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柳殊便会有股不好的预感。
闻初尧站的笔直,偌大的殿宇坐落于他身后,显得整个人略微有些薄凉。双眸沉暗,漆黑微冷的眉眼,午后星点的阳光落在他的眼角,莫名带了点儿打量的意味。
她下意识看向他,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又已经挪到了她的身上。
柳殊呼吸微滞。
那种被毒蛇环饲的感觉又来了。
还没等她想出应对的办法,对方又道:“不要自以为是。”
“也不要做多余的蠢事。”后半句话,更是带了股浓重的警告意味,“你应当做的…是管好你自己。”
男人漆黑的双眼直直盯向她,深眸映照出她有几分惊愕茫然的面容。
柳殊忽地有些说不出话。
她并未做什么,不过是一时兴起顺应一下张皇后的想法罢了。
再者,她又能反抗什么?
闻初尧…又是站在什么立场告诫她的呢?
午后的微风拂过面颊,暖洋洋的,她却只觉得冷,连带着心底的委屈和厌烦,也在悄无声息地疯涨起来。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最终她也只是道:“臣妾知道了。”语气谦卑又胆怯。
只那双轻垂下的眼,隐隐闪过泪光。
……
柳殊回去后自然是没等到什么一起用午膳,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同她商讨。
不仅如此,闻初尧似是心情不佳,更是把冷淡的态度给放在了台面上。
一时间,宫内外有关两人感情生变的风言风语不减反增,经过前些天的讨论后,如今更是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波及范围颇广,甚至牵扯到了三年前两人刚成婚之时。
柳殊索性关起门来,默默学习起从前不擅长的乐器和丹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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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异军突起一跃成为京城才女,这事本就足够显眼,后面竟还又好运气地高嫁给了太子,成了太子妃。可以说一路走至当下,明里暗里嫉恨的人只会多不会少,而她自己是不擅这些技法的,所以事到如今,心里才更加焦急。
加之先前太子似是而非的告诫,一时间,心里的压力更大,连带着葵水也比平常迟了好些才来。
在床上病怏怏地躺了几日,万寿节也随之临近。
乐器她向来是三脚猫功夫,好在绘画算是有些幼时的功底在,抱佛脚练了几日,勉强能看。
因着节日献礼的事情,柳殊一大早便抱着画好的画去了慈宁宫,刚进门便听到柳太后语带忧愁地同孙嬷嬷说着什么,见她来了这才敛去神情,笑着让她过去。
柳太后照例先关心了她的身体,“殊儿的身子可好些了?”
柳殊抱紧了手里的画,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打小身子便不大好,进宫养了这两年才堪堪好上几分,如今忧思过度,心病之下,身子便又显出几分过去的孱弱来。
柳太后仍是不放心,又问,“可是又请太医瞧过了?”
“多谢姑母关心,林太医后来又帮我开了些药,如今身子已经好上许多了。”
如此,柳太后才微微点了点头,“林太医的医术,那还是可信的。”说着,目光转向她手中的画轴。
柳殊不敢耽误,赶忙将画轴徐徐展开。
一副盛世百姓图跃然纸上。
柳殊有些紧张地垂下了眼,等待着柳太后的点评。
过了好半晌,才听到对方温和的声音,“不错…但,哀家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另一个自己画技应当更加精湛,柳殊自知不敌,索性在寓意上取了巧,稍稍点缀,这副画算得上无功无过。
但…听柳太后的意思,好似是有些不太满意。
她心头一紧,“姑母,我…”
“殊儿,你应当可以做的更好才对。”柳太后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罢了…你病了这么些日子,偶有疏漏也无妨。”
转而提起另一件事,“这几日,太子可有去瞧过你?”
柳殊本就是在数着日子过,听到这话,又是好一阵紧张,“…殿下公务繁忙,还不曾来看过我。”
她满眼的落寂,病又刚刚好,故而整个人便更显得脆弱。
柳太后深深望了眼,到底还是没忍心开口。
那些宫人传的话也算不得什么,此一时,彼一时,尚且有的瞧呢。
或许…是她心急了。
“没几天便是万寿节了,届时淮序也会去。”思及此事,柳太后唇角微勾,脸色又重染几丝笑意,“为了承恩候府,你可得多努力才是…去见一面,而后,搭上他这条线。”
“殊儿。”她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语气更是笃定。
“他会帮你的。”
“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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