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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王府小外室》40-50

    镣铐

    陆深浑身一僵, 然则到?底还?有理智在,他却不可?以动弹,否则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便前功尽弃, 是以即便?欲念几要无法扼制, 还?是牙关紧咬, 丝毫不敢泄露半分声响。

    只是女子却并不打算放过他,柔夷扯开他下面最后的这趟, 薄凉的软包裹上炙热的硬,才不过稍做安抚,便叫陆深喟叹一声,彻底破了功。

    “沈书晴, 你这是在玩火。”

    “陆深,你果然都是装的, 你这个混蛋”

    陆深没叫她继续骂下去, 似火山的岩浆覆上山脚早已枯竭的水井,霎时便?将她不愿承认的空虚堵了个满满当当。

    沈书晴险些也要沉沦其中, 之所以是险些,乃是还?存有一分神志在, 不可?否认这具躯壳很让她满意, 可?这具躯壳之下却是住着一个魔鬼,她不能耽于皮相,而与魔鬼共舞。

    可?她不过一个柔弱的女子,又能够如何呢,打也打不过, 竭力扭动反抗, 也终将是无用之功罢了。

    果不其然,陆深被他撩拨得脖颈间的青筋暴起, 粗粝的大掌将手?中的雪软捏到?变形,糜丽地绽放在这满室的春色当中。

    女子被堵住的嘴巴,甚至溢出一声难熬的低吟,陆深听之,微微张开泛着一层水光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讽笑。

    松开她的嘴,收起对她双手?的束缚,以胜利者的姿态轻讽她,“你看?,你分明也是想我了。”

    否则怎地会是这个配合的反应。

    对于这一点?,沈书晴从?不避讳,她对他的身子的确是不讨厌,但仅仅是因为?四年?前的他罢了。

    想到?此处,沈书晴报以一个嘲笑,“不过是个替身,你还?得意上了。”

    本以为?,她这话,足以浇灭所有男人?的心火,然则男子却只淡淡一笑。

    他早知道?的,他是个替身,不需要她提醒,昨儿夜里更是清楚地知晓,她对那个男人?的渴望到?了何种程度,竟然连做梦都梦见与他缠绵榻间。

    他该恨的,然则心里竟起了一点?小?心思,心想她对自己身子的一点?惦记,恐怕是他唯一的仪仗。

    多可?笑啊!

    陆深颇有些落寞地拿起被她剥下的中衣,这雪缎中衣沈书晴记得,是曾经她亲手?缝制的,他不是不喜欢?

    怎地,才不过三个月,便?旧成了这个样子?

    沈书晴哪里知晓,自从?她离开后,从?前她替他的的衣裳荷包,包括从?前那只发霉的荷包,皆被他小?心地保存了起来,想她之时拿出来看?一看?,聊以慰藉相思之情。

    然陆深拿出这衣裳,却并不是为?了与沈书晴述说?衷肠,只见他将那套捆绑犯人?的熟练动作运用到?沈书晴之上,三两下便?将沈书晴反剪绑住了双腕,脚踝也给另一件衣裳捆了起来。

    沈书晴怒目斥他,“陆深,你疯了不成?”

    将沈书晴绑了起来后,陆深这才闲适地坐回临窗的案几前,自白瓷罐子里数出几颗药在掌心,而后往嘴里一倒,囫囵吞下,又咽了一杯水,脑袋昏昏沉沉这才渐渐消减。

    “本王疯也不是一天两天。”

    “你才知道??”

    沈书晴摇头一笑,是啊,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她还?试图跟疯子讲理不成,只是一想到?她竟然与这个疯子有一个孩子,顿时又担心起来,该不会也是个小?疯子吧。

    这个念头一起,她有些害怕,便?与陆深商量,“你把遥儿还?给我把,我怕他跟你一样疯。”

    陆深却是听了甚好笑的事情,“沈书晴,本王为?什么疯,你难道?不清楚吗?”

    “本王何时对旁人?疯了?”

    “不过是你逼本王的罢了。”

    沈书晴细细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是,在旁人?眼里,他的确是个情绪正常的王爷,顶多性子冷清了一些,他那疯狂的一面,只有她才见过。

    可?她都躲开了不是吗?“是以,你更要放过我啊?”

    “放过我,你也好过,我也好过,皆大欢喜的事,你为?何又要来打搅我呢?”

    陆深咬紧薄唇,是啊,为?何啊,他也很想知晓,她的态度如此泾渭分明,为?了离开他,甚至愿意抛弃她十月怀胎的孩子,这等决心,显然是恨透了他啊。

    可?他却上赶着,一得知她的消息,便?不管不顾地跟了过来。

    是为?何啊?

    他绝不承认这是爱,他不要爱得这样卑微,他抿紧薄唇,一瞬不瞬盯着沈书晴,见她眼里的嘲意不减,是以绝不愿意认输,只道?:“能是为?了甚么?”

    “自然是为?了儿子。”

    “你当本王上赶着追逐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分明说?着撇清的话,沈书晴却从?他凌厉的眸子里读到?了委屈,他还?委屈上了,算计成精,动辄杀人?,他还?竟委屈上了,也是没好气道?:“儿子是吧?”

    “你若是怜他没有母亲,大可?以将她交给我来抚养。”

    这可?是陆深的宝贝长子,一时之间只觉得这个女人?太过狠心,顿时寒着脸骂她,“沈书晴,你怎地这般狠心,你自己抛弃本王不说?,竟是还?要将我的儿子也抢走?”

    这下轮到?沈书晴愣住了,分明是他犯错在先,怎地如今在他眼里,她成了抛夫弃子的负心之人?,甚至心底隐隐升起愧意,但转念一想,这厮最是巧言令色惯了,从?前钟灵那封信明明白白摆在他的面前,他也可?以面不改色,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她没有错,错的是他。他休想再颠倒黑白。

    再度肯定自己过后,沈书晴定了定心,重新扫了一眼自己如今衣衫不整被捆起来的模样,她冷冷地道?:“如今,我是陈五娘,不是你的王妃。”

    “我们陈家的女儿,不是你可?以随意欺辱的。”

    并再次提醒他,“放开我,然后回去金陵,自此你我各不相干。”

    本是在给自己斟茶的陆深,听到?各不相干几个字,手?是一抖,茶水污浊了他新换的青衫,忙起身拿软缎做的帕子擦拭,“陈家又如何,本王还?真怕你外?祖不成?”

    “你外?祖韬光养晦几十年?,难不成为?了你,跟本王闹起冲突?”

    “便?是你外?祖愿意,陈家人?其他也不会强为?你出头。”

    沈书晴见他油盐不进,遂张口就要喊人?,她倒是不信了,这就在陈家,他还?能翻出天来?

    可?陆深早就预判到?了她的预判,将方才擦茶水的帕子直接塞在了沈书晴嘴里,沈书晴瞧得真切,这块帕子正是今儿晨间在她闺房里面见捡到?的那种款式,可?却骂不出来,只能杏眸圆瞪,恨不能瞪穿他的脑袋,好叫他瞧一瞧这人?的脑子里都装了些甚么。

    然则陆深却是连瞪眼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给她兜头罩上了一个厚实的黑麻袋,半阖的支摘窗上传来的微弱月光也没了,陷入黑黢黢的一片。

    这还?不算完,陆深接着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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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抗在了肩头头,出门时他甚至听到?了林墨的声音,“王爷,马车已准备好了,就停在西侧门。”

    “若是连夜出发,明日晨间就能出了颍川的地界。”

    出了颍川的地界,便?是陈行元再大的能耐,又能拿他如何?

    陆深掂了掂肩膀上的分量,伸手?拍了拍她拱起的屁股,轻抬不羁的下颌,志得意满地笑了笑,“沈书晴,你不妨猜一猜,今次本王能否将你全须全尾地带回金陵?”

    “到?底是你那个老狐狸的外?祖道?高一尺,还?是本王魔高一丈?”

    沈书晴吓得浑身发颤,明日晨间就能离开颍川,此时此刻他外?祖只怕已经歇下,等他晨间醒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沈书晴手?脚被束缚得无法动作,想要咬他也给堵住了嘴巴,情急之下直接将挂在他胸前的脑袋狠狠向他胸膛撞去,然则男子却纹丝不动,还?颇为?温柔地隔着布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必急着投怀送抱,本王与你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个鬼哦。

    沈书晴恨的牙痒痒。

    待陆深几人?离开竹芫,陈映月从?支摘窗外?的石榴树下站了起来,他今次过来,不过是想要请求他的姐夫,请他帮助她解除了与知府家大公?子的婚事,他是王爷,定然是他一句话就能摆平,可?不想却瞧见姐夫与姐姐在床榻之间玩这样的花样。

    她还?是个大姑娘,里面实在太过羞人?,她没有敢多听,想要退出去,院子里又多了个陌生的太监,所以便?躲在了石榴树下,现如今看?样子,姐姐与姐夫又去玩别的花样去了。

    陈映月忽然有些明白,为?何五姐姐白日里不肯同意他嫁过去给姐夫了,原来姐姐还?爱着姐夫,所以才会夜里来相会吧。

    只是,他没有想到?,看?起来冷冰冰姐夫,在床榻之间,竟然这般凶狠,姐姐险些都要透不过气来。

    只要一想到?,姐姐被压在身下那欲罢不能的模样,陈映月当即脸红到?了脖子根。

    陈映月不敢将这件事宣之于口,一则是他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夜探姐夫的住所传出去没法做人?,一则是她姐夫姐姐玩得似乎很高兴,她不能打搅了他们的兴致。

    因着陈映月的糊涂,并不曾将这事告诉陈行元,等陈望舒发现此事已经是第二?日天明,她等着沈书晴一道?用早膳,等了许久也不见人?过来,丫鬟碧心前去查看?,才发现自家小?姐并没有在闺房,连床褥皆是凉的。

    陈望舒当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的儿呢,你怎地这般命苦哦。”

    陆深终究是将沈书晴在天明之前带离了颍川的地界,因着整夜不曾睡觉,两人?皆是困极,便?找了个客栈下榻,陆深怕自己这个王妃趁着他熟睡的时候跑路,干脆在她沐浴过后,将镣铐靠在了她的手?腕之上,而镣铐的另外?一头,则铐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沈书晴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当我是犯人?啊?”

    为她唱戏

    “书晴, 我也不想的。”青灯摇曳的火光下,两人平躺在床榻上,共盖着一张薄褥, 陆深冷墨一般的瞳孔有着化不去的哀伤, 他握紧了同一副镣铐下?的小手?, “可是本王怕本王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

    这话听去多少有些无力感?, 算是陆深的示弱了,可深书晴听在心里,却没有半分涟漪,她甚至她吸了吸鼻子, “你那不是喜欢,你那是占有欲。”

    手?腕上传来冰冷的触感更是让沈书晴悲从中?来, 哽咽出声, “你若是真喜欢我,就?该让我自行选择出路。”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把我当犯人一样捆在你身边。”

    这些道理陆深明白,来之前?他母妃也曾告诫过他, 再见到她?时?万不可再犯浑, 可他恭恭敬敬地递请帖,却连陈家的门都进?不去,好不容易得?见了她?外祖,又立马要被轰出来。

    若按照她?们说的,他干脆直接放她?走得?了。

    可他好不容易对一个人上心, 凭甚么放了她?啊, 这世上还有谁能给她?更好的日子?不成?

    “其他事本王皆可以听你的,唯独放你走这件事, 本王绝对不会答应。”

    陆深用与她?带同一副镣铐的手?搂上她?的腰,就?仿若以前?他们一起?歇息时?的姿势,“先睡吧,明日下?午上船,等我们到了金陵,一切重新来过。”

    没有听见女子?的回答,陆深又添了一句:

    “你还没见过遥儿呢,你十月怀胎的孩子?,你便不想他?”

    说起?孩子?,沈书晴眼眶更红了,滚烫的眼泪无声落在陆深的掌心。

    他抬起?手?以指腹擦干她?眼角的湿润,“你心里还是牵挂遥儿的是不是?”

    母子?连心,怎能不牵挂,可未免他抱有幻想,只得?硬着心肠道:“儿女自有儿女福,我管不了他那么多。”

    沈书晴一向?柔柔弱弱,他要罚一个小丫鬟她?都不忍心,不成想如今却是心硬了许多,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管了,“你变了,从前?的你绝不会说出这样?薄情的话。”

    客栈的木窗没阖严实,透了些许秋的凉意进?来,沈书晴拢了拢身?前?单薄的寝衣,“你就?当我薄情好了,反正你便是强行将我带回金陵,我也会一找到机会便离开。”

    听得?这般冷心的话,陆深也是些许的无力感?,他曾是驰骋战场的少年将军,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王爷,然则在这个小妇人面前?,却总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能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先睡吧,等回到金陵再说。”

    “不管怎样?,你要本王放过你,本王实在是做不到。”

    隔天,金陵的船是傍晚时?分开船,因着两人从颍川陈家出来的急,没有带多少包袱,许多船上要用的物件也没有置办。

    便且趁着等船,叫林墨去采买必要的物件,他本是要带着沈书晴去采办一些衣裳首饰,又想着这边没甚么好货色,倒不如先随意叫林墨买几身?,等到了京城再叫宫里的绣娘给她?量身?定做,不过到傍晚还有好些时?间,陆深便带她?去了当地顶顶有名的戏班子?。陆深是个戏痴,每到一处便要去当地的戏班子?看戏。

    再一看门口?报每日戏目的木牌,没想到这金陵的企恶君羊以污二二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废文,吃肉停不下来《钗头凤》已?火红到了邺城这等小地方,他眼珠一转,也不知想到了甚么,将沈书晴拉倒了二楼戏台子?对面的那个最佳观赏的位置过后,自己则谎称有事出去一趟。

    早上一起?床,陆深便把镣铐解开了,这会子?陆深一离开,沈书晴就?心思开始活络,她?所处在的位置是戏楼的第二层,戏台子?的正对面,是个用山水画插屏围起?来的包厢,除却戏台子?上可以清楚看到她?这边的动静,可以说是十分隐蔽的。

    沈书晴抚上朱红的阑干,探首往楼下?觑去,人挤人,十分拥堵,若是混在人群中?,倒是极有可能逃出去,只可惜她?没有盘缠。

    她?摸了摸青丝间斜插的白玉簪,想来也是能典当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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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站起?身?来,推开屏风往后走去。

    就?这时?,舞台中?央的琵琶声传来,沈书晴堪堪回眸,便看见陆深身?着青衫生角戏服,入鬓的长眉用螺黛淡扫了些许,眼尾上扬的凤眸晕染了褐色的妆容,下?颌也浅敷了一层南戏特有的暗影,霎时?便有那味了。

    陆深爱看戏,但是这还是他头一回登台表演,沈书晴也是哑然一笑,这厮就?在台上,便是如今正要唱戏,也依旧不时?偷偷觑她?,她?又要如何去逃?

    些许失力地坐回靠背椅中?,沈书晴捏起?一颗面前?茶几上的马奶提子?,倒也是百无聊赖地看起?戏来,这场戏她?曾在王府陪着陆深看过。

    《钗头凤》讲述的是一对表兄妹,因为误会分开,再度相?会时?,双方已?是使君有妇罗敷有夫,而却对彼此难以忘却的戏码。沈书晴还曾为他们的遭遇流过泪,“为何有情人总是不能终成眷属,为何天意总要作弄人。”

    沈书晴从不吝啬对陆深皮相?的赞美,然这戏目中?的表哥是个中?了进?士的书呆子?,而陆深一向?穿得?金相?玉质,没想到扮起?书生来也是不遑多让,从未唱过戏的他许是耳濡目染的缘故,咿咿呀呀起?来竟也与那旦角不相?上下?,只有一点他分明该与旦角你来我往互诉衷肠,却时?不时?要分神来看她?。

    就?譬如现在,她?不过出下?包厢,叫小二的换上一壶热茶,再度觑向?对面戏台子?时?,就?收到了一个暗含几分警告的眼神。

    这是担心她?跑了。

    她?不傻,知道跑不掉,又何必多费功夫,且徐徐图之罢,更何况,她?外祖的人说不定正在路上,她?娘亲发现她?不在,定然是要叫人来找她?的。

    到时?候,便是他们的分别之时?。

    沈书晴端起?热茶在唇边,抿了几小口?,再度抬眸时?,整场戏已?进?入到了尾声,本该是表兄表妹碍于双方的家室,泪眼挥别,再无重逢之日。

    不想如今却生生改成了,那表兄休了妻子?,并?且想办法将表妹如今的丈夫害死,而强迫她?与自己双宿双栖。

    落幕之前?,是两人拜堂的场景,陆深本该是看着那旦角掀起?红盖头来,然他却并?未看那旦角,也不曾去挑那盖头,而是隔着数丈之远一瞬不瞬盯视着自己,眼神凌厉中?又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压迫。

    沈书晴当即明白为何他要去唱这一出戏,他这是再告诉她?,他就?是要强求,便是她?将来嫁做他人妇,他照样?会想方设法将她?抢夺过来,不会顾及她?的任何想法,一如戏中?一般,并?不会顾及那旦角对现任丈夫的感?情。

    失力地靠回椅背上,沈书晴连握着茶盏的手?皆在打颤,滚烫的茶水溅出落在她?的脚背上,她?却丝毫没有感?觉,细细密密的恐惧攀腾而上,她?怎么就?招惹上了这样?一个疯的?

    陆深的玩票赢得?了满堂喝彩,倒不是他唱功多少超凡脱俗,说到底不过是色相?迷人眼罢了,捧这些南戏小生的,多是些富贵多金的贵夫人,此刻便有扭着腰身?或者端着架子?过去与他搭讪的,可陆深却直接回以她?们阴恻恻的眼刀,不几时?,便也再无夫人小姐敢上前?攀谈。

    虽则不敢上前?,却并?不妨碍她?们炙热的目光始终锁在陆深高大的身?躯上,直到他的身?形进?入戏台子?对面最正中?的包厢,众多夫人小姐这才恍然大悟。

    这小生是看不上她?们那点子?富贵,转而投入了更加权贵的妇人的怀抱,全场女子?的妒忌加在一起?,只怕够沈书晴喝上一辈子?的酸醋。

    可沈书晴这个当事人,却丝毫没有享艳福的心,反倒是还十分心惊胆战,只因陆深不仅方才用这出新改的戏敲打了她?一番,如今还掏出一只兔子?模样?的玉佩递给她?。

    沈书晴起?身?,忐忑接下?,往眼前?一瞧,背后竟然还有个“瑶”字,到真真是和从前?她?那个碎了的平安玉一模一样?,她?霎时?不知如何是好,这厮到底想干嘛,遂那质问的目光看他。

    陆深将他那带着戏装的俊脸凑近,此刻他的青丝绾在头顶以发带束起?,是时?下?书生爱梳的发髻,越发显得?面如冷玉清俊不凡,但沈书晴知晓这不过是个表象罢了,是以戒备地绷直了背脊,“你,你想干嘛?”

    陆深视线下?移,落在她?手?里捏着的兔子?玉佩上,眼神转暖几分,勾唇一笑,“从前?为夫摔碎你的平安玉,今次为夫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玉碎了皆可以重来,我们也重新来过好不好?”

    他这是何意?先是唱了一出戏吓唬她?,如今又给一颗枣?这套路怎地莫名让她?想起?上一回,他先是吓唬她?要将她?赠与旁人为妾,后来又将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卸到林墨身?上,反倒是述说他为了拒绝这事做了多大的牺牲。

    可她?不想和他吵架,并?不想激怒他,如今她?受制于人,激怒他没有任何好处。

    只这般静静站着也不说任何话。

    陆深见他这个模样?,却是急了几分,他捏住她?的肩,低下?头,“瑶瑶,看在孩子?的面上,再给为夫一个机会,好不好?”

    中箭

    沈书晴都懒得再回答, 只别开脸,不住地摇头,眼里尽是不耐之色, 这样的沈书?晴叫陆深心中一慌, 一把将她揉进怀里,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沈书晴依旧垂眸不语。

    陆深对此甚是不满, 可嘴巴又不长在他身上,也是只能?干瞪眼,他越是这般,沈书?晴越是得意, 甚至挑衅地勾起一边唇角,暗暗笑他。

    陆深一个没忍住, 又将本性暴露了, 他凑近她耳边,龇牙道:“你若是想要摆脱本王, 就像方才戏里演的一样,你嫁一个我便杀一个, 你嫁两个本王便杀一双。”

    “沈书?晴, 你只能?是我的。”

    虽然早有预料,可亲耳听到这般胁迫的话,还是叫沈书?晴周身一僵,手中捏着的平安玉落在地上,当即摔在蝙蝠纹地砖上, 碎成好几块。

    沈书?晴瞥了眼那碎玉, 想?起从前被他摔碎的平安玉,那是他爹在她洗三时给她求的平安玉, 却被他浑不在意地摔碎,忽然有了与他对抗的勇气,捏紧拳头,质问他,“你是王爷了不起啊?随随便便就能?要人性命?”

    “你知道我为何不喜欢你吗?”

    “你就是太会?算计了,仿佛所?有人皆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

    “你不让我嫁人,我还偏就嫁了,我倒是要看看我们贤王殿下?,要如何草菅人命?”

    两人的争吵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陆深捂着她的嘴,将她拖出了戏班子,出了戏班子,不由分说又给他挂上了镣铐,两人拉扯着径直去了码头,与早已再此等候的林墨汇合,路上是无一人说话。

    陆深虽画了戏妆,但铁青的脸色还是遮不住,又瞧见?两人手腕上的镣铐,林墨是心口一颤,这两人不过?去看个戏,怎地回将镣铐都用上了,当即躲得远远的,怕被自家王爷的怒火牵连。

    等隔得老远,再往回看,却瞧见?自家王爷分明自己已是气急,却依旧主?动低头去牵王妃的手,王妃却干脆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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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去,宁愿对着狂风大作的江面,也不肯面对自家王爷。

    林墨其实?也不明白,为何自家王爷如今对王妃如此上心。

    他记得一开始,自家王爷只不过?当她是一个可以传宗接代的外室,对她总是冷言冷语。

    后来,是因为无意中得知沈书?晴的外祖乃是陈氏一族的族长,这才生了占有之心,说到底也不过?是利益使然的利用。

    从何时开始,自家王爷的一颦一笑皆全系在王妃一人身上了呢?

    林墨回想?了一下?,似乎从他给钟灵下?蚀骨香开始,那可是他嫡嫡亲的表妹,且一个不小心便会?让宁远侯府与他翻脸,可他还是不听劝地给她下?了药。

    林墨更想?不明白的事,分明一开始王妃对自家王爷痴心不改,怎地如今完全颠倒过?来了?

    林墨摇了摇头,索性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只他才一转过?身,陆深便强制捏着沈书?晴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与他一起朝前头的江面看去,用拇指将她颊边的碎发?抿至而后,牵起唇角,笑得瘆人,“书?晴,你看那船啊,那要去金陵的船已经?来了。”

    “我们书?晴不妨猜一猜,今次我们能?不能?顺利踏上去金陵的船?”

    沈书?晴无望地看向街市的方向,可她望眼欲穿,一直到在陆深的胁迫下?,她去到了甲板,直到船帆重新扬起,依旧没有等到来救她的人。

    陆深再度斜眼睨她,“你看,我们逗留在邺城足足有一日?,你外祖的人若是诚心要找你,岂会?找不到?”

    “足以见?得,你外祖根本没办你这个外孙女?放在心上。”

    说罢,还得逞地一笑,“哎,在这个世?上,也只有本王最在乎你,跋山涉水也要将你找到。”

    又摇了摇头,“只可惜,你是个没良心的,还时时刻刻想?着要逃。”

    字字句句皆是在扎沈书?晴的心,偏生他说的话还有几分道理?,沈书?晴见?他笑得讨厌,当即抓住他带上镣铐的那只手,恨恨地咬了一口。

    陆深痛得嘶地一声,林墨都听到了,转眸一看,好家伙,还出了血。

    心想?,这回王爷该是要好生收拾王妃一番了罢,起码得给点脸色瞧瞧。

    然则,他却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他竟然瞧见?王爷非但不生气,还一把将拳打脚踢的王妃抱进了船舱,重重地关上了舱门。

    到了船舱,不比陈家的床榻宽展,木床只容得下?两个人勉强入睡,陆深将她扔在床上,就顶着这张南戏小生的脸,好生将沈书?晴欺负了一番。

    看着床上嘴唇发?肿的女?子,对自己依旧是个防备的姿态,瑟缩在床脚,看起来甚是可怜,陆深到底没有继续,“船上人多眼杂,本王便不收拾你了,如今你也该认清了,你在你外祖心里也不过?如此。”

    “往后,莫要想?东想?西,跟着本王,不会?亏待你。”

    开船后,陆深取了两人手中的镣铐,林墨打水来,两人洗了脸脚,便且抵足而眠。

    夜里,船行到一处三叉江口,却倏然停了下?来,喊打喊杀声不绝于耳,火把的光亮照的整个船上犹如白昼。

    沈书?晴透过?船舱往外面瞧去,前面有一条巨大的船只横在他们的客船面前,船首站着几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他们身后站了一排弓箭手,再往后则是一些提着长刀短剑的凶悍之辈。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陆深捂着她的嘴,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水寇。”

    沈书?晴胆子小,便拿怯懦的眼光去问他怎么办。

    陆深问她:“你会?浮水不?”

    沈书?晴幼时母亲请了女?夫子教过?,遂点了点头。

    得了肯定的回答,陆深便打开船舱另一面的窗门,他指着江对岸的那一片滩涂,“我们从那片滩涂上岸,身上多带些银子。”

    等沈书?晴将包袱里所?有能?带的值钱之物皆全部裹在腰上,陆深这才率先?下?了船舱,等踩在了船板上后,再举手环住沈书?晴的小腿,将她抱下?来。

    甲板上,两条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时不时有一两只飞箭从他们眼前飞过?,陆深赶紧将她放下?水,等确认她安全藏入水下?,自己这才打算下?水。

    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沈书?晴却并没有往他们事先?约定的方向游去。

    这个蠢丫头,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要逃跑,她难道不知道她走的那边,极有可能?中箭?

    果?不其然,她才游出去一丈远,便有一只箭矢直直地射入她所?在的那片水域。

    陆深暗骂了一声,却也不带犹豫地纵深一跃,本是打算将箭矢挡开,却没预料到另一支飞箭紧跟着射了过?来。

    肩膀中了一剑,暗红的血液涌出,在夜里并不明显,却血腥味甚是浓重,可他却顾不得自己,只因更多的流箭铺天?盖地过?来,而那个傻丫头还在往那边跑。

    “你拉我做甚么啊?”沈书?晴被拽上了脚踝,紧接着被一股大力带离了原来的水域,她闭着气,闻不到血腥味,一直到被陆深拉倒了岸边,看着陆深穿破肩胛骨的箭矢,这才恍然大悟。

    方才陆深是为了救她。

    她都要逃了,他还替她挡箭,一时之间沈书?晴有些不是滋味,“你是不是傻啊?”

    她不要他了

    箭矢穿透了肩胛骨, 虽没伤到脏器,但也是伤筋动骨,他今日穿的圆领白袍, 被汩汩冒出的鲜血染得格外骇人。

    倏地。

    沈书晴就?落泪了, 却并?不想表露对他的愧疚, 反倒是别开脸抬手拭泪,“你?别以为你?救了我, 我便会对你?感恩戴德,我便要跟着你走了。”

    要说没有感动是假的,他是许多人的王爷,他的身子何等矜贵, 却义?无反顾扑了过来,只为替她挡箭。

    可即便是感动, 也不能改变他这个人的品性, 她不喜欢他的品性。

    陆深平躺在滩涂的沙地上,江水一浪一浪拍过来, 让他觉得冷,他艰难侧脸往江面看?去, 两条船越靠越近, 水寇的船更高?一些,已经搭了往下的梯子,更多的旅客跳窗下水,然?则水寇却赶尽杀绝,将细细密密的箭矢射入了江水中, 江面不时?浮出尸体, 最近的一具浮尸就?在两丈之外,江风一吹过来, 浓重的血腥味窜入了他的鼻腔。

    且水寇的船上,正扔下几只小船,他们正打捞这些浮尸,从死人身上搜取财物。

    见此情景,陆深猛然?收回视线,伤口处牵出的痛让他牙关打颤,他想要起身,带着他的妻逃离这里,却发现?右脚动弹不得,脚崴了,回想了下,似乎是在从船板上下水时?,因着急救人没看?清,踢在了船沿镶嵌的钢板上。

    这却是没有办法正常行走了。

    他又?觑了一眼缓缓靠近的搜尸船,为首的那个独眼龙手里举着一只长?枪,长?枪上染着血,身后已躺着两具刚死的尸首,再看?向方才那只客船,林墨在哪不知道,他的那些暗卫却还在颍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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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抵达邺城,陆深眉头紧锁,这是天要亡他啊。

    等他再度收回视线时?,她却没从女?子眼里看?到惧怕,只有浓重的担忧,他想这一刻,他的妻至少心里是有他的,至少在他临死前,能够得知她对他有着那么一丁点的关心,哪怕是怜悯,他也是高?兴的。

    而她,才不过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不该同他一起死在这里,而且,她还要照顾他唯一的骨血,她也不能死,遂陆深艰难从腰上取出一块菱形令牌,扔给深书晴面前的滩涂上,“这令牌能够调令本王的十万黑骑军。这黑骑军,只有林墨知晓,连本王的舅父及母妃也不知,你?找到林墨,然?后用这块令牌叫他辅佐遥儿。本王所有的财物,林墨那里皆有造册,也一并?交给你?打理?。”

    又?看?了一眼行驶近了几分的搜尸船,“你?马上离开,本王会绊住他。”

    沈书晴捡起令牌,是黑玉所雕刻,她不曾想到陆深竟然?还私养了军队,那可是砍头的大罪,霎时?也明白了这人的企图,也难怪非要搭上她外祖了,她忽然?有些理?解他,生在皇家,有时?候你?不争就?只有等死。

    而她此时?也瞧见了男子高?肿的脚踝,再看?往这边过来的搜尸船,虽则他们如今掩映在芦苇丛中,可只要搜尸船再过来一些,便会瞧见他们两个来。

    可她的目光却从他高?肿的脚踝上挪不开眼,从前她脚踝受伤时?,他抱起她到临窗大炕上,细心给她揉捏,当时?他应当是还不知晓她外祖的身份。

    她想,或许没有她的外祖,他对她也是有几分怜惜的。

    更何况,他之所以受伤,完全是为了救他。

    她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她蹲下身,将令牌收好,而后蹲到他的身前,哭声道:“王爷,我们一起走,我扶着你?,我们一起走。”

    她没有转身就?离开,陆深已十分感动,唇角笑?意深深,又?怎会叫她一起送死呢,他是一个男人,保护自己?的妻儿是他应做的事,她粗粝的指腹抚上她眼尾的濡湿,“本王自十五岁入军营起,就?早就?把生死看?淡,唯一放心不下的不过是你?、遥儿,还有母妃。”

    说到这里,陆深嗓音转哑,“你?要活下去,将本王的孩子和母妃照顾好。”

    看?见她即便是如此落魄也难掩的花容月色,又?颇有些不甘心地道:“你?若是敢背弃本王,再嫁他人,本王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看?了眼近了些的搜尸船只,便推了推沈书晴,“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是该走的,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总不能叫遥儿一下子没了双亲,那也太也可怜。

    而至于,他那番威胁她不能嫁人的话,她却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死都死了还能诈尸不成?

    可她分明都往前走出了几步,虽则步履迟疑,但到底往岸边走去,却不知为何心底越发沉重起来,好似脚里灌了铅,每迈出一步皆要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陆深见她好半晌才走出去丈远,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着急,她终究还是牵挂他的,却又?担心她留下来也是死路一条,他该是要继续催促她离开的,可出口的话却是问她:“瑶瑶,你?可曾爱过我?”

    沈书晴愣住,而后缓缓侧身,瞧见再一波浪打在他的身上,江水污浊了他的白袍,却带走了他伤口处的猩红,伤口进水疼得他眉头紧皱,可他的目光却紧锁着自己?,等着她的回答。

    她该如何回答呢?爱过吗?自然?是爱过,却不过是爱的她以为的表象,她清楚地知道,她不爱真?实的他。

    可如今两人即将生离死别,他又?是为了救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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