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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严以珩在心里纠结了……半秒,麻利地小跑回去,拎起苏筱的行李,屁颠屁颠坐进了许医生的车。
医院门口十分拥挤,车子开得断断续续,严以珩坐在后排,给身边的苏筱介绍着。
“这是许医生,神经外科的大夫。”他轻声说,“之前不是跟你说……”
说了一半忽然想起来件事,自己在许医生面前还是“滕酩的朋友”这么个身份呢,于是话到嘴边赶紧咽了回去,只说:“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位医生!”
苏筱“哦”了一声。
说到这里,严以珩又想起来自己昨天才去看过那个孩子,便扒着驾驶座的椅子,探头过去,说:“许医生,我昨天还去看过滕安,他精神还不错呢!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许医生说:“就这两天吧,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没什么问题,之前手术恢复得挺好,目前没有复发的迹象。这次是因为外伤引起的脑震荡,不严重,卧床休息就行,只是因为他本身身体就不好,多观察几天更保险。”
严以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心里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问滕安之前做过的手术是什么,想问问许医生上次说的“预后非常差”又是什么意思。
但想想又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跟滕安短暂有过一点交际的路人,对他人的事情刨根问底本就不是他的性格,也就作罢了。
这个话题之后,车里就安静下来了。
而这辆车里再响起的声音,是许医生的电话铃声。
他正在用手机导航,看了一眼来电人后,也没避着后排两个人,直接按了免提接起。
“许医生,打扰你一下,我是唐晓红的儿子,唐亮,您还有印象吗?”
许医生存了他的电话,也记得他是谁,便“嗯”了一声,问道:“记得,戴老师的患者。”
他甚至说了一个日子,时间精确到了那一天的上午十点:“那一天做的手术。”
唐亮笑了:“许医生,您记性还是这么好。”
“应该的,对患者的基本了解而已。”许医生淡淡道,“你母亲还好吗?我看到你前两天发的朋友圈了,她看起来精神不错。”
唐亮那边传来了几声老年女性含糊不清的啊啊声,唐亮说:“我妈听到了,跟您打招呼呢。”
许医生的嘴角微微翘起一点弧度,说话声音也大了一点:“唐阿姨,我是许遂,您还记得吗?”
女人大抵是老了,又因为疾病而丧失了大部分的语言功能,只能发出些简单的单音节词,然而语气中透出的快乐和开心,即便通过听不懂的只言片语,也能准确传递。
唐亮重新接过电话,替母亲做起了“翻译”:“许医生,今天是我妈的生日,我们一家人刚吃过面条庆祝。我妈惦记着戴医生,想跟他说说话儿,刚打过电话,戴医生没接到,我怕他在做手术,就不敢再继续打扰他。”
“老师今天有个手术,应该还没结束。”许医生说,“患者的问候不算打扰,别担心。这样吧,一会儿我跟戴老师说,等他忙完了,让他给唐阿姨打个电话,祝她生日快乐。”
唐阿姨又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几个欣喜的词。
许医生不是健谈的人,唐亮也一直说着不想打扰的话,两人没再多寒暄,这电话就挂断了。
这通电话通话期间,严以珩一直认真听着,到后面几乎整个人都趴在驾驶座的背面,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们说话。
许医生挂断电话后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你手硌着我背了。”
严以珩:“哦哦。”
他换了个地方放手,人还贴着驾驶座,明明不想多打听别人的事,可架不住心里实在好奇,他整个人都散发出“我好想知道能不能给我讲讲”的气息,殷切地想知道点什么。
“……”许医生好像是叹了一口气,耐心说道,“我老师的患者,七年前发现的,胶质瘤四级,最严重的级别了。”
严以珩张了张嘴,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呢?”
许医生缓缓说道:“挺倒霉的一家子。十年前这人女儿刚三岁,查出来ALL——就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做了骨髓移植后,才三年又发现家里老人生了这种病。”
严以珩的眉头在不知不觉间几乎皱成了小山包,心都跟着许医生的话七上八下。
“这老太太病情挺凶险的,辗转好几个医院都说没救了,最后找到了戴老师。”说到这里,许医生也很感慨,“他跟他爱人抱着女儿,跟他爸扛着老太太,一家五口,快把我们医院住穿了。老太太病情最严重的时候,他们家甚至想过让她参与老师的临床试验。”
“现在呢?那现在呢?!”严以珩急急地问。
许医生抽空回了头,冲严以珩做了一个“你说呢”的表情。
“前两天老太太过七十岁生日,他女儿也上小学了,除了因为这些年看病花了太多钱之外,别的都还好。”
严以珩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太好了!”
许医生罕见地露出点明显的笑意:“生病磨人,久病在床更磨人——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严以珩轻轻靠回靠背:“……但是,还好他们一家人都没放弃。”
许医生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对,这大概就是……爱能战胜一切困难。”
这句话也不知道哪里戳中了严以珩,他想了想,笑了。
又过了几分钟,他想起来件事。
“对了,许医生,你们医院这么厉害,那……”严以珩扭头看看苏筱,又去看许医生,小声问道,“尿毒症……有的治吗?”
许医生飞快地掀起眼皮,脸上的表情都变得谨慎。他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严以珩,问道:“谁?”
说完,像是又担心那人没听懂自己的问题,补充了一句:“谁尿毒症?”
严以珩说:“我朋友的妈妈。”
听到这话,许医生的视线终于从严以珩脸上移开,表情也重新恢复最常见的冷淡。
他说:“你朋友真多啊。”
这时,一直闭着眼睛安静靠在旁边的苏筱忽然开了口:“大学室友,关系不错。”
严以珩也跟着点点头。
“哦。”许医生问,“在我们医院吗?”
“没有,他不在阳城。”
“可以来我们医院看看,不过据我所知,尿毒症没有太好的办法,目前来说,尿毒症还属于无法完全治愈的疾病,只能尽量延长存活时间。”
“这样吗……”严以珩垂下眼睛,有点失落,“好吧,我知道,我会跟他说的。”
安和医院距离严以珩的住处不算远。
到达小区门口时,严以珩很认真地跟许医生道谢:“谢谢你啊。”
许医生没多说,只“嗯”了一声,解了车锁,看那两人下车之后,驱车离开了。
到家之后,严以珩简单煮了一顿面条,跟苏筱分着吃了——工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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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珩也学会了做饭,他手艺还不错,只是平时忙,难得下厨。
西红柿鸡蛋面,打了一个蛋花,又在苏筱碗底卧了一个荷包蛋。
苏筱一边吃着面,一边说:“那个许医生……”
严以珩说:“就是前两天跟你说的,在路上带一个磕破头的小孩来看病,那孩子之前就生了病——”
他指指脑袋,用口型比划了两个字,说:“许医生是他的主治医生。”
苏筱说:“想起来了,你是说过。对了,谈吉祥那边,如果你觉得不好开口,我去问也行。”
“问问吧,看他妈妈愿不愿意来阳城看看。”严以珩苦恼地说,“就怕她还是不肯来。”
谈吉祥老家那个地方,医疗资源没有阳城好,只是他父母都在老家,怎么都不愿意过来,这才一直没往阳城看病。
前阵子严以珩也问过——那时候谈吉祥已经在看阳城的工作了,说是妈妈身体好了一些,他也准备回来。
那会儿严以珩就问他,有没有考虑过把父母接到阳城,这边毕竟更发达一些。
谈吉祥说:“想过,但是……一来吧,他们不愿意来,犟得很。再有……我在哪儿都好说,我在哪儿都能找到工作,他们不行,他们都还没退休,那点工资多少都是钱,再加上,如果来了阳城,又多了一笔房租的开支,反而更紧张。我妈这病……本身也没什么其他的治疗手段,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苏筱笑道:“好啦,热心肠的严以珩,别想这些了,我去跟谈吉祥说。”
“什么热心肠……哪有的事。”严以珩苦笑道,“我就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苏筱正吹着碗里的荷包蛋,听到这话后抬头看了对面一眼。
他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从盘子里夹起一小块拌黄瓜,放到严以珩碗中,低声说:“快吃饭吧,别想了。”
严以珩冲他笑笑,说“好”。
那天晚上,严以珩收到了滕酩的消息。
是条语音。
他懒得听,干脆转换成了文字。
一个一个小汉字从屏幕上蹦出来:以珩哥哥,滕酩说想请你吃饭。
严以珩:?
他点开那段语音听了一遍。
滕安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边传出:“以珩哥哥!滕酩说想请你吃饭!”
那话语中的情绪,是文字根本无法传递的。几秒钟的短短语音,最后还夹杂着滕酩气急败坏的一声“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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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严以珩把这条语音翻来覆去听了好几遍,反复品味着那话语里的快乐。
滕安这个孩子……怎么说呢,虽然只接触过一次,但严以珩挺喜欢他的。
性子很开朗,也爱说话,讨人喜欢。
明明这个年纪的男孩,正是人嫌狗厌的时候。
严以珩举起手机,也回了一句语音:“滕酩想请我吃饭,那你让他跟我说。你跟我说,我只同意跟你吃饭。”
滕安不肯把手机还回去,又说:“那,以珩哥哥,滕安想请你吃饭,你赏个脸呗!”
严以珩说:“那我考虑一下!”
几分钟后,滕酩打了一个语音电话过来。
他应该是离开了病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安安眼睛不好,我们平时都控制他看手机的时间。”滕酩笑着解释,“这孩子,一拿到手机就人来疯。”
听他说话语气挺轻松的,严以珩便笑着说:“滕安精神不错啊。”
“这次……算是虚惊一场吧,总之这几天检查下来,他的病倒是没什么恶化的趋势。”滕安解释说,“去年做的手术,到现在……十个月了吧,都还好。”
严以珩听了,真心替那孩子高兴:“那就好。”
聊了两句滕安的病情后,滕酩又说起了吃饭的话题:“明天周六,我估摸着你朋友应该也出院了。如果方便,不如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如果再——方便一点……”
滕酩的笑意明显,还带着点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不好意思:“你愿意来看看安安,那我就更感谢了——安安很喜欢你,上次你走之后,他一直提起你,说你好看,人也温柔,想和你说话。”
但他很快又补充道:“这个完全是我自己的一点私心!没有强求的意思。”
严以珩思考了一下。
苏筱有在周末下午睡个午觉的习惯,明天周六,中午吃过饭,他肯定要睡午觉的,这个时间段应该不怎么需要自己的照顾或者帮忙,在这个时候出去一趟应该不碍事。
便说:“可以,方便的。那明天中午吃过饭,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看看滕安。”
滕酩笑意明显:“行,那我看看吃什么,一会儿发你微信上。”
第二天中午,严以珩如约而至。
滕酩挑了一家汤锅,挺有名的。
以前……也总说来吃,严以珩总嫌排队时间太长,拖着拖着,一直都没吃成。
没想到第一次吃,居然是和滕酩。
他有点恍惚,远远看到滕酩的背影时,摇头苦笑了一下。
他脱掉大衣,坐到滕酩对面,问道:“排了多久啊?他们家很火爆的,偏偏还任性,不接受预订,只能现场排队。”
滕酩笑着给他倒水,说:“没多久,刚到,人少,等了几分钟就排到了。”
他给严以珩倒了杯水,就把水壶放到了一旁。
紧接着他低头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水,轻轻皱了眉,把杯子里的水倒进了垃圾桶,又给自己添了一杯热水。
滚烫的热水都等到变凉了。
饭中,两人聊了挺久。
——先做了个自我介绍。
“你在这家券商工作啊?”滕酩满脸惊讶,“那你好优秀,这家券商每年新招的人,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
严以珩连连摆手:“夸张了,金融民工而已,底层搬砖的。”
他又有点好奇:“你知道我们公司吗?”
这个疑问倒是真心实意。
严以珩工作的这家券商,在业内确实算是数一数二,但专注金融的企业大多不为人所知,除非一样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不然在外人看来,光听这公司名字,多半要以为严以珩是专职炒股的。
滕酩说:“知道,跟你们合作过。前几年——可能是三年前吧,当时举办过一个全球的交流论坛,我们公司有同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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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同传,有过一点合作。”
严以珩有点印象,那时候他已经在这家公司实习了:“同传?你是翻译呀?”
“对,不过我是小语种,”滕酩说,“德语。”
“德语啊?”严以珩忽然间想到了网络上流传过的关于德国读书的那个段子,“‘在……德国读书的那三年将是你未来五年中最漫长的七年’……?”
闻言,滕酩脸上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大学时去交流过一个月,痛苦到恨不得回高三复读重新考大学。”
严以珩闷头笑了几声。
滕酩比他大两岁,滕家大概也算是个书香门第了。
他的妈妈在大学教书,父亲是位中学老师,滕酩工作也有几年了,滕安今年12岁,小学马上就要毕业了。
一切都很好,除了……
“安安这个病,发现得……不早不晚吧。”
提起弟弟的病情,滕酩有些惆怅:“最早是因为看不清东西,当时以为是近视了,还去配过眼镜。后来是走不稳路,老往一边歪,总是摔倒。去医院拍过片子,才知道是……”
滕酩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水:“去年做过一次开颅手术,切了,现在就是时刻观察,别复发就行。”
严以珩点了点头:“滕安很懂事。”
“以前也很淘气的,后来生了病,反而……”滕酩叹了一口气,“这个年纪的男孩,哪里闲得住呢。生病之后他很少去学校了,跟同学们也没什么联系,平时也没人说说话。”
说着,他挺认真地看着严以珩,道谢说:“你愿意去看看他,我太感谢了。”
严以珩笑着摇摇头:“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也很喜欢他。”
多懂事的孩子。自己从楼梯上滚下来受了伤,醒来后还记得那天是哥哥的生日,他还在心里愧疚,因为自己受了伤,害哥哥没办法过一个快乐的生日。
对小孩子来说,过生日,确实是最大的事情了。
两人很快吃好了饭,走在去医院的路上时,还在说着滕安的事。
严以珩说:“给你买蛋糕的钱,滕安非要给我,那我肯定不能要小孩子的钱啊!我放到抽屉最里面的水果盘子下面了,压着的,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滕酩笑着,他掏出手机,就要给严以珩转账,“原来是你放的,原来是蛋糕钱,我妈找到的。”
严以珩也没拒绝,收了。
这家汤锅离医院并不远,两人走了十分钟就到了。
在楼下等电梯时,却没想到遇到了……许医生。
“许医生?”滕酩先看到他,挺惊讶地问,“您怎么来了?”
问完忽然又紧张起来:“该不会……”
许医生摇摇头:“不是因为工作,别紧张。我东西落医院了,回来拿。”
滕酩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严以珩也冲他点点头,当做打过了招呼。
三人说着话,电梯到了。
滕酩先一步上了电梯,按下了15层,跟许医生道别道:“许医生,那我们走了。”
许医生点点头,又说:“这样吧,一会儿我也过去看看。”
“行。”
电梯里人很多,严以珩跟在后面,还是被冲散了。
恰巧这时,他手机响了。
低头一看——
是鹿溪的电话。
严以珩抿了抿嘴唇,回头对滕酩说:“我接个电话,你先上去。15楼是吧?一会儿我就来。”
他没等滕酩回答,捏着手机出去了。
这两天忙着别的,完全无暇顾及鹿溪何时回去。
也可能……只是在下意识地避开这个问题。
他埋头走路,只想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接电话,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许医生也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喂?”严以珩接起电话,“怎么了?”
鹿溪的声音听不出太多异样:“小珩,我马上要登机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跟你说一声。”
“嗯,知道了。身体还好吗?还咳嗽吗?”
“去开了一点药,还是那几样,养着吧。”
严以珩说:“行,那你……照顾好自己吧。”
鹿溪低声应了一句。
那之后,两个人在电话里沉默了好几分钟。
后来,鹿溪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背景音。
他说:“登机了,我走了。”
严以珩说“好”。
这通电话,也结束了。
电话挂断后,鹿溪立刻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是一张图片,他提着一大袋子药,看来是真的去过医院。
跟着,他又发来几个字:【小珩,好好照顾自己。】
他即将登上离乡的飞机,手里还提着一大袋子药,却在这个时候,反复叮嘱严以珩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严以珩盯着屏幕上这张药袋子,不知不觉,眼前视线一片模糊。
他眨眨眼睛,一大颗泪水掉在屏幕上。
他想,这次鹿溪离开之后,或许,以后两人都不会再见面了。
该说的,都说了。该有的道别,也都道过了。
非要说还有什么遗憾的,大概是临走时,谁都没来得及再给对方一个拥抱。
严以珩并不是情感淡漠的人,可真正流下眼泪的次数,也当真不多。
他不愿意沉浸在过去的事情里,却也为结束了的感情,留下了这一滴眼泪的余地。
他吸着鼻子,用力眨眨眼睛,用手背抹干净眼角。
还在平复心情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正想要扭头离开的时候,那脚步声又忽然换了个方向。
他转过头的时候,只看到了一片熟悉的衣角。
好像是许医生,躲进楼梯间了。
严以珩疑惑着想上前看看,刚好听到许医生讲电话的声音。
“这个课题我没参与,不清楚细节,你问问别人吧。”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真是你啊。”严以珩说,“你找到要拿的东西了吗?”
许医生冲他挥挥手:“找到了。”
一条手串。
很长,戴在手腕上,估计要折上一圈。
严以珩不懂这些,只觉得那手串上的珠子圆润也有光泽,看上去就十分昂贵。
许医生没有立刻戴上的打算,只是重新收回了大衣的口袋里,对严以珩说:“刚好,一起上楼吧。”
“好。”
上楼的电梯依然拥挤,严以珩后退着躲到了角落里,身后只还站着一位许医生。
电梯上行时,他忽然感觉自己左边的口袋被人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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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应当不会有人在电梯里摸他口袋吧!
严以珩疑惑地伸手碰碰——
口袋里被人塞了一个东西。
一小包……纸巾。
严以珩愣住了。
他从电梯的大门上,勉强看到了自己微微泛红的眼睛,和……
身后一脸淡漠的许医生。
他瞥了一眼那人,又迅速地收回视线。
再抬起视线时,严以珩抿着嘴唇,递过去一个略带感激的眼神。
两人在微微反光的电梯大门中对视了一眼,许医生先移开了眼睛。
“到了。”片刻后,许医生开口,“走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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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在电梯里时,严以珩明明还站在许医生前面,出了电梯后,反而落到了许医生身后,甚至要快走两步才能跟上。
许医生也发现了。他稍稍放慢步伐,等着严以珩跟上自己后才推开滕安的病房门。
护士正在给他拔针,一扭头看见进来的两个人还挺惊讶:“许医生?您怎么来了?”
这病房里好几个病人都见过许医生,有的是他的病人,有的是规培时轮换科室就见过的,一看他来了,都挺热情——没穿白大褂时,看到他也不觉得紧张。
许医生说:“东西落医院了,回来拿。又在楼下遇见了滕酩,就干脆上来看看。”
滕安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笑着跟他打招呼:“许医生!”
他指指自己的脑袋,说:“后天就能拆线啦!”
说完他又有些沮丧:“会留疤吗?会不会很丑啊!早知道让许医生来缝了……”
滕酩戳他脑袋,教训道:“许医生很忙的,哪有空天天围着你转?”
“可是许医生缝针缝得好啊!”滕安不高兴地说,“下次让许医生来……”
严以珩从许医生身后探出头来,说:“胡说八道。”
他用食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什么下次,什么缝针,小孩子,乱说话。”
滕安自己倒是完全不在意这些。他看到严以珩,脸上的表情又开心起来:“以珩哥哥!你来啦!”
“来了来了,”严以珩笑着拍拍他的手,“整个病房里就你最闹。”
滕安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拉着严以珩的手腕,非要让他坐到病床上,自己则仰着脸给他看脑门,忧伤地说:“会不会留疤啊你说?会不会很丑?我哥他们都只会安慰我。”
严以珩看了一眼。
挺长的疤,缝了三针,看着有点吓人。
但他也肯定只会安慰滕安:“刚拆线肯定会有点痕迹吧?过过就好了。”
这时,许医生也往病床前走了一步,他靠近滕安,低头看了看。
也没说话,只是嘴角撇了撇,弧度很轻微。
滕安一看就急了:“许医生在翻白眼!真的这么丑吗?”
他张牙舞爪地要照镜子:“有没有镜子?我想照照镜子。”
“……”严以珩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看出来许医生在翻白眼的,但他真心感受到了许医生对那位缝针大夫手艺的鄙视。
护士小姐姐笑呵呵过来打圆场:“好啦安安,许医生缝针的手艺,咱们医院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你非要让他评价,这不是难为人吗。”
滕安哭丧着脸:“可我好害怕留疤呀!去年手术的疤一点都不明显!”
他让在场唯一一个不太知情的严以珩看:“以珩哥哥,你看这里,是不是根本看不出来有疤?这就是许医生缝的!他缝得可好看了!”
严以珩凑近一看——
滕安头顶左侧,还真的有一块U型的疤。也确实如他所说,若不是凑近了看,实在是很难发现。
滕安得意洋洋地说:“我对着镜子照过,除非趴我脑门上,否则根本看不出来!”
严以珩很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许医生,脸上的表情满是敬佩和赞叹。
许医生没说话,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扑克脸。
“许医生缝针就是缝得很漂亮呀。”护士又说,“几年前许医生在急诊时,一个纹身大哥跟人干架,胳膊让人砍了。左臂,八针,最后许医生给缝的针,居然硬是把伤口两边的纹身都拼起来了!”
护士讲得绘声绘色。她描述的这个场景实在太过生动,当时的情况几乎就在严以珩面前演出来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许医生,想象着许医生满头大汗地弯腰……拼纹身的场景。
再把这副场景和许医生的扑克脸拼到一起……
严以珩几乎快要笑出声了。
“……”许医生可并不觉得这是夸奖,“所以你们说纹那些个东西有什么用?纹的时候给纹身师傅添堵,缝的时候给医生添堵。”
话里的怨气都冲天了。
严以珩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偷笑两声,又正色道:“难怪老听人说,急诊什么都能见到——哎?”
他眨眨眼睛,忽然想起来什么。他看着许医生,很认真地盯着他看。
几秒钟后,严以珩试探着问道:“许医生你……两年前是在急诊吗?”
许医生跟他对视着,脑袋往左边歪了一个很小的角度。
他的表情明明没有任何变化,可……很难说原因,总之,严以珩从他脸上似乎读出了一种“你可算想起来了”的情绪。
“哦!那天晚上我出车祸,当时是你给我看的,是吗?”严以珩惊讶地问。
“车祸?什么车祸?”滕安焦急地问,“严重吗?严重吗?”
严以珩安慰道:“不严重,被一辆电瓶车撞倒了,只是擦伤。”
滕酩一直在角落,在离病床两三步的距离外。听到这话时,他也吓了一跳,张张嘴就想关心。
结果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咋咋呼呼的滕安抢先了。
听说只是擦伤的时候,他又很不显眼地悄悄舒了一口气,默默地重新退了回去。
“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严以珩眨眨眼睛,说,“当时只记得急诊人很多了。”
许医生笑了一声,又问出了……那个问题:“嗯,是我。你腿好了吗?”
“……”严以珩用一种很难形容的困惑表情反问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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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擦伤而已,不至于两年都好不了吧!”
“……”许医生没说话,嘴角绷起了。
他又重重吸了一口气,道:“走了,你们聊。”
滕酩又冒头出来:“我送您?”
许医生摆摆手。
滕酩大概也只是客气一下,见状又退了回去,只说:“慢走,许医生。”
许医生这一走,严以珩忽然坐不住了。
他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说:“我去个卫生间哈!”
也跟着出去了。
出门之后,他立刻小声叫住许医生。
那人和护士小姐姐一起走的,听到声音后他冲护士点点头,示意对方先离开,自己则停下脚步,回头等待严以珩追上来。
“许医生,这个还给你。”严以珩从口袋里掏出那包纸巾,递到许医生的手上,“……谢谢你。”
许医生像是笑了:“我还以为怎么了。一包纸巾而已,你拿去用就是了。”
严以珩坚持还了回去:“一包纸巾而已,还给你又怎么了。”
许医生无奈接过:“好吧。”
他没有追问原因,自然也不会自作聪明地安慰。他只是接过那包纸巾,揣进了口袋,之后便和严以珩道了别,离开了。
严以珩目送许医生离开后,脸上轻松的笑容也淡了一些。
对方是很体面也很成熟的大人,严以珩感激他没有为这件事情多问任何一句。
那包纸巾,严以珩还是偷偷用掉了一张——也只用了一张。
他这个人,骨子里有一点很固执的奇怪思想。
例如,他坚信着“人这一辈子不能哭超过五次,不然会把以后的幸福都哭走。
他克制地只为自己那一点点悲伤留下一次眼泪,只……用掉一张纸巾。
在许医生即将拐进转角处等待电梯时,严以珩又叫住了他——看到对方带着疑问的神情时,严以珩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自己这种行为,和第一次、哦不,是第二次,见面时许医生反复叫住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
严以珩硬着头皮小跑过去,小声说:“对了许医生,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那次我在夜里来急诊时,刚好遇到一个……胶质瘤的小患者。我有点记不清他的名字了,是不是……”
许医生愣了一下,随后认真地想了几秒钟。
他犹豫着,说了一个日期,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可思议:“是这一天,还真是……滕安。”
方才,严以珩忽然想到这件事,想到……那天深夜,那个背着男孩来回跑了两次急诊室的人。
他隐约想起,那个小患者,似乎也姓滕。
严以珩垂着眼睛,心里有点意外的惊喜,又泛着淡淡的苦涩。
他想,他跟那兄弟俩好像有点莫名其妙的缘分,可又实在很难接受,这缘分的起始,竟然是一个孩子的重病。
他扯了扯嘴角,又一次向许医生问起滕安的病情:“他到底……严不严重呢?我听说他去年做过一次手术。肿瘤……切干净了吗?”
许医生沉默了一会儿,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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