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白扫他一眼,声音转冷:“楚越,不要让孤说第二遍。”
班馥怔怔听着二人对话,不知怎的,她总觉得眼前的太子殿下温柔不再,整个人变得有些阴翳冷漠。
楚越咬牙应下,引着班馥往外走:“姑娘请跟我来。”
元君白低声道:“去罢。”
班馥还想转头看元君白一眼,视线所及,却见他匆忙转身,衣角在她的视线里转了个圈,便已消失不见。
临至登船,班馥终究还是忍不住停了脚步,回身问楚越:“楚大人,殿下为何不和我们一同走?”
这艘船,比来时糜乐阁备下的要大一些,分明可以一起走。
楚越似乎对她有些看不惯,目光冷淡至极:“姑娘请登船。”
班馥抿了抿唇,紧紧抱住一直在她身上的笔盒,不再说什么,低头上了船。
*
回到东宫。
邓显听闻她受伤,连忙请了太医过来。
伤口有些可怖,若再深些,只怕金线都要绞断骨头。太医看了,说亏得她能忍痛,若是换了旁人,此刻只怕都要痛晕过去了。
太医开了药,仔细帮她上好,又叮嘱一堆忌口的事宜,这才离去。
邓显也不多问,叮嘱她好好休息,正要准备走,却被班馥叫住,她白着脸挨在床头,轻声问:“邓总管,殿下若是回来,可否派人告知一下我?”
这若是别的美人提这种要求,八成是要去邀宠媚上。
可是班馥和殿下一同出去,却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不关心自己伤势,开口就是问殿下。说话之时,眼中又尽是关切,邓显一时有些动容,对她改观,含糊地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
这场暴雨来得急,竟然绵延不断地下了一天一夜。
班馥浅眠了一阵子,被伤口痛醒,索性推开窗,望着雨幕发呆。
乌云遮蔽,白天亦像黑夜。
浮香端了药进来,见她敞开窗吹风,连忙过去帮她关上:“姑娘身子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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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容易邪风入体,还是少吹些冷风为好。药煎好了,姑娘趁热喝了吧。”
班馥从善如流地笑了笑,接过药碗,先抿了下试了试温度,随即仰头咕噜喝下。
浮香端了杯清水给她漱口,忍不住笑着说:“姑娘喝药真是干脆,不像奴婢阿弟,每回都要软硬兼施地哄他许久,才肯喝呢。”
班馥抬眸,笑着随口问道:“你还有阿弟?多大啦?”
“他是大年初一生的,今年刚满六岁。”浮香神色微僵,随即低落的垂眸,好像有些后悔说起这个,她摇了摇头,“不说他了,姑娘可有胃口?小厨房熬了些白米粥。”
这样的小宫女大约都是被人发卖进来的,身世凄惨,班馥便也不好再问。
她点了点头,说好。
浮香出去端了粥进来,班馥一边吃一边问她:“殿下回来了吗?”
浮香道:“没呢,姑娘别担心了,殿下若回来,邓公公会派人来知会咱们的。”
暴雨直至傍晚才歇下雨势,而元君白是在深夜才归。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疲倦,被楚越搀扶着坐到椅子上。
娴月正招呼着小丫鬟们去烧水、准备干净的巾子等,却听扑通一声响,楚越跪到了地上。
元君白盯了他一眼,抬手撑住还在一丝丝抽疼的脑袋。
娴月挥了挥手,无声示意屋内之人退出去,直至殿门关闭,元君白才低声道:“有话就直说。”
他的声音嘶哑,抬起来的手腕,衣袖松松落下,竟显出一道被捆绑的红痕印记。
楚越以头磕地,趴伏着说:“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降罪!”
“此事不怪你,”元君白轻轻抬手,“起来罢。”
楚越却不起身,鼓足勇气谏言道:“殿下!班氏女已不可再用!”
那日种种的一切投着说不出的诡异,若是班馥仔细推敲,难免察觉有异。凡是有可能泄露殿下秘密,危害到殿下安危之事,楚越都认为自己有责任提醒殿下清除。
烛火摇曳,元君白的脸隐藏在明灭的光影之中。
他淡声问:“你是要孤杀之灭口?”
楚越没有答,但坚决的态度却传递了出来。
元君白拇指摩挲着食指边缘,这回沉默了许久。
直到邓显敲门进来,说班馥在外求见,说有殿下的东西要交还给殿下。
元君白垂眸,片刻后,慢声道:“让她把东西留下,自回去歇息罢。”嗓音温柔,却听不出喜恶。
但这就是不见她的意思了。
邓显怔了怔,见殿下神色不明,也不敢多言,应声退了出去,关门之时,殿下的声音隐约透了出来。
他说:“往后,孤不会再召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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