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却不由自主透过门的猫眼看向外面。
果然,江名昱就那么站着。
“我想见你。”
当初她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两个女人可以做的暧昧事实在太多了。沈知杳他们的团队一个月才开两次例会,她们能够见面的机会并不多,结束了会议,江名昱每次都会故意找借口留沈知杳下来。
跟沈知杳团队里的人说是有些具体的策略方案要头脑风暴。
其实哪里是头脑风暴呀,就算真的有这样的需求,也不应该是留下沈知杳这个做广告文案的。
为了让同事不起疑,沈知杳只好说,江名昱是以前认识的姐姐,关系好才这样。而每一次这样短暂的见面或是邀约,江名昱都会说,沈知杳,想见见你了。
多少个日夜,沈知杳都沉浸在这种特别关照里,感激着,期待着,怀念着。
慢慢的,沈知杳才知道,原来女人之间也会有这样特别的感情,见不到心里会难受,失去对方的问候会想念,亦师亦友又或是,爱情?
害怕是有的,有些感情的存在必定会成为一个人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但最终都被江名昱的执着所感动,被化解,只剩下浓烈的依赖和奋不顾身地投入。
沈知杳想过,或许自己本来就应该是喜欢女人的,否则为什么从来不轻易动心的自己,后来还是接受了这样一个无论是身份还是学识、经历还是圈子、年纪还是性别,都与自己无法相匹配的人呢。
咔哒。
被反锁的门,开了。
拧开门把手,隙出一条缝。
她又心软了,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反正她再一次又为这个可恶的女人敞开了自己的门。
那么的罪恶,那么的卑微。
但沈知杳还在自欺欺人安慰自己——最后一次了,把该说的话说清楚,然后彻彻底底地断开。
迎面而来的是江名昱的拥抱。
那么的紧。
香水的味道,香烟的味道,沈知杳下意识想要推开却被紧紧地桎梏。
人的情绪在这样的夜里太容易崩溃了,无论是江名昱还是沈知杳。
一个要抓住,一个要逃脱,僵持不下。
沈知杳被推着,一直压到了鞋柜上,门被江名昱一脚踢上,在耳边炸出一声哀鸣。
“放开我,放开我。”沈知杳捶着江名昱的背。
她很害怕,无论在别人面前是多么端得自持,在江名昱面前都只剩下那种被掌控的本能畏缩。是啊,什么时候开始呢,她对江名昱的感觉,畏缩多于爱恨。
她觉得自己依旧很像个孩子。
或者说江名昱更把她当做一个孩子,觉得她的感情真挚简单,只要她去接受江名昱的馈赠与安排就好了。但是沈知杳27岁了,并不是17岁,就算是她们初次相识,沈知杳都不是孩子的年纪。
这大概是跟年纪无关的东西。
“你怎么就不听话呢?”江名昱的声音严厉了很多,她在生气。当然,看到沈知杳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她能不生气吗?
“我们已经什么关系都不是了!”沈知杳把手缩到胸前,狠狠地推着江名昱的肩膀,让她放开自己。
“可是你还是让我进来了。”
沈知杳:“......”
“你大可心安理得让我在外面,但是你没有,沈知杳,知杳,你看,你还是让我进来了不是吗,你拒绝不了我。”
你拒绝不了我。
沈知杳痛恨这句话。
是的,江名昱深知她的弱点。
纠缠不清,纠缠不清。
“所以呢......”沈知杳觉得呼吸很困难,她拽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所以呢,你想怎么样,想让我乖乖待在你身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让我从一个已经被抛弃的人,再成为一个家庭第三者,陪你玩你们圈子里的游戏吗?”
她没有忘记,她怎么可能忘记,忘记这个女人对她说,她要结婚了。
“江名昱,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沈知杳无力地退了一步:“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她的家庭,她的身体。
两步之遥的江名昱并没有回答,沈知杳抬眼去看她,等来地却是另一个拥抱和吻。
江名昱的吻。
沈知杳想吐。
从分手到现在,和江名昱这么逾越地亲近,也就这一次了,沈知杳发现,自己居然会对江名昱产生这么大的反感,反感她的接触,她的味道。
但是这一次她挣脱不开。只要江名昱真的想做什么,她就很难抗拒。
江名昱是女人,但她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小姐,她比沈知杳高,又比沈知杳要丰满结实,沈知杳知道,这位富家小姐甚至还学过专业的防身术。
心里的崩溃感让沈知杳更加头晕眼花,她一面挣扎着要从江名昱手里逃脱,一面拼命地躲避着江名昱的吻,她要从包里拿手机打电话求助,却在抓到手包的时候手被反剪到背后。
“不、要!”
“你乖一点!”
沈知杳警觉地感知到江名昱想要做什么,惊惶地一路后退,最后腰抵在了桌子尖上,疼痛感一时间淹没了思绪,她闷哼了一声,腿脚发软。
江名昱还凑上去吻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以为沈知杳开始对她的吻有了感觉。
“江、名、昱......”沈知杳忍着痛,再度避开,找到间隙又极快的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强·奸!”
“放开我,放开我。”
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知杳已经甩了江名昱一巴掌。
只有玄关的灯开着,江名昱挡在身前,遮住了大半的光,让眼前更加阴暗起来。大概是心理作用,沈知杳觉得此刻的江名昱是那么高大,给予她极大的压迫感,让她不敢再反抗。
心在狂跳,嘴角还残留着江名昱嘴唇的触感与口红的味道,沈知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急促的呼吸将此情此景都铺盖上了一丝紧张可怖的气氛。
会不会激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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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杳这么想着,只因这短暂的平静以及江名昱晦暗严肃的神情。
手机不合时宜地有了提示音,沈知杳急忙拿出来看。
【徐轻】:我快到家啦。
附带着一张夜空的照片,上面是一枚圆圆的月亮。
【徐轻】:今晚的月色很美。
沈知杳不知道为什么鼻头一酸,她下意识就想要开始打字向徐轻求助,却在下一秒手被狠狠一拍,手机摔了在地上。
“那个女人发给你的消息?”江名昱捡了起来,手机过高的亮度让眼睛不适地眯了起来:“很纯情嘛。”
手机里,沈知杳已经发出去了一条信息,但因为被阻拦,聊天界面里,只有一个拼音“jiuw”。
江名昱笑了笑,帮她撤回了那条消息。
把手机丢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你、你要干什么......”
“求救?怎么不信任我?我是坏人吗?”
沈知杳扶了扶桌子,撑住自己依旧酸痛的腰,准备逃离。
今天的江名昱不正常,像个疯子,比任何时候都像是疯子。
“啊!”但是被扯住地头发让沈知杳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这么晚了,想去哪里?不陪我吗?”
“江名昱!变态!放开我!”
“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这么做是不对的,呜呜呜。”
“有什么不对,以前我们不也做过吗?”
“你,这是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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