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了过去,“以后就按照这份标准来。”
几个士官看了眼,表面没什么反应,但心里已经打怵了。
在疏少尉的手下有一个规矩,士兵的训练标准高,士官就得更高,而疏白以身作则,他的标准也要比士官更高。
这个训练标准翻上几倍他也能做到,而士官们就
林士官头疼地抚了抚额头,痛苦地闭了下眼。
好家伙,他们这几个士官又得半夜偷偷练了。
幸好有老李和老杨作伴,一个人苦不如三个人一起苦。
等检测结束后,疏白才跟几位士官说起了正事。
“几位,有件事我想跟你们说一下。”
几位士官一听,连忙正经了神色,清楚少尉要说一些比较重要的事。
其实他们很早就注意到了,今天来的少尉没有穿军服
在基地内,除了固定的休假日外,其他时侯必须穿军服,但少尉却脱了下来。
难道是
“我要休假几日。”疏白道。
士官们互看一眼,顿时都吐出了一口气。
幸好,他们以为少尉要被调走了或者革职了。
回过神的几人连忙道:“您确实该好好休息几天了。”
“最近的事让您耗费了不少精力,睡两天也好。”
“谢谢理解。”疏白笑了下,紧接着道:“不过应该不会超过半个月,但这段时间手上的事情要委托你们了。”
“没问题!您放心休息!”
“小事,我们会给您办妥的,那群兔崽子一定管得好好的。”
士官们回答的迅速,只要不是被调走什么都好说。
疏白见状,也稍微放心了些,其实手上剩下的事也不多,他一一跟几人交代了下,最后表示会回洞心城几天,有需要的话及时联系。
几人连连点头应下。
将这些事交代清楚后,疏白就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让几位士官过会儿将他们三人的训练数据传过来。
本来还依依不舍的三人立马变了神色,苦了脸。
这会儿小兵们都回去休息了,疏白将要离开训练场的大门时陡然停住了脚步,他看着不远处在灯光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有些晃神。
是花未。
他又变了许多。
自从离开特非星后,他的变化越来越频繁,至少原来略显稚嫩的脸此刻成熟了很多。
“还没回去休息?”
疏白轻声问道。
花未直白道:“我想见见您。”
他瘦了一些,脸上也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但看着疏白时沉闷的眸中带了些光亮。
就如当初在特非星第一次看到疏白时,死寂的心重新泛起波澜一般。
疏白面对他略显炽热的目光,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跟他和靳文修不同,他感觉,花未对他似乎并不是那种感情,或许有一点,但不纯粹。
更多像是一种‘依赖’和‘渴望’。
就像没了水不能活的鱼,就像没了太阳会枯萎的花。
“先生,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花未开口了,他看着疏白低声道。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种话了,他没有安全感,就像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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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上的木筏,下一刻就会倾斜,失去一切。
“花未。”疏白轻叹一声,“这你不应该来问我。”
他道:“这不是我能评判的事,或许你可以多关注一下自己,问题的答案也该由你来告诉自己。”
“我的回答并不能决定任何事。”
“可是我”花未略显急促的开口。
疏白打断道:“花未,你该相信自己的。”
而不是依赖水,他本就不是鱼,他要能够决定自己的事情,才能更好更长久的生存下去。
花未试图理解,但似乎依然不明白,只能暂时将事情放在了脑后,对着疏白道:“抱歉先生,我不该说这些。”
只是在看到疏白平安的瞬间,想到自己做的最多的也只是签了个字,其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能像刘文西一样给先生拉票,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他感觉没脸来见疏白,但又想得紧。
他真的好想念。
“其实今天来只是想看看先生,看到您平安我很开心,我不打扰了您早些休息。”他低了低头,脸上疲累之色越发清晰,连着几天没能睡好,白天又有不间断的训练,他的身体有些受不了了。
但心底依然困惑着,痛苦着。
他想要为先生做很多事,但他什么也做不了,进军队后每天刻苦的训练似乎也没有半点用处。
他不知道自己做这一切的意义在哪里,他很茫然。
疏白静静看着他,不知是看出了什么或是没有,只是上前轻拍了拍花未的肩膀,道:“花未。”
花未抬眼回视着,只是这一次的视线有些闪避。
“从离开特非星的那一刻起,你就彻底自由了,不需要给自己上太多的枷锁。”疏白道:“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在不犯罪的前提下你绝对自由。”
“如果想不到需要什么,就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如果有想要的东西,只需要做你认为通往这条路的事”
“一般人,是没有捷径的。”疏白看着他,“不要走了歪路。”
心底隐约的念头瞬间被点破,花未有些无措地退后一步。
“我,我暂时没有想。”
“白洞的规则很透明也相对公正,给了普通人无限机会。”疏白站在路灯前,零碎的光落在他银白的眸中,衬得越亮了些许,“这里,只有你想和不想,相比于让其他人来做方向针,你有自己的方向和判断或许会更好。”
“我只是你百年生命里的过客,我只能告诉你,你尽力了你努力了,但你具体是怎样的,该由你自己定义才对。”
话落,疏白不再停留,直直地与花未擦身而过,他清楚花未的茫然,但在他离开特非星的那一刻,他已经获得了新生。
他应该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为他人而活,为他人所困住
疏白回去了自己的住所,这次是彻底放松了下来,可以好好休息几天。
他一边打开基地的新闻栏,语音播放一篇关于前线最新战况的报道,一边将家里收拾了下。
“灵穹的第一部 队在首次碰撞后被重创”
机械的播放音从终端上传出,疏白让机器人打扫地面,他收拾了沙发,上面还躺着两件靳文修的外套,他随手丢到机器人携带的衣服框内打算拿去洗了。
也在这时,衣服的口袋里掉出了一盒东西。
疏白俯下身捡起来看了看,是一盒开了个口子的香烟。
见状,疏白略有诧异。
他好像没怎么见过靳文修抽烟,前世见得比较多,这一世
他鬼使神差地将这种很古旧的烟倒了几根出来,上面有些淡淡的烟草味,比较明显的是好几根烟都被掐得有些扭曲了,却被放了回去。
就好像
疏白想了下,模仿着靳文修抽烟时的动作,刚好手指抵在了烟上凹陷的地方。
就好像,很想抽,但最终没抽,只是紧紧压了压烟头,纾解心里的渴望。
疏白将烟放了回去收在自己身上,又在对方口袋里掏了掏,确定没东西后才丢去了脏衣框里。
接下来几天,他完全放松下来,也没出门就窝在自己的房子里,时不时看看前线的报道。
这一仗打得不算久,除去他离开战场赶回东部基地的几天外,他们又打了三天。
最后以灵穹军队大败,零零散散几人逃脱结束,景斓自然也跑了回去。
这倒是在意料之中,不过这一战之后,两方星域的战争就要彻底爆发了,之后环冗大概率也会被卷入,也就是整个星域全面开战。
疏白靠在躺椅上,看了最新报道后莫名有些紧迫感,想了想又连夜修改了练兵课程。
希望真正开战后,能少一些伤亡。
其实就算相信靳文修,但真正到了此刻他心下也有些不定。
现在的局势,已经和前世完全不同了。
星域战的爆发提早了三年还多。
疏白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这不是他该想的范围,让靳文修自己打算吧,他只需要作为一个合格的少尉去执行域主的要求就行。
这一次作战结束后,所有兵力回去了一半,其余暂时留在东部基地修养,准备再分配。
靳文修跟着大部队一起回来的,但由吕斯留下主大局,他要回洞心城一趟,同时,要像他之前让人转告给疏白的那样,带上疏白一起。
接到消息的那天,靳文修已经要到了。
疏白也早早收拾好了东西,他莫名有些紧张没什么胃口,随便喝了两瓶营养液。
随着大部队在东部基地降落,先是医疗部队出门将受伤的士兵抬了进来,随后其他人整齐有序地进入,并前往已经安排好的住宅区。
疏白带着收拾好的行李往外去,靳文修那支要回洞心城的队伍就在外面,不进入基地。
本以为上了飞行器还不一定见到人,结果还没到门口,远远就见一个人影站在那儿,跟门口的守卫谈话,顺便指挥秩序。
疏白远远看着,定了定心神,刚走近几步,对方也像发觉什么一般回过了头,遥遥看向他。
这一瞬间,他们的视线在空中有了短暂的交汇。
很快疏白收回了目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避开,反应过来时,视线已经看向了别处。
不过没走出两步,面前忽然落下一道阴影。
“走吧。”
靳文修竟然直接走了过来,很自然地提走了疏白手上的行李,这样直白的动作令疏白不禁愣了下,随后连忙看向周围。
果不其然,这里人流密集,无数视线或远或近地落在了他们身上。
这样是不是太光明正大了点。
疏白觉得手心有点冒汗。
他扫了眼周围,意识到耽误了时间要赶紧跟上,一回头,对方竟然依然站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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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
似乎在安静地等他看完周围的反应。
“”疏白觉得有点脸热。
太明显了!
靳文修以前明明会直接走的,他现在在干什么!
察觉到身旁的视线越来越多,疏白只好主动上前,靠近地瞬间低声道:“为什么不走。”
靳文修挑了挑眉,也配合地压低了声音,“我以为你还有事。”
疏白:“”
这种情况下完全没必要吧,只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疏白很想说什么,但一转头就是靳文修那副一脸不懂的样子。
——他感觉对方是装的。
但是太像了,他找不到破绽。
“走吧。”疏白咽下一口气,道。
但身边的人一动不动,反而问道:“没事了?”
无数的目光就好像炙热的火球,让疏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走开,他瞥了对方一眼,硬邦邦地丢下一句,“没了。”
话落,径直往外走去。
靳文修见状似乎笑了下,托着行李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了基地。
回到飞行器上疏白可算松了口气。
跟别人或许没什么,但是靳文修
这人本就受到太多的关注,更重要的是,他真的跟对方有些猫腻。
这种时候披露出来似乎不太好,但对方好像并不在乎。
“回城还需要点时间,去房间吃点东西。”靳文修从后上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士兵。
“嗯,可以。”疏白看了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跟我走。”靳文修将几个士兵打发走,带着疏白回房。
此时空旷的走廊只剩下他们两人,倒是舒坦些了。
但疏白也没说什么,直到回了房间后,他才直言道:“你既然还不想坦言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像刚才那样。”
疏白不解,他认为靳文修既然在那天不愿说,就是还不想暴露,不管是什么原因,像对方说得认为当时不合适也好,或是别的也行,他都能理解,就像他当初不愿面对一样。
可现在
虽然从刚才来看对方并没有做太多,可他是靳文修啊,这些举动已经足够不正常了。
靳文修少见地目光停了停,失笑道:“你在想什么,谁说我不想坦白了。”
“可你那天”
“我说过的,我只是觉得不合适。”
疏白顿了顿,其实这听起来很像个借口,仿佛要拖延这件事一样。
“我没想过在外人面前暴不暴露的问题,这并不重要,也影响不到我。”靳文修上前两步,轻轻抓起疏白的一只手握在掌心,“我只是认为,我们之间要说这件事的话,需要一个更好的时间和场合。”
疏白看着被抓住的手,试图收了收,没挣开。
一时间有些紧张得没听清对方的话,只是微抿着唇,直直得看过去。
“那天不适合谈论这个。”靳文修难得神情温和,“那是你新生的日子,我觉得将时间留给你自己消化这件事会更重要。”
疏白眨了眨眼,明白了。
原来不是推辞的话。
说来他和靳文修这点上不太一样,他像来喜欢决定或者确定‘应该’做的事情就会当下执行,就如他当初跟景斓一夜过后,秉着负责的心思理所当然的强迫自己接受,然后很快在一起。
也如这次,确定要跟靳文修摊牌就直言,毕竟对方一直的帮助以及他们之间逐渐靠近的距离都让他无法忽视,他在确定的这一刻迫切的想要给对方一个结果。
但显然,靳文修不是这样想的。
“这种事情不用急,我们的时间很长,我觉得”靳文修一点点抓着疏白的手一点点探入对方的指缝间,直至十指相扣,“我们应该享受确定关系的瞬间。”
而不是在什么都没有的冰冷走廊里,一句口头的确定就决定一切。
疏白直视着他带着热度的目光,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被带着同对方紧紧握住。
明明对方嘴上说着‘不急’,可视线却带忍耐到极点的压抑和急迫,复杂的仿若将人拽入深渊的漩涡。
靳文修
是的,他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
所有的决定背后,都是长久的图谋。
疏白稍稍侧开目光,他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试图不让对方看出心底的悸动,轻声答道:
“好。”
第八十三章
回城内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疏白却莫名觉得煎熬,时间仿佛被拖延了无数倍。
他们一同挤在这窄小的除了一张床一套桌椅外什么都没有的小房间里,空气炙热又沉闷。
不知静默了多久,疏白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包被捏得乱七八糟的烟盒,“你的。”
他递到靳文修手心。
但这时动作不便了,才发觉与对方紧握的手还没松开。
他挣了挣,没动。
“不太方便。”疏白委婉地示意道,可看到紧扣的双手又忍不住瞥开目光,不敢多看。
靳文修似乎笑了下,顺着他意松开了手。
这一瞬间,疏白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接着看向对方手中的烟盒子。
“不抽?”他有些疑惑。
不仅不抽还捏得稀烂。
靳文修摇了摇头,随手从里面拿了一根咬在口中,“不抽。”
他只是这样咬着,舌尖偶尔舔舐过烟头,但就是不点燃也不抽。
“我戒了。”他道。
疏白歪头看他,似是不解。
没戒全吧,看起来还是恋恋不舍的。
“对身体不好。”靳文修道。
当然,这个理由非常的贫瘠,以现在的科技,这点影响根本没有干扰。
不过疏白也不会在意这点,他想了下从怀里摸出之前被小兵塞进口袋的糖果,放到靳文修手上,“那吃这个。”
古烟不是很清楚,但想戒含化烟的人似乎会用含糖的方式。
靳文修动作很快,在疏白还没收回手的瞬间抓住了糖果顺带蹭到了对方的指尖。
“谢谢。”
迎视着疏白微微睁大的目光,他很自然地收拢了手。
紧接着将烟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拨开一颗糖含到了口中。
像他这样的人,吃糖都吃得不明显,只是微微含在口中,从外看不出半点。
疏白见状也拨了一颗塞进嘴里,糖不自觉地就歪到了旁边的腮帮子,微微鼓起来一块儿。
两人靠在一起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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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坐了会儿,气氛再次变得古怪起来。
疏白不自在地咬了咬口中的糖,时不时看看终端上的时间,只觉得怪漫长的。
一旁的靳文修倒是很良好的样子,他沉默地看着不远处像是在发呆。
——也是只像,估计又在想什么事情。
疏白不知道靳文修这样累不累,但对生活在白洞的人来说,有这样的敬业的域主却是一件好事。
“这次回了城后,应该很长时间不能见了。”靳文修忽然开口道。
疏白咬着糖的动作微顿,侧首看了过去,就见对方从风衣里拿出一只盒子。
盒子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个纹章,简单却又贵重。
疏白一眼认出这是军队的纹章,一时迟疑,“这是”
“上尉的勋章。”靳文修直截了当道。
疏白刚要伸过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大约是发觉了疏白的犹疑,靳文修看着他轻笑道:“你既然能协同我的任务,自然也有对应的军功。”
“这次能重创灵穹的军队,军部记你大功一件,足够晋升上尉。”
“公私分明。”靳文修缓缓道:“何况这本该是你的,我只是提前从军部给你拿来了,等回了东部基地,你去军务处做个登记走下流程。”
他知道,疏白怀疑他是私下给好处。
听了原因,疏白不禁干咳一声,觉得有些尴尬。
他都忘记这事了,还以为靳文修贿赂他呢。
也是,对方不是这种人。
想着,这次他很自然地将盒子拿了过来,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铜色的上尉章,只是这次的铜色相比于少尉章上的铜色要红一些。
看完勋章,抬手合上后,就听靳文修继续道。
“之后与灵穹正面开战,我会驻扎前线,但会分配你到白洞和环冗的边界。”
也就是说,何止是很长时间不能见面,恐怕到和灵穹的大战结束都见不到。
“为什么。”疏白脱口而出道。
他并非不能面对灵穹,他也绝不会手软。
靳文修罕见的有些沉默,许久后,垂下眼帘淡淡道,“我没把握。”
这很不像靳文修能说出得话,一旁的疏白不禁愣了下。
很难想象一向桀骜的人会说出这些。
靳文修抬眼,视线紧紧地落在疏白身上,“童笙身上携带的东西我还没能摸透,这次能够检测出监控的异常其实是钻了点空子,我发现他的‘力量’是不能长时间稳定维持的,所以于其说是解开监控中的造假片段,不如说是通过检测监控画面的稳定性来破解异常。”
也就是说,监控画面是固定的不可更改的,一旦检测到波动,就代表着监控被某种‘技术’造假并维持。
“所以,我还不太清楚他背后的底细,以及其他的手段。”靳文修捏了捏鼻梁,似乎也有点头疼,“而且景斓这人,据我了解他不会放弃,在我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前,我担心你在那边作战会被算计到,让你面对灵穹军队是很冒险的事情”
“环冗和白洞的边界和灵穹边界是两个方向,只要我确保不让灵穹的人摸过去,你是绝对安全的,至少,不会被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暗算。”
至于其他手段,只要疏白没有真正做错事,白洞的规则不会伤害到他。
疏白听此,完全就能理解靳文修的考量了。
也是,他前世死得早,童笙的手段也没了解太多,要是去了前线难免有什么麻烦。
但是
“那你呢。”他看着靳文修道。
“正因为不清楚他们的手段,我必须去前线。”靳文修安抚地将手搭在疏白的手背上,“不会有问题的。”
疏白看着他,有了片刻的静默。
随后收回目光后缓缓道:“虽然我前世很早就死了,但我想,最后的赢家应该会是你。”
作为一个星域的统治者,靳文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合格的。
他永远站在危险的最前方,永远作为先驱者,保不准哪天就不小心死掉留下一处无人掌管的庞大星域,可他偏偏以一人之力一次次阻挡无数危险,避免大量的无谓的牺牲。
他不合格,却又是最好的。
“我也这么觉得。”
靳文修很坦然地点了点头,刚才的气氛陡然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不过”他话锋一转,侧首看着疏白道,“这次你会看到结局的。”
他搭在疏白手背上的手轻轻握了握。
疏白陡然凝视向他,此时那双漆黑幽深的目光仿佛带了一丝别样的色彩,倒映在他银白的眸中时仿佛与他的颜色交融在一起。
“我”疏白张了张口,喉咙中似有干涩。
他与靳文修对视着,但不等他的话出口,终端忽然传来了消息。
是进入飞行器内部后,由飞行器内部信号统一传输到终端上的信息。
‘已进入洞心城范围,即将抵达目的地,请各位准备。’
“走了。”靳文修径直站起身,随手拿过疏白的行李。
疏白见状,到了嘴边的话默默咽了回去。
他想,他也会尽力的。
这仿佛天赐的,不可思议的重活一回的机会,他也会努力看到最好的结局。
靳文修让各个成员先下去,像什么域主先下的规矩在他这是不存在的,他更奉行效率。
每个人都有相关的职责,比起无意义的等他,那些人赶紧去做正事才是最好的。
这样的话,等他和疏白下飞行器已经算比较后面的了,各个人员都急忙离开去到了自己的岗位,他们两人相较而言就比较悠闲,慢慢走在回去的路上。
洞心城跟之前没什么区别,一路走来大部分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他们回到了之前所待的别墅,进去后,可以看到路灯下的院子被小机器人打扫得干干净净,花圃和灌木也被剪出了好看的形状。
看起来也和上次回来没什么两样。
走上回房的石板路后,靳文修忽然牵过了疏白的手,这一动作立引去了疏白的注意。
而一边的行李不知道什么时侯被小机器人偷偷牵走了。
疏白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后想着给抓抓也没什么,就随着对方去了。
只是靳文修的动作颇紧,将他的手紧紧拽在掌心,热得有些烫人。
一路走到别墅的大门前,疏白不知为什么感到一丝怪异。
他犹豫地停下脚步,“靳文修。”
他没有叫域主。
靳文修开门地动作也顿住,侧首看向他。
“你之前说想要之后再谈论我们之间的事情。”疏白心底隐隐有些预感,他道:“那是什么时侯。”
他在明知故问,他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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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靳文修笑了下,他清楚疏白的想法。
“你觉得呢。”他道。
话落的同时,抬手搭上了别墅的大门。
“不如”
他凝视着疏白的眼睛,缓缓道:“现在好不好。”
下一瞬,他手上一用力猛地推开了大门。
几条晶莹的挂坠忽然随着开门的动作落了下来。
疏白望向里面时,视线陡然停住了。
只见记忆中,别墅里暖色的装修家具尽数消失不见,入目的是一片仿若浩瀚天空的深紫,无数不知源头的晶莹珠串从顶上落下,‘叮叮当当’的响声清脆空灵,在寂静的房中回荡。
不知珠串还是其他落在空中,深紫的昏暗下时不时闪过淡白色的光芒,飘过几缕缓慢的白雾,一眼看去令人好似沉溺于蔓延着繁星的夜空,无数星光在漆黑的夜中闪过。
此时此刻,落入了夜晚深处。
‘啪’的一声。
疏白猛地回头,这一刻,哪怕是轻轻的关门声都显得尤其清晰。
他看着靳文修轻轻关好了门,在他看来的目光下,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中央,就见不知何时一道光芒从上面倾斜下来,落在了正中央的位置,像是突破了云层的月光尽数倾泻于黑暗中。
一时间,周围的星光像是映衬般弱了下来,独留那一道耀眼的‘月光’。
靳文修拉着疏白的手,缓慢地穿过黑暗中的星星点点,他们像是漫游在虚空里,除了中央的一处白光外,周围的一切都看不真切,越是边缘的位置,越是如被黑暗吞噬。
疏白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紧紧跟在靳文修身旁,手心被汗水浸得有点湿,脊背也有一丝丝热意。
他很紧张,脑中一片空白,只被眼前所见充斥。
大概距离‘月光’远了些,他们再次笼罩在漆黑之中,靳文修稍稍拿起疏白的手往前伸了伸。
“疏白”他轻声道。
疏白的手轻颤了下,似乎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后才应道:“我在。”
“摸一下。”
靳文修握着他的手再次向前伸了伸,示意道。
漆黑中疏白看不清他的神情,却第一次发觉对方的声音也能这样温柔。
疏白低低地应了一声,顺着对方的力道,指尖小心翼翼地往前探了探。
但也不知是太过小心,还是手背上的热度灼得他分神,摸了好半天都没摸到什么。
疏白见状连忙定了定心,仔细往前摸了摸,大概是靠得近了,他感觉指尖上触到了一层寒气。
他又摸了摸,好像摸到一处冰凉的平滑面,像玻璃的质感,却比玻璃更细腻更冰凉,紧接着他将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冰凉刺骨的触感瞬间席卷上来。
也在这瞬间,忽然一缕光缓缓落了下来,先是那缕细光在黑暗中带出无数碎闪,随着光照的扩大,一个水晶制的展台缓缓浮现在面前。
整个展台是如今最稀少的矿石之一软水晶制作而成。
而它现在仅仅作为一个展台存在,里面正摆放着一枚蛇状的耳扣,耳扣通体漆黑却清晰可见上面雕刻的细致纹路,唯独蛇眼是泛着血色的宝石。
疏白正被这一幕弄得愣神时,一枚卡片忽然从站柜旁的缺口缓缓弹出,他条件反射拿了出来。
只见上面清晰记下了这枚耳扣的工艺和材料,以及用途。
是一种无需信号就可与一个星球范围内任意一台终端进行通讯的工具,同时具备留影录像录音等功能,最重要的内部所用的材料能够解大部分目前被开发的毒物,长期携带可以养成抗毒的体质,是亿万难求的天才地宝。
要知道这种材料一小克都达到千万星币,而这一整只耳扣自然不用说。
疏白拿着那份卡片,手指微微捏紧,指腹都不禁发白。
他自是知道这种东西的含金量,如今星域位高权重的人从小就会培养自身对各种东西的抗性,等成年后就很需要配合各种药剂还很难改变。
而像他面前这种东西的材料,寻常人都是收集几克用来关键时候解毒的,哪有打造成一个工具的同时还兼顾了改造的特性!
这拿到市面上,千亿都难拿下。
大约是见疏白发呆的时间有些久了,靳文修牵着他往下一处走去。
疏白怔愣了一下,连忙将人拽住,“等一下,这”
“不急。”靳文修笑了下,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他们走出几步后像是又陷入到黑暗中,唯独半空中偶尔闪过的细光。
这次,靳文修再次停下脚步。
不需要疏白再做什么,面前一如刚才落下一道细光,随后展台像是从黑暗中浮现般,缓缓露了出来
晶莹的展台里摆着一个玻璃瓶,瓶子里是无数颗透明的小水球。
与此同时,一张卡片同样弹了出来。
这是由灵川雪水提炼出来的凝神珠,不仅能将灵川雪水里‘促进伤口愈合’‘凝心精神’‘绝对放松’等作用提升数倍,还是外面绝无流通的,独属白洞一家的技术。
如今拿出一颗来应该都有极高的价值,在未来只会更高。
疏白还记得,在他重生回来没多久就跟着靳文修去了灵川星拿到了能源,本来按照前世的发展,靳文修会垄断灵川雪水,只提供部分销售渠道,而现在战争爆发,能源又在靳文修手上,外面的雪水将用一点少一点,直至殆尽。
到时灵川雪水就会跟前世一样价值不菲,而他手上这份被白洞技术加工过的更是不用说,甚至于这个技术在前世都没公开过!
疏白震惊于白洞隐藏之深,却又被这宝贵之物下潜藏的心思搅乱了思绪。
“靳文修”
他大概知道这些东西是要干嘛的,但他不太敢相信。
靳文修蹭着旁边的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只是温和又平静道:“先不说,看看完。”
紧接着,没等疏白再说话,继续拉着向下一处走去。
这一次,依然是罕见的珍宝。
他们依次不知走过了多少展台,里面都存放着无双的宝物,在晶莹的水晶和光束的笼罩下熠熠生辉。
直到将整个房间走完了半圈,才逐渐停了下来。
疏白转过身,从现在的位置向周围望去,与之前的漆黑朦胧不同,此时呈现半圈的位置错落有致的着一台台水晶展台,上面的浅而细的光落下,就像漆黑夜空中点亮的一颗颗主星。
“喜欢吗。”靳文修握着他的手,低声道。
哪怕已经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疏白依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踌躇半响后,回答:“它们都是很珍贵的东西。”
他没说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有些沉重了。
其实他本身并不介意这些馈赠,只是他害怕馈赠背后赋予的枷锁,更何况还是如此价值连星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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