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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即使青木言直到最后仍旧展露出模棱两可的模糊态度, 阿加莎也没有直接翻脸,而是依旧维持着和平的氛围,直到青木言告辞离去, 她表情才骤然阴郁了下去。
青木言自然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引起阿加莎的敌意, 但他并不在意, 他很清楚在对方弄清楚「阿撒托斯之梦」到底是什么之前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
相比之下, 倒是费奥多尔那边更让人在意。
从阿加莎所说的话来看, 费奥多尔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青木言甚至怀疑潜入伦敦的那些「全知之眼」的人都是费奥多尔特意弄来的棋子, 为的就是让阿加莎以「钟塔侍从」的名义邀请所有人布下这个局。
青木言从阿加莎那边回来后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回自己房间, 而是径直去了霍尔巴赫那里,现在的时间点如果去找戈蒂耶不一定能找到,对方极有可能蹲在什么地方收集情报,而如果去找霍尔巴赫的话, 则十有八九能见到, 毕竟以戈蒂耶昨晚对霍尔巴赫的嫌弃来看, 后者今天极有可能会被前者嫌累赘而丢下。
果不其然,在他敲响门的那一刻, 门立即被打开了,站在门后的是愁眉苦脸的霍尔巴赫。
青木言刚准备踏进去的脚步停住了,他迟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霍尔巴赫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让出了身位,“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青木言一头雾水地走进房间,房间里乱糟糟的, 乱七八糟的衣服可以说是哪哪都有,而那名熟悉的金发青瞳男人就坐在唯一一张干净的沙发上扮演忧郁美人, 从那张沙发旁边地面上堆积的衣物来看,青木言严重怀疑那张沙发上的衣物绝对都被戈蒂耶嫌弃地丢在地上了,所以这个杂乱的房间里才会有这么一块干净的地方。
“他怎么了?”青木言指着沙发上唉声叹气的戈蒂耶,看向一旁像是被感染了一样,同样愁眉苦脸的霍尔巴赫。
“他今早出去的时候,我就发现他有点心神不宁,下午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这样。”说到这里,霍尔巴赫像是没眼看一样,表情有些痛苦扭曲,“他说,昨晚他过世的祖母来找他了,可能是想家了吧。”
青木言表情难得有些空白,“啊?”
听见这话的戈蒂耶气得当即从忧郁中抽离,抄起脚边堆积的外套就往霍尔巴赫脸上丢去,口不择言地怒骂,“你放屁!我明明只是来问问你昨晚有没有遇见已经死去的人!根本没有提想家这回事!”
“那你为什么会中途突然回来,还问我这个问题?”霍尔巴赫身形敏捷地躲过了自己穿过一晚沾染了各种气味的外套。
“我回来是因为有要给青木的东西!找你只是顺便!顺便问问这个问题!明白吗?!”戈蒂耶看起来简直要被气晕过去,白皙俊美脸都被气得一片通红。
霍尔巴赫敷衍着点头,“那你为什么问完就开始唉声叹气,自顾自的忧郁了起来?”
“看见去世已久的家人还不准我伤感一下了?”戈蒂耶咬牙切齿地开始回击,“你难道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回忆吗?”
霍尔巴赫选择性忽略了对方的攻击,他朝着青木言一点头,“你看吧,果然是想家了。”
青木言早在霍尔巴赫朝他点头时就早有预感地开始默默后退,跟对方拉出了距离,不出所料的,在对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戈蒂耶忍无可忍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狠狠揍了霍尔巴赫一拳,紧接着两人你来我往地打在一起。
青木言不动声色地悄悄挪动顺理成章地占据了戈蒂耶之前清理出的沙发。
等两人情绪都稳定的差不多了,他才慢吞吞地出声转移两人的注意力,“戈蒂耶,你昨晚看见的,应该也是我在无意识中制造出幻觉。”
听见这句话,原本揪着霍尔巴赫衣领疯狂摇晃的戈蒂耶愣住了,“你见过我祖母?”
“……你在问我这个问题?”青木言幽幽地盯着对方,提醒道:“你还记得我今年多大吗?”
“也是,在你记事前我祖母就已经死了,你不可能见过她。”戈蒂耶眉头微皱,“那我昨晚看见的是扎根在我自己的记忆中生长出的幻想?”
青木言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因此他很清楚对方的异能特性,只是……在这种失控的状态下,居然也能由他人来生成事物吗?
不过这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仍旧有人至今没有弄清楚所处的这个伦敦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了,毕竟很少有人会去怀疑自己的记忆。
继续推论下去的话,说不准每个人眼中的伦敦都有着细微的不同,而这点细微的不同也会被青木言的异能覆盖,模糊所有人的感知,达到似而非似、无比贴近真实的效果。
被戈蒂耶揪着衣领的霍尔巴赫则趁对方走神思考的间隙,从对方手里重获自由,并试图用语言覆盖自己没能打过戈蒂耶的现实,“哈,果然还是小青木贴心,知道你想家,居然连你祖母的幻影都给你搞出来了。”
这种阴阳怪气的话听得戈蒂耶又想揍人了,“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很多人都看见了已死之人的身影,很多人!”
为了避免两人再吵起来,青木言主动解释,“确实很多人,已死之人会出现的概率似乎跟对那个已死之人的情感挂钩,其他更详细一些的条件,我也不清楚。”
比如说青木言最初以为只有亲手杀死的人,并且对那个人有着一定的、无论正负面的情感,才会遇见那种“死而复生”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亲手杀死似乎并不是必要条件。
他想起今早果戈里所说的那些话,忽然又觉得埋在伦敦的已死之人出现的概率会更大一些,毕竟有地域加持。
青木言思绪微微偏移了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戈蒂耶,“你说有东西要给我?是什么?”
这句话提醒了戈蒂耶,他一拍脑袋从口袋里拿出一封看起来有点像是邀请函的东西,“这是横滨港口Mafia托人让我带给你的。”
青木言看着构造跟他今早收到的那张邀请函除了花纹外别无二致的书信,缓缓陷入了沉默。
“又是下午茶吗?”
“我觉得像是晚宴。”霍尔巴赫凑了过来,一同看青木言拆开邀请函外封。
“为什么?”青木言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他们明明都还没看见内容。
霍尔巴赫自信开口,“因为这张邀请函的底色是深色调。”
“真是朴实无华的理由。”戈蒂耶嗤笑道:“要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这个世界大概会变得十分和谐美好吧。”
霍尔巴赫听出对方在暗讽他头脑简单的话,没等他气得跟对方理论,信纸展开后的内容让所有人都不由得沉默了片刻。
因为上面确实写着晚宴,内容也中规中矩,跟阿加莎给他的一样,没有过多赘述什么,甚至都没有提任何有关他和横滨的字眼,留出了足够多的拒绝空间。
青木言下意识说道:“确实是晚宴呢……”
仿佛是得到了什么支持,霍尔巴赫得意地大笑出声,“怎么样啊?戈蒂耶?”
戈蒂耶看不惯霍尔巴赫这副小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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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的模样,他轻嗤一声,“凑巧罢了,毕竟谁不知道Mafia都喜欢用深色。”
“嘿……”
霍尔巴赫不服气地想要拉着戈蒂耶说个清楚,但后者直接忽略了他,转而看向青木言。
“约的时间是今晚,我记得你刚从阿加莎那回来吧?”戈蒂耶发出一声感叹,“真是受欢迎呢,青木。”
似乎是注意到了青木言像是在犹疑什么一样的反应,“青木,你如果不想去的话,当没有收到这封邀请函就行了。”
青木言轻轻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费奥多尔有没有跟港口Mafia联系过。”
戈蒂耶迅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这方面我不太清楚,你知道的,费奥多尔那个人很难捕捉到行踪,可以确定的只有他们在伦敦异变开始后没有见过面。”
戈蒂耶看着青木言若有所思的神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其他问题,“阿加莎说了什么?”
“阿加莎也没说什么,只是给了点想要跟我达成合作的诚意,并且背刺一下费奥多尔。”
青木言回忆了一会儿,从他们的一堆拉扯闲聊里提出了有用的东西,“她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阿撒托斯之梦」,而且「阿撒托斯之梦」降临方法还是费奥多尔告诉她的,她聚集所有组织和有用的贵族就是为了无风险了解「阿撒托斯之梦」到底是什么。”
戈蒂耶神色有些微妙,“阿加莎还挺坦诚的。”
“确实,如果她不是想在合作中占据主导地位,或许我会答应她也说不准。”青木言微微侧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改口道:“不,果然还是算了,她跟费奥多尔一样狡诈,到时候会被暗算也说不准。”
“小青木。”霍尔巴赫忽然开口,他语气罕见有些严肃,像是在为什么感到不悦一样,“如果你今晚打算跟港口Mafia见面,那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去,阿加莎展现了诚意,但你没有选择跟「钟塔侍从」合作,她极有可能会对你出手,虽然一时半会不会危及性命,但最好还是不要冒险,更别提「全知之眼」居然敢把实验打到你身上,如果港口Mafia跟费奥多尔联系过,那么他们也不可信。”
戈蒂耶难得没有反驳霍尔巴赫什么,他赞同地点头,“晚上我跟你一起去怎么样?青木?”
青木言觉得霍尔巴赫把现在的局面想的有些太危险了,不过对方说的也并无道理。
他思索了一会后,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戈蒂耶的提议,“戈蒂耶,你的异能不太适合那种情况,我有更好的人选。”
戈蒂耶被拒绝了也不失望,他相信对方的判断,毕竟青木言对港口Mafia人员能力的了解肯定比他清晰,“那么,是霍尔巴赫吗?”
青木言依旧摇头,“你不是很清楚他的异能只能解负面效果吗?如果打起来,我们只会变成两个沙包。”
戈蒂耶心中缓缓冒出了不详的预感,“该不会是……”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青木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嗯。”
戈蒂耶表情变得惊恐起来了,他看了看青木言脸上平淡的表情,又看了看一旁还在怒骂「全知之眼」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霍尔巴赫,试图拉后者劝说一下对方改变主意。
然而正在气头上的霍尔巴赫察觉到戈蒂耶在拉他,以为对方也觉得「全知之眼」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觉得「全知之眼」不知天高地厚对吧?亏当初我们还没参加「钟塔侍从」的入侵计划,早知道「全知之眼」是这么个胆大妄为、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就应该跟那些组织一起把「全知之眼」搅得天翻地覆!”
戈蒂耶:……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即使拉醒了霍尔巴赫让对方跟上话题,对方也只会说——哦,这不是很好很合适吗?
一瞬间,戈蒂耶忽然累了,连带着眼前宛如遭遇过强盗洗劫的房间也变得碍眼了起来,他烦躁地一脚踹开脚边的东西,没想到居然踹出了一只单独的袜子,“你能不能把你房间收拾一下?这都是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霍尔巴赫纳闷地看了对方一眼,“你不是很清楚这是脏衣服吗?我打算攒着一块丢洗衣机的。”
听见些句话的青木言忽然觉得他坐的这张唯一干净的沙发也变得不干净了起来。
第 82 章
虽然青木言跟戈蒂耶和霍尔巴赫说了他认为果戈里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他却并没有明确邀请对方陪同自己,也没有去特意通知对方自己晚上要去哪。
因为他很清楚,即使自己什么都不说, 对方也会陪在自己身边——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暗处。
这也是空间系异能者的特权, 只要他们想, 就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发现他们的踪迹。
青木言特意挑选了符合此刻时间段的暗色礼服, 繁琐精致的服装完美遮住了每一个细微之处, 比如说他垂落在领口处的那枚圆形项链, 又比如说已经没有绷带与银质手镯的手腕。
伦敦的夜晚比白昼时更加能够让人清晰感知到那层笼罩在天空的雾气, 欧式白炽路灯所散发出的冷清光芒在一定高度被浓雾吞噬, 而更高处楼层所点亮的暖色调灯光则在雾中散发出影影绰绰的微光,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什么庞然大物的骇人瞳孔。
青木言坐在后座,视线游离在车窗外不断拉过的伦敦夜景中。
其实自从他成为首领后,就没有再关注过港口mafia动向, 因此他并不清楚港口mafia现任首领是谁。
不过依照当时太宰治想要成为首领的想法来看, 只要对方不中途因其他因素而放弃, 那么十有八九会成功。
毕竟无论是太宰治的头脑与手段,还是他最后更改了持有者资格的那幅画, 都足以对方坐上港口mafia首领的位置。
车窗外景物变换的速度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缓。
在刹车声响起那一刻,港口mafia所定的地点也随之抵达。
戈蒂耶不放心地回过头看向后面那个正伸手准备打开车门的青年,“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青木言推门的动作微顿,他轻轻点头, “嗯。”
戈蒂耶有点想跟青木言再次确认一下那个空间系异能者真的靠谱吗?他一路送对方来到这里,车程都有近乎半个小时,而那个空间系异能者则一直都没有露面, 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但话到嘴边,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他也清楚空间系异能者的神出鬼没,万一对方就在不远处暗中观察他们的话,他岂不是等同于被对方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仅一瞬间的犹豫,原本坐在后座的青年已经推门而出,身影也渐行渐远。
……
青木言没有说的是,港口mafia所约的地点十分熟悉,他昨晚才跟费奥多尔在这里吃过饭,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及港口mafia有没有跟费奥多尔联系过的原因。
如果说港口mafia定这个餐厅只是巧合,青木言是不信的,他甚至觉得说不准费奥多尔也会在场。
这个猜想在他推开门的那一刻被打消,他发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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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想的最坏的可能并没有发生,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里面依旧有着两个人,也都是他熟悉的面孔,却不是太宰治和费奥多尔,而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太宰治坐在桌边最里面的位置,看起来等候已久,而中原中也则站在对方身后,像是干部保护着首领那样,呈现出一种守候姿态。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太宰治确实是坐上了首领的位置,对方周身的气息与三年前相比要变得沉稳也危险了许多,就连原本遮住眼睛的绷带也被换了一边,虽然青木言不是很能理解对方这种非要遮住一只眼睛的做法,但他尊重对方的一些小癖好。
太宰治十指交叉撑着下巴,同样在打量这个本该死在三年前的青年,对方并没有对自己的容貌做任何伪装,从有着几分混血的精致五官中仍旧可以看出昔日的影子,似乎对当初那个在横滨进行扫尾之人的能力十分有自信,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如果是「钟楼怪人」这个组织首领的话,确实有狂妄的资格。
青木言自然地拉过距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沉寂,谁都没有第一个开口,但他知道,对面的人都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这点从中原中也逐渐不善的视线里就已经明确的表露出来了。
“呀,欢迎你的到来,「钟楼怪人」的首领,青木先生。”
最终还是太宰治率先开口,这是出自于邀请者的礼仪。
他唇边勾起一抹无害的笑容,“我是该说初次见面好一些,还是该说好久不见?”
如果青木言没有跟阿加莎见那一面的话,他或许会让对方说前者,但现在已经没有遮掩什么的必要了。
“请随意。”
这是相当明确的态度了。
太宰治仿佛也意识到了这番话背后的意义,对他来说,行动的先后其实并不重要。
先一步行动固然能够占据先机,但也同样会与青木言形成僵持,后一步虽然极具被波及牵连的风险,却能够以最小的代价从青木言这里打开局面。
“没想到青木君会是这样随意的态度呢。”太宰治原本抵在下巴处的手转而托在了脸颊旁边,“我原本以为青木君不会再轻易跟我见面,为了表示诚意,还特意去「死屋之鼠」那里购买了青木君喜欢哪家餐厅的情报。”
态度变得真快,上一秒还是用带有尊敬和疏离意味的英语说“青木先生”,现在就直接熟稔地用日语说“青木君”了。
青木言不置可否地说道:“我对于伦敦的一切都不了解,与我而言,食物只要能够下咽就可以了。”
与其说能够下咽,倒不如说青木言对这里的一切都没什么兴趣,他跟费奥多尔在甜品店见面那次所品尝的甜食,就足够让他降低对英国的食物要求了。
更何况,他觉得今晚能够在这里顺利吃完一餐饭的可能性很小。
太宰治就算对「全知之眼」所研究的试验品有点兴趣,但也没有要亲自来参加「钟塔侍从」所举办的这场宴会的必要。
一是参加这场宴会的风险过高,阿加莎自然不会大动干戈只为跟所有人分享「全知之眼」的情报,对方一定会先收取代价,因此这场宴会背后的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二是这场宴会说到底是欧洲与北美之间的竞争,就算「全知之眼」的试验品曾在横滨降临,那也是他和费奥多尔为了夺得「书」故意带过去的。
会让太宰治注意到这场宴会的可能只有费奥多尔在三年前——那场“棋局”的最后,对太宰治说了些什么,才导致「钟塔侍从」在向港口mafia发出邀请时,对方会迅速意识到什么,并且毫不犹豫地赴宴。
而能够让太宰治如此果断的原因,只有三年前,他从横滨所得到的「书」。
更清楚点,「全知之眼」的试验品对于太宰治来说并不重要,对方会来到这里,只不过是为了改写三年前所失败的“棋局”,从他手里重新夺回「书」罢了。
同样的,太宰治应该也清楚这场宴会背后有着多方势力的交汇,既然这里有费奥多尔的身影,事态发展成这样也有着对方的手笔,那么就意味着「全知之眼」的试验品和「书」已经牢牢绑在了一起,再加上他异能的特殊性,想要争夺「书」的前提是让他主动拿出「书」,想要让他拿出「书」,只有创造出让他不得不使用「书」的情况。
换句话说,港口mafia其实是费奥多尔为了彻底杜绝落入被动境地的可能,而邀请来制衡他的第四方。
似乎是察觉到了青木言细微的态度变化,太宰治开口寻找了话题,“青木君,其实我很感激你。”
“感激我?”青木言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他回想了自己三年可能帮助到了对方的地方,“是因为我告诉你的那些事,还是因为我转赠给你,却没有告诉港口mafia前首领画已经更换了主人的那幅画?”
“啊……大概都有吧。”太宰治笑着说道:“毕竟如果缺少任何一个条件,我都不可能有想要成为首领的想法,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成功坐上首领的位置。”
在这句话尾音落下的那一刻,青木言明显感知到中原中也看自己的眼神又阴沉了一分,看起来太宰治坐上首领位置所使用的手段似乎不怎么光彩,该不会是用自己送给他的那幅画在关键时刻阴了一把前首领吧?
青木言微微走神了一会,太宰治也不在意,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很奇怪。”
他抬起头,用那只仿佛透不进光的鸢色眼眸注视着对面的青年,似遇见了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一样,“我以为我们最后的合作是十分愉快的,你也说过你并不想要「书」,甚至还说出过原来想要保护的人是我这种话,可为什么最后会从我手上夺走「书」,并且创造出一副是费奥多尔授意果戈里抢走「书」的假象?”
“还是说——”太宰治缓缓拉长了音调,“这一切都只是你当时孤立无援之下所创造出的一个又一个谎言呢?青木君?”
“不是哦。”
青木言平静的一句话,打散了太宰治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雾霾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如同称述一个事实那样,“我会拿走「书」,其实是因为你,太宰,我问过你的,也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太宰治闻言愣了片刻,脑海里快速回忆起三年前跟对方相处时的说过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细节,无论怎么回想,他都没有说过容许对方拿走「书」的这种话……
忽然,太宰治反应过来了什么,就像是三年前他曾认为对方把一切都放在了明面上一样,青木言所做的每一个举动,以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试探着他的想法,了解着他的性格。
从一开始,青木言就明确地说过——他想要改变原本死亡的命运,而对方会死亡的原因则来自于费奥多尔拿到「书」后所实现的理想。
在他那个时候拿到「书」之后,对方曾问过自己——“看到平行世界之后,仍旧没有想要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吗?”而自己当时的回答是理所应当的——“那种沉重又压抑的东西,只会让人更加绝望”。
原来如此,这并不是对方为了挖掘出自己有没有后手的试探,而是在进行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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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吗?
只是,无论当时是对方故意模糊了这个问题背后的概率也好,还是自己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也好,在那场“棋局”已经尘埃落定后,都已经不重要了。
太宰治叹了口气,像是遗憾般,“看起来我当时的回答让你失望了。”
“嗯,没错。”青木言干脆利落地点头,他眼眸微垂,看着自己袖口处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的蓝宝石袖扣,“其实从‘转换’了之后,我就明白想要得到什么、想要改变什么都只能靠自己,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付出行动又是另一回事,我当时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在得知自己认错了港口mafia首领之后,我甚至想过这次费奥多尔的行动是不是注定会失败,我是不是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慢慢改变这一切,但是……太宰,一个没有生存渴望的人,又怎么能够救一个想要不顾一切活下去的人呢?”
青木言说到最后又重新抬起眼眸看向坐在对面肩头披着暗红围巾的青年,后者脸上看不出情绪,仿佛并没有被这番话触动到,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发出一声失落的气音。
“诶……”
紧接着太宰治像是意识到了对方的狡猾之处那样,不满地指责,“但是当初青木君是故意在那个时候问出这种话题来混淆概念的吧,如果我回答‘有啊,我超想活下去’,岂不是等同于在告诉你‘我有后手,我不想死’吗?这样的话,我到最后都看不见青木君你埋藏已久的后手吧?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我除了逼迫你展现出后手,也没有其他更稳妥的做法了,毕竟我们那个时候也并不是完全信任彼此,谁知道我用了「书」之后,会不会被你渔翁得利呢?”
“好像也是。”
青木言没有反驳对方这一番话,对方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只是……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太宰。”
他现在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艺术的殿堂,只能在这条道路上一直走下去,自然不可能会将「书」重新交给对方。
“我想也是。”太宰治有些苦恼地说道:“这样岂不是只能跟费奥多尔‘公平竞争’了吗……”
青木言很清楚太宰治感到苦恼的原因,当初对方使用「书」时所写的内容是在「书」中,而不是在「书页」上,因此如果真的出现那种不得不让自己使用「书」的情况,对方也不确定他和费奥多尔能不能赶在自己使用「书」前夺得「书」,更不确定自己所写的内容会不会导致前面所写的内容无效,而如果真的会导致无效,那么谁都不知道失去了「书」力量影响的横滨会变成什么样。
「书页」固然可以作为一道保护横滨的保险,但这道保险的前提是需要知道他在「书」上写了什么,「书」的起效需要逻辑严密的因果关系,如果「书页」的空间不足以更改他所写下的内容,那么「书页」就等同于一张废纸。
相对的,太宰治自然也可以在发现这种情况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让他所写下的内容无效,继续使他陷于那种不得不使用「书」、却已经没有「书」可以用的困境。
这是平等的、相互制衡的一种关系。
可就算他们相互制约,那么,费奥多尔呢?后者可不会仅拿到「书」或者「书页」就选择收手。
换句话说,如果仅看以「书」为目的的三方,费奥多尔是最占据优势的那方,就像是仅看以「全知之眼」试验品为目的的三方,他是最占据优势的那方一样。
青木言静静地看了对方一会儿,忽然问道:“如果我再问一次那个问题,你这一次会给我不一样的回答吗?”
“嘛……谁知道呢?”太宰治语气依旧轻松,就像是三年那样,透着漫不经心的随意,“可能会,也可能不会,毕竟人总会在失去之后才反应过来知道珍惜,也总会在有了对比后,才觉得现在对自己而言已经十分幸福。”
青木言听出了太宰治掩饰意味背后的真正回答,他唇边绽放出一抹弧度,“太宰,你知道的,想要用迟来的这句话更改之前的结果是不可能的,毕竟晚了就是晚了,但如果我们都愿意退一步,说不准可以达成共识呢。”
太宰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居然是‘说不准’吗?”
“嗯,你应该知道「阿撒托斯之梦」吧?”
既然费奥多尔会邀请港口mafia成为制衡他的第四方,那么一定也告诉了对方「阿撒托斯之梦」的事,以太宰治对自己异能的了解,再加上三年前的事,对方一定能意识到「阿撒托斯之梦」跟自己的关系。
不过,也仅仅只是意识到「阿撒托斯之梦」跟自己有关罢了。
而三年前自己在异能方面所对对方说的话,以及最后他从对方眼前夺走「书」的那一幕,都会让对方在意起自己被同化的程度,并开始考虑到底要不要跟自己进行那场相互信任的合作。
不出所料的,太宰治在短暂的沉思后,煞有介事地看向他,“说起来,青木君,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能不能主动控制同化程度。”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太过分了哦,我们都还没有形成合作关系,居然就想先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
青木言单手撑着下巴,视线越过太宰治,落在后方的中原中也身上,对方从外貌上来看与三年前相比其实没有多大的变化,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周身的气场变得更强势了一些。
青木言像是在衡量这什么,沉吟片刻后,突然朝中原中也问道:“你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哈?”猝不及防被牵扯进话题的中原中也只觉得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
“跟你有关系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不用任何代价。”青木言唇边笑意加深,他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认真地说道:“这是三年前,你帮助我那一次的谢礼。”
“谢礼?”中原中也显然已经忘了这回事,他疑惑地皱紧眉头去回想,但想了半天都没能想起对方究竟是在指什么。
倒是太宰治回忆起了三年前自己所注意到的一些细微之处,“原来如此,是那箱药物吗?”
太宰治这么一说,中原中也也想起来了,只是他没想到,这点无关紧要的东西也够对方记这么久,更别提那箱药物对青木言根本没有多大的帮助。
这样想着,中原中也也这样问出来了,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难以理解,“你不是根本没有命不久矣吗?那箱东西也够你记这么久?”
“嗯……它们对我帮助很大,最起码在我最后‘死亡’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也许这跟果戈里精湛的枪技也有关。
青木言后半句话没有说,但也足够对方明白他的意思了。
中原中也原本因那些被对方欺骗的旧仇,以及港口mafia种种因对方导致的变故而腾升起的怒意,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某种不上不下的复杂情绪,总之有种没处发火的憋屈和不爽。
以至于中原中也的语气也变得有些烦躁了起来,“啊,好啊,既然这样,那就告诉我吧。”
青木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初他也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一个热情的好人,早知道就尽量避免跟对方见面了,“好吧,答案是——可以。”
更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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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的就有些越界了。
太宰治也明白这一点,并没有继续追问,“果然是这样呢……”
他逐渐陷入了沉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那样,半晌才重新抬起头看向青木言。
“好,决定了!”
太宰治忽然站起身,走到了对方身边伸出手,笑吟吟地说道:“我愿意退一步哦,青木君。”
青木言看了看太宰治不达眼底的笑意,又看了看对方伸出的那只手,这不仅仅只是对方表示愿意退让达成合作的握手,同样也是对方在试探能不能通过消除自己的异能而让这个世界消散。
太宰治给他的感觉确实跟费奥多尔有些像,都属于那种会通过一些细微之处额外获取情报的人,只不过……
对方或许弄错了一件事,这场合作,并不是对方愿意退一步就能够顺利达成的,他也需要看看对方的实力。
青木言视线又重新落回了对方脸上,那只暗沉的鸢色眼眸里倒映出了他唇边浅浅的微笑,“太宰,你知道吗?”
青木言伸出手与对方交握。
他的嗓音很轻,也很平静,“三角形才是最稳定结构。”
这看似是一句没头没脑又莫名其妙的话,但太宰治一瞬间意识到了对方在暗指什么。
在他们双手交握的那一刻,这个世界仍旧没有什么变化,但那扇落地窗的玻璃却骤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透明尖锐的玻璃碎片在半空中折射出眩目的光芒,有什么东西被人从落地窗那丢了进来。
下一秒刺目的火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爆炸所带来的气浪刹那间席卷。
中原中也反应极快地在爆炸的前一秒提着太宰治跳窗,由于「人间失格」的缘故,中原中也只能提着对方的衣领,又或者是提着那条暗红围巾的两端,这也导致两人落地时,太宰治险些被勒死。
在宛如星月都沉睡的静谧夜晚,伦敦街头未曾被灯光照亮的阴影里逐渐走出了几道身影,从他们的外表看不出隶属于哪个组织,而那几人看起来也没有丝毫想要解释什么的打算,带着锐利的杀意直面而来。
中原中也争分夺秒扫了眼周围,没能发现青木言的身影,他下意识抬头看向还燃烧着火光、一片狼藉的窗口,也没能在火光中看见对方。
他记得青木言是似乎孤身一人来的,可即使如此,应该也不至于就这样轻易地被炸死了吧?
第 83 章
在爆炸所带来的热量即将笼罩到青木言的那一刻, 他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下一秒巨大的力道将他从高温中拽离,眼前原本即将吞噬而来的火光也转而变成了外界缄默的黑夜。
“真是千钧一发呢, 小青木。”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一如既往地带着有些夸张过头的情绪。
青木言缓缓眨了眨眼睛, 仿佛还没有从周围环境刹那间的变化中回过神, 或者说是一瞬间发生的变故太多, 哪怕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也不免会产生些许错位感。
这是异能一直持续所带来的、同样也是不可避免的精神负荷, 就算在他人面前强撑着表现的再游刃有余, 也仍旧会在精神松懈下来时展露出些许恍惚。
他本能地顺着声音看去,视野里,果戈里站在不远处,对方一如既往地穿着那一身如魔术师般神秘, 又如马戏团小丑般荒诞的礼服, 披在肩头的雪白斗篷时不时随着吹过的夜风轻轻扬起, 露出近乎要跟夜幕融为一体的漆黑内侧。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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