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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0-19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过关山》180-190

    第181章 巷战

    夜雾卷席整座边陲镇, 入夜时分,朦胧的月色之下,天边的繁星尽失, 行人手中的灯笼被飞蛾缠绕, 阴森的街道上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深夜的边陲镇极少有人在街道上出现, 偶有府兵巡逻,亦或是行商的商队来往,众人都是压着头行走, 不敢随意造次生事。

    城门处又见一商队放行,府兵用长枪戳着车队上的麻袋, 掀起他们的箱子检查, 但是空无一物, 最后喊了声放行的号令后, 商队进入城中,往粮仓的方向驶去。

    车轮辘辘, 深冬寒夜, 商队摸黑前行,来时车轮滚过雪地不见痕迹。

    数时辰后, 车轮再次滚过时, 已被陷入深深的印记, 可见商队满载而归。

    街道两侧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打更人的声音隐约从隔壁街道传来。

    有两人朝着商队迎面而去, 他们脚步虚晃,互相勾搭着肩膀, 手中各自拎着酒瓶, 像是深夜喝醉的老酒鬼。

    酒壮怂人胆, 两人发现前路被商队挡道后, 竟还敢拦着不让对方离开。

    一人眯着眼睛,打量商队为首之人,破口大骂道:“是外族的臭小子,滚远点!”

    酒鬼的动静颇大,引来商队后方众人的视线,许是喝了酒,那酒鬼也瞧不清这行人眼中暗藏的杀气。

    见对方不让路,酒鬼很是不满,仗着自己在大魏的领地上,又是本地人,眼中带满了不屑。

    特别是瞧见他们怒视自己时,酒鬼还搂紧同伴嘲笑道:“看看,臭外族的,整日就知道占咱们的便宜。”

    商队中有人闻言欲动手,结果被身边的同伴拦下,他们瞥了眼四周,耳语了几句后,上前命令为首的人,“祝赞,手脚利索点。”

    两名酒鬼勾肩搭背端详着祝赞,嘴里还说着侮辱人的话,听着十分不堪。

    祝赞笑着从怀里摸索,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

    后边随行的众人瞧见,以为他打算掏钱打赏给大魏人,见他这副窝囊废的模样别提有多不爽。

    可是酒鬼还在闹事,远处有府兵路过,停下脚步朝他们看一眼,并未发现异常,遂继续巡逻。

    商队众人目视府兵消失在巷口后,朝着中间的人吹了个口哨。

    祝赞后方的两人压着脚步上前,掌心按住腰间藏着的利器,缓步朝着酒鬼的方向而去。

    祝赞还在和两个酒鬼扯皮,直到身边出现黑蛇部人,在他们欲拔刀下手之际,祝赞抖落袖口的弓弩,朝两个酒鬼抛去。

    酒鬼倏地伸手接住弓弩,眼中的醉意化作杀气,瞬间高举弓弩,射向上前检查的黑蛇部人。

    杀机瞬起,黑蛇部人面目狰狞大喊:“祝赞!叛徒——”

    酒瓶落地,黑蛇部人倒头坠地,空荡荡的街道顿时乱作一团,幽暗的深巷中有弩箭破势而来,穿过黑暗,无情击杀商队的黑蛇部人。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从深巷内传来,埋伏的府兵眼看加入战局。

    刹那间,四周的民宅被人从内而外踹开,转眼瞧见有身着蛇纹黑袍的人涌出。

    有黑蛇部人藏在百姓家中!

    祝赞见状不妙大喊,“小心民宅——”

    与此同时,巷口传来刀剑相交的声响,率先出现的个别府兵,被黑蛇部人从后方偷袭,眨眼人头落地。

    两方的埋伏竟同时开战,霎时间,鲜血溅射吊挂的灯笼,血光染红整条街道。

    冲锋陷阵的呐喊声灌满大街小巷,利箭接二连三从耳畔呼啸而过,府兵和黑蛇部人在巷子中相互交锋,直到一方退无可退被迫拔刀相见。

    祝赞踢起脚边掉落的短刀,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接住!”是赵或给他抛来的长刀。

    他在接住之时,发现赵或身后有人突袭。

    正当他想拔腿上前相助时,电光火石之间,赵或倏地侧目,吞山啸回手一挥,银光自空中划过,却被黑蛇部人轻松躲过。

    敌人再次逼近,不料赵或另一手举起,赤手空拳击向自己。

    原本那黑蛇部人眼中还藏着不屑,却在那拳头将到眼前时,他借着朦胧的月色,瞧见扣在赵或拳头上的指虎!

    重拳落下,黑蛇部人的五官瞬间化作烂泥,被赵或无情的一拳捶死在地。

    祝赞目睹他们交手时刻,背脊一凉,有恍然间的失神,那种惊魂未定的惶恐占据着他的脑海。

    他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是赵或的友军。

    赵或朝他看去,深邃的眼眸是暗藏锋芒,既有挑衅,又充斥着对祝赞的怀疑。

    他隔空喊道:“怎么,你也想尝尝本王的拳头?”

    祝赞打了个冷颤,但依旧面不改色说道:“留给普洛尝吧。”

    说罢,他余光瞧见扑面而来的黑蛇部人,眼中的仇恨肆起,激得他紧咬牙关,手中长刀一握,朝着身侧的车队一跃而上,快速躲过正面袭击的黑蛇部人,借机绕到他们的身后。

    刀锋在空中划出一抹银色的光芒,那两名黑蛇部人的后背转眼皮开肉绽。

    长刀在祝赞的右手交换至左手,刀柄被他反手而握,刀身贴着手臂,在黑蛇部人未断气之前再补一刀,彻底了结夹击的两人。

    赵或解决完面前的敌人,瞧见这一幕时冷哼了声,隔空对视的两人再起争锋,开始对黑蛇部人乘胜追击,所到之地可谓寸草不生。

    此时此刻,他们之间不仅是杀敌这么简单了,更多的像是情敌之间的斗争。

    别人死,他们活。

    闷哼嘶吼混杂着破空的凌厉,赵或带领的兵队势如破竹,如炽热的烈焰在边陲镇的中心乱窜。

    敌人落荒而逃,四处流窜,吼叫声震天,惊得百姓家中小儿尖叫哭啼,却无一人敢探出头看热闹,而是将门窗紧闭,连烛火都吹熄,直到所有的动静消失,一切归为平静。

    一场浴血奋战,北越山营地损失颇为惨重,未料城中遭到埋伏,但胜在最后告捷。

    除此之外,在结束的那一刻,马蹄声自长街纷沓而至,北越山营地的旗帜如游龙,穿过街道,带着胜利奔向了赵或。

    冯奇和数名将领带着兵队入城,铁甲战马沾满鲜血,但脸上却是喜悦。

    赵或朝着他们走去,冯奇下马后迅速上前禀报道:“殿下,黑蛇部的援军果真出现,都是冲着粮仓而来的!”

    见此,赵或问道:“情况如何?”

    有将领上前,看了眼祝赞说道:“我们在归附黑蛇部的小部族中埋伏,之后引着他们进其中里交战,没多久小部族都一哄而散,剩下的黑蛇部人中了拦截的圈套,前后路全部被我们断了,一举拿下了这群人,也激起了百姓对黑蛇部的不满。”

    赵或又问:“可放人回去通风报信了?”

    冯奇道:“放了,我们尾随他们而去,看着他们进了黑蛇部。”

    一侧的将领问道:“接下来请殿下明示!”

    赵或道:“暂不必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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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击,明日一早派人把议和书送去。”

    说罢,他的余光瞥见有人过来,转身看去,入眼瞧见满身鲜血的祝赞,脸上有淤血,手臂还有些许刀伤。

    而赵或只有脸颊上落一丝的伤痕,所以他很无情地朝祝赞嗤笑道:“你寡不敌众,赢得不算难看。”

    祝赞随意撕下衣袍给自己包扎,脸上沾了血,笑起来叫人不寒而栗。

    他的语气并不和善,反讽道:“没有我的相助,你赢得更难看。”

    两人恶狠狠对视,赵或很不爽地别过脸,他高喝一声:“众将士听令!”

    魏军:“在——”

    赵或下令道:“二营的弟兄留下,等邱副将前来清扫战场,给百姓把家里头的东西收拾妥当才能回营,其余人,跟本王压粮食回去!”

    魏军:“是——”

    话落,赵或瞥了眼祝赞道:“走吧,这一战还没打完的。”

    祝赞笑了声,两人并肩朝着营地的方向回去。

    数日前,赵或拨军粮给祝赞带回崇阳部后,黑蛇部人在部族中守株待兔。

    无论祝赞和族人如何反抗,黑蛇部依旧没有给他们留下一口粮食,甚至翻箱倒柜,将部族中仅存过冬的粮食全部搜刮走。

    之后两日,部族中再生事端,黑蛇部将部族的女子掠走,美名其曰要跟着普洛享荣华富贵,实际以此要挟祝赞带人二进粮仓,再次抢军粮。

    祝赞照做了,赵或也按照计划行事,给了祝赞抢夺的机会,甚至故意把人打伤才放走。

    府兵对祝赞下手不算狠,都是朝着他的脸打去。

    更像故意的。

    唯一在他们意料之外的是此次入城,祝赞被黑蛇部暗中跟随,才会让黑蛇部在城中做了埋伏。

    这次祝赞二进粮仓时,商队中有普洛增援的人手,但增援之人更多是来自其他部族,只有少数黑蛇部人混淆其中。

    普洛这次命祝赞以商队的形式入城,打算摸清粮仓的位置,偷取祝赞抢粮的方式。

    这次一旦得逞,混淆在商队的黑蛇部人会趁机动手,杀了其余人,顺手牵羊夺走一切,将祝赞彻底了结,对边陲镇附近的部族杀鸡儆猴,一一吞并到手。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此次祝赞带着他们深入粮仓,用所谓的迷香将粮仓的守卫熏晕后,又制造动静引走四周的守卫。

    等到他们取得粮食,途中以人手不够,命人去传消息,加派人手趁着今夜搬空粮仓。

    祝赞利用他们的贪心,最后一招引蛇出洞,令普洛增派援军前来,让沿途埋伏的冯奇等人围打援敌,内外将其打得措手不及。

    而城内则上演一场酒鬼拦路的把戏,联手赵或剿灭埋伏的黑蛇部人。

    北越山营地一夜之间士气高涨,篝火堆围满烤火吃肉的将士。

    得知这一战告捷,邱成归别提有多开心了。

    他完全不在意这一顿肉,接到清扫战场的命令后,带着喜悦马不停蹄奔向边陲镇,携手二营的弟兄们入百姓家中安抚。

    这一战他虽未曾参与其中,但却清楚明白一事,拳头是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

    他没有错!

    而沈凭则站在辽阔的雪地中,冒着北越关山的风雪,目视远方缓缓升起的一线火光,视线追随在声势浩荡的雄兵前方,落在领着千军万马的男人身上。

    仍旧是仗剑策马的少年郎,却洗净铅华褪去青涩,成为能顶天立地之人。

    他们遥遥相望间,沈凭只觉胸口震荡,眼前如一场恍如隔世的梦。

    他难以置信,这般威仪赫赫,仿若战神临世的人。

    竟是与自己相爱之人。

    身披战甲的攀越急停在沈凭的面前,赵或迅速翻身下马,阔步走到他的面前,二话不说将人抱在怀中。

    “赢了!”赵或的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他恨不得把沈凭立刻抱走。

    沈凭被他举起在空中转了圈,大氅迎着寒风,连着人一并在空中飞舞。

    他与君欢喜间,看见赵或脸颊上的伤痕,等到被赵或放下时,才无奈笑道:“大家都看着呢。”

    赵或才不管,不过两人眉目传情少顷后,他挥手让冯奇带众人下去填饱肚子,打算回营帐中换一身衣袍。

    但两人的余光中瞧见一抹身影路过。

    转头看去,又是祝赞。

    祝赞借着雪水把脸擦干净了,此刻看起来比赵或干净,虽有青紫,但并不影响美观,望着沈凭的笑容也十分灿烂。

    “大公子,我说后会有期吧。”他无视赵或的怒视,双眼全是沈凭的影子。

    沈凭夹在中间,能嗅到另一番硝烟,随后牵起赵或的手,十指相扣道:“祝贺凯旋,酒肉都在营地等着了,恕不奉陪了。”

    话落,牵起满脸骄傲的赵或欲离开,结果却被祝赞抬手拦下。

    这一拦,赵或的脸色又变,握起吞山啸,用剑茎拨开祝赞拦着的手,厉声警告道:“再不滚,本王找人丢你回崇阳部。”

    若非还有一场谈判,他恨不得把这孙子踹走。

    但祝赞才不搭理赵或,他的眼中只有沈凭的回应,此时纠缠着不放,脸上洋溢着笑说道:“听闻大公子酒量最好,若不和你喝上一杯热酒,岂非可惜。”

    “祝赞!”赵或不耐烦喊他。

    沈凭扣紧赵或的手,稍微安抚了下他的情绪,浅浅笑道:“我只和部族的可汗喝,还是大的那位。”

    闻言,祝赞想起两人初次对话时,沈凭喊自己的是小可汗,而非大可汗。

    眼下一听,意图尤为明确,只有拿下黑蛇部,他才有资格让沈凭陪自己喝一杯。

    祝赞的嘴角依旧挂着笑,不过眼中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他眉梢微挑,阴恻恻看了眼他们牵着的手,从善如流道:“好,那大公子等着,我定拿部族中最好的酒来招待你!”

    沈凭轻轻颔首,抬脚想离开,但祝赞还在纠缠。

    “等等,有一事我忘了说。”祝赞死缠烂打阻碍他们的去路,站在沈凭的面前,那双阴郁的眼中带着认真,“沈幸仁,我很喜欢你。”

    岂料话音刚落,他的眼前出现另一抹身影,将沈凭挡了个结实。

    赵或睨着他,拔高声不爽道:“我很不喜欢你。”

    说着转身,为沈凭戴上氅帽,弯腰一把抱起,气势汹汹往营帐走去。

    祝赞还在他们的身后高喊,“沈幸仁!你要等我!我心悦你啊!”

    掀起帘子的那一刻,刮动的寒风消失在耳边。

    沈凭被赵或慢慢放在氍毹上,许是身上还披着铠甲,没有跟着一起坐上去,而是单膝跪在沈凭的腿间。

    他单手解着繁琐的铠甲,另一手捏着沈凭的后颈,稍微拉向自己,迫不及待将人吻住。

    沈凭太了解他了,正因如此,他才没有选择言语的安抚,选择用行动回应了他的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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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双臂搂着赵或的脖颈,铠甲上残留敌人的血腥味,弥散充斥在两人之间。

    又是一记漫长的含吻,沈凭嗅着思念已久的雪山气息,沉沦在赵或强势霸道的掠夺里。

    沉重的铠甲被解下后,赵或将其丢在一侧,他在沈凭的面前丢盔弃甲,衣袍很快不见踪影,更将沈凭撕得一干二净。

    营帐内的气温因遭到挑衅而骤升,沈凭急促的声音断断续续回荡耳畔,赵或用最直接的方式宣誓自己的主权。

    他堵着沈凭泄出的一切,包括声音。

    沈凭的所有都不能被分享。

    起伏间的碰撞,交缠时的深吻,吞吐中的低泣,浇灌后的颤栗,都被赵或拆吃入腹。

    但猛兽终究被驯服了。

    沈凭用尽荒唐的手段去哄人,为炸开的猛兽顺毛,勾住指尖逗弄着,最后被扑倒在地,躲也躲不及。

    他帐外高涨的庆祝声中仰息,朱唇溢出满足的哭声,甘愿被撕咬紧锁,在凶狠的撞击里一败涂地,蛊惑的眼眸盛满爱意,烛火在涣散的瞳孔中朦胧,在逃不掉的桎梏选择愉悦尽兴。

    最后是他溃不成军留下爪印,狼狈不堪倒在了爱人的怀里。

    赵或抱紧他在怀中,安抚瘫倒在肩头的人,汗水沾湿了青丝,贴在白皙光洁的薄背上。

    他心满意足地抱着,迟迟不肯退去,堵不住这半月的思念,夹杂着汗液,统统渗出浸湿他们的身躯。

    沈凭全身无力,缓缓朝赵或看去,湿润的双眼中满是餍足。

    勾人的眼尾染上一抹红,为他添上万种风情,他借着灯火,聚焦的眼眸终于瞧清赵或脸颊的伤痕。

    他很早就看见了这道伤,庆幸的是,数时辰里,他知道赵或只有这道伤。

    赵或为他揉着发酸的腰,沈凭缓缓从肩上起来,随着粘腻的一声响,两人总算舍得分离,满脸缱绻,低声絮语。

    赵或吻去他额间的热汗,轻声问道:“怎么了?”

    沈凭抬起泛红的指尖,抚过他脸颊上的伤口,哑声道:“说好的不受伤呢。”

    那语气既有心疼,也有责备。

    赵或咧嘴笑道:“小伤,哥哥别担心,为了你,我绝不会轻易受伤的。”

    “小骗子。”沈凭故意戳了下他的伤口,“我不信。”

    赵或假意倒吸一口冷气,嬉皮笑脸说道:“快检查,坐上来检查。”

    他借机滑了进去,将人翻过趴在宽厚的胸膛上,意犹未尽研磨着。

    沈凭薄唇龛动,绯红的眼尾落了滴清泪。

    他感觉埋在身体里的变化,轻哼道:“我不想这样检查。”

    赵或闻言不敢乱动,但有些委屈,就是不想分开。

    甚至开始蹭着沈凭,哼哼唧唧说着道歉的话。

    沈凭听着屋外的高歌,明白有不少人喝醉了,隐约还能听见冯奇赶人的动静。

    身在营地哪怕是庆祝,也不会肆意放纵,这是每个府兵都恪守的规矩。

    今夜的庆祝只为复仇的痛快,而非胜利。

    巷战是开端,并非结果。

    这也是赵或并未出去的原因,他若是扎堆一块疯玩,岂非让他们毫无警惕心可言了。

    沈凭捧着他的脸颊,轻声道:“差不多散了,你等会儿还要去见将领他们。”

    一战过后最重要的是复盘,且二营的弟兄们还未见回营,不能随意掉以轻心。

    赵或点了点头说:“等会儿我叫人备好酒肉送去二营。”

    “不用了。”沈凭轻轻摇头,“收到捷报那会儿,我都让李冠去准备好了,眼下估摸在炖着了,就等他们回来。”

    赵或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狠狠亲他一口道:“有你真好。”

    帐外众人的热闹还未散去,沈凭被磨蹭得难受,捧着他脸颊的手有些颤抖。

    赵或故意问道:“哥哥不是要检查我吗?”

    沈凭见他这么得意,明摆着想要拿捏自己。

    只是他哪会让赵或轻易得逞,遂捧着他的脸颊拉近些,美眸中敛着勾人的水波,若有若无扫过那伤口处,轻声道:“那我可不止要检查,还要替你消毒了。”

    话落,他往脸颊的伤口贴去,唇齿微张,舌尖舔过伤口上的血珠,撩得赵或身上一僵,在他身上彻底失控。

    巷战的胜利,是赵或对黑蛇部的反击,但不代表他认可邱成归所言。

    他从祝赞口中加深对黑蛇部的了解,在议和书送出翌日,他让祝赞带一批军粮离开,送给战败的部族,以此分裂内部激化矛盾。

    而议和书送去黑蛇部后,数日未见回应,这一点在赵或的意料之中。

    但他并不着急,因为当务之急,需要解决来自二营的问题。

    二营是巷战的功臣,却没能第一时间回到营地,甚至要留下来打扫战场,这对他们而言,绝不是一顿酒肉就能安慰的。

    然而,赵或根本不打算对他们仁慈,直到邱成归来到主营中,他要求赵或恢复自己的官衔,他扬言要亲自带领二营的弟兄们,参战接下来谈判的围剿。

    结果被赵或无情地拒绝了。

    赵或告诉他后续以议和为目的,邱成归对此很不理解,情不自禁谈及有关清扫战场所面对的排挤。

    原来府兵在巷战后,兴致冲冲去为边陲镇的百姓修复房屋,打扫街道,没想到被百姓拒绝千里之外。

    更有甚至,宁愿家门是烂的,也不愿府兵踏入自家大门一步。

    府兵很是不解,在百姓的冷言冷语中执行命令,直到回到营帐里,二营一片死气沉沉。

    邱成归明白二营众人气在何处,听着他们抱怨百姓不懂知恩图报,任由他们指责百姓有眼无珠,甚至嘲讽百姓狼心狗肺,敌我都不分,才导致巷战遭到敌人的埋伏,责怪百姓过河拆桥没有良心。

    面对弟兄们的不满,邱成归忍不住为此打抱不平,发泄自己的怒气,

    冯奇对此反驳了两句,谁料邱成归竟在主营帐中发脾气,再一次砸烂盛满奶茶的瓷碗。

    便是这个碗,赵或以目无军纪对他做了降职的处理,命他在越州境内来往送信,成了各州军营的信使。

    邱成归表示不服,当即对赵或出言不逊。

    但赵或不仅没有搭理他,还以口出狂言,以下犯上的理由,下令二营不得参战围剿,只能打扫战场。

    邱成归的意气用事牵连二营,即使心有埋怨也只能闭嘴,最后愤然摔桌离开。

    当他前脚离开营帐,后脚李冠就给他派遣任务。

    巷战一事很快会被传开,眼下急需送信前去静州给许骄阳,命他派人驻守静州边境,避免起动乱。

    邱成归憋着一肚子火气和委屈接过书信,明白赵或下定决定要将他赶出营地,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他被气得哑口无言,失望透顶,直接牵马离开,心灰意冷朝着静州的方向而去。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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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清楚赵或的心思,但此举过后,各营都变得提心吊胆,胜利的喜悦还未感受彻底,转眼就被惶恐不安给笼罩。

    营地众人如履薄冰,生怕不慎会激怒这位燕王殿下,唯有认真备好下一战。

    巷战后的欢悦,淹没在训练声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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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 前夕

    巍峨辉煌的皇宫在暖阳下明亮耀眼, 御书房殿内雕龙宝座上,赵抑此刻正倚着龙椅,听着有关朝臣的禀报。

    待面前的大臣话落时, 忽地瞧见太监急匆匆入殿传话, “禀太子殿下, 兵部尚书马大人传越州急报。”

    赵抑闻言抬手,打断面前众人的交谈声,示意太监命人进来。

    片刻后, 马继祥疾步来到御前,站在众人中央, 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太监, 送到赵抑的面前。

    随后听见马继祥说道:“禀殿下, 启州潘淋漓派人打听到越州的消息, 一月前北越山营地的辎重遭黑蛇部埋伏,不久后二营副将邱成归被俘, 眼下越州城中不见燕王的动静, 属下怀疑,燕王可能暗中支援北越山营地了。”

    在他禀报间, 赵抑已经把手中的奏疏看完, 随后把奏疏往书案上一扔, 直起身看向众人,问道:“诸位大臣们对此有何看法?”

    一阵沉默过去, 为首的孔伐率先站出,朝马继祥再一次确认道:“此消息可确凿?”

    马继祥回道:“下官不敢有一句虚言, 且下官的猜测有理有据, 北越山营地乃是先帝所建, 燕王曾任营地的将领, 更是在北越山一战成名,清楚北越山边防对大魏的重要性,极大可能会亲自前去与黑蛇部交战,还请孔相和殿下相信微臣所言。”

    如此一来,孔伐心中也笃定了他的话,连忙转身看向赵抑说道:“太子殿下,如今越州城失了燕王,攻打鸦川口粮仓事不宜迟,一旦拿下鸦川口,打破僵局,就能集中火力逼近越州城,届时若燕王不交出兵权,我军将以谋逆之罪对越州起兵,一旦他们腹背受敌,必能让这群乱臣贼子投降!”

    闻言,马继祥也上前一步说道:“臣附议。”

    但赵抑却将视线移开,落在沉默不语的张昌钦身上,缓缓问道:“张相认为呢?”

    听见问话时,张昌钦从朝臣中站出来,行礼说道:“臣认为,此事若有一定胜算则未尝不可,但还请殿下三思,越州城仍有重兵把守,即便燕王身不在此,强将手下也绝无弱兵。”

    谁料话落,就听见马继祥驳道:“下官有一事不解,还请张相为下官解困。”

    张昌钦转身看去。

    马继祥续问道:“有关鸦川口粮仓的裁夺,每逢殿下向丞相大人问起时,为何大人总是劝殿下三思而后行,难不成大人不想朝廷抓获燕王这等谋逆之臣吗?”

    张昌钦脸色微变,冷声道:“本官并无此意。”

    结果遭到马继祥追问道:“那大人可否解释,为何三番四次前去谢家,而每去一次回来,再谈及有关越州事宜时,大人就会想方设法让朝廷退让?”

    张昌钦干脆看向赵抑说道:“求太子殿下明鉴,臣前去谢家不过是行监督之职,谢文邺老谋深算,四殿下又在谢府中自由出入,臣不过想避免谢文邺利用四殿下里应外合,并无马尚书所言居心叵测。”

    然而,这一次孔伐力挺马继祥道:“既然如此,眼下正值大好时机,丞相大人为何一意孤行非要阻拦?”

    张昌钦眉头一皱,偏头扫向质问自己的两人,脸上带着几分不悦,殿内瞬间充斥无声硝烟,众人面面相觑。

    有官吏悄悄抬眼,瞥向龙椅的方向,等着赵抑发话,但这位储君却不露声色看着他们。

    良久,张昌钦甩袖转身,朝赵抑弯腰作揖,声色俱厉道:“殿下,理由为何,臣已强调数次!面对孔相和马尚书的质问无话可说,更不屑过多解释,但燕王所行乃保境息民之举,朝廷当然能趁虚而入发兵前去,但将来民怨肆起,且看诸位又如何安抚受难的百姓,望殿下慎重!”

    说罢,孔伐走上前与之并肩道:“殿下,若贼人不除,各州百姓处境仍旧岌岌可危,如今时机已到,若不发兵,便是养虎为患!”

    马继祥跟在身侧附议,不少朝臣见张昌钦孤掌难鸣,纷纷倒向一直深得君心的孔伐,附和其言,跪求裁夺。

    见状,赵抑再难视而不见,看着书案上堆满的奏疏,沉吟半晌后下令道:“此事全权交由孔相和兵部,务必在燕王回越州城前,一举拿下鸦川口粮仓。”

    营帐内的炭盆烧得劈啪作响,悬吊在火上的铜壶中,传来热水翻滚的声音,围在沙盘四周的议事声不断,直到帘子被人掀开,打断了所有的对话。

    众人转头看去,发现来者是派出刺探黑蛇部的斥候。

    斥候上前行礼道:“黑蛇部已有动静,昨夜黑蛇部派人前去崇阳部,闹事时被祝赞拿下,有分裂之嫌出现了。”

    众人闻言面带喜色,冯奇回头看向赵或问道:“可要派人前去援助崇阳部?”

    赵或思索道:“不必,命人盯着标记点即可,一旦黑蛇部的人跨出标记范围,立刻动手。”

    斥候听令领命退下,帐内众人议事完后纷纷散去,徒剩赵或一人时,他的余光瞥见帘子被掀起,深冬的寒风裹着沈凭吹了进来,待帘子被放下后,两人迎面走上前。

    赵或牵起他的手试温,将人拉到炭盆边坐下,“外头风大,怎的来了?”

    沈凭被他烘暖,驱散满身的寒气,温声道:“刚盘点完后备营送来的棉衣,顺路过来找你取暖。”

    他话音刚落,就被赵或先一步凑了上前蹭着。

    赵或抱他在怀里埋头乱拱,舒服长叹道:“好暖和。”

    沈凭垂头贴着他,故意用手钻到他的衣袍里去,惊得赵或一个哆嗦,却不让他的手离开,死死捂着在怀里。

    两人偷闲玩闹着,沈凭心里惦记要事问道:“议和一事可有进展了?”

    赵或亲了口他的脸颊道:“有,按照先前所言,派兵将议和范围圈起,只等祝赞收割边陲镇四周小部族,眼下黑蛇部敢踏入一步,必死无疑。”

    沈凭把脑袋倚在赵或的肩头上,回想二营清扫战场的事情,不禁问道:“祝赞既要打着和平的旗帜拉拢各部族,若是开战,他又如何能收复黑蛇部的人心?”

    何况能归附黑蛇部的,若非本身嗜杀,便是被迫在拳头之下。

    赵或道:“如今不少部族缺粮,即便是归附在黑蛇部旗下,都还是免不了挨饿受冻,希望这批军粮能吸引更多人前来,否则只能开战。”

    他将沈凭的手捧在掌心里,指尖被把玩着。

    沈凭还在思索之际,忽地有一双手臂将自己抱起,最后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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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坐在赵或的腿上。

    赵或将人裹在怀中,脑袋贴在他的颈窝取暖,“哥哥可是担心那些无辜之人?”

    他清楚沈凭不愿看到战事,甚至明白沈凭比任何人都向往和平。

    但和平是生在强权之下。

    沈凭淡淡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的同情,一文不值。”

    谁知埋在身上的脑袋倏地抬起,赵或双眸明亮看着他道:“我会尽一切能力减少损伤,哥哥若有妙计,也不妨告诉我。”

    如果没有想法,沈凭不会主动前来主营帐,更不会谈起此事。

    赵或对他的了解不言而喻,只见沈凭迟疑少顷,迎上赵或打量的眼神,两人默契一笑。

    他把内心的想法告知,赵或很认真地听着他说完。

    沈凭无非想要百姓主动离开交战地,这样能避免牵连无辜,也能让祝赞能顺其自然收复黑蛇部。

    若是背上罔顾人命的声名,又和普洛有何区别。

    与其这般,他想借如今外族内乱的局势,用糯米纸向外族撒信号,将百姓全部朝着祝赞管辖之地聚拢,一旦议和失败突发意外,也能避免无辜百姓受害。

    对于此举,赵或表示赞同之余,还为他的想法提议道:“可以用孔明灯解决这个问题。”

    之后他把沈凭带到沙盘前,看清交战的地形地貌,结合风向变化制定孔明灯投放的计划。

    沈凭认真听完后却是一笑,赵或有些不解,抱紧他问:“笑什么?”

    他见到沈凭笑时,忍不住亲了一口。

    沈凭依在他宽厚的怀里,微微抬首看他说:“我又不去交战地,你不应该和将领们商量吗?”

    赵或搂紧他说道:“首先,这是你的计谋。其次,你是营地一份子。最后,我是你的,你有权知晓我的所有事情。”

    说着将人转过身来,抬手抚着沈凭的脸颊,续道:“你可以了解我脑海中的所有想法。”

    沈凭学着他,蹭了下他的掌心,美眸含笑道:“你脑海里全是对我的想法。”

    赵或闻言一愣,忽地轻哼一声,捏着他的下颚抬起,欲弯腰吻下去。

    “报!”突然间营帐的帘子被掀起。

    吓得沈凭把脸猛地埋下,眼观鼻鼻观心,让赵或眼看得逞的吻消失。

    赵或不满被打断,倏地抬头,瞪着冲进来的府兵,吼道:“什么事快说!”

    府兵当然知道自己坏了好事,但脸上却不见心虚,倒是拼了命想把嘴角的笑压下去。

    “禀报殿下,邱副将快马抵达越州和静州的交界了。”府兵努力把话中的笑意藏起。

    沈凭竖着耳朵听出不妥,干脆将额头抵在赵或胸膛,轻轻偷笑了一声。

    赵或捡起沙盘的石头,直接朝府兵砸过去,赶人道:“这点小事不会找冯奇啊!”

    府兵抓了下脑袋,呵呵笑道:“冯将军说事无巨细,啥事儿都得给殿下捎上。”

    赵或冷冷“啧”了声,怒喊道:“滚蛋!”

    府兵偷瞄了两眼,连忙应声退下,却又被喊住脚步,待转过身时,发现是沈凭喊的自己,立即回应道:“王妃请吩咐!”

    沈凭:“”

    他无奈轻叹了声道:“传信给后备营,命人准备一车桑皮纸送到营地。”

    府兵二话不说点头道:“收到!属下这就去办!”

    待府兵离开后,沈凭的下颚突然被捏住,甫一转头,赵或的脸颊在眼底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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