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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穿成男三被狼形男主威胁了》70-80

    第七十一章

    ……

    “嗯,我不会避开你。”

    虽然在少年的手机上输入留下了联系方式,也从少年口中得到了一句近似应嘱的话,但实际上翟安还是没有完全定下心。

    在少年走后,年轻的调酒师现在可以放任自己在客厅中央踱来踱去转圈了。

    他清楚少年对他没有恋情方面的倾向,这从第一回少年到他住所时候说的话和问话之后离开的表现,他已经知晓。而这次也一样,他清楚以少年本身很多时候,即使是那类问话也直说的性格,不回应本身就是拒绝。

    可他原本也并没有期冀少年的回应,毕竟他对少年无自知的诱丨引产生欲想的时候,总有一种自罪感。

    他只是……想知道少年的现状,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如果,如果少年愿意偶尔接一下他的电话……

    年轻调酒师的侧面忽而红了,连着脖颈,他想到少年的声音。

    最后年轻的调酒师自己进浴室试图往面上扑点凉水让自己冷静一下。

    却很快从残存的水汽,意识到刚刚少年在这里冲洗过身体。

    调酒师往下看了一眼,然后有点绝望地捂了只手在额前。

    随着水汽中的口耑息声在凉水也无法阻隔的升温中,慢慢变得急促而渐大,调酒师闭眼仰着面时想。

    ……他好像摆脱不了这种罪恶感了……

    ……

    洛梓昱回到住所的时候,从之前换下来的那套衣服裤子口袋里摸到了什么硬质的东西,他垂眸看了一眼,是他今天到吧之前的路上买的。

    他犹豫了片刻,将那两样东西取了出来。

    他给吧老板发了消息,表示了出了意外的抱歉,吧老板倒是没有提太多,只是让他之后到吧拿回自己的东西。

    洛梓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回复了“好”。

    这一天结束,洛梓昱将大一码的衣裤换下来,穿着平常的睡衣,仰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沉入了睡眠。

    一天到学校的时候,洛梓昱都有点心不在焉。一来他常挂在肩上的背包不在身上,他几乎就是这么直接到校的。不过他平常就不听课,只是趴着睡觉,没什么影响。

    也没穿校服,这大概算是少年第一次违反这条校规,甚至在校门口保安那里挂了名,但是他并没有多在乎。

    不过穿着常服的少年毫无疑问非常显眼,即使是在教室的角落睡觉的时候,然而他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少年到“外语课”走班的教室的时候,一反常态连教材和一支可有可无的笔都没带,前列的学生鼓起勇气,问需不需要借他一本教材或者……共一本看。

    少年神色显出些许惊讶,但是拒绝了。

    ……他不确定会不会睡着,还是别给认真上课的学生惹麻烦。

    至于照常回到在后排靠右的角落座位的时候,虽然半伏在桌面上,洛梓昱却没有立刻陷入沉睡。

    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疲惫,也许是睡得更早的原因。

    而今天无论是走廊上,还是懒散地卡点或迟到,那群出现就象征着麻烦的人未在教室未在教室左后方出现。

    “集体逃课”。

    洛梓昱在完全趴下前简略地想道。

    他对这群人逃课的频率没什么具体的印象,虽然他总是在路上保持警惕。不过这种接近周末的天数好像少见他们不在。

    洛梓昱虽然思索了片刻,但也仅仅是这片刻,这种无序的事随着慢慢开始的困意消失。

    下午的礼堂。

    今天排演人到得比较齐,大概算是几个在戏幕中出现过的主要参演者都有一定情节的剧情。

    负责总导的艺术班学生先给他们指了几个点位,排演时移动步位就按照这几个路线。

    也不用画几个标识特意标注,因为步位是跟着布景来的,在两个大型布景附近。

    ——一场都城叛-乱。

    是公主所在国家的邻国与附属国。所以公主直接提着不算方便行动的裙服往都城的宫廷方向赶去。无论如何,她想看看有什么能做的。

    至于主动“应募”不久的赏金,皇子,和跟随的剑士,现在陷在了叛乱中的城市里。

    挡路的拥挤的,以一辆刚刚轮子在碎石上卡住的驴车挡住整条逃离道路,惊慌失措又坚持护住自己唯一财产的平民,该不该杀?

    年轻的,一腔热血仅仅为了所坚信的战友,与有关腐-朽王庭的宣讲而穿戴起简陋兵甲,但的确已手持能迫人性命的剑斧的叛军,该不该杀?

    似乎仅仅途经于这个国家都城偶然陷进这叛-乱,他们并不适合在这骚-乱中发生任何显著的冲突。

    最好的处理途径,竟俨显然是回避。

    一小波叛军,平民商队护卫,和城防军的交战在前方不远处,此刻皇子和剑士,赏金都避在城外树林不远处。

    此刻的舞台中心聚焦在那个冲突上,一个在几道剑斧所指的中心刚刚摔倒了一个痛哭的小女孩,于是几个势力所属职责各不相同的几个士兵停止了,开始了一场小型争论,这就是这个小段落的华彩所在了。

    而这时候,在第二个树丛布景后,几乎看不见身形的少年忽然感到一双手靠近了自己,然后开始了熟练的高效的搜找。

    少年意识到什么,立刻抿着唇,开始了反抗。可舞台中央的几个角色还在以高高低低的声音念着各自的台词,直至到开始短暂而激烈的辩论。这些次要角落不该有太大的杂声。

    偏偏那颀长身影在他身上搜查的手势像是已经由前几次的经验非常透熟,简略地拍过了上衣口袋,就往下。

    少年本就在布景后被半倾按着,一边挣推着人,一边因为在他身上搜检的知觉感到……很怪。

    皇子的日常装束有一双破损的皮手套,是最开始由第一个途径国家中的事故导致残损,但一直是跟到剧目最后的装备。霍惊樊最开始拿的装具是这个,后来习惯了之后到排演期间一直戴着。

    这就导致现在少年被搜查的时候是又一双冰冷的皮质触感巡检过,就像……少年说不上来,也许真由官方人员搜身的时候就是这种质感。

    最后被在左侧的后裤子口袋里找到了火机,如此左边腰下的弧也被碰过了一遭。

    不过狼犬的嗅觉可不只闻到了丁烷,虽然少年已然皓白的耳珠都被激红明显已经很不高兴了,但他依然以那高直的鼻梁微微朝下,想找到另一边的烟草气味。

    而舞台中央的争论已停,传来新一轮的脚步声,这已经象征着要走到下一个点位了。

    于是那颀长身影只暂时作罢。

    一队叛军在附近来往巡逻,眼见着就要到到达布景的边缘区域,只堪堪转身而过。

    皇子按着腰侧的剑鞘此刻离开了布景的遮挡,毅然道:“我还是到城中看看,埃泽迩,你先和阿维德一同戒守。”

    寡言的剑士似乎停了片刻,但仍然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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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另一个方向的布景走去。

    皇子此时说的话与实际行动相当于只身暂时引开那一队叛军,而让剑士和赏金在城外作以防万一的接应。

    此刻舞台重心便转移到皇子与叛军的对峙上。

    而现在在第二处布景后的少年,再次被一双不太怀有好意的手拉往了身前。

    少年几乎是即刻开始了反抗。

    第二处布景比之前的要更远僻,几乎是视觉死角,离舞台中心的距离也更远。

    “他刚刚对chaton做什么?是这样吗?”那古怪悦耳,带着松散恶意的声线此时压低着道。

    偏偏还足以这人对他说些不怎么好意的话音量不被人听到。

    少年可真是恼极。

    而这个人的动作可比之前的颀长身影要肆无忌惮得多,毕竟他目的本就昭然无遮无掩,这下可乘势快把少年身上的地方动了个遍。

    少年也几乎经过了可以说是动幅最大的小型厮斗,臂和腿都用上了,可这地方即使是有这样的动静,也没人发现异常。

    “滚……边!”少年之前红了耳垂,现在颈项也顺着往下红了一片。

    清凌的少年音带着压抑的微哑蒸气。

    纯粹是恼火气得。

    这种兽似的打斗中被碰动了哪个位置可不在少年意识到的范围内。

    “嘘……小猫的声音太大了。”

    那道声线此时还恶徒先告状。

    而在少年一个翻身欲抬腿踹人的时候,那发梢带着微卷的身影却借机将少年的背脊整个都完完整整挟在了怀里。

    随着一点低嗅,轻轻一捞,就从少年放在里侧裤子口袋里的小纸盒给摸了出来。

    见到那个烟盒,那人似乎稍有惊讶地挑了下眉,但神情丝毫未变,甚至还往上随意抛转了一下。

    “这个啊,等会儿之后要一起抽吗?”

    少年没理会他,不如说,现在已经气得呼吸急促,胸膛大幅起伏,领口都在挣动中松垮了。

    他讨厌狼犬。

    第七十二章

    ……

    站直之后,那人也就那么站在不远不近处,薄唇角划着笑,散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洛梓昱甩了下刚刚被捏束过的手腕。不疼,但是影响了灵活性。

    他没找周延帷要回东西,只是有点烦,索性偏过头去不理了。

    排演至末,所有这一幕出现的参演人物聚集在舞台正中,短暂的路遇纷争也将近末尾。

    但这座都城的叛乱却没有到末尾。

    皇子及一行人最终也只能离开这个陷入战火的国家。

    少年知道他的角色之后被加了另一职能吗?应该是不知道的,所以另外两人像是做了亵慢之举,也只有他们知晓。

    少年从那一次试穿没换演出服,此时直接从门口离开了。

    ……

    到达“阁”的轮班,今天洛梓昱因为之前在学校排演的时候就情绪起伏较大,路上已经嚼了一个片剂,到的时候就没有放兽耳兽尾出来。

    毕竟现在片剂不仅价格在大幅波动,后面会不会出什么别的问题都是未知数。

    如此换了制服的少年直接扭开更衣室门把手,沿长廊迈步出去。

    今天在的轮班在露天桌位,他拿着记餐牌走向第一个桌位。

    时间由繁忙经过。

    少年在放下餐盘上的咖啡时,碰到了一对有点特殊的客人。

    餐桌旁十六七岁的女孩,指了一下一个手机屏幕,一边对他比划了一连串手语。

    她专注地看着少年,就像注视着一只停立于此的白鸟,黑色的眼像是能传达情绪。

    女孩旁边的母亲解释,少女有听力障碍,从小豁朗,但没听见过声响。她在看到这一支舞的视频的时候,像听到了乐声。

    那是一种明亮,热耀,沸灼的音乐,但是她从中却感到了难过。

    她想来看看,少年现在还好吗,以及,她能否再看一次少年的舞,她想知道能不能听到乐声。

    少年怔了一下,但并不算感到奇怪。那支成形团舞的本身的确背景是类似曼波舞曲,有点复古,又热烈的自编乐——

    所以少女有那样的观感是确切的。

    他在原地站了几刻。

    这一天天幕似乎很高远,又很低悬。有什么事物追上了他,触及了他,他要选择去任它包裹他,还是闭眼逃离。

    可他如何离开呢,如果只是他们感知他的过去回响,他又怎么会闭眼。

    少年转身走上了外演台。

    今天没有乐队演出,而这似乎恰好。

    因为无需乐音。

    从少年顺着阶梯步上演台开始,已经有对少年存在印象的露天桌位的客人举起了手机开始摄像,但少年并没有理会。

    他向女孩的方向做了一个请式。

    那是一个美丽的短舞。

    用美丽来形容一个少年的舞态或许会有些奇怪,但那的确是少年臂展给人所感……或者说,蓄意所现。

    他的旋——

    萼瓣上的朝露,夜下萌生的花芽,晨光如坠,如尘埃,如云,如杳远的风铃响。

    舞蹈是脉搏,生命的奏,以步作诗。

    他或许没法永远隔绝,舞者的本能已经随着过去深入了他。

    那像花笺一般的短舞,少年手中无物,于是赠与女孩一枝风铃花。

    风铃花,又名风铃草,意为远方的祝福。

    少年步下演台,走向女孩的时候,有些笨拙地分左右手比了“风”,“铃”的手语,“花”却记不清了。

    他却看到少女微微湿润着黑色的眼,那么注视着他。

    少女开了口,说出了几个无法辨认的元音,她想站起来,拥他一下,最后却放弃了。

    她似乎想要安慰他,可想不出来成形的途径。

    为什么是远方?

    她一瞬间有些恨自己说不了可以让人听懂的话,她又不确定自己做出这样的手语少年是否能看懂。

    而她又不期望由他人郑重转述,那样对少年来说,就像是在目光中的逼迫。

    最后,她仅仅站着反复打了几个最基础的“谢谢”手势。

    旁边的母亲不知道女孩的情绪,她对少年的短舞中仅感到了一种纯然美感,只是从共处的了解与神情感到女儿仿有些伤心,便立刻随之站起,一边半拥住女孩的身侧,同样向少年颔首道过谢,便转身环着女儿离开了。

    少年看着两个客人离去。

    伞桌上的餐巾下压着几张钱币,那是女孩母亲对少年的酬谢。

    少年此刻却并没有注意,只是一时望着那方向,像是在被其余思绪所扰,没有回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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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小洛,虽然这个请求有些唐突,我想问问你……”端美温文的女士看上去,柔和的面容难得显出了些微……尴尬,大致她也对自己将说的请求知晓不算合适,“我有一位友人向我提出,想为你之后提供一份短期的私宅侍应工作。”

    “请不用担心,我的友人与我是世交,他的人品我知晓,这个提议没有其他……意图。”

    也许是因为自少年工作以来某些宾客以玩笑的口吻实际所提的“问询”,女士先解释道。

    “几天之后友人那边会举办一场正式的大型晚宴,需要迎接一位……到访的贵客。

    “但因为是临时收到消息,所以准备的间隔较仓促,且‘晚宴’并不是像私宅聚会这样的标准,友人这些天在从我们这边借一些备选以防万一。

    “临时从区外招人不太……合适,有混进一些成分不稳定的侍应的风险,如果当时闹出了一些有损的类似偷窃客人贵重物品的劣迹,你知道,对这种场合瑕疵是不可出现的。”

    “我几个有长时间工作经验的住家佣人都会在当天被借调到友人的私邸那边去,而因为小洛你还没有工作几天,所以需要提前到几日熟悉一下环境和更严苛的规范,但我保证,这几天的酬劳和当天的薪酬都足够高。”

    似乎注意到少年略有停顿的目光,女士先为少年没有表现出明显排斥松了口气,点了下头略轻叹道,“这种临时借人的情况,照理来说是不会到刚工作不久的职员身上,我友人的确对你有些注意,他说‘想给可爱的年轻人一些机会’,不过他只是以欣赏晚辈的角度,他是异性恋,且已有家室。”

    少年停了一会儿,还是接受了。

    “好的,谢谢你,何女士。”

    站在窗边的少年原本在刚刚结束工作不久走神,最开始听到端美女士的话的时候都没完全反应过来。

    而全部听完之后,他在考虑过后还是应了。

    一者,他原本从这天晚间即没有其余工作了,由女士为他介绍,时间多半是错开的。

    二者,女士一直对他表现得很友好,可能是娃娃脸宠物主的原因,而且短期雇佣也一直是平常雇佣的时薪,甚至考虑到是临时改增的工作还更高一些,如何算下来,女士对他都是有恩惠的。

    且女士对他这样的兼职,只是为了他不过多顾虑,放心,耐心详实,没有丝毫忽略隐瞒地将因果花时间告知他,可见确实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工作,替他认真考虑。

    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拒绝。

    为下一个月攒下更多的薪资,的确是他应做的。

    “那么我会让许明领你过去,和那边的私邸打个招呼。嗯,那边说越早越好。”女士点了点头。

    许明是洛梓昱这些天在这里短暂共事的同僚,所以洛梓昱并不陌生。

    那个同僚走过来时,礼貌地微微笑一下,然后往前示意道,“嗨,小洛,我们走吧。”

    洛梓昱点头道谢后跟上。

    提及“领路”,实际上他们坐的是区域内限行车,而许明在上车时告知了负责司机的安保他们的目的地区域号。

    司机表示知晓,之后两人就乘坐这辆限行车沿着蜿蜒的白色桥路向另一段路域驶去。

    洛梓昱注意到行驶的地段存在一种微小的坡度,似乎他们前去的区域所在的位置要偏高一点。

    到达的时候,同僚走在前面,洛梓昱跟随在后。

    门廊大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位住家佣人,门开后,她便垂首待立在侧,路中站立等待的是一位中年管家。

    同僚这一次见到人,却没有露出之前那微笑,只是低头颔首,“纪管家。”

    中年的管家似乎是一个很严谨的人,他无任何表情,仅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许明身后的少年。

    “到了,进来吧。”

    洛梓昱跟随在管家身后,先是和之前在娃娃脸宠物主的住宅一样经过了基本的检查和清整步骤,然后中年管家带他主要领过了他在未来会工作的特定的范围区域,而即使是这一范围,也有相当的面积,几乎能使不常运动的人走到疲惫。

    虽然他主要是在生活区和宴会厅的那一带,但管家同样告知了他其他大致功能区,以免他在工作期间误入了其余区域。

    即使白桥区是类似的建筑风格,单区别墅的设计也往往有诸多差异。

    这已足以少年感到少许疲乏,现下仅仅走到一半,第一天的时间在整体介绍之后,就是更严格的规范,往后几天会是如此。

    中间的休息时段,天色已经黯淡,只有少许光亮,站在室内的少年看到同僚在往落地玻璃窗往外看。

    这边的地势略高一些,从高层往外看时能看到远处的部分城镇,一些别墅室外的设施,以及白桥区其他地域的情况。

    下方最显眼的是一个室外无边泳池,不过这种布局白桥区哪块都差不多,室内外泳池,数十个车库,吧,聚会厅,球场,影剧院,植物温室。管家在整体介绍时甚至简略提及这座建筑还拥有动物园许可证。

    少年看向等待在窗边的同僚,似乎想说什么。毕竟虽然是领路,但他全程同样跟随下来,是不短的路程,且相较来说,许明已经到过这里一次,这种熟悉流程应该是无需的。

    “怎么?担心我的时间?没关系,主家那边付我时薪。”同僚对他轻松地笑了笑。

    比之前礼貌的微笑显得随意了一点。

    同僚说完,便继续望向窗外。

    洛梓昱注意到他视线似乎仅由高向低俯瞰的角度随心环视游移。

    他同样随之总而扫视了片刻,而这一眼,注意到了少许说不出的怪异。

    一片单独的方形地域,不属于白桥区的景观区,但区域植被覆盖,且亦不在任何宅第的划区规律内。

    同僚已失去了由视角的最初兴趣,此刻已经移开了向窗外的视线。

    而洛梓昱却在将要同样回到纪管家所在之前,余光觉察一闪而逝的光线。

    这在已经随着天暗下来的地域显目,但消失得很快,仿佛错觉。

    少年虽然注意到了,但并没有反应,仅蹙了一下眉。

    “我想休息时间结束了。”

    中年管家在走廊,严谨不高不低的声音传来提醒。

    “好的,麻烦您。”

    洛梓昱低头颔首道,他迈步走向走廊。

    这天跟随结束,天幕已深,洛梓昱离开私邸门口时,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间,区域内限行车今天似乎迟了。

    一般由提前告知离开的时间,有时候主家也会代通知安保。

    不过今天的延迟正好,洛梓昱原本就有想要查看的地方。

    他往那个方向走去。

    一路前行,在夜色下即使是白桥区为人所誉的景观也显得有些奇诡,即使道路旁都有到夜间即亮起的照明,偏偏少年行的路径没有任何照明,可少年的面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恐惧。

    他已经知道这个地区有所异,而这是他未来会一段时间工作的地方,那么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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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是为了确认隐患,他也会走一趟。

    他没有拿出手机在黑暗的道路上照明,一部分兽化的特性让他的夜视能力增强,好在他的眼睛不会发光。

    但他在前行了一段路之后,看到了一束光线,像是来自手电或者类似的设备。

    他听到低沉模糊的交谈声,和一道金属板或者类似材质的开口关合的声音。

    他静立在原处,等待或许数量是两道的脚步声远去,才继续向前走。

    洛梓昱低头时看到了一个……像是一面方形的金属板盖。

    ……

    他想无疑这里就是一个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的入口了。或许下去会是一个古怪又诡异的地窖,或者这里就是区域地下排水道的入口。

    跳下去可能掉到某个潮湿的红酒桶里,也可能掉到排水沟里。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打开,下去看看,或者掉头离开,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猫科动物的好奇心。

    少年可能就迟疑了那么一秒,然后就毫不犹豫地往上抬那个金属板盖。

    非常沉,到了他所及的力量极限。

    他的力气如果稍微小一点,可能就会纹丝不动。

    而以他现有的能力,仅仅能刚刚打开一半,然后手臂就会猛地下坠。

    洛梓昱没时间犹豫太久,他不确定他的力气够不够把这个沉重的入口盖提起第二次,他就这么往下跃了下去。

    短暂的失重。

    他在黑暗中的视物能力和身体本能的敏捷和感知让他在下落一半就单手抓住了一边的扶手。

    这个竖直通路左侧有一列可攀爬的固定金属梯,不过他因为是第一次下落,所以不知晓。

    不过他看到这种金属梯时,甚至有些怀疑,这下面确实就是一个排水系统。但下方没有丝毫水声,让他很快排除了这个莫名猜测。

    沿着扶梯爬下,他注意了一下握着金属栏的手势,虽然掌纹也存在风险,但总没有指纹显眼,而这种黑暗中的唯一路径上,运气只要不是太不好,很快就会被覆盖。

    之前在拉开金属板盖的时候是一样的处理方式。

    这种时候他就会想要一双手套,可惜的是他并没有随身带这种配套部件的习惯。

    少年在到达这个金属梯的底部的时候,踩到了实地,粗略估计了一下深度,皱了下眉。

    他先环视了一圈,没有监控设备的光线,没有设备或者说这个时候没启用在关闭状态。

    他更倾向于处于关闭状态。

    而沿着唯一的地下通路步行过了一段之后,他停在了一架电梯前。电梯的样式几乎有点简陋,但所现的装置技术却较新。

    他一时皱起了眉。这种情况,要使用这部电梯,一般需要——

    他看向电梯门感应之后,看到了检测器上插着一半,还没拔出的感应卡。

    洛梓昱虽有惊讶,但想到之前那个时间忽而看到的手电光束,和之前路上听到的模糊交谈两个时刻……看来他们今天的确出了某类意外。

    洛梓昱用指节背将感应卡顶入了检测器,然后电梯开始运作。

    这个电梯虽然外观简陋,但不至于到开了天窗的地步,内部看不到外部的情形。

    但少年也能从震动感觉到,这部电梯除了上下,是可以平行移动的,甚至在中途转了向。

    而他现在……已经不大能推断自己具体在哪个方位。之前那段地下通道已经让他丢失了一部分方向感,现在在电梯内部之后,那种方向性愈发模糊。

    不过电梯内本身倒是几乎可以用宽敞来形容,洛梓昱怀疑这平常或许是运输用途。

    等终于在一段漫长的时间后,说不上来,洛梓昱感到了少许眩晕,可能是时间过久的缘故。

    待电梯最终停下,电梯门缓缓向两侧打开时,洛梓昱有一瞬间的迟疑。

    他暂时没有先设置电梯自行离开,以保持另一侧的原状,他不知道所到的地方需不需要再用到这部电梯。

    无论如何,他现在该沿着这段路径继续向前。

    他没有在这段通路上遇到人,但是看到了数个紧闭的房间……眼下并不是合适的探究时机。

    在转弯走到一段长廊的时候,才开始有来往几人,而他身体有所感地侧过方向,显不出他是由那段特殊的通路过来的。

    所以这些过路者并没有对他投以视线,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顶多因为他似乎是个陌生脸孔瞥了一眼。

    很明显,陌生人这在这边很常见。他们都没有投以太多注意,一些在走廊上抽烟。烟雾和略暗的灯光挡住了几乎所有人的全部相貌,这也为洛梓昱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洛梓昱向走廊的另一端走,越靠近,那种种嘈杂的喧闹声就越大。

    直到他走到了长廊的尽头,眼前的场景骤然开阔。

    他不知道地下竟有如此大到夸张的灰色空间。

    可以容纳成百上千人的容积,被改建成特殊的场地。

    四周为观者的看台座位,包间。

    黑色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铁笼,聚焦的平台完全由大型严密的钢丝网所封闭。

    观者可透过这牢笼的钢丝网观看其内的打斗。

    两个人影在正中一侧,四面为呼哄的兴奋喊声。

    这是一个……

    地下擂笼。

    而洛梓昱在看到其中一个人影时,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那个发梢带着微卷的人影若有所感,浓黑的眼侧扫了片刻。但他只是略微挑了挑眉,然后便抬起臂毫不犹豫地向中央走去。

    第七十三章

    ……

    两侧站着的人有很大差异。

    在这种擂笼中不存在按照重量划分,站于右的人至少有一百一十公斤,一身沉重又稳健的肌肉和足够格挡冲劲的脂肪,他只要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道城墙,一辆肉型坦克,很难怀疑这个格斗手的体型力量。

    只是这个格斗手看着对面的时候,竟然没有显出任何松懈或胸有成竹的轻视,他就那么牢牢地,一定警惕地看着对面站着的人。

    而他对面站着的身影身形修-长,同样上身只着一件几乎没有防护性的无袖衫,只是一边理了下左手上缠着的绷带。

    他们并不是正规的拳击擂台赛,不戴拳套,顶多在手上缠几圈布条。

    洛梓昱注意到发梢尾微卷身影的手臂肌肉,平时被衣着的袖部遮住,现在由这种无袖背才能看到他的三角肌其实很明显——

    这就是和平常所感不同之处。让他想起在那片灰色的街区第一次看到这人的时候,那种若有若无的烟血气味。

    而现在,危险感就在此时达到了顶峰。

    他看着那身影,擂笼之中的的裁判简短地示意开始信号后,径直往那方向迈步过去。

    他不后退,不周旋,只是干脆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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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乌眸中映着人丨兽类一般最直观的争斗。

    他们并没有太花哨的观赏性技巧,每一击最直观的目的只是让对方重伤倒下。

    血液与汗液。

    那个选手在最初几拳都被轻易偏了下脖颈避过之后,愈发谨慎,开始往后撤脚,但发梢带着卷的身影只是不断迈步推进。

    在距离拉到退无可退的时候,选手忽然伸臂,想通过控抱的方式然后进到他更优势的近身缠抱,试图抱摔,而发梢带卷身影的一个左摆拳就直接穿过他的手臂击中了他的太阳穴!

    他的拳应该很重,那个肉城墙似的选手直接被击倒在地,而发梢带卷的身影直接跟进,对身形劣势的选手毫不犹豫地连续几次压制捶击,确保他没有再起身的能力。

    裁判叫停判胜,而那道身影也从地面站起了身。

    在这种时候,他背部的肌肉线条非常明显,连带他弯侧下身来时腹侧斜肌,腹直肌,侧腰肌。

    而在短暂的休息后,另一个男人就从钢丝笼的入口进入了平台。

    这个男人很明显是更擅长下肢踢击踢拳的格斗手,最开始就是一个扫踢,而后又是一个转身后摆腿。

    发梢带卷的身影吃了一下踢击,但并没有受影响,而是很快地在男人脚落前给了对方的面一拳。

    男人连续几横踢都被轻易侧过,而在他再一次低扫踢立足未稳时,发梢带卷的身影忽地一个对他脖颈的高扫踢之后,紧接一个重右勾拳,而男人即被击倒了。

    男人当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挺直在地面上,裁判直接判负,也省去了那人继续跟进的麻烦。

    这种地下擂笼的场次其实一场结束得非常快,最快的可能不到一分钟。

    一个人使另一个人失去意识最短只需要多久?

    暴力,直观的暴力,压制性的暴力,强悍,直观的强悍,压制性的强悍,血,伤痕,汗水,这都是使四周黑暗中可以不再掩盖任何灰色面的观众亢奋起来的要素,兴奋的吼声随着每一次搏斗一人被重击或倒地压制从四面发丨泄一般高呼。

    大范围的气氛的确很容易引发冲动性。

    这是个擂笼。

    几个或健硕或壮实或瘦小精悍的格斗手陆续从打开的牢门走上了平台,然后一个个次序落败,被拖出或扶出笼门。

    那人的敏锐度,力量,反应速度,爆发力都实际强得惊人。

    即使如此,在这种车轮式的擂笼中,他的体力即使有中间的口耑息修整时间,也受到了一定消耗。

    毕竟每一场都是没有任何保障的恶-斗,唯一的裁判在平台上也远站在边缘,仅在场面形势强劣清晰的时候迟迟叫停,根本没有中场介入的打算。

    虽然目前场上没有重伤致死的入笼者,但很明显入笼的其中几个对那人毫无顾忌地用了正规禁止的恶性-搏技。

    对人后脑连续重击和抱摔的致命率非常高,而这对他们来说仿佛常用来保持优势。

    那人现在于钢丝网边慢慢口耑气平复着呼吸,一边扭开场边的水瓶瓶盖饮了口,发梢略略被身上的汗沾湿,而就在那时候,浓黑而狭的眼向一侧看过来。

    似乎之前在黑暗不算确定,此刻看见并注视着少年,薄唇弯了一道好看又危险的弧度。

    ——洛梓昱没有再往后看下去。

    他离开了。

    考虑到这个地下区域的危险性,他不适合这个时候从那条路径回去。

    他已经知道那大概率是作运输的用途,至于运送的是“选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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