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纸书屋

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怎么?”察觉到它这明显的沉默,楚倚阳猜到它在想什么,于是解释了一声,“我也不是所有世界都能够救得回来的。”

    这里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复杂,既然现在找到了人,当然是先带他回去再想办法了。

    他们对话间,一直在自己说个不停的谢长乐终于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了,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说得有点多了?奇怪,我平时话也多,但不会像现在这样止不住,应兄可不要觉得我聒噪。”

    坐在他侧旁的人微笑着摇了摇头。

    谢长乐给自己倒水,只觉得楚倚阳的目光怎么这样眼熟,好像每次他爹也是这么看他的。

    这种倒不令他讨厌,他本身就是瑶池最小的那一个,向来是受人疼爱的。

    等他喝完水,系统的抽离工作也准备就绪,于是他刚放下杯子,楚倚阳的手就搭了上来。

    “应兄?”谢长乐有些困惑地看着他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虽然知道面前的人是合欢宗少主,但是即便看楚倚阳把手搭上来,他也没有那种对方在撩拨自己的感觉。

    楚倚阳说了声“没事”,但却没有把手拿开。

    谢长乐听他轻声道:“等出去以后再告诉我,你最想去什么地方。”

    然后,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在桌边等待了一会儿。

    什么也没有发生。

    楚倚阳皱起了眉:“怎么回事?”

    隔了片刻,系统的声音才响起,“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走不了。”

    如果楚倚阳没有认错人,他们两个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来者,想要打开通道随时离开都可以,可是现在通道却没有反应。

    系统问:“会不会是搞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倚阳:我弟弟居然有社交牛逼症,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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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楚倚阳还是那句话, “不会有错。”

    只不过他可能漏掉了什么。

    他移开了搭在弟弟手腕上的手,白皙的手掌一翻,手中现出一枚金色的指环来。

    他的本命法宝是金色的, 脚踝上的金铃也是纯金打造而成, 这枚指环就像是跟他身上最显著的两个标志成套,只不过旁人从没有机会见到这第三件法宝现身。

    他拿过弟弟的手,琴修的手比剑修要柔和,没有那种肃杀, 将这枚指环套了上去。

    金色的指环严丝合缝地嵌在了谢长乐的小尾指上, 楚倚阳的声音在阁中响起:“虽是初见,却总是觉得跟贤弟你已经做过一世兄弟。这是为兄祭炼的法宝, 便当做见面礼。”

    在青叶山城见傅月舒的时候,楚倚阳给过她自己祭炼过的白玉钗,如今见了自己的弟弟却不能带着他立刻脱离这里, 楚倚阳给了他自己祭炼的尾戒。

    谢长乐一见指环就忘了先前楚倚阳那句“想去哪里”, 很是意外跟欢喜:“多谢应兄!”

    尽管他从没听说过合欢宗弟子擅长炼器,而且这枚指环看上去品阶也不高,跟他从小到大见惯的种种珍品完全没有可比性, 可因为这是楚倚阳送的,戴在手上他便觉得什么也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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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看着楚倚阳的举动,出声提醒他:“通道稳定器就只有一个。”

    送给了谢长乐,他就失去了离开这里的机会。如果他最终完成不了对这个世界的补全, 那时候谢长乐又不在他身边的话, 他就走不了了。

    “嗯。”楚倚阳应了一声,目光仍旧平和温柔地落在弟弟身上, “如果世界真的崩塌,他能走。”

    这锦绣堆里长大的小公子不知道自己收到的是一个何等重要的东西, 举起手看了这个雕刻着金铃纹样的指环片刻,越看越喜欢,觉得自己应该回礼。

    可是他身怀无数珍贵法宝,在此刻都觉得当中没有哪一件能够比得上楚倚阳亲手祭炼的这枚指环,于是他反手握住了楚倚阳放在桌上的右手,用那双明亮如春阳的眼睛望着他道:“从今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大哥!”

    外面的侍女听着他们这就从一见如故快进到了义结金兰,越发觉得少主这次反常。

    难道合欢宗少主的魅力就这么大?

    朝着里面看去,就见到被他握住了手的红衣公子绽开了毫不作伪的笑容,连那双比一般人浅淡的眼眸里都盛满了笑意,整个人都褪去了先前的苍白,如画的面孔变得明艳起来:“弟弟。”

    ……确实是一般人遭不住。

    “这是我的令牌,大哥拿着。”谢长乐拿出了瑶池少主的令牌,让楚倚阳收下,“等大哥来了南境,或是去了轩辕皇朝,出示这枚令牌就如我亲至,自会有人接待。”

    楚倚阳垂目看他递到自己面前的这块令牌,上面除了有瑶池的印记,还有轩辕皇朝的标志,确实是他自己的私人令牌。他也没有推辞,收下了弟弟给的令牌,抬起眼来对他说道:“等来日去了南境,大哥再去找你。”-

    昆仑巅。

    历任剑尊的居所便在这里。

    玉虚宫前是一片云海,云气将宽阔的平台都掩盖在了其下。剑尊讲道之时,剑宗弟子聚集在平台之上,就犹如凌空坐在云雾之中。

    宿剑尊在任时,每隔三月就会在玉虚宫前讲道,便是山中仙禽听到他讲道的声音也会向这平台聚集过来,在下方认真地听讲。

    玉虚宫的后方是一片莲池,在这样终年冰封的昆仑巅种出来的莲花,只能是异种。

    呈现出淡蓝颜色的莲叶仿佛漫无止境延伸向天空,其上的莲花从花瓣到莲心都是晶莹剔透,在阳光下近若透明,唯有到了月光之下才会显出莹白底色。

    剑子衣袍上的莲花纹样便是它。

    高大宽阔的正殿里,阳光自外面透进来,照在地板上。

    大司座站在正殿中央,望着上首挂着的上上任剑尊画像。

    画像中俊美的男子气质如冰如霜。

    在他的身影落在纸上以后,从来不能直视他的人才第一次看清他的脸。

    画像前的三炷清香缓慢地燃烧着,烟气袅袅,盘旋向上,没有触及到正殿顶部就消散。

    此刻,蓬莱的白玉舟正停在玉虚宫外的平台上,而蓬莱来人正跟他们的新任剑尊在莲池边下棋。

    轩辕大司座不是七位司座里修为最高的那个,但他是处事最圆滑、最周到的一个。

    他垂着手站在这里,心中自嘲地想道,也许就是看中自己长袖善舞,所以新任剑尊才选了他做七大司座之首。

    在看到白玉舟飞往玉虚宫、剑尊法相相迎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准备带了人上来侍奉。

    前任剑尊在时,玉虚宫中还有仆从,可是等北堂剑尊一入驻,就将这些仆从都遣散了,眼下有客人来,总不能让剑尊亲自烹茶。

    然而才来到玉虚宫,他就被人拦了下来。

    拦下他的是与蓬莱岛主一起前来的青年从者。

    既然是等在外面的从者,就说明在蓬莱岛的地位不会太高,可是大司座一见到对方,就感到了他修为境界的深不可测。

    世间的普通人生下来,没有办法修炼的话,一生康健,最多也就活个一百岁,而蓬莱岛上的人生下来的寿元就漫长,哪怕不修炼也能够活上一千年,而且容貌在青年之后就会一直定格在这样的最佳状态。所以凡人求长生不死,第一反应都是尝试去找传说中的蓬莱。

    大司座看着面前这个银发紫瞳的青年,并不确定他年纪几何,又修行了多久。

    青年穿着制式特殊的银白色长袍,上面有着奇异的花纹,他的银色长发垂落在身前,肌肤仿佛带着微光,一双眼睛如同紫色烟晶,处处都显着与世人的不同。

    “岛主与剑尊在莲池边下棋,外人不便打扰。”

    两教之尊的会晤,哪怕尊贵如大司座也确实是外人。

    因此他挥退了身后那些跟上来侍奉的人,自己却没有离去,而是等在了正殿里。

    蓬莱。

    他望着上上任剑尊的画像,想着这个向来不出世、只盛产神官的门派。

    据说他们是神的后裔,岛上的每一个人生来都能修行。

    每一次他们出来的时候,就是人间有祸患酝酿之时。

    而上一次他们来,正是上上任剑尊继任的时候。

    这一次,他们也来了。

    想到这些密不可宣的传闻之下掩盖着什么,大司座心中微凛。

    莲池边,棋盘前。

    北堂寒夜垂着眼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棋子的颜色同他身上的衣袍一致,仿佛是从最浓重的夜色中截取下来的一角。

    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已经落了满盘,彼此之间咬得很紧,留下能行的路已经不多。然而从开始到现在,北堂寒夜落子的间隔就没有改变,棋盘仿佛化身修罗战场,他所执的黑子就如黑衣骑士,在棋盘上与白子冷酷厮杀。

    无边莲池若海,一阵风吹过,晶莹剔透的莲花都在池中摇曳起来,仿佛摇落一池金光。

    一只修长的手从池边探入水中,如同白玉雕成的指尖一触碰到池水,里面游动的异种锦鲤就纷纷凑了过来。

    它们不畏寒冷,被宿剑尊寻来放养在世间最清静、最高冷之地,以莲花为食,旁人往往难以令它们亲近,只有玉虚宫的前任主人在莲池边入定的时候,它们才会游到近旁来。

    可是现在,蓬莱岛主的手才一伸下去,这一池的锦鲤就争先恐后地凑了过来。

    这来自蓬莱仙人的气息比它们从前所感受到的那股自然之意更加精纯、更接近天道,让它们本能的想要靠近。

    锦鲤密集,让池中倒映出蓬莱岛主的影子变得更加清晰。

    世人皆知昆仑的新任剑尊郎艳独绝,相貌之俊美四境三海已经难寻第二个,可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蓬莱岛主容貌却丝毫不逊色于他。

    他同北堂寒夜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如果说后者是锋利剑意都盖不过的俊美,那他就是天上谪仙,月边轻云。

    他身上的衣袍是华贵的银紫色,制式与其他从者稍显不同,更多了几分庄重跟神性,他银色的长发极长,如同匹练一般披落下来,不带一丝佩饰,只在末端扎起。

    同其他生在蓬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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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样,他的眼睛也是剔透的紫色,只不过其中沉淀了更多的时光,多了更多难以看透的神秘。

    在看到这些锦鲤朝着自己的指尖聚拢过来的时候,岛主的唇边露出一抹笑容,在听到棋盘上棋子落下的时候才收回了手,指尖依然干燥,没有沾到池中半分的水意。

    他拈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随他一起来的蓬莱侍从全都站在远处,无论男女,皆是银发紫瞳。

    莲池边,蓬莱岛主的声音响起,语调温和,却透着沉重:“昔年在莲池边与沈剑尊对弈,沈剑尊的杀戮之意已经凶绝无俦,想不到剑尊比起你的师祖还要更胜一筹。”

    观棋如人,在棋盘上就看得出一个人的心性,他们二人皆走的是杀戮道,棋路自然是如出一辙的杀伐凶绝,他与北堂寒夜这一盘棋,棋盘上竟然没有留下半点生机。

    “赢了自然就会有生机。”北堂寒夜眼中波澜不兴,再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天将祸乱,蓬莱出世,岛主这次来,是觉得我会成为新的祸患?”——

    作者有话要说:

    搞完更新!快乐地跑去看太太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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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蓬莱一族不仅生来就超出世外, 而且还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

    他们是神宫在人间的眼睛,是四境三海的监控者。

    在昆仑剑宗第二十二任剑尊沈濯继位的时候他们来过,现在第二十四任剑尊继任, 他们也来了。

    北堂寒夜看着蓬莱岛主落子, 那白玉雕成的棋子一离开他的指尖落在棋盘上,就仿佛化作星辰,发出莹白的光辉。

    莲池边,风从天外起, 吹皱一池涟漪。

    蓬莱岛主的声音响起, 依旧不沾染半点人间的烟火气,他说道:“此来昆仑只为送上贺礼, 贺昆仑巅有了新主人。”

    两人所坐的木台上除了这张棋盘,旁边还摆放着冒着热气的清茶跟一本书卷。

    书卷残破,看样子已经经历了无数岁月, 上面沉淀着一种跟蓬莱岛主身上气息十分相似的神性。

    风吹动书页时, 封面微微掀起,上面“冰心诀”三个字清晰地印在站在台阶上的那些蓬莱从者眼中。

    北堂寒夜的目光亦被掀动的书页所吸引,封面上那三个字映入他眼中, 自带一种安定的气息。

    自他踏入渡劫期之后,心中沸腾的杀戮之意比起之前更加强,时时刻刻在他耳边都有催促着他拔剑杀尽生灵、将整个世界染成血红颜色的声音回响。

    杀戮道以杀证道,每往前走一步, 路都会更窄一分, 清醒跟彻底疯狂杀戮之间的界限越来越小,修炼者的神智每一刻都在两者之间拉扯。

    “成神成魔, 全在剑尊一念之间。”

    在蓬莱岛主说到“成神成魔”的时候,玉虚宫背后的莲花池中, 莲花在一瞬间光暗切换。

    上一刻还是晶莹剔透,莲叶呈蓝,下一刻就从花瓣到莲心都变成了浓重的黑色,池水也变得黑红。

    池边狂风大作,风云变幻,而北堂注视着《冰心诀》,从周身吹过的风再大,他身上的衣袍也是纹丝不动。

    棋盘上光暗纠结,蓬莱岛主伸手一挥,莲池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天地间也重新安静下来。

    他这才重新看向北堂寒夜,说道:“寻常人修杀戮道,疯魔之后最多为害一地,可是昆仑剑尊若是堕入疯魔,就会危及四境三海。”

    沈濯最后的时光在昆仑坐死关,就是控制不住杀戮之心,用上了《冰心诀》来压制。

    蓬莱在他接掌昆仑时送来的礼物,成为了限制他的最后一道封印。

    “这件礼物我收下了。”北堂寒夜说道。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放在棋盘侧旁的《冰心诀》也不见了踪影,池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执黑子的剑尊再次在未完的棋局上落了一子,“不知蓬莱送完礼是要立刻归去,还是留下来观礼?”

    蓬莱岛主露出清雅笑容,如同满池莲花瞬间盛开,说道:“难得出来一次,当然是留下来观礼了。”

    北堂寒夜收回手,抬眼看向他。

    莲池边对坐的两人如同棋盘上的棋子,一个如深沉夜色,一个如皎洁月华。

    只是轮到岛主落子,他却没有动手,紫色琉璃般的眼眸里闪过一阵光华,然后棋盘上就多了一颗白子。

    异色棋子落在北堂寒夜的棋势里,凭空打乱了他的布局。

    岛主垂下眼睫,紫色眼眸注视着这颗凭空落在棋盘上的白子,轻声道:“看来送剑尊的礼物很快就用得上了。”-

    距离继任大典还有一天的时间,藏经殿里的修士有增无减,先前金铃公子跟瑶池少主撞上引起的那阵波澜已经完全消散。

    像宗默跟宁少游那样找了修为境界比自己高的同伴来作弊的人不在少数,修士总有挑战极限、无畏作死的精神,所以在继任大典开始之前,藏经殿的人会算好时间把他们赶出去,免得神思消耗过巨,苍白吐血,连继任大典都出席不了。

    有了时间限制,众人就感到越发的紧迫,恨不得像海绵吸水一样把手里的心法典籍都吸到肚子里。

    宗默跟宁少游两个人也是如此,坐在书架下,皆是咬牙切齿地看着手中的典籍,只是一日过去,就从两个翩翩佳公子变成了两个仿佛生了肺痨的病鬼,脸色苍白,眼带血丝,额头青筋暴起。

    藏经殿里对心法典籍有境界限制是很有道理的,不让他们去看对他们这个境界来说过于难的书,免得这些年轻修士在这里吐血昏厥。

    两人看了一天一夜,都已经接近极限,但是心中想的却是跟时间赛跑,能再多看一页也是好的。直到充血的视野中出现了一角红色的衣袍,还有熟悉的气息来到面前,两人才从那种逼迫自己、压榨极限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一抬头,手里的两本书就被收走了,红衣公子站在他们面前,拿着的正是先前还在他们手中的两本书。然后只见他随意伸手一托,这两本书就飞了起来,自觉地回到了先前它们所在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楚倚阳垂下眼睛,见到坐在地上这两个人像是才回过神来。

    跟他相比,他们两个简直像被关在秘境里受了几个月折磨。

    确认来的是他以后,宁少游重新闭上了眼睛在地上,摆了打坐的姿势入定,消化先前看到的那些东西。而宗默揉了揉眼睛,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问道:“什么时候了?大典了吗?”

    楚倚阳道:“还早。”

    跟弟弟相遇之后他没有回玉楼,而是留在瑶池下的金阁,彼此交换了谢长乐眼中的信物之后,就听他弹曲。

    在这个世界出生长大、又由琴尊教导修行的他弹曲自然不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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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百鸟朝凤,连傍晚归巢的鸟雀都被吸引了过来。

    谢长乐察觉到了他身上的伤,想以琴音为他调理,然而收效甚微,在听楚倚阳编了受伤的理由糊弄过去之后,他也知道以自己的境界治不了他的伤,于是力邀他回南境。

    “我的琴音治不了大哥,我爹可以啊!”

    想到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楚倚阳唇边露出了一点笑意。

    虽然是要去求爹,但起码比北堂寒夜的“破后而立”要强。

    他在金阁跟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弟弟秉烛夜谈,同榻而眠,等到第二天才回玉楼换了一身衣服,想起肯定还在藏经殿里通宵的两个人,于是过来了。

    宗默原本在揉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听他说完放下了手,说道:“感情应兄还记得我们,还以为你跟瑶池少主一见如故,快进到兄弟相称,就忘了我们呢。”

    “当然记得。”楚倚阳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毕竟自不量力要看现在你们看不了的典籍,死了还要算在我头上。”

    “才不会死呢。”宗默打了个哈哈,放下了手,指着宁少游道,“少游哪里舍得?对剑修来说,藏经殿里的剑谱还不算什么,等到明日大典北堂剑尊要在天壁上留下他的剑意才是重头戏。天壁上可都是历代剑尊最凌厉的一剑,少游就算要死,也要看完那些剑再死。”

    “够了!”宁少游入定不下去了,睁开眼睛道,“说完了没有?”

    死啊死的。

    见他们两个都没事,还有力气拌嘴,楚倚阳于是转身去了杂典区。

    宁少游站起身来,跟宗默一起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殿中有其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天三夜的人,怕明日大殿精神不济会失礼,都在陆陆续续起身还书离开了,楚倚阳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感觉像极了通宵上网,离开的时候还不甘愿的人。

    他进了杂典区,这一次打算寻找关于幽冥的书籍。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宗宁二人见他根本不看其他,只看杂典,而且挑的还是幽冥相关,宗默忍不住道:“应兄你看这些做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他身旁跟着翻了起来。

    楚倚阳道:“看看这个世界的真相。”

    他已经做过尝试,不能带着弟弟阿夜强行脱离,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底,把剧情彻底连起来打通。幽冥是这个世界最为晦暗、也最不可缺失的一环,看过了批注版的《元公甫杂记》,他想再对照着寻找一些有用线索。

    宁少游走了过来,说道:“有关幽冥的记载很少,而且大多数不知真假,倒是鬼道是从幽冥传上来的。”

    不过具体是怎么传上来、又怎么发展的,都已经十分久远,而且大多数信息也被尘封了。鬼道三宗又在数千年前就避到了三海上去,他想知道幽冥的事,还是找鬼道中人更清楚。

    听了他的话,楚倚阳站在书架前,想起跟徐妄从通道里掉下去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了很多问题,确实问他是个很好的思路。

    两人听他说道:“有机会抓到人我会问的。”

    看他继续找书,宗默扯了扯宁少游的衣袖,然后神识传音过去:“他这么关注鬼道,会不会是想破后而立,改弦易辙,改到鬼道上去啊?”

    宁少游露出警惕的表情,两人原本打算回去洗漱休息,现在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谨慎一些在这里陪着楚倚阳,免得他走了歪路。

    这一陪就又是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照进来,照在了书架上,跟着楚倚阳一起在书架上翻起了这些杂典的两人才跟他一起抬起了头,然后听到外面响起了古老的、悠远的钟声。

    继位大典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搞完了,总算要到入梦了!

    天音:要个鬼的冰心诀,往老婆梦里一钻不就好了-

    感谢在2021-09-07 23:57:302021-09-08 23:54: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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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三人从藏经殿一出来, 仰头就见到剑光如织,都是朝着昆仑巅的方向去。

    楚倚阳说了一声走,三人就在悠然不绝的洪钟中御起了自己的法宝, 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去。

    昆仑巅, 玉虚宫。

    隐没在朝阳云海中的宽广平台上,不断有观礼的门派落下来。

    剑尊所居住的地方,不是一般人能有机会来的,今日的继任大典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见到的, 因此队伍中那些稍显年轻的修士, 人人脸上都是一片激动。

    相比之下,昆仑剑宗的弟子就要稳重许多。

    楚倚阳跟宗宁二人从藏经殿飞来, 不过也就是瞬息之间,很快就来到了云海之上。

    一出云海,三人就见到头顶的朝阳照了下来, 将整个昆仑巅染成金红色。而那些落在观礼平台上的修士也如同来参加仙家集会, 在云雾缭绕之中各自成群。

    合欢宗、天琴宗跟明阳剑派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因此三人抵达之后便很快分道扬镳,各自朝着自己的宗门去。

    在观礼的队伍里, 合欢宗还是很好找的,云雾中最红的那一片便是。

    楚倚阳按下剑光的时候,还看到了在前排的瑶池,见到谢长乐坐在正中的位置, 回头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张望, 在见到自己的身影时眼睛一亮,朝着这边挥了挥手。

    北境诸人都在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刚刚合欢宗少主是同天琴宗少主和明阳剑派首徒一起来的, 如今又跟瑶池少主交往甚密,他这是在重伤之后打算一改从前的修行方式, 走上合欢宗的正统道路了吗?

    没有在意这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楚倚阳在对弟弟点头致意之后,眼睛就自然地看向了位于观礼队伍最正中的蓬莱人。

    云台上的观礼席位分布以昆仑、瑶池、蓬莱、大雷音寺这四境之首为尊,其后才是像合欢宗这样的各境次一等的势力。而因为蓬莱岛主的身份最为尊贵,所以排在正中,两边是瑶池跟大雷音寺。

    楚倚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四张席位正中的蓬莱岛主。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见到那头如同匹练的银色长发,想起宗默跟宁少游说的蓬莱是神裔,生来就是银发紫瞳,楚倚阳便猜测没有在世间留下形貌可考的神君,或许就长这个样子。

    他们在不该出现的剧情出现,系统也没有更多他们的相关资料,或许回头自己还要找机会去接触一下这个神秘的蓬莱岛主,看看他身上牵系着什么线索。

    红衣公子落在了合欢宗席位上,在唯一空着的那张矮桌后坐下,身后跪坐着他的四个侍女。

    云海上的钟声还未停歇,楚倚阳眯起眼睛望着玉虚宫的方向,开口问道:“人都来齐了?”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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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跪坐在他右后方的白衣侍女答道。

    下一刻,从玉虚宫中传出的钟声便重重地敲了最后三下,到最后一声,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了正殿门口,今天的主角登场了。

    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楚倚阳遥遥地看着北堂寒夜,哪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毫不掩饰的威压跟仿佛能将人间仙境化作修罗战场的杀戮剑意。

    虽然那日在积金台上,他已经变换了衣着风格,但今日的装束却让楚倚阳感到昨日重现,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在秘境的山洞里见到他的样子。

    金玉冠、玄色重衣、昆仑令、乾坤剑,从玉虚宫的台阶上向前迈步时,黑色的衣袍在白玉阶上拖曳,拂开了台阶上碎玉一般的细雪。

    所有人看着他自殿中走来,来到天光下,感到那一步一步像是踩在自己的神经上。

    昆仑的上一任剑尊修的是水,在继位大典上穿的那一身蓝衫修雅,至今停留在许多人的记忆中,可是北堂寒夜这一身让人想起他的师祖。

    这身比起剑子的衣袍更繁重的玄色衣袍上绣的纹样,不再是千瓣重莲,而是无数传说中的凶兽。烛龙、饕餮、穷奇、梼杌……一头一头,在黑暗中注视着人间,随着他每走出一步,气势增强一分,仿佛要借着他的身躯跟意志活转过来。

    “好可怕……”

    “北堂剑尊好凶啊!”

    楚倚阳听到身后传来合欢宗弟子的声音,感到她们朝着自己背后缩,不由得扬了扬眉角。

    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合欢宗又是靠双修之道来修行,以她们的心性,一般见到修为这么高又这么好看的,怎么也要想个办法亲近一二。

    也确实如此,第一日来昆仑剑宗,在积金台上见到一身白衣,郎艳独绝的剑尊,她们确实还动过找个机会冲一冲的心思,可此刻再见他,她们就完全熄了火。

    有命冲,那也要有命享受才是,这样的绝世凶兵,一看就不是她们能够吸附的人,双修一次不仅不会增长修为,还可能被倒吸,还是不了。

    “……”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很敏锐的。

    作为亲身体验过这种后果的楚倚阳,确实有生之年都不想再有第二次。

    北堂寒夜走下了台阶,随着他一步步迈出,所有人感到身下的平台仿佛震动起来,一开始这震感还不明显,越到后来越是强烈。

    没有准备的年轻修士全都坐在地上,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发冠,朝着左右看去。

    然后,就看到昆仑的冰川雪峰犹如一座大阵,缓缓地改变了形状位置,而在昆仑正中,一根天柱顶开了积年不化的冰雪跟泥土,从地下缓缓地升了起来。

    一时间,无论是在昆仑巅之上观礼的修士还是在山道上停下攀爬的凡人,都看到了这根仿佛生在天地之间、坚不可摧的石柱。

    昆仑落,天柱升。

    剑尊继任大典,就是要证明自己能够在这根天柱上留下最强的一剑。

    楚倚阳看着这根天柱,看到上面留下的剑痕,想到这就是宁少游在死之前也要看一次的天壁,不由得地凝神朝着其中一道剑痕看去。

    有许多人做了跟他同样的举动。

    下一刻,就感到那不知多少年前、由不知哪位剑尊在上面留下来的剑意活转,化作滔滔江河朝着他们迎面扑来!

    楚倚阳心神一凛,从其中抽离,却不甚望向了旁边另一道如同火焰灼烧的剑痕,眼前滔滔江河瞬间化作无边烈火,仿佛要将一切灼烧殆尽!

    他仓促地收回了被刺痛的神识,这就是历代剑尊留下的剑意,而北堂寒夜今日也要在上面留下自己的一剑。

    注视着这些前辈留下的剑痕,北堂寒夜再次向前踏出了一步。

    随着他这最后一步,昆仑巅之上的天地瞬间变色!

    在青叶山城,北境玄门的年轻一辈曾经见过他凌空而来、刺出那一剑时引动的天地动荡,然而这一次他连剑都为出,引起的动荡却远胜那一日!

    昆仑巅上狂风骤起,原本金红色的阳光瞬间为风雪笼罩,一分也透不进来。

    楚倚阳听着身旁不知哪个门派的长老惊叹:“初入渡劫就有这种威势,杀戮道果然是世间第一凶绝大道!”

    楚倚阳依旧望着北堂寒夜,他已经停住了脚步,手中乾坤剑横于身前,抬手拔剑。

    天地间响起一声龙吟,众人无论是睁着眼睛看他出这一剑,还是闭着躲避暴风雪的,都感到眼前闪过一道剑光!

    天地间划过一道锐利白线,仿佛将整个天地都切割开来!

    坚不可摧的天柱上轰然一声,激起了防护阵法,没坐稳的年轻修士个个被震得人仰马翻。剑光与阵法撞击的力量朝着整个剑宗大阵传递下去,一击之力分散,在天柱周围接二连三地爆开气浪旋涡。

    众人惊呼,这一剑竟然要超过昆仑剑宗这座大阵极限,才能够在天柱上留下痕迹。

    狂风暴雪,北堂寒夜的衣袍跟发丝都纹丝未动,他眼中剑意大盛,手中乾坤剑再次发出一声龙吟,昆仑的千山万壑上,那些终年不化的积雪都被震得簌簌落下来。

    楚倚阳若有所感地抬头,见到天上盘旋的乌云之中探出了一条庞大的霜龙。

    它昂首发出与乾坤剑相同的龙吟,一低头就从天上冲了下来,往天柱上一盘,五爪锐利地刺破阵法,龙身用力收束!

    接连爆开气浪旋涡的屏障在经受这一击之后,终于发出一声破碎声响。

    霜白巨龙与天柱之间没有了阻隔,它再次仰头发出一声长啸,身躯在天柱上用力地留下一道剑痕,然后化作雪花消散。

    玉虚宫前,众人震惊于北堂寒夜这一剑,一片安静。

    而拜在山道上的凡人见着天柱起、霜龙散,周围的风雪更是急,一时间还无法起身,只心头狂跳,震撼无比。

    但是那个与他们走了一路的老道却直起了身,眼中神光湛然,身上破旧的道袍被风吹得膨胀起来,仿佛令他整个人也在瞬间高大了数倍。

    “这杀戮气息,不会有错了……”

    “我来昆仑,就是为了与这气息的主人一战!”

    趴在地上的年轻猎户看到那件厚重的棉袄落在自己面前,然后这个与他们行了一路、没有展现出分毫神异的老道身上就发出了金光。

    他在暴风雪中一步没动,整个身躯就化作金光,瞬息穿过了他们这座山峰与昆仑殿之间的距离,来到了风雪刚刚停下的观礼台上。

    众人才从这一剑的震撼中清醒,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道凌空而立。

    包括刚刚在天柱上留下自己剑意的北堂寒夜在内,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感受到老道身上传过来的境界波动,在场有不少人变了颜色——

    大乘期!

    四境三海的大乘期屈指可数,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大乘期剑修?!

    老道居高临下地看着北堂寒夜,眼中似是有怀念,又似是有迷茫,最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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