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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2页)

nbsp;   雪苹对他那么晚才回来,心生不满,“都快要考试了,郡马爷不在家中温书就算了,还天天喝得烂醉如泥的回来,该不会是知道自己?考不上,所以都开始自暴自弃了吧。”

    冬儿可?不认为,“说不定是郡马爷因为考试快到了,压力有些大要出去放松放松,再说了郡马爷在家里的时候都基本是书不离手。”

    雪苹伸手戳着她脑袋,恨铁不成钢,“装个样子?谁不会,你又怎么知道他是真的把书看进去了还是没有。”

    任由冬儿,雪苹吵闹的宝珠把发间最后一支簪子?取下,那顶着满身风寒之气的人也推门走了进来。

    进门后的沈归砚先?是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寒意被温暖的炭火烘烤过半后在走向内室。

    “宝珠。”从身后把人抱进怀里的沈归砚幸福得忍不住喟叹,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脖间拱来拱去,像条撒娇的大狗。

    “对不起,最近是我?太忙了,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陪夫人。”

    闻到他满身酒味的宝珠嫌弃得直皱鼻子?,“走开,你这个臭酒鬼,离我?远一点,满身的酒臭味,是不是想要熏死我?啊。”

    “我?才舍不得。”

    看到小姐和郡马爷关系好的冬儿见?缝插针的说,“郡马爷,奴婢已经备好了热水,可?要先?沐浴。”

    “嗯。”沈归砚屏退了屋里伺候的丫鬟来到早已放好热水的湢室后,如今眼里一片清明,哪儿还有先?前醉酒后的半分浑浊。

    躺在浴盆里的沈归砚仰头?,伸手轻捏眉心,也真难为他的好大哥最近锲而不舍的给他准备鸿门宴了。

    但凡他没有多长几个心眼子?,今晚上怕是连家都回不了,明日不知道床上躺着哪一个他们?口中所谓家室清白的女子?。

    打?湿了的长发随意拢在脑后的沈归砚大冬日里,身上也只松垮垮的拢了件青衣长衫,随着走动间露出白皙健壮的胸膛。

    走出来后,看见?桌上摆放了一碗醒酒汤,唇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

    他就知道,他的宝珠只是嘴硬,心里仍是在意他的。

    宝珠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皱起娇俏的小琼鼻,“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啊,下次在喝那么多酒就给我?滚去书房睡,臭死了。”

    沈归砚来到她身后,取了妆台上的一把纯黑水晶花鸟梳,撩起她长到及腰的长发轻柔的梳下,“今日大哥带我?去见?了他以前的同僚,盛情难却之下难免多喝了几杯,不过夫人你放心,我?并没有贪杯。”

    “我?们?去的是一处雅阁,他们?都叫了女子?作陪,我?没有,也没有让她们?靠近我?。”他把今日发生的事,遇到的人一点点一件件的告诉她,让她也在里面有着参与感?,更想要让她因此融入到他生活的点滴之中。

    “你贪不贪杯,去哪里玩和我?又没有关系,我?又不在意,也不想听?。”任由他帮自己?梳头?发的宝珠打?开一盒香膏,用手指挖了一点后涂抹在脸上。

    “可?我?在意。”停下动作的沈归砚两只手搭在她肩上,凝望着镜中倒映的两张脸。

    镜中的少?女娇媚酥骨可?入画,少?年青衫落拓,清隽逸秀,姿态亲昵宛如神仙眷侣。

    随后宝珠又听?见?他近乎恳求的说,“我?也希望宝珠能在意我?。”

    躲在门外听?墙角根的冬儿立刻拔高音量道:“小姐心里肯定是在意郡马爷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晚了还没睡等郡马爷回来,还早早的吩咐了小厨房给郡马爷煮醒酒汤。”

    冬儿在冬夜里格外嘹亮的声音惊飞了一树鸟雀扑棱棱展翅而飞,也将宝珠的一张桃靥气得又红又白。

    沈归砚忍着笑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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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你看你身边的丫鬟都比你诚实?。”

    没有想到冬儿这个家伙居然?会吃里扒外的宝珠才不会承认,扬起下巴,梗着脖子?高傲的否认,“我?才不会故意等你,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我?只是正好睡不着而已,至于那碗醒酒汤,是我?要喝的。”

    沈归砚挑眉,低哑的声线里藏着哄骗,“夫人可?是饮了酒?”

    喝酒才会要喝醒酒汤,所以,宝珠很是认真的点头?,“没错,本郡主是喝了酒,所以你不要自作多情的认为,这酒是本郡主给你准备的,知道了吗。”

    “那我?倒要尝下夫人嘴里喝的是什么酒。”

    下巴忽然?被掐住的宝珠尚未反应过来,她的嘴里先?钻进了一条不属于她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粗糙的舌苔强势得要卷走她口腔里的所有的空气。

    后脑勺被宽厚的大手扣住,连她想要逃避都做不到。

    这个吻漫长得好像没有尽头?,她的身体也因为这个漫长的吻变得浑身发软,唇舌间溢出一连串破碎得不成调的撩人娇吟。

    直到自己?呼吸不过来了,才被放开的宝珠一双眼儿润得似水洗过的黑珍珠,朦胧又勾人。

    在她快要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后,沈归砚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那方甘甜生露的小嘴,带着薄茧的指腹或轻或重的按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又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

    “夫人的滋味甚甜。”

    第44章

    那天晚上?被咬了?后的宝珠越发认定要尽早跟他和离, 他今天敢咬她的嘴,难保明天不会?咬其它地方。

    不过这件事要是告诉给爹娘他们?听,他们?肯定不愿意, 所以这件事只能由她在私底下处理好了?后,再来一个先斩后奏, 到时候就算他们?不同意, 这件事都必然会尘埃落定。

    不过要怎么让他签下和离书呢?

    要不, 去问一下大哥和二哥, 想到就立马去行动的宝珠抱起桌上的宣纸跑去青居。

    来到青居, 才?发现大哥出?去了?,问伺候的下人?, 他们?也都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会?回来。

    大哥不在, 但是大哥的书房里肯定有关于和离的条例。

    不过大哥书房里的书那么多?,大哥会?放在哪里呀?

    踮起脚尖的宝珠决定从左边到右慢慢找起,皙白的手指一本接着一本的划过书脊,嘴里念着书的名字,《中庸》《左传》《尔雅》《易经》。

    没有关紧的窗牖忽然被风撞开, 呼啸刺骨的寒风争先恐后地往里涌进,狂风刮得案几?上?的宣纸狂飞,还?有几?张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缀着南海珍珠的桃粉绣鞋旁。

    宝珠刚要捡起掉在地上?的宣纸,弯身时后腰不小心撞上?一个花瓶,随后听到了?一道细微的, 像是门开的声音。

    奇怪的是门并没有打开,那么那道声音又是从哪里传来的?

    抱着宣纸把窗关好的宝珠正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紧闭的书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步履匆忙的走?了?进来。

    疾步走?来的男人?见到出?现在书房里的人?并非他所想的那些人?后,将袖中出?鞘的匕首按了?回去。

    走?进来的沈亦泽捡起风吹落满地的宣纸, 弧度渐深,“宝珠,你在这里做什么。”

    宝珠见到推门进来的人?是二哥,眼睛一亮,迈着小腿噔噔噔向他跑来,微仰头,“我想要找几?本杂书看,但是大哥书房里的书太多?了?,我找不到,二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书啊。”

    “好啊,宝珠想要找什么。”沈亦泽观她没有发现什么,方才?放心。

    宝珠发现二哥有些奇怪,但是没有多?想,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所要,“就是,是关于律法的一些书。”

    二哥之前虽然和她说了?,要是过得不开心只要自己和他说,他就能帮自己和离,但是她心里始终有道声音在告诉她,和离一事并非小事,哪怕二哥在疼爱她,也不一定会?由着她胡闹。

    身高腿长的沈亦泽伸手取下书架最顶层的书,整个人?像是把娇小的宝珠禁锢在怀里,“怎么突然想到要看律例方面的书了?。”

    “就是突然想看了?而已。”擅长黑白颠倒的宝珠生怕会?被二哥看出?来点什么,匆忙生硬地转了?话题,“二哥,你最近和大哥都在忙些什么啊,都没有时间陪宝珠了?。”

    “等忙完了?这件事,二哥在告诉宝珠在忙什么好不好。”低下头的沈亦泽骨节遒劲的手指捏了?她的脸颊一把,循循善诱,“以后宝珠不能随意进大哥的书房,知道吗。”

    还?好这一次进来的是他,要是换成另一个人?,难保她不会?受到惊吓。

    不明白二哥的语气?为何变得严肃起来的宝珠仍是乖巧的点了?下头,“知道了?。”

    沈亦泽接过她要看的书,习惯性就要伸手去揉她头发,“宝珠是不是饿了?,二哥带你回寒松院吃好吃的要不要。”

    “二哥,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老是揉我头发。”撅起嘴的宝珠伸手护住自己的发型,她的发型可?是弄了?好久的呢,二哥又不像大哥,下手时总是没个轻重,肯定会?揉坏自己的发型,她才?不愿意。

    想要伸手揉她头发的沈亦泽只能无奈的收回手,改成牵着他的手,“好,可?是宝珠在二哥的眼里,永远都是小孩。”

    “二哥,你这句话和大哥说的一样,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真的不是小孩了?。”虽然能一直被人?当成小孩是件很开心的事也没错。

    沈亦泽低头,目光不动声色的掠过她霜雪凝成的一截雪颈,喉结不自然滚动,“嗯,宝珠是长大了?。”

    “那是自然。”宝珠傲娇的扬起下巴。

    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都要晚,一月份都到了?,仍不见半分?落雪,唯有路面结了?厚厚一层冰,以至于走?路的时候总得要格外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来个脚底打滑。

    科考的前一天夜里,宝珠的心里总感觉不踏实,特?别是看着枕边人?没有一丝紧张的睡得香甜,就差没有打鼾的时候,更来气?了?,弄得紧张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个。

    越想越不舒服的宝珠翻过身捏住他鼻子不让他呼吸,又见他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磨了?下后槽牙,直接从自己盖着的锦被里伸出?脚把人?给踹下床底。

    凭什么她要因为他明天考试紧张得睡不着,他却能睡得那么香。

    被踹下床底的沈归砚揉了?揉被磕到床边的头,无奈地站起来,先是走?到如意鎏金玫瑰桌上?给她倒了?一杯水,方才?折返回床边递给她,带着尚未睡醒的混沌,问道,“可?是睡不着。”

    宝珠看着递过来的水,并没有要接的意思,直接衾被罩过头,侧过身背对着他。

    大晚上?的喝那么多?水,她才?不要半夜起来解手。

    沈归砚把水杯放在床边,抬脚上?了?床,却没有盖他的那床锦衾,而是挤进了?宝珠盖的被子里,胸膛贴上?她单薄的后背,长臂一搂把人?禁锢在怀里不撒手,“很晚了?,我们?也该安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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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那么做好久了?,可?每一次都只是在她睡着后才?敢偷偷摸摸的搂着她入睡,何曾像此刻的光明正大。

    “滚开,你自己没有被子盖吗!”本来就在生气?他睡得那么香,结果他还?敢不要脸和自己抢被子的宝珠气?得直磨后槽牙,伸手推搡着把他往外赶,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那么讨人?厌吧。

    因为天凉,她都好心让一半床给他睡了?,他居然还?想要得寸进尺!

    过分?!简直岂有此理!

    沈归砚很是无辜又可?怜的解释,“我的被子不小心弄湿了?,夫人?难道忍心让我盖着一床湿被子睡觉吗。”

    宝珠的“忍心”二字还?没从嘴里冒出?,就被他下一句话给堵住了?,“你夫君明天就要考试了?,要是今晚上?不小心着凉了?,在考场里发起了?热,影响了?考试怎么办。我对考试名次什么的并不在意,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嘲笑夫人?嫁给我是委屈了?夫人?,不希望夫人?在介绍我,别人?介绍夫人?的时候说的是沈家少夫人?,而不是状元娘子,更不希望夫人?的那位同窗因为我成绩不理想而看不起夫人?,现在很晚了?,要是让丫鬟进来换被子也不方便。”

    他说的桩桩件件正好是宝珠心中所想,那么一说,她勉强分?他一半被子也不是不可?以。

    正要被他一通歪理洗脑的宝珠猛地想起来,咬牙切齿,“不对啊,地上?又没有水,你的被子怎么可?能会?打湿,你给我起来。”

    好险,她差点儿就要相信这个骗子说的鬼话连篇了?。

    被赶出?被窝后的沈归砚的手肘不小心碰到水杯,水杯里的水倾斜而下打湿了?整床衾被,身为罪魁祸首的某人?却是一脸无辜的抬起手,“我的被子真的湿了?,我可?没有骗人?。”

    哪里能看不出?他纯粹是故意的宝珠简直是要被他的小把戏给气?笑了?,“既然你的被子湿了?,那你将就着站着一晚上?睡吧,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可?是,很冷的。”

    “冷的话你不会?多?穿两件衣服吗。”她要是心软信了?他说的话,那就是笨蛋小狗。

    宝珠把盖在身上?的锦衾裹了?裹,过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床边的声响,以为他真的打算站着睡,决定大发慈悲当一回好心人?,“你明天就要考试了?,怎么还?有心情睡觉啊,不应该是头悬梁,锥刺股的挑灯夜读,今晚上?狠狠努力,然后把他们?狠狠地踩在脚底下吗。”

    这时,站在床边如望妇石的沈归砚动了?动,耷拉着头像只被抛弃后的落水小狗,“就是因为明天要考试了?,才?更应该养精蓄锐,要不然考试的时候打瞌睡怎么办。”

    宝珠一想,认为他说的也有道理,又问,“那你不紧张吗?”

    她一个不考试的人?都紧张得睡不着,没道理他这个要去考试的正主?一点儿都不紧张。

    不对,她为什么要紧张啊,考试的又不是她。

    沈归砚目光悠悠地落在裹成蚕蛹,一头如墨青丝迤逦落在水蓝色锦花彩蝶软枕的小人?儿,带着一丝哄骗,“我就是因为紧张才?更要睡早点,不过我倒是有一个能够消除紧张的办法。”

    闻言,信以为真的宝珠立马凑了?耳朵过去听。

    结果人?刚凑过去,就被亲了?一口。!大骗子!

    亲到人?了?的沈归砚胸腔震动发出?愉悦的笑声,活像只偷了?腥的猫儿的直接钻进被窝里,把人?牢牢禁锢在怀里,“夫人?亲亲我,说不定我就不紧张了?。”

    以为他要再次亲自己的宝珠伸手挡住他的嘴,眼梢因恼怒染上?一抹动人?的嫣红,“你要是在敢乱亲本郡主?,你就给我滚出?去睡。”

    “好。”沈归砚作势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把人?扣在自己怀里,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气?息变得越发不稳,更多?的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一丝不安。

    “宝珠,我说,如果我出?了?意外,你会?怎么办。”

    不明白他大晚上?又发什么颠的宝珠翻了?个白眼,转过身背对着他,“能怎么办,不是守寡就是改嫁。”

    但是守活寡她可?能做不到,大抵会?养几?个面首,再说了?她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还?得要为他守身如玉。

    认为她是在说气?话的沈归砚亲了?亲她的发梢,“我是个贪心的人?,我希望你能永远等我,我又不希望你一直在等我。”

    说什么他走?了?也要把她带走?的话,他是舍不得的。

    他没有来得及看过的风景,尝过的美食,理应由她代替自己去看,又自私的希望她的身边没有其他人?。

    挣脱出?她怀抱,又拿了?方软枕横在两人?中间的宝珠犯困的打了?个哈欠,大被罩过头,“好了?,我现在要睡觉了?,你最好老实闭嘴,要不然我就拿针把你的嘴巴给缝起来。”

    早知道他话那么多?,就应该把他赶去书房睡的。

    等一波又一波的困意席卷而来后的宝珠是睡着了?,却忘了?枕边还?睡着一个人?,还?是一个早已对她图谋不轨的危险人?物。

    她正要陷入梦乡时,耳畔处忽然传来一声赛过一声的粗重喘息,那声音就像是小猫挠心一样往她的耳膜里钻。

    细密连绵的吻像雨滴一样落在她的脖间,痒得她难受,抗拒得要推开他。

    奈何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特?别是对于另一人?来说,简直和奶猫儿伸出?软乎乎的小软垫挠你掌心一样只是添加了?趣味。

    “宝珠,我好难受。”

    “你帮帮我好不好。”

    刚有一点儿睡意,结果被他吵醒的宝珠极为不耐烦的一巴掌呼在他脸上?,直接卷过被子全部盖在自己身上?不给他一点儿,“沈归砚,你大晚上?的发什么颠啊,在吵就给我滚出?去。”

    “你难受就去找大夫,和本郡主?说有什么用。”

    她都好心分?给他一半被子了?,这人?还?想要做什么啊,该不会?是要把自己的整床被子都给抢走?吧!

    “可?是我真的难受,求你,帮帮我好不好。”眼底因野欲烧红一片的沈归砚低下头亲吻着她的眼皮,炽热滚烫的掌心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随着他的手往下移。

    这一刻,宝珠忽然想起,那一次她在饭桌底下摸到的东西是什么了?,脑袋哄地一声彻底炸开,理智变得四分?五裂。

    啊啊啊啊,她的手脏了?!

    室内烧了?炭火,担心会?炭中毒,总会?留下一条窗缝。

    那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室暖香浓,欲和搅弄一池绵绵春色。

    鬓角涔出?一层薄薄细汗的沈归砚身体因舒爽而蜷缩着,喉间发出?细碎的,像奶猫儿没有吃饱后的声音,一叠儿连声的“宝珠。”更叫得人?心痒痒。

    “你闭嘴,本郡主?命令你不许再说话了?。”已经害羞得从脚趾头红到脚后根的宝珠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床,她前面就不应该好心的把被子分?给他一半。

    这和大哥说的,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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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入室有什么不同。

    不对,她是引狼入窝。

    “你好了?没啊,我的手都快酸死了?。”

    “在等等好不好。”临近高峰点的沈归砚的吻落在她小巧圆润的耳朵上?,带着哄骗人?的诱惑。

    “不好,我不弄了?,你自己来弄。”从来没有干过那么久的活的宝珠决定不干了?。

    她才?刚撒手,整个人?就被压住,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另一张嘴尽数吞进了?喉咙里。

    她的两只手也被禁锢着高举到床头,而她,被掐着下巴,只能被迫的接受他狂风骤雨般的吻。

    沈归砚俯下身亲吻着她红肿的嘴角,瞳孔幽暗得像只即将要把她拆骨入腹的饿狼。

    金陵的雪,也在这一刻姗姗来迟。

    银装素裹,整个天地宛如冰雪雕刻。

    作为枕边人?,在丈夫进入考场之前理应陪同的宝珠还?在生恼他昨晚上?对自己做的事,说什么都不愿意去送他。

    反正他那么有能耐,要不要自己送都有把握,要是没有把握,去送了?也是白送,横竖不如自己躺在温暖舒服的被窝里多?睡一会?儿。

    端着热水进来的冬儿见小姐迟迟不愿起床,小心的问道,“小姐,你不去送一下郡马爷吗。”

    “不去。”大被罩过头的宝珠想都没想就拒绝,特?别是想到他昨晚上?对自己做了?那么可?恶的事,居然还?厚脸皮的想要自己去送他。

    哼,想都别想!

    “可?是今天是郡马爷考试,其他人?都有夫人?陪同,就郡马爷没有,郡马爷看起来怪可?怜的。”

    “他可?怜不可?怜关本郡主?什么事,反正我不去就是不去,你要是在敢在我面前提他半句,你以后就不要到我身边伺候了?。”分?明是自己的丫鬟,为什么张口闭口都是为那个该死的姓沈的说话。

    宝珠嘴上?说着才?不要去送他,可?是被子罩过头后始终不见一丝睡意,脑海里回荡的一直是冬儿先前所说的那句话。

    要不,还?是去送送他吧。

    也省得他名落孙山后,把借口赖成是她没有送他去考场。

    想通了?后的宝珠也没有在纠结的摇起放在小几?上?的铃铛,“冬儿,雪苹,还?不快点进来帮本郡主?更衣。”

    冬儿很是得意的对雪苹说,“雪苹姐姐,我就说了?,小姐一定会?去送郡马爷的。”

    雪苹没有理会?她,径直推门进了?屋内。

    换好衣服出?门后的宝珠正好得知二哥也要出?门,便央求着二哥送自己到贡院。

    沈亦泽伸手把人?拉进马车,“我正好也要去那边,一起去吧。”

    “好耶,二哥真好。”进入马车后的宝珠高兴得扑进二哥怀里。

    被抱了?满怀的沈亦泽笑得宠溺,骨指半屈刮了?她鼻尖一下,“你这话说的,二哥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宝珠连忙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二哥对宝珠一直很好。”

    担心路上?会?遇到意外的沈归砚提早来到了?贡院外,此刻正挎着篮子排队等待搜身后进入贡院。

    以为她昨晚上?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生恼,从而不愿意来的沈归砚忽然看见了?沈府的马车,以及在马车前坐着的正是她的丫鬟。

    心脏像是浸泡在温暖的泉水里,泡得又酸又胀,四肢百骸游走?着亢奋的暖意。

    他正要走?过来,遮风的棉絮锦帘掐好被呼啸的寒风卷起一角。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撞入眼球的正是他所谓的好二哥捧着他夫人?的脸颊,旁若无人?的肆意亲吻着。

    第45章

    今晨停下?的雪, 又一次兜头兜脑的落下。

    又厚又重的霜色雪花飘悠悠地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厚重的洋灰搅拌了水凝固后将他包裹起来,原先的喜悦在此刻尽数被愤怒, 嫉妒两种?丑恶的情绪给淹没?,整个人皆被地狱烈火炙烧得理智全失。

    前?面眼?睛不知?怎地被风迷了眼的宝珠正想用手揉眼睛, 二哥却握住了她的手, 带着笑的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响起。

    “可是眼睛被风迷了。”

    如今难受得连眼?睛都险些睁不开的宝珠忙不迭地点头, 她刚点完头, 脸颊就被二哥带着薄茧的大掌捧起。

    紧缩的瞳孔里皆是二哥放大的一张俊颜

    而后二哥轻柔的对?着她的眼?睛吹气, 离得近,下?意识闭上眼?后的宝珠能清晰的感受到二哥的呼吸有些乱了, 拢住她双颊掌心滚烫得能灼伤人。

    虽说小时候二哥在她眼?睛进沙子后也帮忙吹过, 却都比不上现在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怪异感。

    过了许久,同一个姿势坐久了,导致腿儿有些发麻的宝珠颤了颤睫毛,小声地问,“二哥, 好了吗。”

    “嗯。”双手拢住少女娇靥桃粉小脸的沈亦泽收回那?双极富侵略性的目光,控制着很想不管不顾吻上那?张娇艳红唇的冲动?,嗓音透着难以言明的沙哑暗沉,“外面风企恶裙:吧以四拔亦六久流三制作上传大,小心在被风吹得迷了眼?。”

    “二哥你放心好了, 我才不会?有第二次呢。”确定眼?睛里的脏东西跑出来后的宝珠揉了揉眼?睛,随后才注意到马车已经停了,掀开锦帘, 发现已到了贡院外。

    “原来都到了贡院外了,二哥, 我先下?去了。”说完,不等丫鬟拿来轿凳,先自?个提起水粉桃纹裙摆往下?跳。

    如今天已经亮了,要是在耽误点儿时间,他说不定就进里面了。

    刚跳下?马车的宝珠正好对?上理智被愤怒给燃尽,双眼?缠满一圈蛛网血丝的沈归砚大步向她走来。

    他怎么知?道自?己会?过来的,所以现在是特意在这里等她的吗?

    但她才不会?说是来送他的,要不然让他嘚瑟起来怎么办。

    周身气场压得极低的沈归砚下?颌线绷紧的走到她面前?,一把抓过她纤细瘦弱的手往远离马车的方?向走。

    宝珠正想着以什么理由说自?己是路过,结果这人居然笑都不对?自?己笑一下?,直接抓住自?己的手腕就往前?走,步伐快得她险些跟不上,顿时气得不行的想要挣脱出他的桎梏,“姓沈的,你放开我。”

    “你快点放开我听见没?有,你都抓疼我了。”

    听到她娇蛮的痛呼声后,被嫉妒所吞噬掉的理智稍稍回笼沈归砚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松开她的手,眼?里涌动?着晦暗的愧疚,喉咙似滚过火星子,“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

    做错事情的又不是她,他为?什么要朝她生气,而不是对?那?个对?她窥觊已久之?人。

    手腕得以被松开的宝珠心疼的看着自?己被捏出一团淡淡红痕的手腕,眼?眶一红,泛起一圈涟涟委屈,“姓沈的你有病是不是啊!本郡主好心来送你,你就是那?么对?我的。”

    早知?道他会?那?么过分,她就算是睡死在床上,也决计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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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他!

    “对?不起,我不应该抓疼你,更不应该没?由来的对?你生气,不过你们刚才在做什么?”拉过她手腕,帮她揉开一团红痕的沈归砚尽量想要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点,可那?滔天的愤怒嫉妒仍是往外泄出了几分。

    如果不是她走下?了马车,他不知?道自?己会?在极致的愤怒之?下?做出什么来。

    他知?道在考试结束前?后都注定不会?平静,唯独没?有想到他们会?恶毒得用这种?方?法扰乱他的心境。

    “啊,刚才我眼?睛进沙子了,二哥帮我吹而已。”说完,宝珠的目光落在了他变得僵硬又尴尬,还有着一丝暗自?庆幸的脸上,电光火石之?间。

    宝珠笑得猖狂的点着他胸口,有种?小人得志后的扬眉吐气,“沈归砚,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眼?底满是认真的沈归砚抓住那?只在他胸口乱戳的小手,并不否认,“没?错,我是在吃醋。”

    他那?么直白的承认,反倒让宝珠有些吓到了,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脸颊像是烫到一样红了起来,“那?可是我们二哥,你这醋吃得也太恶心了吧。”

    天底下?哪里有吃自?己亲哥哥的醋,又不是心里变态。

    沈归砚并不否认,而是直白的告诉她,“可我就是吃醋了,我吃醋他能和宝珠感情那?么好,我吃醋宝珠能没?有任何负担的和他撒娇,我吃醋他能在我没?有出现时一直陪在宝珠身边,我吃醋你对?他比对?我还要依赖,吃醋宝珠眼?睛里进沙子后他能帮你吹眼?睛,所以,我吃醋了。”

    宝珠对?上他满是认真严肃的表情,相对?于他是吃醋了,更像是,“你,该不会?是真吃错药了吧。”

    要不是吃错药,青天白日里哪儿会?说出这些胡话。

    往常认为?她不开窍好的沈归砚第一次痛恨她的不开窍,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我没?有吃错药,我只是把我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就是吃醋他们和宝珠的感情比我跟你还要好,吃醋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永远比不上大哥和二哥,吃醋你在意院里的花花草草,在意偶尔来院里讨食的野猫都不在意我。”

    “啊?”宝珠简直是他一连串的吃醋言论给惊呆了,“不是,这些有什么好吃醋的啊,你又不是醋坛子转世?。”

    “如果我说,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的醋坛子转世?呢。”沈归砚盯着这张翕动?的娇艳红唇,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弯下?身,低头攫上那?方?甘露甜美。

    没?有人知?道,他在看见那?一幕的时候,简直是嫉妒得发疯,关押在监狱里的凶狠野兽也压不住的要奔逃而出,并且想要把他见到的一切都毁灭掉。

    本是人来人往检查搜身进入考场的贡院大门?处突然多了个貌美的女郎,此时女郎还被一个少年掐着下?巴亲。

    哪怕他们整日里在嘴边挂着有辱斯文,四书五经,可那?双眼?睛却是瞧得比谁都多,生怕比别人少看了一眼?。

    突然被他亲了一口的宝珠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后,当?即又羞又臊得把人推开,小脸红扑扑得像打翻了盒胭脂扣洒在白绸面上,抬起袖子不断擦着被他亲过的嘴巴,“你干嘛,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现在外面都是等下?进去考试的举子,以后还会?是他的同僚。

    但凡她是个脸皮子薄的,此时恐怕都得羞愤欲死。

    “我亲我自?己的媳妇,他们想看就看,羡慕的话可以回家亲自?己的媳妇。”得意的挑眉的沈归砚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人活在世?,只要他做的事没?有影响到别人,为?什么还要在意。

    以为?他还要亲自?己的宝珠捂住自?己的嘴巴,斥责的瞪他,“你到底害不害臊啊,还有你不许在亲本郡主了,听到没?有。”

    “好啦,我没?有在想要做什么。”知?道自?己吓到了她的沈归砚拢着她碎发别到耳后,眼?中的温柔似水,“宝珠,你等我。”

    宝珠疑惑地歪头,很是不明白,“你只是进去考个试而已,怎么就成了生离死别,我可不知?道考不上还会?被砍头。”

    “说好了,你要等我。”临进去之?前?,沈归砚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她的脸颊一口,“等我为?你考取一个状元夫人的头衔回来。”

    “还状元夫人,你没?有名落孙山本郡主就谢天谢地了。”宝珠见他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伸手推搡他一把,“你快点去排队了,要不然耽误了时间怎么办。”

    直到目送着人进到贡院后,宝珠才发觉自?己在外面站了许久,天空又落下?了雪,怪冷的。

    “沈宝珠。”

    听到声音转过身的宝珠见到来人,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晦气的直扇面前?的空气,“怪不得我大早上的听见狗叫,原来是提醒我今天会?遇到晦气的东西啊。”

    “沈宝珠,你不要太嚣张,上一次在摘星楼纯属是侥幸。”提到在摘星楼受到的屈辱,双手紧握成拳的萧雨柔自?是恨毒了她。

    凭什么大家同为?假千金,彼此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宝珠居高?临下?的睨她,犹如在看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你是不是忘记了一句话,我能赢你一次,自?然能赢你第二次,第三次,手下?败将永远是手下?败将。”

    看不惯她这副永远高?高?在上的萧雨柔露出阴狠的笑,“是吗,不过我念在我们曾是同窗的情谊,好心的告诉你一件事怎么样。”

    “你的话被郡主并不想听,再说了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宝珠也不认为?她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你不想听,我还偏要告诉你。”萧雨柔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你的好日子,也就终止于这几天了。”

    闻言,宝珠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她说完,转身往自?家马车走去。

    她可是很期待看见她如丧家之?犬的模样。

    宝珠直到目送着萧雨柔离开,才动?了动?因为?站在雪地里太久,几乎要被冻僵的身体。

    抱着掐丝珐琅莲蝠长方?手炉的冬儿忙把手炉递过去,好奇地泛起嘀咕,“小姐,刚才她和你说了什么啊?”

    宝珠摆摆头,转过身往马车里走去,“一些疯言疯语罢了。”

    等进入马车,宝珠对?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汁水的二哥,害怕得缩了缩脖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二哥那?么恐怖的样子。

    “二哥,你等下?要去哪里啊。”

    把脸上阴沉敛下?皮层的沈亦泽取出帕子擦拭着她前?面被碰过的樱唇,力度大得想要把皮擦破,“我要去刑部一趟,宝珠可要一道?”

    被二哥擦得嘴巴有些疼的宝珠摇头,“不了,我今早上起得太早,现在有些困,想要回去睡觉。”

    又见二哥迟迟没?有停手的意思,柳叶眉拧起的宝珠不由溢出娇吟的痛呼声,“二哥,疼。”

    把一张朱唇擦得红肿泛起血丝后,眸色幽深的沈亦泽方?才收回手,“好,二哥今日办完工后就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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