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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3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黑月光他卷土重来》24-30

    【倒v开始】他欺负我,我欺负你

    秦轲走后, 董秘书在门外徘徊许久。

    他似乎得?知了什么惊天秘辛,眉毛鼻子都快皱作一团。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掌心甚至隐约渗出了冷汗。

    想他也是历经过大大小小的风浪, 本该处变不惊的, 但?这次的事情过于棘手, 以至于他压根不知道怎么向秦总开这个口。

    再联想到秦总办公室里的谈话兴许也是不欢而散,董秘书就更不愿触他的霉头了。

    可看着?手里的烫手山芋, 董秘书犹豫再三, 还是做足了心理建设, 终于壮着?胆子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里面没有动静, 他竖着?耳朵蹲守了片刻,鼓足勇气按下了门把手。

    沉重的大门缓慢打开?,一股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

    秦晟很少抽烟,因此他办公室的新风系统通常是最低功率的。正因如此, 整间?办公室现在就被烟味气息笼罩着?, 迟迟不能?散去?。

    董秘书惯会察言观色,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会客厅茶几上两杯半满的茶杯上——很好, 物件完整、环境整齐, 说明?并没有出现什么肢体冲突。

    随即他看见秦总手里正把玩着?一张银白色的信用?卡, 眸光黑沉, 但?从神情中?看不出喜怒。

    秦总没这个银行的卡,仅凭一眼,他迅速做出判断。这个只能?是秦少带过来的。

    这次大发了。董秘书浑身紧绷, 他更加紧张了。

    “什么事?”秦晟终于开?口了, 他随意在烟灰缸里碾灭了烟头, 眼神却丝毫没有分给面前之人。

    董秘书心里一颤,他硬着?头皮上了:“秦总, 这是方才?小秦总让人带来的文件。”

    本来作为?合格的下属,他应当将内容言简意赅地进行总结,并向老板汇报清楚。但?这份文件信息量太大,他只能?非常委婉地将东西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秦晟终于舍得?分来目光了,他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上面的标题就清晰映入眼帘——股权放弃情况证明?。“呵。”他轻笑一声?,下一刻就将文件合了回?去?,随手搁在一边,半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秦总,秦少放弃了集团的全部股份。”董秘书叹了口气,“因为?这是他的个人意愿,我们也无权干涉。”他斟酌着?开?口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说得?委婉,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就是项目竞赛的名次闹出了乱子。

    “误会?”秦晟冷哼一声?,他又点起了一支烟,淡白的烟从他唇边逸出,像是山林间?生起袅袅烟雾。

    他陷在迷雾之中?,让人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秦轲把这些年的房产、车产和花销都折算成现金,全部还回?来了。”秦晟将银行卡随意甩到桌上,他的目光沉郁,但?脸上却没有多少怒气。

    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以及一丝藏得?极深的赞许。

    也许连他本人都不曾察觉,对于秦轲的行为?,他愤怒之余,更有一种叛逆小辈长大了的欣慰。

    董秘书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他斟酌着?开?始找话?题:“可是……金额那么大,怕是TG那边不好过吧。”

    单凭秦轲名下的那些“四轮小宝贝”,短短几天要凑齐原价,也属实不易。更别提他将房产也按照原价折现归还、股权分红全部放弃……

    TG那么挣钱的吗?

    董秘书的脑袋里满是大大的疑问,但?问题还没盘旋多久,就被解答了。

    秦晟微微一笑,他的眼睛锐利得?像是鹰隼,目光如炬:“你以为?就TG这种小打小闹能?有多大的现金流?如果他要在短短几天全部提出来,单靠TG的话?,整个公司的资金链大概率全盘断裂。”

    “您是说?”董秘书似乎摸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TG那边一点风声?都没有,说明?他一直在藏拙——我这个好弟弟从来没给我们交底。也许TG只是个明?面上的幌子,他手里一定有我们都没察觉的,另一些东西。”

    董秘书又想起秦轲那副与世无争、恣意妄为?的模样?,现在想来也许都是伪装。豪门恩怨多,难道说,但?凡涉及到家?族利益,永远都会上演“兄弟反目”的戏码?

    可他又看不懂了——小秦总却把秦氏集团的全部股份还回?来了,他甚至还签署了放弃继承的声?明?。

    他认真看过了,的确是本人的字和私章,这些都做不了假。如果是欲擒故纵也说不过去?,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秦少究竟想做什么?

    董秘书有些愁闷,苦着?脸道:“秦总,那现在怎么办?”他指了指桌上的银色小卡片,满面愁容。

    现在更棘手的就是这张银行卡了——收还是不收,这是个问题。

    收了是不是就说明?真就“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不收的话?,按照秦少的臭脾气,也不可能?领回?去?。

    秦轲这小孩儿不错,一来就出难题,顺便还断人后路。他苦中?作乐地想道。

    这头的董秘书还愁眉苦脸呢,秦晟看他的模样?,心情倒是亮堂起来——就像是看人吃瘪自己热闹一般,他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笑容,缓声?道:“这个先收起来。”

    “难得?他那么有心给自己攒了嫁妆。”秦晟被自家?“好”弟弟摆了一道,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满肚子坏水道:“等?如果他们在一起了,就拿给沈南昭,说是秦轲在我这里藏的私房钱。”

    “用?途嘛,吃喝玩乐花天酒地……资金数额那么大,足够他喝上一壶了。”

    董秘书满心佩服,高,实在是高。

    真就一脚给人踹坑里,填土埋了还不忘踩上几脚。果然论心狠手辣,还没人比得?上他们秦总!

    但?里面暗藏的意思更为?重要。“那您不反对了?”他听出了秦晟话?里的松动,但?还是不放心,状似无意地小声?道。

    秦晟似乎是想开?了,他斜了一眼,冷笑道:“怎么着?,我还能?反对不成?我手再长,也管不着?不姓秦的人吧。”

    看上去?他还是对秦轲断绝关系的行为?耿耿于怀,但?也不是很生气了,毕竟还有心思玩笑。

    懂事的董秘书懂了,他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了。

    好险好险,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而另一边的当事人却并没有赢的喜悦。秦轲的眼眶有些泛红,依旧冷着?脸径直往外出。他满身寒意按开?了电梯,见着?银白色的门倒映出一个朦胧的影子——像是恶鬼一般。

    二十楼是项目一组,沈南昭刚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就觉得?身后传来令人难以忽视的异样?感觉。他转头看去?,却见着?磨砂玻璃幕墙外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了?沈南昭心里一紧,他果断放下手中?的文件,追了出去?。

    可等?到他绕过办公桌,匆匆推开?门后,却发现走道上空空荡荡,秦轲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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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情不好……

    沈南昭太了解秦轲了,他瞬间?皱紧了眉,下意识就想往电梯走去?。可不知为?何,他刚走两步,却犹豫着?向另一个方向望去?。

    不过迟疑片刻,他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坚定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楼梯间?的方向,对于二十层的高度而言,基本只是必备的摆设,几乎没人会去?。

    他推开?了厚重的防火门,干涩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音,下一刻他便停住了动作。

    门那边的人也愣住了。

    秦轲正背着?身,他正从兜里掏出了烟盒,正准备点燃,下一秒马其顿防线却被攻破,他的手举了又放,最终却仓促地放进口袋中?。

    “你怎么来了。”秦轲垂着?眼,不再看他。

    沈南昭直言道:“这是整层楼唯一的吸烟区。”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那人逼近,就像是小心翼翼地接近受伤小动物——小狗湿漉漉地藏匿在角落,警惕地竖起了飞机耳,机敏地转头,瞪着?圆眼注视着?来人。

    很凶也很可爱。

    沈南昭想去?撸一撸毛,却在下一刻顿住了脚步。

    “我听说你在入职简历里写的是单亲。”秦轲突然开?口了,他的语气涩然,略显烦躁地摸上了口袋的烟盒——他又想抽烟了。

    沈南昭一愣,随即无所谓地笑笑:“是。秦总和你说的?”

    话?音落下,就是许久的沉默,久到沈南昭的脸上都要维持不住笑意了,在他正准备出声?打破寂静时,却听秦轲小声?说了一句。

    “你从来不在意的。”

    “什么?”他有些没听清。

    “以前所有的档案或是简历里,你都不会写这个名字,我知道你从来不承认她,也不在意这个的。”

    沈南昭表情一僵,他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是因为?我吗?”秦轲垂下头,不再看他,几乎自言自语道。

    没有人回?答,但?一切答案尽在不言中?。

    停顿了一会儿,沈南昭垂眸解释道,他似乎不以为?然,语气轻缓有序:“我不承认她是我的母亲,但?是事情已经很糟糕了,没必要变得?更糟糕。而且我也没有说谎——说是单亲,总比说‘没人要’更好……”

    他谨慎地观察,小心地靠近,终于来到了秦轲的面前。

    “怎么了,怎么那么委屈啊。”沈南昭伸出手,小心摩挲着?他的眼角。

    秦轲几乎要陷进那人专注的目光中?,他像是被呼噜顺毛的狮子,接受着?饲养者的安抚——他的手覆盖上了沈南昭的手背,又垂下眼,避开?了面前人关切的目光,生怕泄露分毫的情绪。

    掌心的温热径直传递到了他的心口,抚平了细小的创口。他微微侧头,用?唇碰了碰沈南昭柔软的手心,虔诚又温顺。

    “对不起。”他这般说。

    小狗难过了。沈南昭心里有了数,他用?指尖蹭着?那人的眼尾,温热的手心贴上了他的脸颊,随即缓缓后移,掠过发际,又安慰地捏了捏微凉的耳廓,最后抚上了后颈。

    “去?找秦总吵架了?”他语气含笑。

    “嗯。”秦轲闷声?道,“他欺负你。”

    还委屈上了?沈南昭心软得?一塌糊涂,他的眸里划过一丝戏谑,随即凑前了些,整个人慵懒地靠在秦轲身上,轻声?咬耳道:“这样?啊……”

    说话?带起的微弱气流打在秦轲的耳畔,他瞬间?浑身紧绷,下一刻,却听见耳旁传来一声?轻笑:“俗话?说兄债弟偿,既然他欺负我,那我就欺负你。”

    “什么……”

    还不等?秦轲反应过来,他的后颈便传来了指尖挑弄般的轻掠,酥麻的触感顺着?他的发际往下,停留在了衬衫边缘内部。

    指尖划过的路径,就像是燃了一把火。那把火未停,反而顺着?他衣衫内的脊梁一路向下,点燃沸腾了浑身的血液,唤醒了饕餮的食欲——

    “你别……”秦轲的手牢牢扼住面前人的腰,喉结上下滚动着?,他饥饿极了,空虚的胃正叫嚣着?甜美的食物。而他的点心正浑身散发着?松软的香味,用?无知无觉的目光注视着?他。

    可下一秒,他又从欲.望中?挣扎着?清醒过来,将那些不可言说的脏污念头死死锁进理智的牢笼。

    “沈南昭,我还没有和你和好。”秦轲停止了动作,他隐在朦胧黑暗中?,掩饰住了所有情绪,冷静道,“现在,你不可以……”

    “唔——”

    倏忽间?,温热的触感覆了上来,心碎小狗接受了来自爱人的亲吻安抚。只片刻,柔软的唇又微微分离,他听见沈南昭轻轻地回?答:“知道啦,没有和好。”

    他听见那人轻轻笑了声?,又压低嗓音,在自己的耳畔旁说了一句话?。那些字句随即消失在唇齿厮磨之间?,却在那个瞬间?,被深深烙刻在了他的心头。

    他听他的爱人说——“那么现在,我可以亲你了吗?”

    当然可以。

    他再度迎上了玫瑰的炽烈盛开?。

    不是偷吃,这是偷袭

    沈南昭回到位置上时, 恰好被无聊地东张西望的陈安蝶抓了正着。

    她?正想打招呼,眼神却在触及到什么的时候,骤然?犀利起来, 语气微微拔高, 质问道:“沈哥, 你的嘴怎么了?背着我们偷偷吃东西!”

    沈南昭动作微顿,他舔了舔刺痛的下唇, 却弯眉笑道:“是偷吃, 因为太紧张了, 所以咬到了。”

    什么?完全没有战友情!

    一定是辣条, 因为有味道,就?背着我们偷偷吃!

    陈安蝶一脸看叛徒的模样瞪着他,气冲冲地叉着腰,满脸不忿。

    “为表歉意, 晚上我请客, 大家一起去。”沈南昭缓声道。

    “哇,组长大方!”旁边的人?竖起了小耳朵, 敏锐地捕捉到了“请客”的字眼。

    “好耶!”陈安蝶是个颇没有骨气的, 她?瞬间倒戈, 笑得眉不见眼。

    于是整个办公室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众人?都在?热火朝天地商量着约饭地点,全然?没有在?意当?事人?的异样。

    只见沈南昭三?言两语化解一场隐形危机,他安静地落座, 餍足地眯起了眼。

    他不自觉地用指尖触碰唇边, 脑海里仍在?回忆黑暗楼道里的那一场亲吻——空荡的空间里只有凌乱的呼吸, 还有濡湿的水声。

    偷吃吗?刚刚也有人?这样说过。

    他漫不经心地想道。

    就?在?方才,有一只小狗急切地渴望掠夺,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直到耳朵听到“嘶”的细微抽气声,才总算理智回笼。

    秦轲缓缓挑开?脸,艰难地挪开?了目光,他不敢看自己的“犯罪事实”——那被辗转厮磨至红.肿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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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漂浮不定,但爪子却牢牢黏在?那人?腰间,依旧是一种禁锢的强硬姿态。

    沈南昭轻抚着自己的唇,有些刺痛的感觉,他看着面前人?心虚的模样,恶劣的坏心思再度冒尖,又想去逗弄了。

    “秦轲,你是属狗的吗?什么都要啃。”

    话音落下,秦轲头顶都要冒烟。义正言辞拒绝诱惑的是他,把持不住的还是他,双标小狗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他又羞又恼,却有些底气不足:“你、你这是偷袭!”

    沈南昭却笑了,他的目光暧昧,像是轻柔的蛛丝,不动声色一点点将猎物束缚。那只手再度不安分地抚上那人?的脊背,透过薄薄的衬衫,感受着面前人?紧实的肌肉——

    秦轲正浑身紧绷着,就?连喘息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满意地勾起唇角,微微凑上前,认真纠正道。

    “不是偷袭,是偷.情。”

    *

    疾驰的车行驶在?高架上,汇入了浩瀚的车流。

    郭安神情肃穆地把着方向盘,似乎有严重的交通拥堵,他在?前面第一辆车的车尾灯亮起的瞬间,稳稳当?当?地踩了刹车。

    本该畅通无阻的车流被桎梏,遇上了礁石,于是老老实实地头衔尾地做起了挪动的铁壳乌龟。

    慢慢吞吞的。郭安微不可?察地皱起了眉,他小心地从后视镜里观察老板的状况,生怕在?他本就?不好的心情里火上浇油。

    却不料,这一眼却让他有些怔愣。

    一连几日都低气压的BOSS,此?时却在?看着窗外发呆。

    是真的发呆——郭安不相信齐人?高的高架防护栏能有什么小惊喜,甚至能让他们老大的嘴角都微微上扬。

    等等,小秦总的唇色,是不是过分红了些。

    郭安以为自己看错了,却不料铁乌龟阵营开?始扭着屁股挪动起来,喇叭声此?起彼伏,急切地催促着反应慢了的车辆。

    他只得匆匆收回目光,开?始加入缓行队伍。

    可?架不住心里的好奇,郭安还是壮着胆子开?口了。

    不过他得选个合适的切入点,总不能一开?口就?是“老板你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哦”。

    不错个屁,今天是老板和?家里谈判的大日子,他但凡有点眼力见,都知道这话说不得,听着就?像是在?阴阳怪气、幸灾乐祸,保准说了就?卷铺盖滚蛋,绝不过夜。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郭安谨慎开?口:“秦少,这次我们抛了海帆科技的股权——他们急切地想要赎回原始股,已经比预期价格要高一个点。我们也没想到能多赚那么多,担心他们狗急跳墙,所以按照这个价格成交了。”

    秦轲慵懒地靠在?后座,他的指尖摩挲着扶手,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没太在?意郭安的话,只是随口敷衍着:“嗯……”

    郭安揣摩不出?这个“嗯”字的意思,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又不敢吭声了,于是也老老实实当?起了摆件。

    好一会儿?,秦轲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他突然?开?口询问细节:“全抛了吗?”

    “嗯,全部都抛了,净收益值很?高。”郭安犹豫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秦少,如果不抛,按照当?前的走势,预期再过半年,我们手里的原始股价值还能翻番。”

    “这样会不会太亏了。”活像是杀了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秦轲却不以为然?:“他们做的,好听点是无人?发掘的蓝海,难听点就?是在?法?律的空白区试探。钱越赚越多,他们该有的敬畏心却越来越少。我们否决了很?多次他们的发展规划,里面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他的声音淡淡:“现在?,他们跃跃欲试地想要越界,可?我们是老实本分的正经商人?,没必要为了这种蝇头小利陪他们冒险。”

    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鬼——既然?海帆科技觉得自己能够勇闯“禁区”,甚至想要利用科技去挑战法?律的权威,他们执意一条道走到黑,那么足够聪明的人?自然?知道如何?决断。

    贪婪的人?有意在?沉船前将“无辜”的乘客推下去,那他们当?然?只能欣然?接受“好意”了。

    “看在?他们那么无知又无私的份上,等到他们清算的时候,记得送一副好点的挽联。”秦轲看上去和?善,但心比谁都黑,他笑道,“也算我们送他一程,聊表心意。”

    既然?聊到了这个,郭安也忘了最初意图,他索性将最近另一桩麻烦事也摆上台面。

    “秦少,最近辰星娱乐那边又有动作,他们联系了宋烨,想用不光彩的手段在?TG身上做文章。”郭安叹了口气道,“前几天在?他们的内部会议里,我们根据您的指示,投了反对票……但按照现在?的形势,辰星娱乐一直在?走下坡路,如果我们放弃它,那TG能自然?而然?地占据整个市场,届时它的收益会比现在?高上许多。”

    秦轲似乎来了兴致,他将手搭在?中央扶手上,微微坐直了身子,轻笑道:“你是站在?TG的角度上算收益,但我们应该要考虑的是,TG与辰星的共同收益。”

    闻言,郭安恍然?大悟:“辰星的收益减少的同时,TG的收益增加——对于两家都持有的我们而言,他们的总量是大体不变的。”

    “可?是辰星娱乐已经显露疲态了,它的运行机制和?管理模式,注定迟早被淘汰,所以为什么我们不把所有精力投入到TG上呢?让它独占市场不更?好吗?”他有些不解。

    还是太天真了。

    秦轲好脾气地笑笑,他耐心举例道:“总共饭就?那么多,桌面上摆两个碗——通常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大多数人?只会考虑将饭放到哪个碗里,而不会削尖脑袋去费心费劲造一只新碗。”

    “明面上他们两家对垒、此?消彼长,却在?无形之中,瓜分了整个江城的市场。但只要我们撤掉一只碗,所有人?就?会蠢蠢欲动——他们将不再满足于将饭放到哪只碗里,而是渴望取代原有的位置,端碗上桌,去盛别人?的饭。”

    郭安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道:“我知道了,您的意思是江城只摆我们的碗。”

    “我没有那么强势。”秦轲谦虚地笑道,“我只是希望大家能文明些,至少上桌前,需要礼貌征求下原主人?的意见吧。”

    当?然?,决定权自然?在?他手里。

    “是。”郭安附和?道,他也弯了眉眼。

    “但是……”秦轲话锋一转,“也要未雨绸缪,着手开?展下一步了。听说辰星的几个老牌艺人?准备带队出?走,自己组建工作室,你们想办法?把我们在?海城筹备的团队带过来,找个机会‘恰好’引荐给他们,然?后按照老规矩出?资支持,和?他们定好后续的分红模式。”

    郭安驾轻就?熟地点头附和?道:“我知道的,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从辰星抽身,专心培养新人?,在?明面上继续和?TG竞争。”

    这就?是他们一以贯之的“鲶鱼效应”。

    每次一谈到工作,郭安都会惊叹于他们老大的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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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装沙丁鱼的鱼槽里放进一条以鱼为主要食物的鲶鱼,沙丁鱼见了鲶鱼四处躲避,这样一来,运输过程中死亡率极高的沙丁鱼,竟能大多数活蹦乱跳地回到渔港。【1】

    而江城就?是一个巨大的鱼槽,他们在?里面饲养着无数鱼苗,精选优育,以前期的投入,换取后期高昂的回报。

    为了保证活力,他们自然?也需要投放“鲶鱼”。

    “你没有听过吗?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秦轲的手搭在?扶手上,轻轻敲着未知的节奏,看上去心情颇好,“江城那么大,总得有竞争才能有活力。”

    “我们要不断发掘具有潜力的好苗子,至于那些腐坏的枯木,就?应该适当?运用自然?规律,让它淘汰了。”

    培育新芽,清扫枯枝,这是每一个良善的公民应尽的义务。

    他们是城市的“清道夫”。

    秦轲看着窗外飞掠的景色,勾起了唇角。

    鲶鱼效应里,无论是鲶鱼还是沙丁鱼,它们不过都是笼中之物,都是渔夫的所有财产。

    郭安也笑了起来。

    他明白了秦轲的意思——在?新的鲶鱼入场之前,他们必须维持着整个生态平衡。

    所以,在?他们培养的新生力量入场之前,辰星娱乐依旧需要苟延残喘着,继续保持与TG对立的局势。

    可?那又怎样呢?

    毕竟无所谓饭到哪个碗,哪个碗不是他们的碗呢?

    纯白可欺,表里不一

    “程楠,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TG大?厦今天迎来了不寻常的客人,只见许程楠一身藏蓝正装,栗色的头发梳起, 提着纯黑的公文包, 颇有一副业界精英的模样。

    可在遇上熟人打招呼后, 他?瞬间破功,脸上严肃的表情荡然无?存, 一下就弯了?眉眼, 看上去像是纯白可欺的羊羔。

    “晓红姐, 我是代表秦氏过来谈合作的。”许程楠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精致的眉眼弯成新月的弧度,看着乖巧极了?。

    他?侧身介绍道:“这是我们?这边派出的联络员,因为这个项目比较大?,所以将由我和他?一起和你们?联系。”

    “你好。”闫晓红有礼貌冲那个生面孔点点头, 她转头问许程楠, “好的,还是项目部吧?我帮你问问……”

    “麻烦晓红姐了?。”许程楠乖乖应和道。

    说罢, 她拿起了?座机, 轻车熟路地拨打?了?内部电话:“好的, 已经预约了?是吧, 我让他?们?上来。”

    挂断电话,闫晓红绕过接待桌,笑着引导他?们?上楼, 走在前往电梯的路上时, 却听见许程楠有些腼腆地小声问道:“晓红姐, 小秦总今天在吗?”

    “……”闫晓红侧头看着那人左右乱飘的视线,心下了?然, 却也没有戳破,只是笑道:“你要是早两天来,他?基本?都在——只是这两天就没见着人了?。”

    电梯到了?,她伸手按亮了?上行?键,银白色的门应声而开,她回头调侃地冲许程楠挤挤眼:“都那么熟悉了?,自己上去也可以吧。”

    许程楠霎时脸冒热气,他?腼腆地笑着点点头,以主?人的做派引导身边同伴上了?电梯,径直按了?楼层键。

    “许助理,你和TG的人都还挺熟啊,看来这次我们?谈的东西就十?拿九稳了?。”他?的同伴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感慨道。

    许程楠的眼睛弯起,他?只是轻声客气道:“也没很熟,都是工作罢了?,而且他?们?很好说话的。”

    他?看着电梯里自己朦胧的倒影,确保了?穿着端正得体后,却更高高地抬了?头颅,挺直了?脊背,像是展羽的骄傲孔雀。

    但许程楠的好心情只维持在他?进入会议室的前一秒。

    在一脚踏入窗明几净的会议室时,他?的眼睛在那些生面孔上扫过,嘴角的弧度已经略微下扬了?。

    幸亏还有零星几名幸存的“熟人”。钱菲见到他?来了?,便满脸笑意,快步迎了?上来,她熟稔地半挽着他?的胳膊,将他?往里面引。

    “程楠,你可算来了?。”钱菲半真半假地抱怨,“知道你们?会来,我们?提前半小时就在等着了?。”

    “是吗?”许程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他?又?再次环顾四?周,状似无?意地试探,“怎么看起来都是些新面孔,项目一组换人了?吗?”

    “啊?”钱菲被问得一愣,她傻不愣登地看了?看周围,快言快语道,“这不是一组啊,是二组。”

    许程楠的脸色瞬间一僵,他?差点维持不住笑容,只能仓促地收回目光。

    谁都知道,TG娱乐不仅造星、捧星,它的项目策划能力更是业界一流,手上资源众多——

    甚至陈公馆这个“私人公馆”,都是他?们?手里的“可支配”场所。他?也是在这几年和TG打?交道的过程中?,留心记下的。

    所以他?的“陈公馆”项目策划案,搞定场地的关键,并不在于他?本?身,而是——只要这个项目交由TG实施,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而TG顶尖的策划团队,就是项目一组。

    根据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秦氏集团所有的项目对接,都是由这个最专业的团队全权负责的。

    而现在,秦氏集团和春荣堂合作那么严肃的一件事,却指派了?第二梯队的项目二组来负责。联想起在公司里得到的消息——那个人的方案也被选中?了?,马上会投入实行?。

    思?及此处,许程楠的心里一突,他?的目光沉了?下来,像是在通透的水晶上笼了?一层黑雾,显出几分阴翳。

    所以说,是沈南昭截胡了?他?的资源。

    在无?人察觉处,他?死?死?攥紧了?公文包的提手,尽管内心波澜滔天,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只是做出一副诧异的模样?,明知故问道:“这个项目很重要,项目一组不参加吗?”

    钱菲只是负责跑腿的小兵,她不太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歪着脑袋回忆片刻,苦着脸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冲突了?。”

    “程楠,你和小秦总关系那么好,他?没和你说吗?”

    话音落下,许程楠便挪开了?目光,他?的声音依旧沉稳:“没有哦,应该是太忙,忘记了?吧。”

    “哦。”钱菲不疑有他?,又?笑眯眯地推开座椅,将他?按了?下去,“不用担心,二组也是我们?的王牌!因为怕你不熟悉,部门就安排我过来啦。”

    许程楠只能点点头,他?冲同伴示意,那人便径直从公文包里掏出了?策划案。

    整场沟通氛围还是比较融洽,除去许程楠笑容下,那一抹隐藏极好的不耐。

    因为只是初步拟定意向?,没到半个小时,双方就结束了?交流。在起身互道告别后,许程楠蹭地坐下,他?脸上笑意尽敛,木着脸合上了?项目策划书。

    钱菲一愣,她迟钝地察觉到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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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明所以,只能归结于他?心情不好,又?挂起了?热情的笑,亲切地送他?们?出外,正巧遇上项目一组的人。

    “许助理?你们?来了?啊。”那人正端着热腾腾的茶往外走,迎面就遇见了?他?们?,她笑着打?了?招呼。

    “周雅姐,你们?回来了?啊。”钱菲笑眯眯地率先回复道,“他?们?过来讨论春荣堂项目的事儿,刚刚已经聊完了?。”

    周雅好脾气地上前,捏了?捏她婴儿肥的脸:“行?了?,整天傻乐的。”

    她又?转头问许程楠:“很奇怪,这次的春荣堂项目,老大?没找我们?。”

    “听组长的意思?是,有一个别的冲突了?,已经确定了?合约,但是我们?现在都还没接到具体内容。”周雅有些疑惑,“可按道理,我们?组不是优先保障秦氏的资源吗?”

    “对啊,而且还是程楠的项目呢。”钱菲皱眉打?抱不平道,“就凭你和小秦总的关系,他?也得保证把一组给你啊!”

    许程楠的笑意渐凉,他?内心妒火中?烧,但表面却依旧是温顺的模样?,只得垂眸掩饰情绪,再抬头时已经是一派眉眼清朗的模样?。

    “集团都安排好了?的。”他?语气轻缓温和,故意装作恍然的模样?,叹道,“听你们?说起来,我就有印象了?——另一个方案是秦少的老同学做的第一个项目,虽然得了?集团的第一名,但是没有实施的机会,想来秦少应该是想帮忙吧。”

    “这样?啊……”钱菲老实点头,她试着代入自己,理解了?下老大?的脑回路,又?笑起来。

    “原来是帮老同学啊!也是,那毕竟是外人,老大?只能将就自己人了?。”

    周雅也没有怀疑,她笑着拍了?拍许程楠的肩膀,宽慰道:“没事,二组也非常优秀的,我们?整个部门都能独当一面。”

    “是的,我都知道,只是——”许程楠适当地露出了?难言的表情。

    果然,鱼儿顺势上钩。周雅蹙眉询问道:“怎么了?,哪里有问题吗?”

    “没事,集团这里肯定是没问题的。”许程楠犹豫片刻,担忧道,“我担心的是春荣堂那边,向?来他?们?的项目都是由你们?组承接的,现在换了?二组,传到他?们?耳朵里,会不会认为我们?在敷衍他?们?呢。”

    周雅却笑道:“不用担心,春荣堂是和TG合作,又?不是指名道姓要我们?这群人。况且公司内部人员变换频繁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们?不主?动去提,他?们?哪有精力在意这些。”

    “而且,客观来说,我不觉得二组实力不如我们?——大?家只觉得一组是王牌,这难道不是一种偏见吗?”

    许程楠似乎被安慰到了?,他?勾唇笑了?笑,但眼底的忧虑却掩饰不住。见状,钱菲只能叹口气,嘟囔道:“行?了?行?了?,你也别太操心了?,都是老大?他?们?要烦恼的事儿——TG都是他?的,他?想帮谁,我们?当然不能说什么了?。”

    “至于春荣堂的事儿,就让老大?自己去解释呗。”

    许程楠似乎想通了?,长呼一口气,他?客气地道了?谢,并表示同伴还在电梯那边等他?:“那我先走了?,回见。”

    “嗯,程楠有空来玩啊!”钱菲挥挥手告别。

    而他?转身的那一刻,眼底已经凝结了?淡淡的寒霜,他?的笑意透着隐隐的锋利,像是一把出鞘的透明利刃。

    同伴已经在电梯处等候,见到他?过来,径直按开了?门。

    “许助理,多亏你和TG的人那么熟了?,这次我们?的沟通真的很顺利!”同伴满脸欣喜,他?喋喋不休地分析着对方提出的修改意见,眼中?写满了?对任务完成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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