摇头,单刀直主题,她把照片递给陆离铮,“我需要一个解释。”
从前她是认识两个月的“同桌”而已。
当下是做着所有恋人行径,每天都会联系,互有对方家中钥匙的暧.昧对象。
钟浅夕有资格来问这个问题。
陆离铮扫过照片,眸里闪过丝诧异,他坐直,沉声解释,“左手这张合照是一起拍的,这个女孩子叫闻越蕴,以前提过,是我青梅竹马,我们两家是世交,家人合照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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