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言。
聂屿舟猜测江野大概是饥饿的,毕竟昏睡也会消耗体能。他主动打破沉默道:“侯爷,你要不要用点膳食?”
江野没说要,也没说不要,只是坐了起来。
聂屿舟揣测他的意思,立刻上前扶江野下床,坐到桌边。
江野拢了拢衣裳,一声不吭地看着桌上的菜肴。
聂屿舟道:“侯爷才醒,大约不喜欢这些油腻的食物,我去让厨房做点粥。”
江野声冷如冰:“不用,这些就很好,这些至少没被下毒。”不然聂屿舟已经吃了那么多,不会到现在还没事。
聂屿舟:???我成试毒的了?
他吃惊道:“侯爷这是何意?”
江野勾唇道:“想害我的人可多了,害我的法子也很多,不仅是西魏。一饮一食,随时丧命。”
聂屿舟惴惴道:“侯爷是楚国的骄傲,在侯府怎么会有人害你呢?”
江野夹了一筷子鱼肉,慢悠悠放进嘴里。他的目光懒散地落在聂屿舟脸上,口中细嚼慢咽,直到鱼肉吞咽下肚,才道:“你呀,你难道不盼着我早点死吗?我死了,你可以带着我的万贯财产再嫁,亦或者另娶女子。”
聂屿舟:……还真被你说对了。
这的确就是他内心对未来最圆满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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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话说不得,聂屿舟讪笑:“侯爷说笑了,我的来去由侯爷决定。”
案台上一对龙凤烛高烧,火光明亮,映照着江野脸上的淡淡笑意,晦涩难明。
他从果盘里随手取来一粒花生,捏开,将花生仁抛向空中,仰头张嘴接住,吃完后,又拎起酒壶倒了两杯酒,看向聂屿舟:“新婚之夜,该同吾妻饮合卺酒。”
这会儿又把我当正儿八经的妻子了?
阴晴不定。
聂屿舟看他的动作利索干脆,根本不像缠绵病榻之人,浑身上下透出的那股子邪气倒像是脑子有坑的。他道:“侯爷身子不好,不宜饮酒,便免了吧。”
更有一点,聂屿舟自个从来没喝过酒,他不会喝酒。
江野将两杯酒都推到聂屿舟面前,道:“那你替我喝。”
聂屿舟:……绷不住了,想骂人。
江野脸上的笑意未散,透着一点邪异,令人感到后背发凉,如有毒蛇丝溜溜地滑过。
聂屿舟的生活经历告诉他,藏巧于拙,以屈为伸。他暗自做了个深呼吸,端起两杯酒连着灌进嘴里,喉咙顿觉火辣辣的,撑着笑意道:“侯爷是我夫君,侯爷说什么我便做什么……”
话未说完,他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眼冒金星,面前出现了两个叠影重重的江野,一个赛一个得俊,也一个赛一个得狠。
江野看着聂屿舟神志不清地趴下去,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是个喝不得酒的小少爷。
江野喊来明境打扫房间,他不喜欢在满是饭菜味道的房间睡觉。他对居所的要求只有四个字,安静、干净。
明境收拾完后,看着已经酒醉的聂屿舟,问道:“侯爷,夫人还留在房间吗?”
堂堂镇北侯娶男子为妻,摆明了宫里的贵人要羞辱镇北侯。明境当初得知这个消息,气得差点杀进宫里,倒是江野波澜不惊,仿佛无事发生。但他一贯是这样静水深流的性子,所以明境摸不透侯爷对娶男妻究竟持什么态度。
大概整体而言是不喜欢的吧,就算男妻长得俊美无双,不然侯爷怎么会灌醉夫人呢?
江野不耐烦地看了眼明境,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他和聂屿舟的婚事是皇上皇后做主,若将聂屿舟赶出房间,传出去,就是抗旨不遵。
明境灰溜溜地自个出去,心里美滋滋地想,侯爷把夫人留在房中,看来侯爷很满意夫人。侯爷太苦了,有个喜欢的人,也许是好事。愿侯爷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早日能圆房吧!
江野打算让聂屿舟趴在桌上睡一晚上,惩罚他不会喝酒还要硬喝。
吹灭灯后,房间昏暗,他听到聂屿舟忽然低声喃喃:“我好怕……我好怕……”
江野:?
这么大个人还怕黑吗?
他走到聂屿舟身边,冷然开口问道:“怕什么?”
聂屿舟呓语:“怕侯爷。”
江野嗤笑:“怕我的人很多,你怕我不奇怪。”
“怕侯爷……不要我,赶我走……”
聂屿舟的声音轻轻软软,如猫爪一般挠人心。
江野嘴角的笑顿住,留在我身边可不是什么好事,多的是阴谋诡计刀光剑影。
“还怕父亲母亲,他们不要我了,我无家可归,只有侯爷了……”
江野心头莫名一软,伸手勾了勾聂屿舟挺秀的鼻梁,抱起他放在床上。
床很大,别说睡两个人,就是睡四个人也足够。
成功躺上床的聂屿舟忍不住偷偷抿嘴一笑。
他确实醉了,眼睛睁不开,身子轻飘飘,但脑子还有一丝清醒,能让他完美地演完这场戏,顺利获得上床睡觉的资格。
人啊,就得千方百计让自己过得更舒服,哪怕使诈。
如此想着,聂屿舟陷入沉沉梦乡。
江野实在看不下去聂屿舟脸上的妆容,好好的一个人,白白净净多好,非要涂脂抹粉。他拿打湿的手帕给聂屿舟擦脸,擦到一半又扔开了。
小花脸也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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