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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燕王为何突然搞这一出, 还要从秦国借民春耕说起。
前两月秦国灭韩后,惊闻这消息的五国君王们,虽暗中商议了许多计策, 但眼下,既少了昌平君那般长袖善舞的纽带人物,列国又各怀心思, 加之韩王疑似被昌平君出卖之事, 众人之间难免互相猜忌,根本谈不拢。
如此一来,楚王力主趁机联军攻秦一事, 只能不了了之。
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至少五国命运休戚相连, 君王们总还有时间关起国门来,与大臣商讨一下应对秦国之策, 尤其燕齐之远地, 怎么看都不是下一个目标。
可前些日子, 燕国探子传回的情报, 击溃了燕王打算坐山观虎斗的盘算——赵魏两国君王, 竟背弃六国因灾星一事达成的盟约,主动派出几万人替秦国春耕去了!
六国之中, 三晋之地离咸阳最近,秦国若要伐楚, 必先除却身后隐患, 而如今韩国已亡, 赵魏之中, 本该有一国成为恶狼口中之食,可这到嘴的食物, 眼下竟主动跑上门去讨好秦国了!
这般之下,紧邻赵国的燕国岂非岌岌可危?
燕王之性,本就是极擅随风倒的墙头草,去岁赵国灾星让秦国撤军带来的惊喜已烟消云散,在这一刻,他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慌。
于是,他第一时间做出派太子前往咸阳的决定,一则以表燕国臣服于秦之忠心,二则,亦盼着秦王能看在与姬丹当年的情份上,对燕国高抬贵手
为争先表达奉秦之心,他甚至来不及派人先给秦王写信说明情况,便让太子连日出发了,到时人到信也到,秦王岂不是更欢喜?
姬丹沉重地看向燕王交给他的封泥国书,喃喃道,“父王啊,当日世人皆知嬴政仰慕韩非久矣,但他灭韩之时,可有半分心慈手软?如此冷心冷肺之人,又谈何往昔情谊”
他就这么千思百绪地枯坐了一夜,待天光渐亮之时,原本安静的道路上,却传来辚辚的车马声。
姬丹心头一咯噔,莫非,秦国又要出兵了?
他急忙掀开锦帘朝外望去,只见不远处驶来一支长长的骡马车队,这些车皆无顶棚,看似是载货之用,赶车之人皆着短打麻布春裳,脸上身上黑污不堪,大约是刚干完活计,对方想让骡与马缓上几口气,所以车速赶得并不快。
姬丹正想放下车帘,在目光扫过即将擦身而过的御夫面庞时,却倏地心神一动,命自己的御者停下马车后,探出头大喊道,“劳驾壮士借光!”
说着,便急急打开车门跳了下来,伸手拦住了这辆行在最前端的马车。
秦国御夫急忙勒住缰绳停车,茫然向面前的一身湛蓝华服的公子,秦国尚黑,达官贵人绝不会穿这等花哨之色,此人恐怕确是个异乡人。
如此一来,后面的车队也被卡着不动了,有人在队伍后面连声催促,这名老实的中年御夫忙胡乱拱了拱手,一脸疑惑道,“不知贵人有何贵干?”
姬丹趁机瞟了几眼空空如也的车厢,一片乌漆嘛黑,还散落了许多黑色碎屑,再结合对方一身的黑污,揣度道,这是在运炭?
他心中骤然升起防备之心,寒冬已过,秦国怎会对炭仍有如此大的需求
想到这里,他急忙取出钱袋,递出一块燕金,上前毫不嫌弃地拉过对方的手,将之放入其掌中,以不太熟悉的秦国官话,笑着打探道,“各位运送的可是木炭?如此多炭,是运到咸阳铁坊”
话音未落,后面一辆骡车的年轻御夫已跳下车,一把夺过懵懂的中年御夫手中的黄金,飞快塞回姬丹手中,又扯了扯中年御夫的衣裳,面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歉意道,
“请贵人恕罪,小的与我父从未出过咸阳,皆听不懂贵人之乡音,若您要问路问事,还有三十里便能到咸阳城中,届时自有军爷可代您解答,小的们此番还要赶路,便不耽搁您了”
说着,他也弯腰行了个乱糟糟的礼,便拉扯着中年御夫回到车上,各自开始扬鞭吆喝着马驴前行。
这一来,车队的速度就比先前快了不少,一个个御夫逃也似地从他身旁飞快越过,很快,在一片飞扬的黄土中,秦国这支运输队伍已驶出老远。
姬丹掏出丝帕捂住口鼻,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头升起几分不确定:我方才所言,分明就是秦国话
御夫这才恭声提醒道,“太子请上车吧!按王上的吩咐,今日您务必要抵达咸阳宫”
姬丹这才面无表情回到马车上,心中依然疑惑不解,世人皆称秦法严苛,今日一见果不虚传,这些运炭之人,想必夜里便开始忙活了
可是,那些人脸上为何并无半分愁苦,反倒隐有欢喜之色?
他并不知道,与自己背道而驰的秦国车队,待行至转弯处又渐渐放慢了速度,人马骡忙活了大半夜,此番正是遵从长官之令,趁回程慢慢行走积蓄些力气,若无姬丹突然来那一出,他们也不至于如惊弓之鸟一般逃窜。
待车队再次停下后,负责监管此趟的年轻御夫,立刻召集众人下车围成两圈,肃色叮嘱道,“此子,定是廷尉大人所说的山东诸国探子,此番想打探我大秦煤石之事,若再遇见此等拦车问路之事,便一概托词听不懂他们的口音,二三子可记住了?”
众人忙道,“记住了,朝廷既让我守口如瓶,我等便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笑话,我王仁慈,眼下不但采煤之人有奖励,运煤之人拉满二十趟,也能得到一石煤石之奖励,换成黍米便是好几石,如今各家壮劳力但凡有点空闲,谁不惦记着多上山挖煤运煤?
中年御夫忙提醒道,“怒,他还给我塞了金子”
年轻御夫眼中闪过寒光,一一看过众人,咬牙切齿道,“二三子且说说,是我大秦王上的恩惠大,还是那块金子的恩惠大?若有人收下金子泄出口风,导致煤石被五国联手抢光,届时我秦人可还能分到半块?”
众人齐刷刷吼道,“王上的恩惠大!分不到!我等绝不吐露半字!”
别看这些乡野庶民不识几个字,但道理他们是懂的:秦国如今有了这般爱民的王上,又有了煤石,有了高产之粮食,好日子眼看就在前头的,谁肯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收那点金子?
老秦人呐,只想安安稳稳带着全家,跟着自己的君王过好日子!
治粟内史在早朝上兴奋提及,咸阳郊外那两亩油菜今日便要收割了,恳请君王前去观看,嬴政欣然应下了。
在批阅完各地呈上的加急奏章后,他便带着李斯等文臣,喊上扶苏、抱着明赫一同出了宫门。
作为君王在心中钦定的大秦储君,扶苏身上承载着艰巨的重任,农稼之事亦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项。
待君臣一行人下了马车,早就候在此处的治粟内史,急忙捧着一把摘下的菜荚奔来,分发给众人后,激动道,“禀王上,臣方才数了几十株油菜,最多的一株有500个荚果,最少的亦386个荚果,剩下的皆在480个荚果之间,列位请看”
说着,他将手上那颗足有食指长的菜荚,轻轻拨开它黄灿灿的外壳,小心翼翼将细如鱼卵的荚果拨到手心里,飞快数了两遍,抬头笑得连胡子都在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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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这小小一颗荚里,便足足有48粒种子啊!臣记得,去岁按王上之叮嘱播种之时,一窝土里只需埋2到3粒种子!”
正在学算筹之法的扶苏急忙算了算,高兴道,“这般一来,岂非一株油菜,至少能产出两万多粒种子?”
嬴政眸中泛起一阵粼粼欣喜之色,看向同样激动不已的李斯等人,笑道,“诸卿不妨拨开这些菜荚再数数。”
明赫急忙伸长脖子看他们数油菜粒,李斯最先数完,万分珍惜地将手挪到君王面前,欢喜笑道,“王上,臣这颗菜荚有50粒!”
王绾也慢慢将手递了过来,“王上,臣这颗有46粒”
明赫高兴地用力拍着小手,这产值比前世外婆家的高多了,他幼时趁大人打油菜之时数过,一颗菜荚里只有二三十粒油菜籽呢,系统商城虽然有点子奇葩,但卖的东西确实不同凡响。
这样一来,仅一株油菜就能种上好几分地,再加上春耕刚播下的花生和芝麻,秦国百姓以后还愁吃不上油?不可能!
嬴政担心小崽将小手拍疼了,便轻轻捉住他的小手,颔首笑道,“让农人们开始收割吧。”
众人忙将手中的油菜籽,小心放进治粟内史取出的麻布袋中,然后便站在道旁观看农人收割,极力隐忍着心中激动的农人接到命令后,飞快在地头分工忙活起来。
有人举着镰刀埋身于高高的菜杆间,嗖嗖割起油菜,有人跟在身后把油菜分堆摆放,另一些人则抬着竹编的两米大席子,铺在空出来的地里,又把油菜杆抱来放在席上,举着长长的木棒敲打脱壳
当然,今日两亩地就有数十名农人忙活,是治粟内史特意安排的,为了让君王能迅速完整观看收割的过程,才选择用人力来换时间。
实际上,在一人种百亩地的秦国,秋收时节也是一家人负责抢收数百亩地,工作量非常巨大。
饶是如此,除却关中平原有郑国渠灌溉的肥沃之地,大部分郡县一亩地的收成,远达不到一钟,所以百姓想多吃几口粮食,只能拼命种更多田地,哪怕是找豪强赁地,也能在交完税赋后,为家里多留点粮食。
但这样一来,本就吃不饱的庶民,只能日夜操劳奔波,寿命就更短了,秦国本就不丰裕的劳动力,便会因他们的生老病死而减少
不约而同想到这件事的嬴政与李斯君臣,便心照不宣地对上了视线。
嬴政看着李斯,突然心有所悟:寡人近日隐有与商君之法背道而驰之意,以李斯之精明,又怎会看不出来,可他为何不站出来反对?
李斯急忙收回目光,暗暗琢磨:王上恐怕又想借高产之种施行仁政了,也不知,我王究竟有没有看出我的誓死追随之心?不行,若王上以为我坚持法家之道,定会从此疏远我
思及此,他急忙又抬头睁大双眼,好教嬴政看清他眼中的忠贞之光。
哪知君王早已收回了目光,与他迎面对上的,是明赫那双好奇的乌溜溜大眼睛。
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后,李斯先败下阵来,明赫这才跟着收回了目光,暗道,“没想到李斯这职场老油条,也有童心未泯的一面,竟对我一个宝宝暗送秋波”
李斯差点脚下一滑,急忙朝嬴政看去:王上,臣真没有觊觎九公子啊!
嬴政与王绾等人却猜测着,老油条是何物?又老又油的条子?老痞子?
嬴政摸了摸小崽长出寸许头发的小脑袋,吾儿误会李斯了,他向来谨言慎行,方才恐怕是想看寡人
人多力量大,菜籽很快便装进了箩筐中,治粟内史让人抬来大秤杆一称,十钟,这两亩地中收获了足足十钟菜籽,这意味着,一亩便能产出五钟之巨!
君臣们俱是欢喜不已,若今岁种下那些仙界之种,也能有这等高产之力,那大秦岂非还要再修上更多粮仓?那将是何等从未有过的煌煌盛世!
亲眼看着油菜籽装入麻袋、等待今岁冬日播种的君臣们,满怀着对秋收的憧憬离开了郊外,各自赶着回去完成政务。
嬴政带着扶苏与小崽回到宫门,刚踏下马车,就听见一道有些浮夸的声音传来,“阿政,你总算回来了!”
明赫不满地扒拉着身子望去,谁啊,没大没小的,竟敢这么称呼我家大大?
扶苏看向迎面走来的陌生华服青年,也暗暗蹙了蹙眉头,咸阳城中,君王身前,除了祖母与曾祖母,世间还有何人能直呼我父王之名?无礼至极!
嬴政却抱着明赫快步上前,面露惊喜道,“丹,你怎来咸阳了?”
第52章
姬丹闻言心中一咯噔, 忙看了看宫门左右的侍卫,面上露出几分尴尬,无奈苦笑道, “此事说来话长”
嬴政乍见数年未见之幼时好友,心中自是十分高兴,眼下见对方似有难言之隐, 便豪爽笑道, “无妨,你先随寡人进宫再说。”
扶苏见此人与父王竟是友人,忙乖巧伸手主动接过明赫, 抱着小崽亦步亦趋跟在大人身后,嬴政毫无架子地与姬丹并肩而行, 说说笑笑迈步朝宫道走去。
明赫在扶苏怀里却不安分地伸长脖子,皱着眉头一直盯着姬丹的背影, 心急如焚地暗道, “他叫丹?这人是我知道的那个燕国太子丹吗?”
扶苏情不自禁看了看对方的湛蓝色华服, 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他虽不知父王当年在赵国为质之详情, 却父王说过,燕国溯源循宗, 本是周文王长子召公姬奭之封地,燕国于乱世分出后, 姬姓公族认为周王室火德气数已尽, 便寻来高人推演, 得出“燕临北海, 天赋水德”之命数,崇尚燕地浩渺烟波之蓝, 此人身上所穿的,确是燕国王族服饰。
嬴政听着小崽这心声,脚步不由微微一滞,再想到先前明赫对昌平君和张苍的预言,眸中有幽邃之光一闪而过——小崽竟也知道丹?
那么,丹对寡人而言,究竟是张苍,还是熊启?
想到这里,他有意提醒小崽几分,便笑着对姬丹感慨道,“丹呐,当年你我同在邯郸为质,同被赵人欺辱,寡人此生,只与你一人,算得上是刎颈之交”
姬丹闻言,心头万分的屈辱与不甘再次哗啦啦涌起——
是啊,当年你我同在邯郸为质,那时的我是燕国太子,而你,是被父亲抛弃的秦国野种。
可今日,你是一呼百应的强秦之王,而我?是依然要前往异乡为质的燕国太子!
你明明样样不如我,偏生运气比我好许多,得了个短命的父王,这才捡了漏子,可恨
他努力压下心间快溢出来的嫉恨,强撑着露出翩翩笑容,“是啊,我与阿政当年在邯郸一别,细细算来,也有十多年未见了”
话音未落,明赫却“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他边哭边奋力挣脱扶苏的怀抱,挥舞着两只短手朝前方嬴政的背影扑去。
嬴政一听,立刻转身,大步来到急得不行的扶苏身前,伸出沉稳的手臂,一把接过挂着泪珠的小崽,为他轻轻擦拭眼泪后,拍着后背安抚道,“明赫这是怎的了?可是有些饿了?”
明赫伸出两手紧紧搂住父王的肩膀,口中虽停下了哭嚎,泪汪汪的眼睛却满含警惕地、盯着转身望来的姬丹,心中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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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道,“父王,我不饿,我是故意哭的,因为我不想你跟那个坏人走在一起,燕国太子丹,是一个非常伪善的小人”
嬴政面上不动声色,一颗心却渐渐沉落下去,小崽定不会骗自己一时又不免升起几分自嘲:如此说来,寡人果然亲友之缘皆浅薄。
扶苏闻言,刚放下的心却又提了起来,忍不住抬眼朝姬丹看去,这位与父王共度幼时难关的燕国太子,真的是伪君子么?
却见姬丹笑着走来,细细打量了几眼正盯着自己看的幼崽,又撇头若有所思,看了看仪态端方的扶苏,眼中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指着扶苏问道,“阿政,他是?”
嬴政笑道,“此乃寡人之长子扶苏。”
自幼接受周礼熏陶的扶苏,便大大方方上前两步,朝姬丹行了个标准的见面礼。
姬丹叹道,“扶苏果然彬彬有礼,有乃父当年之风范。”
说着,他又伸手摸了摸明赫圆嘟嘟的小脸,促狭道,“这俩孩子样貌不像,想来并非是同母所生阿政啊,周礼有言‘君子抱孙不抱子’,没想到你身为一国之君,竟会这般宠溺稚子,想必此子之母深得你心,莫非你打算要立她为后?让我猜猜,此人究竟是多情貌美之赵女,还是多姿细腰之楚女”
这话说得,前半句隐有挑拨两孩子兄弟感情之意,而后半句,已堪称十分轻佻了。
真乃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扶苏——你虽是秦国的长公子,但你父王不但溺爱幼子,还将立他的母亲为后,如此一来,你这长公子的处境,将十分尴尬哦
经历先前诸多磨练的扶苏,早已不像从前那般单纯,在父亲半年多的刻意训练下,对探察人心一事大有长进。
眼下,他自然也察觉到姬丹言语间的挑拨之意,不由得暗道,小九心声所言果然不假,当初熊启也是这般,喜欢有意无意说些挑拨之言,可恨!
连扶苏都能听出他的弦外音,嬴政自然早听出来了,他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眉头,再者,他并不喜谈论这等风月之言,何况是在孩子面前
尴尬的氛围中,他正想打断对方的话头,一旁的蒙恬已肃色道,“王上,此处日头有些大,九公子恐是被晒哭了,请王上早些进宫吧。”
嬴政点点头,抱着幼崽就大步往前走,姬丹跟在一旁,边走还边笑着来摸明赫的脸墩。
明赫毫不客气地伸出一只手,“啪”地一下用力打在他手上,没礼貌!
扶苏与蒙恬暗道打得好,嬴政假装没看见,继续与姬丹谈笑风生往前走去。
姬丹面上并不恼怒,心中反倒暗喜:看来,嬴政对这崽子护得很紧啊!如此甚好,待本太子打探出他的母亲究竟是何人,必能伺机挑拨一番,我就不信有了储君之争,这秦国后院还烧不起来
当年,晋献公为立宠妃骊姬所生的奚齐为世子,逼死长子申生,引发晋国混乱多年;
赵武灵王因改立宠妃吴娃之子为君,引来一代英主饿死沙丘,赵国实力从此一落千丈;
若秦国朝堂,也因嬴政宠幼废长而起风波,这天下局势,必会因我姬丹而扭转!
想到这里,他又将暗藏野心的目光,投向嬴政怀中的稚子身上,笑得更愉悦了:未料本公子来这咸阳一趟,竟因你这小东西而收获颇丰
明赫扭头,正好看见对方算计的目光,心头怒火一下蹭蹭升了起来,嘀嘀咕咕道,
“按理说,太子丹确实会入秦为质,但他本该在灭韩之前来,而不是现在这说明,我的到来,始终还是改变了原来的历史轨迹,所以,我一定不能放松警惕!这人一看就心术不正,跟那个熊启有得一比!我得让父王离他远点如果这回,他不是逃回燕国才派荆轲来刺杀父王,而是直接在秦国,就开始谋划刺杀一事呢?如果他下毒呢?不行,今天我要立刻托梦告诉父王,真讨厌这伪君子,整天假惺惺的”
这一回,随着他的心声响起,姬丹在易水河畔送别荆轲、荆轲来到咸阳宫献舆图刺君的画面,迅速出现在几人脑海之中,嬴政堂堂一代君王,竟被追得满殿奔跑!
蒙恬看得心中愤懑不已,我王对他百般礼遇,他竟派人刺杀我王?狗贼也!这样想着,他急忙往前多跨了疾步,按住腰间之剑紧紧跟在君王身后。
嬴政平静待画面离去后,飞快总结出几点关键信息:
第一,姬丹此番来咸阳,是被燕王先斩后奏、派来秦国当质子的;
第二,姬丹并不甘心,日后会寻机逃回燕国;
第三,姬丹对此事怀恨在心,有杀他之意。
想到这里,他嘴角的笑意又淡了两分,心中升腾起几分茫茫天地间,唯自己一人踏雪而行的孤寂之感——
预言中那个嬴政,活得究竟是有多寂寥?
活着时,兄弟要为权势杀他,母亲要助情人杀他,友人要为灭秦杀他
待死后,最信任的宦官负他,最宠爱的幼子负他,最信重的大臣也负他
他暗叹一口气,低头温柔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那点子悲凉的情绪,便迅速随着春风被吹散了——寡人如今有了小崽,一切都会不同了,连扶苏如今也大有长进
这时,悄悄嘀咕完的明赫,也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摸上嬴政的脸,熟练地吧唧一口亲在他脸颊,传来的奶声奶气童声,在这一刻充满了护爹的霸气,“反正,现在有我嬴明赫在,没人能伤害我父王一根头发!”
扶苏也急忙上前,牢牢牵住父王的衣角,装出一副与明赫争夺父爱的不满模样,嚷着“儿臣也要父王牵”,顺势挤走了与嬴政并肩而行的姬丹。
嬴政欣慰地抱着一个牵着一个往前走去,姬丹瞧此情景,愈发惊喜不已,只觉得这趟没白来。
几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回到了章台宫主殿。
姬丹见嬴政抱着那孩子登上殿阶,竟坐到比寻常案桌高出数尺的案前,并非跪坐,而是垂足而坐!
他急忙移开目光,暗暗鄙夷,当年在赵国为质之时,嬴政尚知几分礼仪,如今当了君王倒越发粗鄙起来了,真不愧是穿黑色之服的蛮夷。
无论心中如何暗潮涌动,嬴政面上依然和煦如初,笑问道,“不知丹今日前往咸阳,究竟所为何事?”
姬丹神色一僵,他这一路想了许多种法子,终究无法隐瞒此番前来秦国为阶下囚的真相,犹豫了一瞬,终是取出国书。
他虽知按照列国惯例,臣子与外臣呈交之物,皆会由专门负责的官员转交君王。
但他自恃与嬴政关系非同一般,想借机保留最后的自尊,好教秦国人知晓,自己即便是质子,也是无人能随意欺辱的质子。
恐怕届时,嬴政还会主动为他遮掩此事,少说也能赐个宽宅府邸,再送他一群家臣美姬,如此一来,在秦国谋事也方便许多
这样想着,他便捧着国书迈步朝殿上走去,想上前亲自递给嬴政,蒙恬却闪身挡住了他的路,客气笑道,“有劳姬公子,但依秦国之律,群臣呈与我王一应物品,皆由在下转交。”
说着,便展开两手,恭敬等着接收这份国书——笑话,此贼既会收买刺客寻刺我王,还想在我秦国要甚颜面?
明明蒙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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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姿态和话语都礼貌至极,但姬丹听着这话,却很不对味——群臣?我与嬴政自幼一同长大,又岂能以臣子之礼侍他?
他下意识握紧了封装国书的竹筒,笑道,“不知该如何称呼阁下?”
蒙恬不卑不亢道,“在下内史蒙恬。”
他又问,“你可知我是何人?”
蒙恬按住心中的嫌恶,恭声道,“您乃燕国太子。”
姬丹点点头,指着殿上垂首逗弄稚子的嬴政道,声音陡然升高,“可我除了是燕国太子,还是你秦国君王之故友!你岂能让本太子以秦臣之礼事秦君?”
饶扶苏性子再好,眼下也很想揍他一顿,一个要杀我父王的故人,还敢扯着父王的大旗作筏子?真真无耻之尤!
蒙恬将拳头握得嘎吱响,恨不得将这无耻之徒扔出殿外去,但眼下王上不发作,他也只能跟着演戏,便假装犹豫请示道,“王上”
嬴政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依然笑眯眯看着对方,“无妨,丹既是寡人之故友,确不能遵循朝堂之礼,传上来吧。”
姬丹立刻瞟了蒙恬一眼,趾高气昂来到殿上,亲自将国书递到嬴政面前。
明赫急忙让系统兑了一个有效期一时辰的“百毒不侵”道具,悄悄扔给了嬴政,然后冷冷乜向姬丹,管你打什么鬼主意,休想得逞!
于是,他张开两只胖嘟嘟的手臂,紧紧抓住父王的胳膊,不让他去接对方的东西。
当个质子都这么神气,惯得你!
嬴政只觉得心中流过一阵暖意,吾儿才这般小,便会维护父王了,生子当如明赫啊!
他毫不费力腾出一手来接过国书,蒙恬急忙上前道,“王上,您抱着九公子不便拆封泥,请让臣来效劳!”
嬴政便从善如流地,将国书又递到蒙恬手中。
姬丹见状,顿时涌起一阵被怠慢的不悦,还有浓浓的身为秦国质子之不安,脸色渐渐涨红起来——按周礼,嬴政若真将自己当成好友,便应当双手接过国书,亲自拆泥!
好,你今朝得势竟如此狂妄,往后,便休怪我无情
蒙恬三两下拆开后,重新将竹筒内的绢帛捧到君王面前,“王上”
嬴政假意双臂被重新扑上来的明赫箍得太紧,无法脱身,无奈道,“罢了,小儿顽劣,你念与寡人听便是。”
说着,歉意地朝姬丹笑了笑。
姬丹闻言,脸上的红晕开始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苍白:嬴政方才口口声声与我叙旧日情谊,眼下,竟要让人当堂念出这质子国书,连半分颜面都不留与我!
蒙恬飞快看了他一眼,淡淡笑着挪步站回殿中,运足体内丹田之气,声如洪钟地念道,“臣燕国姬喜敬呈秦王:听闻秦国近日所向披靡勇夺韩地、俘虏韩王,臣喜不自胜,特恭贺秦王喜得新城,臣欢喜之心无以言表,特送臣子姬丹入秦为质,以供秦王驱使遣用,谨以表臣对秦王之仰慕,对秦国之忠心,臣喜再拜之”
姬丹听着这字字句句,脸上早已一时红一时白,面色十分精彩,这声音如此之大,连殿外的侍卫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明赫笑嘻嘻看着他,挥舞着手咯咯笑个不停,让你在蒙恬面前耍威风,活该!
正襟危坐的扶苏突然站起身来,脸上布满了孩童天真无邪的疑惑,“父王,儿臣近日在跟着太傅学周礼,眼下却有几分不解:既然君王是太子之父,那君王之权便该重于太子之权。可为何,燕王在信中自称是您的臣子,燕国太子却说他是您的故友,而非您的臣子难道在燕国,太子之权要重于君王之权么?”
蒙恬一听,恨不得给长公子击个掌,问得好,问得太妙了!
若姬丹承认太子之权远不及君王,便要收起那得势小人的模样,老老实实在秦国以质子之身生活;
若姬丹想厚颜求几分殊遇,便正好验证了长公子之言:在燕国,君王之权不如太子,所以才会出现“燕王要恭敬向秦王称臣,而燕太子却能与秦王称兄道弟”的场面!
这话,若传到那位薄情至极的燕王耳中,呵呵
如此一来,姬丹岂敢再以昔日情谊逼迫王上?
姬丹显然也想到了此处,心头不由得猛地一颤,抬眼狠狠瞪着扶苏,但扶苏却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仿佛方才他说的话,确实是稚子无心之言
他又将目光投向正咧着嘴、用力拍着手掌的明赫,心中愤怒不已——这秦国王室之子,怎的一个个跟傻子一般,毫无眼色!
嬴政抱着明赫起身,无奈看了看扶苏,又一脸真诚看着姬丹,叹道,“唉,吾儿言之有理!寡人竟不知你此番前来,是为了质秦一事,若燕王先发出国书,寡人倒可劝他免了此事但眼下人与信皆已送到,若再将你遣返燕国,恐怕处境有些难为”
姬丹心中苦涩不已,未料我那父王,竟对嬴政如此奴颜屈膝,口口声声“臣”不离口,若我在秦国妄自尊大,来日回了燕国,何止是“有些”难为?
所谓太子,在君王面前亦不过是臣子,若敢僭越于君王之上,便是自寻死路。
眼下,君父尚对嬴政毕恭毕敬,他岂敢再以对方名讳相称?再者,燕王既将他送了出来,又怎许他扭头回去?
思及此,他只得勉力扬起笑脸,终于郑重其事地行了个揖礼,奋力解释道,“外臣多年未见秦王,方才欣喜之下,难免有些失礼,还请秦王恕罪!臣之心意与我父一般无二,臣自愿质与秦国,还请秦王收留!”
嬴政一听,神色愈发真挚了,“寡人方才本想着,你我乃患难之交,寡人岂能让你当日在赵国所吃之苦,又在我秦国再吃一趟?但扶苏此言倒提醒了寡人:燕王既然对我秦国自称为臣,我若厚待了你,待日后你返回蓟城,恐怕”
这一刻,姬丹心中升起对他那父亲的无限恨意,又见嬴政多少对自己还有点情谊,一时又恨又庆幸,涩声道,“还请秦王按寻常规制安置外臣,切莫为了你我情分,坏了邦交礼仪。”
嬴政这才点头,“如此,只得委屈你了。”便转头吩咐道,“蒙恬,将燕国太子带至质馆安歇。”
“喏!”蒙恬边带着姬丹出殿,边思索着:我定要为他选最“宽敞明亮”的房间,安排最“温和细心”的奴仆,想必王上很乐意看到这恶贼被“妥善照顾”
嬴政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姬丹这颗棋子,燕王既然送出来了,寡人总不能辜负他的美意,派刺客来杀寡人?呵!
邯郸龙台宫,收到燕国探子来信的赵王,气咻咻扔下了绢帛,“那姬喜真乃无耻小人,背信弃义!如此关键之机,他竟敢暗自派太子前往秦国为质,着实愚不可及!”
刚刚赶来传信的郭开忙安抚道,“王上息怒,臣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天师今日又占了一卦,观那灾星近日气焰极盛,断言秦国覆灭之机恐将至,故而,您无须介怀姬喜这般小人之举,大不了到时,将燕国一起灭了便是”
赵王闻言顿时转怒为喜,抚掌道,“相国与天师,真乃寡人之福星也!”
第53章
正在赵王与郭开因天师之卦而洋洋自得之际, 魏国朝堂却因黑石一事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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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说来,是长安君魏无知,跟魏王父子二人吵了起来。
此事, 还要从他前些日子收到的探子密报说起。
当日他劝说赵王撤民无果、反被赶出邯郸城后,一路反复回想秦国大量挖采黑石一事,终究隐隐不安, 于是一回到大梁城, 便立刻又派出数名探子前往秦魏边境,命他们以魏国王族之通商符传,乔装成商贩混入庶民之中打探消息。
怎奈秦人谨遵法令, 口风格外严实,他在大梁望眼欲穿等了足足一个多月, 终于收到一个探子送回的消息,就这, 还是对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靠着与魏地旧民攀附五服亲缘打探来的。
果然, 那黑石并非普通石头, 而是能当成柴薪燃烧的宝贝金石, 而且它的火温和时效都远胜于柴薪!
魏无知抖着手看完密报,将随信送来的小包袱拆开, 取出一块黑石点燃试验后,匆匆出门进宫求见君王。
他如此这般介绍完黑石之功用后, 便苦口婆心劝道,
“王上, 有了这黑石, 秦人便可用此物来冶炼铁器,其制铁技艺与速度必将大幅提升, 秦军威势必将大增!依臣之见,秦国迟早会对列国挨个下手,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拖到它有尖刀利刃之时,不如听取楚王之意,五国联盟一举攻秦”
正在给儿子发“仙丹”的魏王闻言,不由转头阴恻恻盯着他,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气,“长痛不如短痛?怎么,听你这话之意,是认为我魏国早些亡国更好么?”
魏无知一愣,迅速反应过来改口道,“请王上恕罪,是臣失言了,臣之意乃是,若五国趁秦不备,联手发兵函谷关”
魏王用力拂袖,面上带着怒气道,“无知啊,你莫不是想借机提醒寡人,魏无忌当年率我魏国大军联合五国抗秦之功?那你可知晓,秦国当年打完长平之战,为何要头一个拿我魏国来开刀,嗯?”
太子魏假忍着窒息的痛苦吞下丹药后,拍了几句诸如“此仙丹果然味美香甜”的马屁,便转头拿眼瞥着魏无知,快速接过话头,“父王,此事儿臣知道!秦国当日伐魏,乃是报当年出兵救赵之仇,我魏国,实乃无妄之灾啊!”
魏王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气,“正是如此!若非魏无忌背叛先王,擅自盗兵符发兵救赵,秦国又岂会将这罪孽,算在我魏国头上?无知啊,你祖父后来虽回魏国挂帅驱秦,但我魏国已足够厚待你这一脉,往日之事一笔勾销,你往后无须再在寡人面前,暗示魏无忌之功绩”
魏无知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解释什么,在魏国公族宗室眼中,他祖父已是盖棺定论的叛国之人,解释又有何用?
比起言辞略委婉几分的君王叔父,身为同辈人的魏假就没这么大度了,他冷笑道,“魏无知,你如今能得一个封君之位,已是我父王莫大的宽容和恩赐,合该收心养性,安安分分待在府中,当个富贵闲人,岂可再三干涉朝堂之事?”
魏无知行礼道,“王上,太子,臣绝无半分弄权之心,只是如今见我魏国社稷危在旦夕,着实担忧不已”
魏王冷眼乜着他,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头,“你与魏无忌果然一脉相承,连长他人志气之言都一般无二,不必再说了!”
他着实不想见这背叛过宗族之人的后代,隔三差五来自己眼前晃荡,烦心!
当年信陵君窃符救赵后,秦国一缓过气来,立刻对魏国发起报复,先王这才惊觉,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能抗秦。
他只得捏着鼻子,放下身段,派人请回流亡赵国的信陵君,承诺既往不咎当年之事,以盼信陵君能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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