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那两个小妖怪的话,除了安倍家和花开院家外当时还有出现一名神秘的女人,她很少出现在人类面前却经常带着几位付丧神游离在城内的妖怪之间,甚至会出手帮助那些被欺负的小妖怪们,而一把红色的大伞则是她的标志。”
“红色的伞?是桐音大人!”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
沉月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她心里很清楚鹤丸口中、不,那些小妖怪口中所说的神秘女人一定桐音,是她阻止了芦屋道满企图的第二次复活,甚至……是否也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父亲并与他结下了缘分呢?
花开院柚罗的爷爷与她说过的那个传说里曾出现过两次的执伞少女,她原以为都是桐音,直到她参与了芦屋道满第一次复活的封印,而后她又以为这两次所提到的执伞少女都是她,然而还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她与桐音竟这样交错着时空两次阻止了芦屋道满吗?
想到这里她微微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所以说,芦屋道满在二十多年前就试图破开封印企图再次复活,但是已经被当时的桐音大人、安倍家和花开院家一起阻止了?”
随着和泉守的声音响起,沉月从沉思中回过神重新睁开眼。
“如果那两个小妖怪没说谎的话应该是这么理解没错。”鹤丸单手托着下巴忍不住又疑惑了起来:“可是之前秀元大人不是说过封印可以坚持六百年吗,怎么才两百多年过去那家伙又冒出来了。”
“封印没问题。”想起秀元说的话沉月开口解释:“但即使如此芦屋道满和他的那群手下应该很不甘心吧,所以才如此迫不及待想要破坏封印出来,这也是花开院家把守护结界看作比生命还重要的原因。”
也就是经过这次后芦屋道满明白了不积蓄力量的话是无法破开秀元的封印与报复安倍家和花开院家,直到四百年后的现世,积蓄足够的力量卷土重来的他如此轻松的就打破了结界并向花开院家狠狠报复了一顿。
“那既然芦屋道满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同音大人解决了,那我们这次的任务应该就和他没有关系了吧。”
“虽然不用对上那位大人的确是好事啦,但是——”狐之助话音一转,看着堀川语重心长道:“堀川大人,我们每一次出阵任务都是很重要的,可不是因为敌人不是那位大人就松懈下来了呀。”
“抱歉抱歉,我下次注意!”
“哈哈哈哈,国广你居然也有被狐之助教训的一天啊。”
“啊,兼桑你就不要笑我啦。”
“现在溯行军的踪迹找不到,也不是芦屋道满引发的问题,最终我们还是回到了原点啊。”想到这里清光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接下来我们是继续以打听情报为主吗?”山姥切看向沉月,等着她的下一步命令。
沉月也看向狐之助:“或许我们还可以等待系统下达的新命令。”
新指令?众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甚至连狐之助也反应过来沉月这话的意思。
“主人你是说其实这里并没有溯行军而是系统下达了错误的任务指令?这个事情不、不……”
‘不可能’三个字顿在口中怎么都说不出口,因为狐之助很快想起来他们来到这里之前系统才刚出了BUG把他们传送到了时空乱流里。
“主公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鹤丸很快联想到了沉月刚从外面回来时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原来那真不是他的错觉。
因为鹤丸的话众人都忍不住好奇地看着她,不过她并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留下了一句‘明天不就知道了’便把他们连同狐之助一起赶了出去。
于是第二天,等沉月和刀剑男士们一起出去吃完早饭回来狐之助也终于醒了,还是被系统发来的新指令给吵醒的。
“居然……系统居然真的发来新指令了!而且真的是任务撤回的命令。”狐之助此时已经被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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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地无以复加,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屏幕上新接收的指令好几秒,最后一脸崇拜地抬头看向自家主人。
“主人你太厉害了,果然料事如神!”
沉月轻笑了一声,一点都不意外:“是啊,我可太厉害了。”
她越发地肯定心里对于那位高层的一些猜测了,现在就等一个见面的机会了。
或许就快要到了,那个对方口中“合适的时机”。
第134章 第 134 章
这一趟的江户之行对于沉月而言可谓是收获满满, 但对狐之助来说更多属于无妄之灾。
先是被传送到了时空乱流里被虚和溯行军追了一路,然后又被忽悠到了江户时代白跑了一趟。
狐之助对此发出强烈抗议,一回到本丸后立刻就表示要回总部一趟替大家讨回公道和补偿。
时政的补偿一般不是小判就是资源, 沉月兴趣缺缺地朝它摆了摆手,然后在狐之助离开没多久后也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便回天守阁了。
“呐呐,你们到底这次出阵是遇到什么事情啊?”看着沉月离开的背影陆奥守好奇地问,连同其他人也都看了过去。
鹤丸、清光几人对视了一眼, 关于甲001的事沉月并没有特意叮嘱他们要保密,也就是说她是默认了这件事可以告知本丸的所有人,既然如此那他们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什么?你们居然误入了时空乱流?”
“还遇到了甲001?那个传闻中神隐了的本丸?”
……
“桐音大人果然是主人的……”
“是啊, 只是没想到主人的父亲大人居然是历史中的人物……”
……
“你们在江户时代什么都没干就回来了?还能有这样的事情?”
“一天之内时政系统居然出了两个这么大的问题吗?总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听完几人的讲述众人陷入久久惊叹未能平复下来, 等大家都平静下来后却又陷入了第二轮沉默, 因为他们竟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接受了一个如此沉重的秘密。
四枫院桐音大人与甲001不惜神隐也要捂住的秘密主人竟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让他们知道了, 以他们对主人的了解只有对他们拥有绝对的信任她才会作出如此的决定。
这样的认知让他们在内心产生了短暂的震惊过后升腾起的便是欣喜,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为心中坚不可摧的信念与坚决。
“我们绝对、绝对不能辜负主公对我们的信任。”长谷部满脸虔诚与坚毅。
“那是当然的!”回应他的是众人同样毫不犹豫的坚定。
“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一件事。”烛台切满脸忧虑:“主公刚来到本丸时是十七岁, 如今已经八个月过去了, 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多?不多是什么意思啊?是主人……主人会、会死吗?”包丁哽咽着, 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将那个‘死’字说出口。
包丁的话让大广间内的气氛迅速沉寂了下去, 众人都低下了头谁也没有再说话。
在时政成立以来几十年的历史里有许多例与同四枫院桐音一样与历史人物牵扯上关系, 但其中大多数都会被时之政府发现后消除所以相关记忆并收回审神者的权利送回现世。
也有一部分人瞒过了前期最后与心爱的人生下了孩子, 而这个跨越时空结合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未来的孩子也将会面临不断地灾难,首先在母胎时就开始遭受检非违使不断地追杀与肃清, 就算母亲侥幸一次次逃过检非违使的追杀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拥有着天生灾难体质的这个孩子也会连接不断给自己、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这是上天对违规世间常理的父母与这哥本不应该存在的孩子的降下惩罚与报复。
至于活不过十八岁的诅咒这是所以付丧神刻在脑子里的常识, 也是为了让他们督促提醒审神者不能犯出这样的弥天大错, 但具体十八岁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他们却并不清楚, 毕竟真正能侥幸出生的孩子本就不多, 而这些孩子大多数也都夭折在了孩童时期。
像他们主人这样的不仅活下来回到了时政眼皮底下当审神者的还真是第一人,甚至她不主动让他们知道大抵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其余人知道这件事情了吧。
明明桐音大人已经付出了一切,明明主人在过去的十七年里已经吃了那么多苦,这些惩罚难道还不够吗?上天难道就那么残忍非要夺走一个活的如此努力的少女的一切吗?
“我们的主人那么厉害一定……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信浓抽了抽鼻子用着无助的语气开口。
“是啊,一定有办法的。”厚伸手拍了拍信浓的肩膀,故作坚强笑道:“都别那么悲观嘛,大将来本丸都八个多月了,说不定这什么十八岁的劫难早过去了呢?”
被厚这么一说众人脸上的神情也稍稍缓和了些,像是在绝望的泥潭中终于抓住了一根脆弱的救命稻草。
是啊,说不定真就不知不觉过去了呢?
“所以,主公的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
“……”
今剑的一句话让众人再次沉默了下去,因为他们中还真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身为刀剑的他们拥有漫长岁月的早就不在意生日这种形式,而且之前大家也都知道自己的主公没有父母是被两位师父收养带大的,再加上她也甚少主动提起关于自己的事情所以他们下意识以为在这事上是禁忌的话题,包括出生日这种事。
“十二月十二日,我师父在浦原商店门口发现我的那一天。”
少女平静的声音忽然想起打破原本的沉静,众人惊讶地回头,果然看见熟悉的身身影靠在大广间外的障子门上看着他们。
“我说从天守阁下来怎么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原来都聚在这里。”
“主人!”见她出现,几个粘人的小短刀立刻站起身朝她跑了过去。
“主人在这里站了很久吗?完全没发现呢。”萤丸巴眨着一双大眼睛仰着头看着她。
“主人,我们刚才说的……”
“没发现正常,因为我也是刚来。”她打断了清光的话看向大广间内的众人:“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用紧张,既然我当时的几个人缄默就是默认你们有资格也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毕竟我已经下过决定会和你们一起走下去。”
“至于那个‘十八岁的劫难’我目前的确没有办法,但是也并不是毫无头绪。”
她想,这或许与麻仓好口中那个被称为“天命”之事有关吧,
小夜轻轻拽着她的衣角:“有我们能帮上忙的事吗?”
“有啊。”她半蹲下身直视着小夜的一双眼,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你们只要一如既往那样相信我,坚定地站在我身后支持我,这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小夜能做到吗?”
“能。”
小夜回答的语气却一如往常那般平静地毫无起伏,唯有那双一眨不眨回视着她的蓝色瞳孔在微微颤栗着,那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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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衣角的手指悄然收紧了力度。
他在用他的方式向她回应了他毫不犹豫与斩钉截铁的态度。
“嗯。”沉月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站起身看向其余人:“那你们呢?”
“能”
“这不是早就决定好的事了吗?”
“我们会一直追随与相信主公!”
“放心吧主公,无论发生什么事长谷部都将与你并肩作战同行到最后!”
“那不就得了,还有什么好苦恼的?”她摊了摊手一脸风轻云淡:“在烦恼明日会来临什么样灾难之前先好好思考今日到底要怎么去度过,是吧。”
“主公说的自然在理。”鹤丸双手枕在脑后笑嘻嘻地第一个回应了她的话,随即语调一转,又岔开了话题:“所以主公你一开始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对哦!被鹤丸这么一提醒大家也反应过来沉月从天守阁下来似乎是要找他们来着。
“主公是饿了吗?”小豆十分自然地询问道:“离晚餐还有段时间呢,需要我先为主公先准备一些糕点垫垫肚子吗?”
“不需要,我回准备回现世一趟,你们就——”口中的话在目光扫过三日月身上时忽然顿住了,然后下一句话就脱口而出:“三日月和我一起吧。”
在话说出口的瞬间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明明在那瞬间脑海里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与考虑,但是她却还是下意识觉得应该带三日月去,因为如果是桐音的话……她一定还是会选择带上那个始终温柔如初的男子吧。
安排好本丸其余的事情沉月便带着三日月离开了。
现世如今与本丸的时间开始逐渐同步,两个地方都进入了最冷的时节。浦原商店的时空节点定在了一个常年少人经过的暗巷里,随着白光散去,冰凉的空气夹杂着湿润的霉味扑鼻而来,气温比本丸还要低上几度。
沉月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不免有点庆幸自己穿的足够厚实。
拐个弯走出巷子,那座被高楼包围下不显眼却又独特的破旧小矮楼就这样出现在眼前,而那用灰瓦铺成的屋顶小平台上正躺着一只皮毛黝黑发亮的黑猫,长长的尾巴一甩一甩,慵懒又悠哉地享受着冬日里暖阳。
似乎察觉到来人,黑猫的耳朵忽然微微抖动了两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长发及腰的少女慢慢地从阴影走到阳光下,她朝着它的方向仰起头,嘴角微抿出一个浅笑的弧度,紫色的瞳孔迎着光折射出温暖的色彩与流光。
那刹那,夜一觉得自己似乎被那双瞳孔里的流光晃晕了眼,直到下面的人开口唤她她才回过神来,伸了个懒腰然后从房顶上一跃而下。
“是小月回来了啊。”
“嗯……我回来了。”她乖巧地低垂着头看着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她面前的黑猫:“师父方才是把我看成母亲了吗?”
“哈哈哈哈,可不是,小月你——”说着她的话突然顿住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随后就这样沉默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她才轻叹了口气:“进去再说吧,刚好喜助也在。”
“嗯。”
她点点头跟在黑猫身后进去了浦原商店,等再次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
夜晚的气温更低风更大了,虽然不久前才吃了热呼呼的烤肉,但在走出商店门口面对迎面吹来的寒风沉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摸了摸冰凉的鼻尖。
“真冷呀。”她呼出一口白雾说道。
“哈哈哈,主公怕冷吗?的确呢,现世比本丸要冷一些。”
沉月向上拉了拉围巾包住鼻子没有说话。是啊,明明她在现世生活了十七年,这样的冬天以前她可从来不会喊冷,如今不过在本丸里过了半个冬天而已居然就觉得不适应了。
三日月低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少女,不久前夜一大人与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中。
——三日月,趁着小月不在有些月我想跟你单独跟你聊聊。
——小月从以下就没什么朋友,如果说是奴良陆生打开了她封闭的心扉,那么让她彻底有了改变是从她身为审神者并遇到你们之后。如今得知她的身份后我才明白,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现世的她,或许本丸对她而言才是最终的归宿,而你们与她的相遇或许也是她命运前进下必然的安排,
——桐音为她算尽一切铺设道路,但如今我们谁也不知道她未来的命运会如何。如果可以我和喜助愿意陪她共同分担与度过这最后、最重要的阶段,可惜……最后站在她身边的人大概并不是我们两个,而是你们。
——所以,即使微不足道也好,为她前进的道路上盛开出一片绿荫吧,让她在疲惫之时也能有个可以落脚休憩的地方。
盛开出一片绿荫吗……想到这里三日月轻笑了一下张开双手走上前,然后就这样用着自己宽大的振袖包裹住少女单薄的身影。
沉月愣了愣,从间隙中抬头看着他。
“这样的话会不会稍微没那么冷了?”
沉月扯着他的袖子沉默了两秒,突然轻笑了出声。
“难道不是赶紧回本丸更有效解决问题吗?三日月可真奇怪……”
“好像的确是呢,哈哈哈哈……”
“好啦,我们回去吧,回本丸。”
“嗯。”
取出转换装置,回去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没过多久大家便欢天喜地跑出来迎接他们了,连同狐之助一起。
沉月有些诧异:“狐之助那么快回来了?”她还以为它至少又要在本部失踪个几天呢。
“那可不是!”狐之助闻言一脸自豪地摇起了尾巴:“主人我跟你说,这次我可是给本丸讨回了好多好多补偿呢。”
“二十万小判和各五十万的资源,的确比以往补偿都要多许多。”博多说着眼睛都直发光。
对于这些数目沉月并没有什么反应,毕竟本丸之前也从来不缺小判与资源,所以这些资源对她而言顶多算锦上添花。
“不仅如此!”狐之助再次激动的接话,它忽然蹲下翻出身后的小包裹,从中叼出了一封信函:“主人,这是给你的。”
沉月低头看着狐之助嘴里的邀请安静了几秒,平静地蹲下身接过。
这个邀请函与她刚入职时收到的那封新审神者茶话会的邀请函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上面所烫印的金边花纹与标记更为的华丽复杂。打开封面后,让沉月诧异的事里面的文字并不是普通的印刷体而是苍劲有力的毛笔字,这是对方亲自手写的邀请函。
邀请函的内容十分的普通并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只有在右下角落下了一个签名——溯。
作者有话说:
大家端午节快乐啊。
话说……端午节可以用快乐的吗?那——端午安康?
害,反正就是放假快乐吧
第135章 第 135 章
这是沉月第二次来到总部, 上一次来还是见安倍宗一郎时。
按理来说,普通的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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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什么机会进入总部的时空节点,而升为高阶审神者后虽说可以半年一次参与高层会议, 但狐之助也说过会议并不是在总部进行的。
而她,入职还不足半年的新人婶婶,居然在短短八个月内就来了总部两次。虽说她并不会以此觉得光荣,但是她与时政总部或许还真有着什么奇妙的缘分呢。
跟着狐之助身后进入总部大楼园区, 原本一开始路上还能见到不少工作人员,然而越往后走人影越稀少。狐之助解释说后面这片区域已经是属于高层的私人领域并不是办公场所,所以平时很少人会在这里出入。
听着它的话沉月垂眸看着一眼雄赳赳气扬扬走在她前头的小家伙, 高层的私人领域倒是被它走出一种自家后家园的感觉, 但又偏偏给人一副傻乎乎的感觉,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重新去给它定义新身份了。
在路程走到一半时狐之助便不再跟随, 然后她在狐之助的注视下走上了一个繁琐的阵法中间,随着脚下的阵法发出一道白光将她包裹, 她只来得及感受到轻微的失重感, 等回过神时眼前的景象已截然不同。
并不是如爱丽丝梦游仙境那般梦幻又美丽的场景, 如果说方才的景象是高楼林立现代感十足的世界, 那么如今眼前的世界就像忽然被带回到一千多年前的平安时代, 复古的日式庭院, 小桥流水,一点多余的现代化产物都不见。
强烈的分割感让她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直到微风拂面,四周突然响起铃铃铛铛清脆又悦耳的风铃声, 沉月才发现原来周围的树枝上都挂上了风铃, 随着铃声的响起原本眼前那片有些茂盛的竹林犹如被平静的水面泛起波纹, 没多久一条新的小石子路就这样出现在了竹林之间。
原来方才的竹林是结界吗?所以对方的意思是邀请她走进去?
沉月也没多纠结与犹豫, 大大方方地踏上了那条小路。
这条被隐藏在竹林间的小路刚才站在外面往里看时似乎很长一眼望不到头,然而等真正踏进来时才发现原本那也不过是障眼法,不过十几步的路程眼前的视线被豁然敞开,依旧是那座日式庭院,不同的是庭院中央多了一座小亭子,亭下正坐着个颇为高大的身影。
沉月脚下的步伐只停顿了一秒,随后又坚定不移的往前走去。
随着越走越近那个身影也越来越清晰,那人有着一头披散着着及腰的黑发,要不是坐得挺直的背宽壮得并不像女人应有的,她方才远远看着还真差点以为是个女人了。
男人虽然全程没有回过头但似乎也一直在关注着沉月的动静,等她完全踏入亭子,他抬手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作出一个请的动作。
“坐。”他的语气十分随意,仿佛接待的是自己相识已久的老朋友一般。
沉月也没跟他客气走到桌子另一边面就直接坐了下来。她庆幸对方并没有搞个榻榻米的跪坐,不然怕不是得累死。
小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吃食,对方面前放着的是一杯咖啡,而她面前放着的一壶用着小火温煮的水果茶,不止如此,桌面上还摆着一个果盘。上面放的都是当下季节的新鲜水果,还有一些点缀着新鲜水果的甜心。总的来说就是这一桌子都是按照她的口味来布置的。
“你倒是有心,还记得我的喜好。”说着,她歪了歪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轻笑了一声:“没想到我们的再次见面会是以这样的形式与这样的身份,鬼切。哦不,现在的你似乎是叫——溯。”
对面的男人波澜不惊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你喜欢,不过在外人面前最好还是喊我现在的名字。”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并不是因为记得鬼切的外貌而认出他的,方才的话也是她最后的试探,事实上他的回答也验证了她的猜测。
早在血歌被送回来时她就隐隐有了对这个“高层”的身份产生过疑虑,毕竟血歌在平安时代就连同鬼切一起送到了一目连手中,那么最有可能拥有血歌的人在她能想到的范围里只有三个:一目连、已经去世的桐音,还有已经与血歌融为一体的鬼切本人。
后来在万叶樱的回忆里桐音在前往总部回来后曾一脸怀念说到遇到了“老朋友”,还有在最后桐音的弥留之际她让大家回去并说“他”会帮忙的,这说明桐音是与这个高层是认识并且关系十分不错,而鬼切也算是与一目连和穗同行过不短的时间,虽不知道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但桐音与鬼切之间的确存在着关联。
如此推断下来,那个在狐之助背后推动这一切的高层的身份几乎是很容易就确定在了鬼切身上,因此她并没有很惊讶,甚至可以说十分平静地接受了。
她从被小火暖着的琉璃壶里倒出一盏冒着热气的果茶,喝上一口,暖意与浓浓的果香茶香立刻顺着口腔蔓延到五脏六腑。
她放下茶杯:“回溯历史的「溯」吗,当初在认识你时确实没想到时政的创立者会是你,难怪当时的溯行军跟疯一样将你当做目标,不过如果是一直跟在一目连身边的‘鬼切’的话,一切反而顺理成章起来。”
“那时的我也不会想到吧。”回想起埋在时光深处那段记忆鬼切垂下眼睑,轻轻放下了茶杯:“我说过我会告知你我所知的一切,而你想所知道的一切我也都会如实说明。”
沉月歪着头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并不是一直跟在一目连大人身边,而建立时之政府的初衷是与你有关。”
沉月怔住,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这么一个惊霹雳。
“从血歌中重塑人形我用了两百多年的时间,前期的确一直是由一目连大人带着我和穗游走在各个村庄之间帮助有难的村民们,后来在途径一个出现瘟疫的村庄,帮忙治疗的穗被传染了瘟疫……”
那是穗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即使跟在一目连身边短短五六年里吃过不少苦也遇到过不少困难,但最后都逢凶化吉平安度过,唯独这一次,她知道自己熬不过去了。
这一路过来她从来没喊过苦喊过累,因为能跟在自己信仰的人身边她觉得是快乐与满足的,也并不后悔明知危险还是选择停留下来为这些村民治病,可是……可是……
她不想死啊!
当时已经浑身高烧不退虚弱得几乎动弹不得的穗躺在床上无声地哭着,她并不是害怕死亡,这一路她已经见过太多流失的生命,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可她死了一目连大人怎么办?
失去她这个最后的信仰,一目连大人是不是也会消失?这是穗最害怕的事情。
“一……连大人……不……想死……我……不……死……”那天她紧紧拽着一目连的袖子哭的迷迷糊糊如此重复说着。
明明已经烧得意识都模糊了,但她却不知却坚信温柔的风神一定在她身边,因为她似乎听到了他温柔的声音穿过重重的黑暗,告诉她:
——别担心,一切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穗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可在那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那位比谁都温柔的神明大人。她很明白自己是一目连救的,她不知道他救她的代价是什么,又为什么要离开,但是她却打从心里坚信他一定没有消失,只要她坚持不放弃的寻找下去。
带着被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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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血歌,穗重新踏上了旅途,这一次的旅途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把红伞。她走了很多很多的路,去过很多很多个村庄,也帮助过很多很多的人。
“我是风神一目连大人的侍从,如果你们要感谢地话请记住一目连大人。”
一目连大人爱世人,那么她便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帮助人类然后留下他的名字。
信仰会消失,但信仰也可以重新塑造,她坚信只要她不断不断地做好事,救人,留下属于一目连大人的名字那么那位温柔的神明一定会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就这样过了将近百年,鬼切终于借着血歌修复好了受损的灵魂恢复了意识,而后又用了百年的时间再次显形。
“恭喜你,重新回到这个世间。”
这是鬼切重新睁开眼时穗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两百年过去当初的少女一如当初那般年轻美丽,只是一双紫色的眸子里沉淀下了太多时光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再也不见最初的懵懂与纯真。
重新显形的鬼切其实并没有最初的记忆,就像初生的婴儿一般,没有过去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穗无奈,只能继续带着他一起游历。
穗的行迹并没有十分奔波,她会选择一个村庄留下,治病、驱逐妖魔、抵御流寇,停留个三五年的时间才再次前往下一个地方。
鬼切跟着穗一起结伴同行了几十年的时间,这期间他已经断断续续将关于自己过去的记忆与还未显形时那段时间的记忆完完全全地回想起来,甚至包括那段与一目连大人还在的记忆。但就算这样他却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来以前的自己到底因何而死,又为什么会依附在那把巨大的红伞中复活过来,而这把名为血歌的伞又从何而来。
这些事情就连穗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以前每次想起这些疑问她都下意识觉得这是一目连大人托付给她的未完成的任务,至于血歌到底是怎么出现在一目连大人手上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去细想过。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失去过一段记忆,很重要,但又仿佛应该理所当然地应该忘记,真是十分讨厌的感觉呢。”穗如此说道,而他也感同身受。
许是厌倦了这种漂泊的日子,也许是想要追寻那段不知是否存过的记忆,最后他决定于穗分道扬镳。
穗并没有挽留他,只是在送他离开时脸上稍稍流露出了几分不舍。
与穗分开后鬼切独自行走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说是想追寻那段不止是否存在的记忆但更像是漫无目的,毕竟连这段记忆是否存在过都不清楚又从何追寻呢?
期间他回去一趟平安京与大江山,然而此时的大江山已经完全不是曾经记忆中的那般热闹喧嚣,酒吞与茨木不见踪影,而山上也被新的妖怪所占领变得全然陌生了起来,所以他很快又离开了。
时光飞快流逝,两百多年就这样过去了。
不同于目标坚定信念强大的穗,鬼切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两百多年到底在追寻什么东西,亦或者其实什么都没有追寻,只是单纯的就这样悠然地行走在这个腐败的时间,看妖怪与人类之间的斗争,妖怪与妖怪之间的斗争,还有人类与人类之间的战争。
鬼切甚少去在意人类之间的战争,但是进入战国时代之后,随着四魂之玉的出现原本渐渐隐匿起来的妖怪们因争夺四魂之玉再次骚乱了起来,也正因为如此,鬼切时隔多年再次从妖怪们嘴里听到了关于穗的消息。
彼时的穗已经成为了妖怪们口中闻风丧胆的存在,穗所拥有的强大灵力也曾吸引过无数的妖怪,妖怪间流传,只要吃了她就能增加上千年的修为,不过前往偷袭的妖怪们很快就知道,穗除了拥有强大的灵力外还有着妖怪们十分害怕与厌恶的神力。
看来这些年里她是顺利地将一目连大人给她的那份神格给利用起来了,在听到关于穗的消息后他如此想到。
不过即使知道了有关穗的消息鬼切却并不打算去找她,穗几百年来一直都在坚持着自己最初的执着与目的,他没有任何理由前去打扰她。
而事实证明穗这几百多年的努力并不是白费工,这几百年间他也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有得便是穗曾经帮助过的村子,而这些村子大多数都有着穗留下的关于一目连的传说与信仰。
重聚一个神明的信仰并不简单,特别是对一个已经失去了神格堕为妖怪的一目连而言,而穗却依然在这样完全看不到曙光与希望下持续、独孤地坚持了整整五百多年的时光,不得不说,鬼切是打从心底敬佩穗的。
也正因为有着穗的这份坚持与努力,一目连的信仰就是在这几百年间渐渐地积累了起来,最终在沉睡了几百年后再次脱胎换骨重获神格回到了高天原。
对于妖怪而言百年的时间过去很快,随着四魂之玉的出现又过去了数十年,四魂之玉再次消失在世间,而它在在妖怪之间所带来的骚乱也随之平息了下去,而在那之后鬼切便再也没有得到任何与穗相关的任何消息,等再次见到穗时已经又过去了两百多年。
正确来说,那时候她已经不叫「穗」了,或许称呼为「桐音」更合适。
随着桐音的出现鬼切再次得知了关于溯行军、时之政府的事情,与此同时,他也终于想起来了,那段被封层在记忆深处然后被强行忘却的那个人的存在——沉月。
“为什么从未来回来的你要特意找到我跟我说这件事,不可能是为了忽然想起记忆深处里我这位过去同行的旅伴有过的这样疑惑吧。”
桐音当时微微笑了,忽然将腰间上挂着的血歌取下递到他面前:“因为这是一个循环,也是命运必然的选择,只有让你真正的想起她存在的那瞬间,逆行的齿轮才能够转动起来。”
鬼切静静地看着桐音没有说话。他或许要收入不久前对再次重逢时桐音的印象了。
他原以为她与曾经自己认识的‘穗’已截然不同了,然而此时此刻看着桐音脸上的笑容,他仿佛再次看到了当初那个用着同样神情与他说着要重新聚起一目连大人信仰的少女。
原来由始至终,她从来都没变过。
循环吗……
他垂眸看着她手心上那个小小的血歌,脑海中似乎隐约浮现出那个已经有些记不清样貌的少女的身影。
当年为她裆下的那一刀到底是出于契约还是本心他已经记不清了,毕竟已经过去太多年了,但似乎……也无所谓了,就当是出于契约吧,那样的话她似乎根本就不需要为他留下血歌救他,毕竟那是身为式神的他本来就该做的事情。
那就当是还她的人情吧。
“我明白了,你要我怎么做。”他听见自己如此说道。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呜,今天抽卡歪了,好难过啊!呜呜呜呜
第136章 第 136 章
从很久以前起鬼切就知道穗一个固执到近乎偏执的人, 对认定的人和事物有着近乎病态般的执念,为此了自己的目标她拥有着超乎常人的毅力和能为此付出一切代价的坚毅信念。
然即使如此,在听到桐音说的计划后他还是被小小地震撼了一番。
这是为了一个人而将过去未来一千多年的时光串联起来, 然后再反客为主成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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