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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完结】(第2页/共2页)

发烧友,见识和品味都不俗。

    沈关砚跟他聊得很愉悦,临别时对方还送了沈关砚一份礼物,邀请他跟傅岭南明天晚上来别墅参加聚会。

    从别墅出来回到住的酒店,沈关砚发现今晚的傅岭南异常沉默。

    沈关砚看向他,“哥?”

    傅岭南淡淡一笑,“他送你什么礼物,打开看看。”

    他不说沈关砚都快忘了还有礼物这回事,应了一声好,把礼盒拿出来。

    里面是一对珐琅袖扣。

    傅岭南看了一眼,“应该是二战期间的东西。”

    沈关砚张张嘴“啊”了一声,这算是古董吧?

    他没想到这么贵重,还以为就是普通的伴手礼,因为对方拿出来的时候很随意,从抽屉里那么多盒子里面拿了其中一个递过来。

    沈关砚迟疑着问傅岭南,“要不要退回去?”

    傅岭南说,“看你喜欢不喜欢,喜欢就收着。”

    沈关砚为难,“这太贵重了。”

    傅岭南淡淡道:“可以回一份相同价格的礼物。”

    沈关砚支吾了一下,“可……袖扣是一件很私密的东西。”

    他怎么能收别人送的?

    袖扣对沈关砚的意义是不同的,所以他只戴傅岭南跟沈书雅给的。

    傅岭南忽然笑了一下,“给我吧,我来处理。”

    沈关砚怔怔地看着傅岭南,似乎只要有麻烦的事都可以交给他来解决,他永远都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一边。

    随着这个念头浮起,沈关砚忍不住贴傅岭南更近。

    傅岭南随手将礼盒放到一边,抬手一下一下,耐心地抚摸着沈关砚的后颈。

    等沈关砚情不自禁垂下头,将额心抵他的肩上,傅岭南才撕下那份平静,将沈关砚抱到酒店房间的吧台上,捏着他的下颌吻他。

    沈关砚闭着眼睛,很温顺地接受傅岭南吮咬-

    隔天早上沈关砚从睡梦中醒来,傅岭南躺在身侧,手臂揽着他。

    现在已经九点多,傅岭南平时这个时候都起来了,会这样睡到现在的人只有他。

    沈关砚一动,傅岭南就睁开了眼睛,用手摁了一下太阳穴。

    沈关砚立刻紧张起来,声音有些哑地问他,“哥,你头疼吗?”

    傅岭南之前车祸撞伤了脑袋,还失忆了一年多。

    他恢复记忆那天是一个很平常的早上,没有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再发生一次事故,也没有受到强烈的刺激。

    那天沈关砚难得休息一天,早上傅岭南在厨房做饭时问他最近练琴累不累。

    沈关砚摇摇头说,“不累,已经习惯了。”

    那一刻傅岭南觉得沈关砚的话似曾相识,他稍微努力回想了一下,不知道牵动了哪根神经,太阳穴抽动了两下,记忆猛然回到过去的某一天。

    也是在厨房,也是主动问沈关砚练琴的手累不累。

    沈关砚回答说不累,从小到大都这样已经习惯了。

    傅岭南隐约记得,那个时候他很想亲一亲沈关砚那双明亮的眼眸,那两瓣看起来很软的唇。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揉了一下沈关砚的脑袋。

    现在傅岭南并没有忍耐,他摁住沈关砚的后脑,拉过一个悠长的吻。

    给沈关砚煎的荷包蛋都糊了,傅岭南把焦黑的蛋扔进垃圾桶,重新给他煎了一枚。

    沈关砚面颊有些红,他没有问傅岭南为什么突然吻他。

    他也永远都不会问,只会在傅岭南吻过来的时候把眼睛闭上。

    其实傅岭南喜欢看沈关砚睁着眼,满是爱慕的模样,但他也喜欢沈关砚被亲狠,垂下的眼睫轻微发颤的样子。

    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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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讨喜。

    傅岭南的记忆在那天早上慢慢恢复,到现在已经全部想起来了。

    可他脑袋毕竟受过伤,所以沈关砚很谨慎地取消了白天的计划,陪傅岭南在酒店待了一天。

    晚上德尔派人来接他们去参加宴会。

    傅岭南说他不去了,如果沈关砚想去可以过去玩玩,认识一些新朋友。

    沈关砚答应邀请是因为傅岭南在身边,现在他不仅去不了,身体还不舒服,沈关砚更不可能丢下他。

    沈关砚打电话婉拒了德尔的邀约,陪傅岭南在酒店看电影。

    傅岭南问,“不能去弹那台古董琴,只在这里看电影会不会无聊?”

    沈关砚摇了摇头,小声说,“现在更开心。”

    窝在床上,挨着傅岭南,这是沈关砚能想到最幸福的事之一。

    傅岭南侧头亲了亲沈关砚的发旋,拉过他的手握在手心。

    沈关砚嘴角弯了弯,把脑袋滑到傅岭南肩上靠着他-

    在北欧游玩的最后一天,沈关砚遇到了姜元洵。

    许多年没见,姜元洵的五官越发俊朗,哪怕穿着宽松的休闲装都能感觉出他的成熟。

    可能是眉宇间多了一份成熟男性才有的沉稳,不像少年时期那么倨傲跋扈。

    沈关砚是在电梯里看见他,一开始还以为认错了,多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是他。

    见对方没有认出他,沈关砚把头低下来。

    等电梯到了一层,沈关砚随另外两个陌生人走出去。

    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沈关砚。”

    沈关砚脚步微顿,姜元洵已经走了过来,开口打招呼,“好久不见。”

    沈关砚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姜元洵:“最近还好吗?”

    沈关砚:“挺好的,你呢?”

    姜元洵:“也不错。”

    沈关砚跟姜元洵分别时两个人都才十八岁,现在已经过去八年。

    八年前沈关砚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姜元洵能平静而客套地跟他说一句“好久不见”,而他也能平静地回复。

    除了这种生疏的客套,似乎也没有其他好聊的。

    沈关砚跟姜元洵道了一句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姜元洵说“好”,随后叮嘱一句,“路上小心。”

    沈关砚没再说什么,姜元洵看他步伐很快地朝门外走,那不是在躲一个人,更像外面有人在等他,他不想让对方多等待。

    姜元洵看着他离自己渐渐远去,最终还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沈关砚走到路边,坐进一辆汽车里。

    这个季节气候爽朗,和风怡人,因此车窗没关。

    沈关砚坐进车里后,身旁的人说了一句什么,他立刻笑了起来,唇角坍陷出两个月牙的弧度,那双眼睛明亮的一点阴霾都没有。

    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沈关砚笑容更灿然了。

    他似乎一点都不记得曾经有一个人穿刺他的耳朵,让他流了许多血跟泪,夜里甚至惶恐的不能入睡。

    他能记住的只有,那只耳朵有一枚咖啡色的痣,傅岭南喜欢亲那里,也喜欢捏那里。

    他更不记得,曾经有一个少年似乎以捉弄他为乐,让他在高中没交到一个朋友。

    沈关砚有着独特的坚强,只要让他尝到甜味,他就会忘记酸与苦,把天性那面乐观露出来。

    这样的沈关砚没人会不喜欢。

    车窗忽然被那只手摁上去,沈关砚消失在姜元洵的视线,被那辆车载走,被那个人带回了自己的家。

    姜元洵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受。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无意中路过那个洒满阳光的教室,看到那个站在窗边,被阳光亲吻的漂亮少年。

    一只蝴蝶误入教室,少年用书本牵引着蝴蝶,让它从窗户飞出去,回到花丛里。

    看着那只飞走的蝴蝶,少年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将窗户关上了。

    那是姜元洵第一次见沈关砚。

    在分别的头几年里,他总是恨这个少年,恨他不懂自己的感情,更恨他轻易地爱上别人。

    但还是忍不住去看他的演出,送从来不署名的朱丽叶玫瑰。

    姜元洵看沈关砚在舞台上发光,看沈关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在某个午夜梦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少年。

    他喜欢上沈关砚是因为他的笑容,但他却总是让沈关砚哭。

    姜元洵抽疼般地捂住心口,就好像回到那个他想带沈关砚私奔,对方却说他不配说爱的夜晚。

    现在姜元洵已经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那个少年却永远都不会再回头。

    因为他身边已经有一个能让他无忧无虑笑起来的人-

    逛完北欧,沈关砚跟傅岭南并没有马上回去,又去其他国家玩了几天。

    终于回到京都,傅岭南没带沈关砚回那套三居室,而是去了他原先那套大房子。

    打开家门,里面有一架漂亮的古董钢琴。

    沈关砚有些惊讶,“哥,这是你买的吗?”

    傅岭南没答,只是说,“应该还没调音准。”

    沈关砚闻言立刻坐到琴凳上,边弹边调,很快调好音准,他侧头问,“哥,你要听我弹琴吗?”

    傅岭南坐在一旁,“好。”

    沈关砚随手弹了几个音符,“你听什么?”

    傅岭南依旧是那句话,“弹你喜欢的。”

    沈关砚笑起来,手指停顿片刻,最终还是弹了那首《平静的行板与华丽的大波兰舞曲》给傅岭南听。

    傅岭南看着青年,他已经褪去少年时的青涩,气质越发温润沉静。

    就算没有聚光灯,只要他坐在钢琴凳上就是关注的焦点,皎皎如月。

    现在这轮月亮从舞台上落到他的家里,成了他一个人。

    傅岭南静静等着,耐心十足地沈关砚弹完,他才把这轮月亮摘下来,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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