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好?”闫丽清讥笑道:“也不知道你在这儿成天都跟什么人混,混得上顿不接下顿的都不回家,别人给你好脸看了?”
“丽清,别对孩子这样。”温克伟尴尬地瞥了这边一眼。
闫丽清突然冷笑:“你还知道这是你的孩子啊?”
周淙微微蹙眉,还未张口就被老周摁住了手。
周召良摇了摇头,拿起床头的苹果削了皮切成小块儿,用外卖盒里的餐叉扎着喂周淙吃了几口:“你闭嘴少说话,知不知道自己内出血差点没命?”
温家三口人突然没了声儿,好半天温且寒才弱弱地说了一句:“爸妈,你们没空就回去吧,我就一点皮外伤,能自理,不需要人陪护。”
闫丽清果然扭头就走,温克伟对着周召良尴尬一笑,抬腿追了出去。
周召良看看时间,起身拍拍裤子:“心心,你妈去买个饭怎么去这么久,我下去找找。”说着也推开门走了。
温且寒立刻下床坐到了周淙床边的小马扎上,伸手摸了摸周淙的额头,又抓着她没输液的右手紧紧攥着,一言不发。
“怎么了,吊着个小脸儿臭嘟嘟的,你还跟父母生气呢?”周淙转着眼珠子把温且寒四下打量一遍,再次确定她没什么伤。
“就气他们,不论理。”温且寒低头垂眉,嗓子也有点哑,“我更气你。”
周淙有点想笑:“气我?”白替你挡那一下子了。
温且寒闷了半天才问:“你爸都是厅长了啊,我第一回见穿白衬衫的警察,以前都只能在电视上看。”
“注意措辞,他是副的。”
温且寒不吭声,憋了一会儿才抽抽噎噎地继续问:“疼不疼?”
“疼。”
“疼为什么要护着我,他们不都说了吗,不会弄死我。”
“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家庭出身的孩子?我们警属就没有怂的,保护人民群众就是保护我们的家人,你怎么着,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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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群众啊?”
周淙又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再说了,你那骨头长结实了吗?能扛得住那一棒子?就算弄坏一条胳膊也不行啊,不然以后怎么弹琴弹吉他?你也没有雕,以后出门匡扶正义的时候,也不好自称神雕大侠——”
“周淙,你说句实话能死啊?”温且寒恶狠狠地盯着人,像一匹委屈又好斗的小狼。
“你不就是怕我出事儿然后赖上你吗?你也怕自己被幸存者愧疚左右,心不甘情不愿地对我好。”
“可你就算不替我挡那一下,不论我伤了还是死了,你本来也不欠我的。”
“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蛮不讲理的人吗?”
“你觉得我会要挟你吗?”
周淙顿了一下,收起方才强行玩笑的模样,清清嗓子正色道:“对,……这样我就不会欠你的。”
“那就让我欠着你?你想让我怎么还?”还给你个人你还不要,温且寒是真觉着心脏闷疼。
周淙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不用还。无论是谁,都不用还。”
恃强凌弱是一种本性,保护弱小也是一种本能,温且寒年纪小且大伤初愈在周淙眼里就是“弱小”,保护她完全是本能驱使,就那么几秒钟的空,谁想得了什么人情、恩情、爱情欠不欠还不还的?
温且寒闻此双唇翕动许久,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周淙,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这么喜欢你,你却宁肯挨打都不想欠我那莫须有的一分一毫,你怎么这么冷情啊。”
“咳,咳!”门边传来两声咳嗽,温且寒迅速抬起袖口擦擦眼泪,瞥了一眼提着保温桶进门的周家父母,快速躺回自己床上还蒙住了被子,随后又伸出手把两张床之间的帘子给拉了起来。
周淙神色怏怏地躺着盯着天花板上的吊顶看,一点胃口都没了。
周召良眉头紧皱,拍拍杨大夫的肩:“荷芳,心心也吃不了几口,你给小温那孩子盛出来点儿,也免得她下楼了。”
杨大夫在周淙没醒之前就跟温克伟夫妇打过交道了,对他们的印象尤其不好,倒是特别心疼温且寒这孩子,听老周这么说,立刻心领神会,从袋子里取出一个净碗给温且寒盛了粥。
温且寒再不懂事儿也不至于跟周淙的父母作闹,老老实实地蹭了人家一顿饭。
结果都快晚上八点了,闫丽清拎着个保温桶来了,得知温且寒已经吃过饭后,当场垮着个脸把保温桶“噔”地一下撂在床头桌上。
“我当你有几分硬骨头呢,没想到也是个吃人嘴软的。”
闫丽清这副模样真真叫一个尖酸刻薄,她像看一个仇人那样看着温且寒一字一句道:“吃了人家几口饭,就迫不及待地出卖你爸给人家攒功劳?”
温且寒难以置信地看着闫丽清,羞愤难堪:“妈,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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