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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遗产◎
凌晨两点半,苏沫窝在祈燃的怀里终于睡着了,但祈燃能瞧出来,她睡得并不安稳。
整个人微微蜷缩着,像一只受了伤、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小猫咪。
其中一只手,无意识地拽着祈燃的衣服。只要祈燃动一动身体,她便会轻轻蹙起眉头,手心的力道会随之加重几分。
生怕身边的人会离开。
两人以极其别扭的姿势相拥而睡,祈燃稍稍低头,便能瞧见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在微微得轻颤,仿佛能颤到人心坎里。
祈燃默默瞧着身边的这只“小猫咪”,想着,这是他同苏沫一起度过的第三个除夕,不免感叹时光飞逝。
祈燃仍能清晰忆起,两年前,那个情愫暗生的除夕夜。
漆黑的夜空被绚烂多姿的烟花点亮,影影绰绰的光影里,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精致的侧脸,情愫伴随着年少的悸动,一点一点被唤醒。
又想到,若是在白天,定是瞧不见她如斯模样。祈燃不是没有见过其他情侣谈恋爱,像是同寝室的梁时,他的女朋友每次来寝室,都表现得十分黏人。虚荣心作祟的男生,虽然吐槽着女朋友太依赖自己,却又忍不住引以为傲。
每当这时候,祈燃都忍不住想一脚踹过去。
因为苏沫并不黏人,主动来找祈燃的次数屈指可数。
甚至于,在外人瞧来,这段感情里只有祈燃在一厢情愿的付出。有时候男生之间开玩笑,邱向晨会调侃祈燃看着是男神人设没想到是舔狗人设,笑话他,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这个时候,祈燃就真的一脚踹过去了。
这些话,祈燃自然是没放在心里。
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笑话他一厢情愿也好,调侃他舔狗人设也罢,并不会影响他想待她好的那份心。
他晓得,自己和苏沫的感情,并不是外人口中的一厢情愿,而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双向奔赴。
只是偶尔,他也会想,如果苏沫能更相信自己、能更依赖自己,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
寂静深夜,听着苏沫清浅的呼吸声,祈燃有一搭没一搭的暗自思忖,然后忍不住轻笑,在心里默默骂自己矫情-
翌日清晨,苏沫在祈燃的陪同下,去附近的手机店买了只新手机。不贵,最普通的安卓手机。
自打她搬出苏世南家后,她便再也没要过苏世南一分生活费,高中的时候吃住都在奶奶家很少花钱,上大学后她便利用空余时间做做家教打打工,她吃穿用度很节省,所以有些许存款,但也并不富足。
祈燃自然是知晓她的经济情况,想要替她支付,但是被苏沫抢先付了账。
这么做的结果是:两人从手机店出来,直到上车,祈燃一直板着脸。
苏沫觉着,每次祈燃因为一点小事生闷气的时候,特像等着大人给颗糖哄哄的小屁孩。
系好安全带,苏沫侧头看他,见他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笑问:“还在生气?”
祈燃没吭声,径自换挡踩油门。
没得到回应,苏沫没有生气,只是转回头,佯装叹口气:“今天是大年初一……”
言下之意是,新年第一天不想闹别扭。
祈燃闷声闷气:“你也知道是大年初一。”
言下之意是,这次闹别扭是苏沫起的头。
苏沫倒是没反驳,只温声说:“我明白你的好意,不过我现在手头还不算太紧张。”
转弯入主道,祈燃打正方向盘:“又不是接济你,只是想送你个礼物。”
苏沫笑说:“礼物留着生日的时候。”
祈燃哼了声:“你怎么跟其他女生一点儿都不一样。”
苏沫疑惑:“怎么个不一样法?”
“别的女生都是缠着男朋友买礼物,你怎么就这么排斥我送你礼物?”
“别造谣,我没有排斥。”苏沫笑说:“你自己还是学生呢,等你以后自己赚钱了,你送我什么我都会欣然接受。”
前方绿灯转黄,祈燃踩下刹车,车辆缓缓停下的同时,他偏头看向苏沫。
眉眼微微上挑:“你这是嫌弃我不会赚钱?”
苏沫沟通能力并不差,但是撞上祈燃,仿佛直线下降。她哭笑不得:“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总是会让我误会你是这个意思。”
这话说得像绕口令,挟裹着几分埋怨。苏沫笑:“等我穷困潦倒到吃不起饭的时候,一定会赖着你。”
祈燃被逗笑。
苏沫顺势转移话题,将这一茬带了过去-
李玥的丧事办得极为简单,全程由苏世南操手办理。下葬的那天是正月初三,连续下了几天暴雨的江城终于放晴。
七点左右的江城郊区空气清新,碧空如洗,连带着悲戚的情绪似乎都被一扫而光。
参加下葬仪式的除了苏沫和苏世南,还有江梅娟和苏泽宇。
当看到江梅娟时,苏沫有些意外,参加丈夫前妻葬礼这件事,正常人怎么瞧着都觉得怪异。
却又没有过于惊讶。
因为苏沫了解江梅娟的为人,她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性格。
所以隔天,苏世南打电话给苏沫说“沫沫,今天午饭来家里吃吧,下午我们去一趟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苏沫并未感到意外,只是平静的应了声好。
李玥留了下一笔不菲的遗产。
当陈律师缓缓说出金额时,苏沫明显看到苏世南和江梅娟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羡慕,以及雀跃。
将近八位数的遗产,对工薪阶层的苏世南夫妇而言,是他们工作一辈子都难以积攒到的财富。
陈律师公布了李玥的遗嘱内容。
李玥的遗产继承人一共有两人,分别是苏沫和苏世南。苏沫占大头,继承百分之八十的遗产;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归苏世南所有,但他继承的前提是替李玥料理身后事,以及让苏世南承诺在她过世后必须要好好照顾苏沫。
里面还有一封绝笔信,陈律师交到苏沫手上:“这是我的当事人要求我们转交给苏小姐的信。”
苏沫接过,目光落在粉红色信封上那几个隽秀的字迹上。
——致我的女儿:苏沫。
她静静瞧着,一时无动作,陈律师说:“您可以打开来看看。”
苏沫作势将信塞进包里,再抬眸时,眼里暗涌的情绪已被敛去:“陈律您继续。”
继承遗嘱的手续并不繁琐,律师已提前草拟好文件,宣读完相关规定后,只需苏沫和苏世南签字即可。
因为李玥生前和苏世南已经达成过协议,所以苏世南在签字时没有丝毫犹豫,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当他签完字,转头看苏沫时,却见她迟迟未落笔。
苏世南催促她:“沫沫你在发什么呆,快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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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的目光落在纸上,仍未动笔。
一旁江梅娟瞧出异常,和苏世南交换了下眼神,继而笑呵呵地对苏沫说:“沫沫,陈律师他们都还在等着呢,你快签字呀,签完我们就回家了。”
苏沫依然没吭声。
陈律师问:“苏小姐,您还有什么疑虑吗,可以跟我们说。”
苏沫又静两秒,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将手下的文件推回到陈律师面前。
“陈律师,我放弃继承这笔遗产。”
“……”
“……”
第52章
◎我到底算什么◎
气氛在霎时凝固,苏世南和江梅娟不可置信地望向苏沫:“沫沫,你在胡说什么?!”
苏沫没搭理她们,目光坦然地望着陈律师,平静地说出心中的想法:“我决定放弃继承这笔遗产。”
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于苏沫的决定,包括律师事务所的几位律师。但陈律师毕竟有职业素养,片刻便整理好情绪,冷静地询问她:“苏小姐,您确定要……”
话音未落,被苏世南打断:“陈律师,你等等,我先和她聊聊。”
说罢,不等苏沫反应过来,便起身拽住苏沫的手臂,黑着脸说:“苏沫,跟我出去,我们先聊一聊。”
既已做出决定,苏沫不觉得此事还有商量的必要,但瞧着苏世南一脸不聊便誓不罢休的模样,便起身跟他走到会议室外。
律师楼的走廊尽头,苏沫和苏世南相视而立。
两人都没率先开口,苏世南静静打量着眼前这个十分熟悉却又分外陌生的人,他尚且记得二十二年前,从护士手里抱过那个小婴儿时的心情。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倍感欣喜,却又手足无措。
苏沫是早产儿,刚出生时不足五斤。彼时的医疗条件不像如今这般发达,他们也付不起费用昂贵的保温箱。
可好在,苏沫好养活。
在李玥的母乳喂养下,几个月后苏沫就变得白白胖胖,煞是可爱。
苏沫打小就乖巧,一岁多刚刚学会走路,偶尔摔倒,也不会像其他小娃娃那般嚎啕大哭。
那时候,苏世南每日下班回家,无论工作多累,都会陪着小苏沫玩,小苏沫最喜欢玩的就是骑大马,坐在苏世南的脖子上,稚嫩的声音伴随着笑声:爸爸……驾……驾……
他们也曾有过欢乐的亲子时光,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个他曾捧在手心里疼爱过的女儿越走越远。
变得分外陌生。
陌生到,他一点儿也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苏世南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却被苏沫截了话。
“爸,你不用再劝我,我不会改变主意。”
苏沫的声音冷静且疏离,疏离到苏世南的心里像是被泼了盆冷水:“苏沫,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
随着苏沫平静到毫无起伏的声线,苏世南心里的怒火死灰复燃,他质问道:“告诉我理由。”
“没有理由。”
“苏沫!”苏世南怒声喊苏沫的名字,末了又堪堪忍住火气,反问道:“是不是因为这笔钱是你妈留给你的,所以你不想拿?”
苏沫没吭声。
苏世南了然,耐着性子劝说:“沫沫,就算你妈妈当初对不起你,但她怎么说也是带你来这个世上的人。就算你再怎么恨她,现在人已经走了,难道你还不能放下吗?”
苏沫依然没吭声。
苏世南继续说:“她也知道自己亏欠你,所以才会留笔钱给你,就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能舒坦顺遂些。你现在在读研,到处都要花钱,有了这笔钱,至少经济上不用再担心。沫沫,几百万不是这么容易能赚到的,你没经历过,不知柴米油盐的艰辛。”
“听爸爸的话,不要这么任性,痛痛快快收下这钱,也算了却了你妈的遗愿。”
走廊尽头有扇窗,微微敞开着,寒风从细缝里钻进来,吹到脸上刺刺得疼。
男人浑厚低沉的声音随着寒风一道入耳。
有些讽刺,苏沫忍不住想笑。
可到底没有笑出声,她只抬眸,望向苏世南:“爸,多少钱一个字。”
苏世南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苏沫眼眸里染上几分嘲讽:“你劝我的这些话,李玥给你多少钱。”
苏世南滞楞两秒。
终于反应过来苏沫的意思,瞬时怒火中烧:“苏沫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为了钱才劝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苏沫冷笑着反问:“难道你不是?”
她眼里不加掩饰的嘲讽过于明显,激得苏世南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他的身体先于他的意识做出反应,扬手便是一巴掌甩在苏沫脸上。
苏世南用了十分的力道,苏沫被她打得踉跄了好几步。伸手扶住墙,才不至于摔倒。
白皙的脸脸颊上随之浮起几道淡粉色的指痕。
苏世南用手指着苏沫的脸,指尖微微发颤,涨红着脸咬牙切齿道:“苏沫,别以为所有人都会惯着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被打过的半边脸又痛又麻,苏沫却像是没感受到。
迎着苏世南阴鹫的目光,她反唇相讥:“这就是恼羞成怒吧,为了钱,可以给那个抛夫弃女的人当哈巴狗,对吗,苏世南?”
“苏!沫!”
会议室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不对劲,赶紧出来,恰好看到苏世南攥着苏沫衣领的那一幕。
众人惊诧不已,陈律师连忙挡在苏沫面前,隔开两人,厉声道:“苏先生,请您注意您的言行举止!”
江梅娟也是第一次见到丈夫如此冲动失态,有些发懵,等回过神后将人拉到一旁,低声道:“你这是在干嘛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瞧苏世南不再动手,陈律师转身看苏沫,瞥见她脸上的指痕,关切问道:“苏小姐,您还好吗?需要先去医院处理一下吗?”
苏沫感激于他的相助,笑了下:“没事,可以继续处理接下去的手续。”
陈律师下意识瞄了眼一旁的苏世南。
苏世南叫嚷道:“陈律师,你不许给她办理!你要是办理了,我……我就起诉你们!”
陈律师略略迟疑,但是职业素养不允许自己被人威胁,他冷静回道:“苏小姐作为李玥女士遗产的第一继承人,享有自由处置这笔遗产的权利,而我们作为委托律师,不会干涉当事人的决定。如果苏先生有疑议,我们可以跟您解释,如您仍有不满,也欢迎您对我律所发起诉讼。”
这一番话,说得苏世南哑口无言。
看到方才的情形,江梅娟早已猜到七八分。这会儿听到陈律师的话,亦是气急交加,可她虽不懂法律,但也知晓要跟专业的人打官司,无疑是飞蛾扑火自讨苦吃。
于是她拉了拉苏世南的衣服,低声说:“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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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她们较劲了!”
既然苏世南他们不再闹,陈律师便和苏沫一道回会议室,继续处理遗产的相关事宜-
傍晚六点左右,苏沫从地铁站出来,发现天空飘起了小雪。有行人从苏沫身边匆匆而过,嘴里念叨着:这鬼天气,才放晴两天怎么又下雪了!
是啊,竟然又下雪了。今年的这几场雪,加起来能抵往常好几年了。
苏沫没带伞,只能抬手戴上羽绒服的帽子。幸而雪不大,公寓离得近,步行过去也才十几分路程。
冒雪而归,进电梯的时候,身上已沾染些许雪水。苏沫将手揣进包里,掏出纸巾擦肩头的雪水。
恰好有什么东西从包里被带出,落到电梯里。
苏沫低头一看,是那封信。
带着署名的粉红色信封,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地上。
默默瞧了会儿,直到电梯到达指定楼层,苏沫才弯腰捡起那封信,走出电梯。
她并未急着回家,反而呆呆地在家门口站了许久。
犹豫着,是否要拆开那封信。
最终,感性战胜了理性,在公寓门口,狭小昏暗的楼道里,苏沫缓缓打开李玥写给她的绝笔信。
在拆开这封信之前,苏沫以为,李玥会写篇“小作文”跟她解释当年为何会抛弃她、为何这么多年不联系她,亦或是追悔当初,请求她的原谅……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只寥寥数字。
——沫沫,下辈子,我再做你妈妈好吗?这辈子欠你的母爱,妈妈下辈子还你,好吗?
苏沫低着头,捏着信纸的指尖微微发颤。
信纸上歪歪扭扭的笔迹,似乎在告诉旁人,信的主人在写这封信时身体是何等的虚弱,以致于这么简单的几个字,都写得如此的难看。
楼道里的声控灯蓦地变暗,四周漆黑一片。
苏沫的眼眶一点一点地泛酸,那些被深埋在心里的情绪,在此刻汹涌而出。
一并而出的,还有对李玥的“恨”。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口传来响声,楼道里的声控灯再次亮起,接着是女人踩着高跟鞋的“笃笃”声。
应该是隔壁邻居回家了。
苏沫赶忙转身,在隔壁邻居发现她之前,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砰”一声,亮光被关到门外。屋内也是一片漆黑,冷意并不比外头少几分。
南方的冬天比不得北方,室内室外的温度相差无几。
苏沫靠在门边静了有一半分钟,这才整理好情绪,摁亮电灯。
暖黄色的灯光瞬时充盈满室,苏沫换鞋往里走,可才走了两步,忽然脚下一顿。
只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此刻正垂眸瞧着地上,跟座雕像似的一动不动,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发呆。
是祈燃。
苏沫愣了下,立马察觉出异常。她走过去,将包放到茶几上。茶几上有份文件,用抽杆夹装着,苏沫只瞟了眼,没在意,柔声问他:“你怎么来了,晚饭吃了吗?”
从进屋开始就没搭理苏沫的祈燃,直到此时才抬起头来看她。
当两人的视线撞到一处时,苏沫又是一愣。
时光仿佛回到两年前,他们初遇的那个夜晚,彼时少年眼眸内的疏离与戒备是如此地显而易见,一如此刻,祈燃眼神里陌生的冷意令苏沫有片刻的愣神。
他直勾勾地盯着苏沫,没有回答她的话。
不知发生了什么,苏沫有些懵,挨着祈燃坐下:“祈燃,发生了什么事?”
静了好几秒,祈燃忽然开口:“苏沫,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
第53章
◎想见你,一秒都不想等◎
低沉暗哑的声音砸进耳内,苏沫越发茫然。她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晓得此刻祈燃在生气,即便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克制,但周身的怒意却无法掩藏。
没有得到回应,祈燃又重复一遍:“我算什么苏沫。”
苏沫在脑海里快速地想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一个能让祈燃消气的答案。
可不等她回答,祈燃又抛出一个问题。
“苏沫,你真的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彻底把苏沫问懵圈了。
“你喜欢过我吗?”祈燃忽然笑起来,然而眼里并无笑意,反而充斥着冰冷与嘲弄:“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只是你伤心难过时聊以慰藉的工具人。”
心里一沉,苏沫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在你最伤心的时候,是我陪着你,所以你感激我,才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对吧?”
“……”
要不是苏沫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她几乎要怀疑祈燃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她讶异道:“你怎么会这么想。祈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别让我猜,你知道我最讨厌猜来猜去。”
“你最讨厌?因为是你讨厌的事,所以我不能做也不能问。”祈燃笑着嘲讽:“那么你呢,你为什么偏偏要做我最讨厌的事?”
“我做什么了?”
“之前我劝你换掉这套单身公寓,你为什么不愿意?”
话题突然转移到房子上面,苏沫愈加感到莫名其妙。
之前他们确实讨论过换房子的事情,是因为祈燃觉得这套房子太小,而苏沫却是嫌搬家太麻烦。当时关于这个话题,两人都只是提了一嘴,苏沫没放在心上,不成想这会儿又被祈燃旧事重提。
难道是因为这事,让祈燃不高兴了?
苏沫不理解,只说:“我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搬家,我不想来回折腾。”
“你确定是因为怕麻烦?”
“不然呢。”苏沫反问他。
这次祈燃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静静地看了苏沫两秒,然后抬手捞起茶几上的文件,递给苏沫。
苏沫接过,刚瞟了眼,听到祈燃在旁冷笑道:“我送你只手机你不愿意收,倒是愿意接受别的男人对你的好意。”
“苏沫,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和依靠吗。”
“……”
抽杆夹里夹着一份文件,是这套单身公寓的租赁合同。
当初这套房子是经林加杨介绍,以低于市场的优惠价租给了苏沫,合同是一年一签,今年因为林加杨比较忙,签合同时间便有些许推迟,但是一年的房租苏沫倒是准时转给了林加杨。
直到此刻苏沫恍然想起,今天和林加杨约了签合同,事情太多竟然忙忘了。
看着这份合同,结合方才祈燃的话,苏沫大致猜到了他生气的点。
她将合同放回桌上:“当初我急着搬出来,看了好几套房子都不满意,恰好学长朋友的这套房子空着,距离学校近,价格也比较……”
话音未落,却被祈燃冷声打断:“这套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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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是林加杨的。”
苏沫一愣:“这是学长朋友的房子。”
苏沫下意识的反驳,看在祈燃眼里又是另一层意思。他冷笑道:“苏沫你还要骗我是吗?”
“我没有骗……”
“就在一个小时前,林加杨在这个屋子里,亲口承认了这件事。”祈燃在讲这句话时,每个字的尾音都咬得很重,像是在强调什么重点似的。
“……”
阳台的窗户没有关紧,开了条缝,冷风夹带雪花着飘进来。
与外头的冰天雪地相比,屋内凝固至冰点的气氛并未好到哪里。苏沫将祈燃的脸色尽收眼底,试图缓解他的情绪:“祈燃,我没有骗过你,在今天之前,我并不知道这套房子是林加杨的。当初我租这套房,看中的是价格和地段,跟这套房的业主是谁完全没有关系。”
祈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少年清明的眼眸内倒影出苏沫冷静到稍显冷漠的面容。
“好,就算你不知道业主是林加杨,但你接受了他的好意。如果换成我,你大概又会拒绝吧。”
因着祈燃不依不饶的话,苏沫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忍不住蹙了下眉,声音里带上几分不耐烦。
“我不想在这时候跟你讨论这种没有意义的假设性问题。”
话毕,径自站起来,朝厨房走去。
这一举动让祈燃误以为苏沫想要逃避,他跟着站起来,伸手攥住苏沫的手腕。
祈燃的掌心冰凉,熨在苏沫温热的肌肤上。
他像个讨不到糖不肯罢休的小屁孩:“怎么就没有意义了呢。你明知道我讨厌林加杨,你也答应过我会减少跟他的来往,为什么今年还要租这套房?”
祈燃手下不自觉用力,苏沫的手腕被攥得隐隐作痛,她的语气也变得不再那么和善:“我已经解释过,搬家太麻烦。”
“我会帮你!”祈燃冷冰冰地说:“只要你开口,不,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会帮你搬家。”
折腾一整天,此刻听到祈燃咄咄逼人的话语,苏沫头痛欲裂:“你松开,手腕疼。”
滞愣几秒,祈燃反应过来,立马松开。
当目光触及苏沫手腕上被自己攥出的红痕时,祈燃心下一惊。他想问她疼不疼,可看到苏沫冷漠的面容时,心里的那股疼惜再次被恼怒所代替。
想到,若不是他今天没打招呼就来苏沫家里给她送妈妈秘制的酱牛肉,大概不会撞到林加杨来送合同。苏沫大概不会知道,当他听到林加杨说这套房子是他租给苏沫时的心情。
有惊讶、有愤怒,更多的是失望。
她说她暂时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原来那个别人,只是自己而已。
他甚至产生怀疑。
苏沫……真的喜欢自己吗?
苏沫对他好吗,自然是好的。在日常的交往中,她照顾他的起居,满足他的要求,迁就他的任性……但她从不会粘着他,更不会跟他撒娇。
比起女朋友身份,更像——
会照顾人的姐姐……
荒诞的念头一旦蹿起,便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好似往常苏沫那些冷淡的行为都找到了合适的理由,这让祈燃有些许崩溃。
……
苏沫垂着头,揉了下被攥疼的手腕:“祈燃,你别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祈燃气极反笑:“那好,你想讨论什么?讨论林加杨为什么会比我更加清楚你和你妈妈的事?”
手下略顿,苏沫抬眸看他:“你说什么?”
祈燃身材高大,此刻这般站在苏沫面前,压迫之感迎面而来。
“暑假里你妈妈就来找过你这件事,你没告诉我,但是林加杨知道。”祈燃自嘲般笑笑:“真他妈可笑。”
苏沫不清楚林加杨是怎么知道她妈妈的事,更不清楚林加杨跟祈燃说过什么,她如实说道:“家里的事我从来没跟林加杨说起过。”
“那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不知道。”
苏沫冷声甩下这句话,径自往厨房走去。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了口,便听到祈燃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带着几分冷意。
“你现在连解释都不愿意跟我解释了,是吧。”
这一刻,苏沫忽然想笑。
从刚才进屋,她一直都在跟他解释,还想她怎么解释?
苏沫双臂撑在琉璃台上,仰头深吸口气,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背对着祈燃,轻声说:“祈燃,你能不能别再这么幼稚,我现在很累,非常累。”
背后祈燃的声音低沉得犹如一口古钟。
“你觉得,我幼稚?”
“……”
李玥这个话题,令苏沫的情绪全线崩溃。她转身看他,轻柔而决绝的声音冷如十二月的霜花。
“是。”
“你每一次的无理取闹,都让我觉得你无比幼稚,且无聊!”
“我拜托你,能不能别每次都像个讨糖吃的小孩一样让别人哄你?”
“但我今天很累,没空哄你,祈小少爷!”
“……”
“……”-
这次的争执算是祈燃和苏沫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吵架。
以往他们也偶尔会拌嘴闹别扭,但时间从来不会超过两小时。要么是祈燃认怂,对着苏沫姐姐长姐姐短的叫,要么是苏沫服软,变着法子哄他迁就他。
可是这次,彼此都没有率先联系对方。
冷战的时间久到,连祈烟都瞧出了端倪。
祈烟来找苏沫时,距离两人争吵已过去两个多星期。
她们约在市区最大的一家商场见面。
苏沫以为祈烟会说些什么,但是一顿午饭下来,祈烟却闭口未提她和祈燃的事,只聊了些琐碎的小事。
倒是苏沫好几次忍不住想打听祈燃的近况,可话到嘴边,又吞回腹中。
不知道该问什么。
祈烟将她的欲言又止尽收眼底,忍俊不禁:“沫沫,吃完饭陪我在商场逛会儿吧。”
苏沫:“嗯。”
祈烟用刀叉切着牛排:“沫沫,你是不是和祈燃吵架了?”
苏沫低低嗯了声,迟疑着:“祈燃他,还好吗?”
“好着呢。”祈烟耸耸肩:“这段时间搁家里立忧郁王子的人设呢。”
“……”
祈烟当然能看出苏沫和祈燃在冷战,但是她一直憋着不问,不是她不关心他们,只是碍于她身份的特殊不好从中干涉。
一边是亲弟弟,一边是亲闺蜜,似乎帮谁、劝谁先低头都不太合适。
更何况感情需要双方去磨合,旁人干预反倒会越帮越忙。
可她到底见不得闺蜜落寞的神态,忍不住安慰道:“你别担心啦,他从小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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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上来就会钻牛角尖,让他冷静几天就好了。”
冷静几天……可现在都过去一个多礼拜了。
那天的那句“幼稚”,是真的伤到了祈燃。苏沫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最是不喜旁人将“幼稚”“孩子气”这种帽子扣到自己的头上。
尤其当这个人是他的女朋友。
这比扇他一巴掌,更让他难受。
苏沫当然知道。
可在那种场景下,苏沫的歇斯底里像是在决堤的大坝前,犹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将所有的理智与冷静全数吞没。
那一刻,苏沫只想发泄,将她从下午积累地所有的坏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
“不过啊沫沫,如果你们之间有什么别扭或者误会,最好坦诚布公摊开来讲。情人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话都藏在心里,彼此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这样矛盾只会越积越深。”
祈烟以过来人的身份给苏沫支招。
“嗯。”苏沫只低低地应了声。
吃完午餐,苏沫陪着祈烟逛商场。祈烟说是想买个礼物送朋友,让苏沫支支招,苏沫问她是男是女,她神秘一笑,说是男生。
近来祈烟状态很好,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她舍弃了多年的齐耳短发造型,接了一头长波浪卷发,少了几分飒爽,多了几分妩媚,女人味十足。
先前苏沫就猜测过祈烟是不是谈恋爱了,只是她没主动说,苏沫便也没有追问。这会儿瞧她这副状态,便确定了七八分。
最后祈烟买了根男士皮带,价格贵到令人咋舌。
祈烟的这位神秘男友是谁,没过多久便揭开了面纱。
却是在苏沫意料之外。
当红色悍马停在苏沫面前,缓缓摇下的车窗后面露出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笑着与苏沫打招呼时,苏沫下意识愣了愣。
竟然是嘉美射击会所的老板路木,那个风趣且绅士的男人。
视线在路木和祈烟之间逡巡几秒,苏沫失笑:“你们……”
祈烟亲昵地挽着路木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朝苏沫点头:“嗯,我们在交往。”
“沫沫,正式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路木。”
“路木,这是我最好的闺蜜,苏沫。”
祈烟一板一眼地介绍着两个人,末了,像是松了口气:“憋死我了,终于官宣了。”
苏沫笑睨她一眼:“藏的够深。”
祈烟吐了下舌头,做鬼脸:“跟你学的!”
路木全程笑着看着自己女朋友,满脸的宠溺。
“祈燃知道这件事吗?”苏沫问。
“还没说呢。”祈烟朝她眨眨眼:“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苏沫笑:“荣幸之至。”-
那天晚上洗完澡,苏沫窝在被窝里斟酌半天,给祈燃发了条微信。
苏沫:[还在生气吗?]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当苏沫以为他不会搭理时,祈燃回了信息。
祈燃:[嗯。]
因为这个简单明了的回复,苏沫哭笑不得,她几乎能够想象到手机那头的人是用什么表情回的这条信息。
苏沫:[那我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
这条微信发出去后,久久没有回复。
斟酌着,苏沫主动又发了条:[我跟你道歉,你可以不生气了吗?]
依然没有回复。
等回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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