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而去,在三十七度的高温下走了二十分钟。
大汗淋漓回到家,收到薄时月的信息。
【我们分手吧。】
隔了一天,她得知薄时月远赴美国。
那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她的狼狈不堪、薄时月的优雅从容收尾。
十年过去,她一直以为自己释怀了、成长了,温柔的时光会轻轻吹拂她的伤口,抚平所有的伤痛。
直到此刻扎根在记忆深处的画面缓缓浮现才明白过来,疤痕犹在,她只是将疼痛当成了习惯,故作云淡风轻。
时间如刀,只会让刻在石碑上的文字愈发深刻,恨意也入了骨。
包扎好花束,南熙露出一个职业微笑,将花交给那个叫萱萱的女孩。
“哇!这也太漂亮了!”
南熙仔细打量她一眼,见她的笑容有些勉强,叹了口气,主动给她打了折。
“谢谢姐姐!”她的神色明朗了不少。
冰冷的机械音播报着收到的金额,南熙递给她一小束风信子,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轻声开口:“送你的。”
“别为了这些小事伤神,好好学习。”
风信子代表蜕变与重生,送给她,也送给自己。
目送萱萱捧着花坐上出租车远去,南熙回到店里,收拾好稍显杂乱的台面,有些无所事事。
花店安静下来,她再次想起薄时月,甜蜜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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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织,将她撕裂成两半。
南熙又深觉自己不该这样,于是从歌单里随便选了首快节奏的歌播放,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才会不去想那些令人痛恨的过往。
鼓点声击穿耳膜,将温馨花店变成肃杀战场。
南熙终于平静下来,懒懒散散地坐在懒人沙发上望向窗外,跟着节奏晃动,脚尖一点一点。
她喜欢透亮明朗的地方,所以买下这间铺面的第一件事就是砸墙,改造成落地窗,阳光投射进来,像小小的玻璃花房。
只是今天不太妙,乌云在天幕中铺陈,天色渐渐昏暗下来,鲜花变得黯然失色。
愉宁秋日多雨,每逢阴雨天,生意就会惨淡不少。
南熙却没有败兴,反而饶有兴趣地坐直身子,等待落汤鸡们从她的窗前经过,这是她闲暇时的乐趣之一。
听了两首歌之后,积压的厚重云层终于施舍般地在落地窗上落下几滴雨,慢悠悠地蜿蜒成水痕,还没来得及落在窗台上,更大的雨滴砸下来,迅速将落地窗分割成九曲十八弯的山路。
窗外开始有行人奔跑,或佝着腰,或头顶着包,或双手抱住头,在雨幕中前行,很快消失,又有人出现,循环往复。
南熙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得花枝乱颤。
雨势渐大,窗外开始起雾,街上蒙了一层轻薄的、浮动的白纱,行人变得模糊不清。
南熙撇撇嘴,觉得没意思了。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了,她伸了个懒腰,决定给自己放个假,提前两个小时休息。
这是个商住两用的店铺,她就住楼上,不必往来奔波,自然也不用淋雨。
正准备起身,余光扫到窗外缓缓降速的车,紧接着分毫不差地停在花店前,南熙扬了下眉,来生意了?
她仔细看了一眼,纵然隔着雨幕,宾利的logo依然闪瞎眼。
嚯,有钱人。
秉持着宰资本家是为民除害的思想,南熙摩拳擦掌,她一定要把送给高中生的钱从有钱人身上讨回来!
虎视眈眈地盯了好一会儿,车门终于开了,一只纤弱白皙的手握着伞柄,轻轻撑开,那一抹动人的白藏进伞下,消失不见。
南熙对车主是谁并不感兴趣,可见到那只柔荑后,忽然生出些许好奇,看在这手的份上,她决定少宰一点。
在她的无声期盼中,高跟靴踩在积水地面上,米白色风衣下,白皙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站定后关上车门,车灯闪烁。
南熙被光刺了下眼睛,猛然回神,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暗骂自己没出息,视线却始终诚实地追随着那抹曼妙身姿。
女人正迈上台阶,面容被黑伞阻隔,只能隐约瞥见精致完美的下颌与栗色长卷发。
南熙阅人无数,从下巴就能看出这个女人长得肯定不会差,或许可以和薄时月比肩。
怔了下,南熙正色纠正自己,薄时月算个屁,或许可以和姜薄暮比肩,人家可是红了七年的大明星!
女人走到玻璃门前,碍事的伞终于合上了,她迫切想要一睹神颜,可门上贴了东西,从她的角度看根本看不到一丝轮廓。
很久没这么紧张过了,南熙深吸一口气,静止的感官活了过来,猛然发觉bgm太吵,火速切了一首轻柔的歌。
一切准备就绪,女人准备推门,她挽起标准的职业笑容,站起身上前迎接。
风铃轻晃,南熙笑容收紧。
门外,一脸淡漠的女人抬眸,握着门把的手迟迟未动。
窗外急雨裹挟着呼啸的风席卷而来,将“我来到你的城市”几个字吹散在风中,模糊不清。
“欢迎光临。”
南熙轻轻启唇,自信这句话说得像从前一样稀松平常。
可平静之下,藏着一场足以将她吞没的海啸。
曾照耀着她的皎洁月光,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落在了她身上。
好久不见,薄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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