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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田恬望过去,只见昨晚没钱吃饭的三个男子骑着三匹骏马快速赶来。
其中黑袍男子马匹最快,转眼间到达跟前,黑袍男子飞身下马,直接和贼匪对上。
两个贼匪和黑袍男子开打,还有一个盯着田恬和香兰,不准她们乱动,防止她们逃跑,在贼匪心里,一个黑袍男子不足为惧,两人已足够和他抗衡。
黑袍男子显然很能打,片刻功夫收拾了两个贼匪,又冲第三个贼匪而去。
蓝衣男子和阴柔男子下马,朝着田恬主仆二人走来。
“两位小哥可有大碍?”蓝衣男子出声慰问。
田恬顾不得说话,连忙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奏折,宝贝似的拿在手里翻看了好几遍,确认没问题才回应蓝衣男子,声音故意压粗:“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和小厮都无大碍。”
蓝衣男子只觉得小哥声音颇为怪异,但此时他的视线被她手上的奏折吸引:“小哥,你手里怎么会有奏折?”
田恬惊讶,他一眼就看出奏折,莫非他是官家子弟,也是,他器宇轩昂,尊贵不凡,家世定然极好,能认识也是常事。
“确实是一奏折,只是一本无关紧要的公文罢了。”田恬不知对方是好是坏,不敢轻易承认,毕竟官官相护,一旦出现差错,必将万劫不复。
蓝衣男子点点头,没有多问。
田恬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他面前,蓝衣男子大惊:“小哥,你这是作甚?”
香兰见主子跪下,也赶紧跟着跪下。
田恬对着蓝衣男子磕了三个响头:“请公子去帮一下我另一小厮阿忠,我那小厮此刻怕是凶多吉少。”田恬把遇到贼匪的事情简单大致说了一遍。
蓝衣男子立刻吩咐黑袍男子过去救命。
黑袍男子短短功夫已经把三个贼匪捆起来,随后只身骑上大马,一路快跑离去。
蓝衣男子吩咐阴柔男子:“李福全,你把这三个贼匪带上,我们往崇三那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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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爷。”阴柔男子赶紧去招呼三个贼匪往前走。
三个贼匪被捆之后,知道自己栽了,人也老实起来,一行人没有骑马,徒步往前走。
崇三去的快,很快贼匪们被制服捆住,阿忠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性命之忧,田恬总算放心,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怕是要自责一辈子。
田恬再次感谢一番后,便要分别,蓝衣男子因着昨晚的升斗之恩,问道:“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若是顺路,我们倒是可以同行,这一带山林延绵,不知前方是否还有危险,结伴同行相对安全许多。”
田恬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找了个理由:“我们要去京城送公文,公子你们是去?”
蓝衣男子笑:“正巧,我们也是往京城那个方向去。敢问小哥是在哪里任职?”送公文去京城,定然是吃官家饭的,故而忍不住问了一嘴。
田恬直接被问住了,她女扮男装出来,根本就没有官职,现在就算让她胡诌一个,她也得想一想。
阴柔男子见田恬犹犹豫豫,当即忍不住翘起兰花指喝道:“我们爷问你话呢,你干嘛吞吞吐吐的,快快回话,你知道我们爷是谁嘛,那身份说出来可要吓死你”
蓝衣男子干咳了一声,阴柔男子瞬间回过味来,连忙转了话锋:“我们爷可是在钦差大臣手底下办差的,这次去往京城,便是和钦差大臣汇合的。”他从小进宫,早已修的一颗玲珑心,本来他也没打算把陛下的身份说出来,但丝毫不影响他狐假虎威的性格。
蓝衣男子笑道:“正是,钦差大臣此番陪陛下微服滨州,启程回京路上临时有要事差我去办,故而这个时候才去汇合。”
田恬闻言,瞬间就联想到了许多,蓝衣男子气势不凡,阴柔男子说话细声,黑袍男子武功高强,又是去找钦差大臣汇合的,这这莫不成是皇上?
她遇到微服出巡的皇上了?
田恬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出门荷包被偷,没有多少防范意识,显然不是经常在外行走之人,且又是去往京城官道上遇见,估摸着这皇帝好吃,这才微服去颇负盛名的斐县吃全驴宴。
心里确定了他的身份,田恬再也顾不得许多,噗通一声,再次跪在他面前,双手举起奏折至头顶:“大人,请为小民做主,长平县县令有天大冤情。”皇帝没有戳破身份,田恬便顺势而为,也不说破。
蓝衣男子诧异了一秒,显然没预料到小哥这么快变了脸,不过事涉冤情,他没有迟疑拿起奏折翻看起来。
越往下看,脸色越沉重,越往下看,愈发生气。
田恬见他看完,又把渝州一带灾情以及来龙去脉全部说了一遍:“长平县令徐慕为救数万百姓于水火,才私开粮仓,他是一个难得的好官,求大人一定要为他申冤昭雪,还这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蓝衣男子沉重道:“若你所说不假,此事却有天大冤情。”
“大人明断,小民离开长平之时,知县徐慕已被下狱,算着日子,估计还有十日左右便要被杀头,还请大人随小民快速赶往长平县,为其做主。”
蓝衣男子想了想,此事不可拖:“好,我们这就改道去长平。”
田恬大喜:“大人圣明。”
蓝衣男子吩咐阴柔男子:“李福全,这些贼匪你把他们带到最近的衙门,让地方官员好生处置。”又把奏折给了李福全:“再把这奏折快马送到钦差大臣手里,让他赶紧写封押后再审的手谕。”
“是。”李福全连忙应承。
“我们走吧。”蓝衣男子转身上马,黑袍男子紧随其后。
田恬这边颇为尴尬,阿忠重伤,她们没人会赶车。
蓝衣男子上马之后见状,直接吩咐黑袍男子:“崇三,你去驾车。”
“是。”黑袍男子重新下马,把自己的马也绑在之前的马车上,一行人快速赶往长平。
阿忠受伤太重,坐了半天马车身子便吃不消,田恬只好帮他找了一家医馆,给了一百两银子,让他治好伤再回长平。
阿忠虽然不放心夫人,但受伤太重,也只能如此,若执意一起上路,他只会是他们的拖累,大人性命攸关,半点不能被琐事耽误。
七日后,一行人快到渝州边界,放眼望去,随处可见流民,路上,街道上随处可见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蓝衣男子不忍直视,若不是急着去长平,他定然要在此停顿几日,好好查查此地状况。
越接近渝州,灾情程度愈发严重,蓝衣男子整张脸都黑沉着:“民不聊生,惨绝人寰,这么大的灾情,这些地方官员竟瞒的密不透风,视人命如草芥胆大包天!胆大包天!”
田恬在马车内听到皇帝悲凄的怒骂,忍不住出声,对方毕竟是皇帝,她还是要适时说点好听的:“大人息怒,民不聊生虽让人痛心万分,但我相信这些只是暂时的。”
蓝衣男子看了过来。
田恬继续:“滨州水患,当今陛下亲自微服彻查,惩治贪污官员几十名,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大家都扬言陛下是一位千古明君,只要有陛下在,这大好河山,总有一日会清清朗朗,卓然正气。”
蓝衣男子惊讶:“小哥也知道滨州水患之事?”
“知道一些,为了送奏折面君,我一路上听闻不少百姓们谈论滨州之事,且我还亲自到过滨州,对陛下所作所为大有耳闻,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也是因为我和徐慕相信陛下是一位明君,所以才敢带着奏折斗胆上京一试。”
蓝衣男子心里舒畅许多:“既然你对滨州之事亦有所了解,不妨说说你对滨州的想法。”
田恬尬住:“黄大人,这可真是为难住我了,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送奏折的,和徐慕大人沾点亲戚,哪里有什么想法。”田恬摆手:“没有的没有的。”她可不敢随便谈论国事,一个说不好,那可是要被治罪的,特别是眼前人还是手握生杀大权之人,少说为妙。
“你怕什么,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而已,不碍事,放心大胆的说,没人会治你的罪。”能斗胆送奏折上京面君之人,又岂会是大字不识的无能之辈,刚才听他说当今皇帝是个明君,可见他独具慧眼,知道他不同凡响。
田恬依旧不想说,但对方是皇上,她酝酿了片刻,踌蹴道:“那好吧,黄大人,我只是随口说说,若说的不好或不对,您别见笑。”
“但说无妨。”
“我觉得陛下惩治了贪官污吏,确实让人叫好,但眼下的滨州,还是要以治理和防洪为主,其一是建立一套完整的预警奏报机制,可在第一时间发现问题,疏散人群,抢修堤坝等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第二是修明渠,让河水分而流之,此举不仅能大大减轻灾害发生率,更能使百姓庄稼得到灌溉,粮食增产,可谓一举两得。”
李桦听的大为震惊,没想到只是一个玩笑问出来的问题,竟然被他答的如此之好,这些话甚至比朝中大臣给出的建议还要有用,让他有种醍醐灌顶之感,当真是受益匪浅。
“小哥竟有这般见地,让人佩服不已,你这一路可真是谦虚,若不是我今日问出来,错过此等人才,那就是大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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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人过奖了,我也只是在长平待久了,见识了去年的天灾人祸,忽然有感而发而已。”
李桦来了兴趣:“小哥对天灾人祸亦有看法,你快快说来听听。”
田恬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说出:“古往今来,天灾肯定是避免不了,但我觉得可以预防,就拿受灾最重的渝州来说,若天灾时我们能有水源应对,百姓的庄稼可能也会受一定程度灾害,但肯定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不说丰衣足食,自给自足肯定应该可以做到。”
“可要怎么预防天灾?”李桦追问。
田恬道:“修水库,合理储备水源,结合我刚才给大人说的修明渠,能很好解决地方用水的问题,且水库用途很多,只要运用的好,对防洪也能起到一个很好作用。”
李桦眸光大亮:“小哥说的极好,不错,若此法可成,以后将会解决数百万民生问题,此法可在长平有所尝试?”
田恬摇头:“并未尝试,此法也刚想出不久,那时百姓只能吊命苦熬春至,根本没有多余人力物力启动。”
年节后流民越来越多,每日支出米粮庞大,银子如流水出去,当时她便想着让百姓们以工代赈,但是后来想想只能放弃,长平县以农业为主,没有地方特色,妇人们会些手艺活,但也只是会一些而已,并没有突出的地方。
若让妇人们做绣活以工代赈,不说要买入大批布料需要大笔银子,就说售卖也是一个大问题,渝州受灾严重,肯定在渝州界内是卖不出去的,若想卖出,必须送去别的地方,但别的地方也有许多妇人专门做绣活为生,她手里的东西根本没有一点优势,可能还会砸手里。
除非有特别好,让人眼前一亮的绣品,但那种绣品又能有多少,根本不值得大费周章浪费人力去别的地方售卖。
至于男子,她有想过让他们做苦力修水库以工代赈,但这种想法也被她否定了,干苦力活,势必要多吃米粮,她手里的银子堪堪够吊着命,若是干苦力了,至少要让他们填饱肚子,在原分配的米粮上增加一半不止,这样算下来,也极不划算,故而只能打消想法。
田恬也想过先发米粮,然后以工代赈的事情记账上,待到灾情过去以后再慢慢抵掉,但这个想法刚出来就被她打消了,大灾之后,百姓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不适宜在增加别的负担,且之后的事情,基本是徐慕操办的,他可能也觉得百姓不容易,所以并未提及这些事情。
李桦点头,表示了解:“小哥可有做官之志,我倒是可以写封举荐信,让你去滨州治理防洪事宜。”这样的人才若是不用,实在可惜。
田恬一个头比两个大:“谢黄大人好意,小民心领了,小民没有凌云之志,只想跟在徐大人身边做事便好。”
李桦没有放弃,继续游说,田恬始终找理由不去,最后李桦气的不行,恨铁不成钢。
一行人连续走了七八日,实在疲累,李桦做主找个客栈休整一晚,田恬心里虽然着急,但人家是皇帝,她不得不依。
一共要了两间房,李桦和护卫崇三一间,田恬和香兰一间。
晚上,田恬正欲沐浴休息,李桦急匆匆进入房内,田恬吓了一跳,幸好她还没脱衣,赶紧行礼:“大人深夜找小民,可有要事?”
李桦径直走到椅子旁坐下:“我今晚过来与你彻夜长谈滨州治水一事。”自从听了小哥一番话之后,他一直在心里琢磨着,但还是有些地方不甚清晰,心里有事,一刻也坐不住,故而赶紧过来找他好生谈谈,寻那茅塞顿开之感。
田恬一个头比两个大:“黄大人,如今已是深夜,咱们谈这些,怕是有些不合适,您连续赶了七八日路,若再不好生休息,身子会吃不消的,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在路上继续聊。”
李桦显然不是个空手离开的人,且还从未有人敢拒绝他:“此乃国事,事关数百万民生的大事,我之生死可置之度外。”
田恬真是无语了,可她想睡觉了啊,若真的彻夜长谈了,以后不知会传出多少流言蜚语,她的身份迟早有一日会公之于众,古代女子名节大于天,她不得不为自己处境多加考虑。
“黄大人胸襟着实令小民佩服,也承蒙大人看的起小民,不胜欢欣。
小民也十分愿意和大人彻夜长谈,但不瞒大人,小民这一月不停奔波,大多时日歇于荒野,身子早已疲乏不已。
若不是想着徐大人性命攸关,可能早已撑不住倒下,如今只想好好休整一番,否则小民怕是撑不到长平,望大人见谅。”
田恬诚意满满:“大人可否先回房歇息,待明日途中咱们继续谈论。”
李桦见小哥都这样说了,他就算心里不想回去,也必须回去,他虽是九五之尊,身份尊贵,手掌生杀大权,但小哥一月奔波实为属实,他的身子确实需要好生歇息。
“好,明日我与你同乘马车相谈。”
田恬点头,行礼送他离开。
李桦一走,田恬和香兰不由松了口气。
一日后,李福全骑马追上了他们。
两日后,田恬一行人正式到达长平县。
县城门口,田恬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环顾四周突然看到城门口贴着她和香兰的画像,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香兰,你下马车找个人打听一下,为什么城门上有我们的画像。”
“是。”香兰连忙让崇三停车,她下车找了个百姓打听事情。
李桦李福全和崇三在等待途中,三人不禁感慨万千。
“这长平知县看来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官,诺大渝州已经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唯独这长平县一团和气,竟没有见到一具尸体。”
“是啊,之前车马路过田间,田里的秧苗涨势极好,翠绿翠绿的,若今年雨水好,定是一个丰收年。”
“看来这次来长平,果真是来对了。”
“只是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竟有这么多百姓争相进城。”
“看他们脸色凝重,甚至有不少人还哭了,恐怕有大事发生。”
“李福全,你下去打听一下,看长平县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是。”李福全连忙去城门口找了个百姓,塞了一两银子,打听县城里发生的事情。
不一会儿,香兰神情沉重上马车。
田恬连忙问:“打听的怎么样?”
香兰没有直接回答主子的话,焦急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大人今日午时在菜市口处斩,如今算着时辰,马上就快到午时了,咱们快去救大人要紧。”
田恬脸色煞白,连忙把这件事情告诉李桦,与此同时,李福全也回来把打听到的消息如实说来。
李桦不敢迟疑,立刻吩咐李福全:“你拿着钦差手谕先去菜市口把人保下来,我们随后便到。”
“是。”李福全骑着马,疾速而去。
“夫人,等下您见到大人,千万不能与他相认。”香兰如实把打听到的事情说来:“县城门口贴的画像,是知府大人授意的,他不仅在长平县找人,就连渝州各地也贴满了您和奴婢的画像,好像找您找的挺着急的,听百姓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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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还在大人周围安插了人,一旦您出现,就会把您带走。”
田恬气的浑身发抖,好一个王知府,这般大肆找她,估摸着就是为了把她送去京城给高官做妾,为他仕途添砖加瓦,当真是为了找到她,无所不用其极,煞费苦心。
“我知道了。”
今日县城人流如织,马车进入城内根本无法行走,田恬一行人最后没法子,全部走路去菜市场。
越走近菜市场,街道两旁堵满了百姓,水泄不通,挤也挤不进去,还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哭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现场氛围沉重悲伤。
“大人是个难得的父母官,他这是为了我们才被砍头的啊。”
“老天爷啊,您开开眼吧,您要收就把那些贪官污吏收了吧,别收我们大人啊,他是个大大的好人呐。”
李桦见菜市口街道两旁跪满了百姓,哭声震天,心中感慨万千,泱泱大朝,腐败多年,终于出了个有官样的人。
徐慕跪在斩首台上,披头散发,身形憔悴,看着百姓们跪在地上痛哭,为他送行,他脸上带笑,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他徐慕今日虽死犹生,壮哉!
代任知县坐于高台,若有若无看着日头,待到午时,他立即下令斩首示众。
“斩。”
随着这一声斩字落下,百姓们的哭声震天,菜市口弥漫着浓烈悲伤。
“慢,刀下留人,钦差大臣手谕到。”李福全高举手谕,快步走上斩首台。
代任知县一脸摸不着北,这长平县山高皇帝远的,怎么会有钦差大臣手谕过来,不过他不敢迟疑,连忙走至近前,恭敬跪下听谕。
李福全打开手谕,中气十足念起来,大概意思就是徐慕私放皇粮一事有因,押后再审,待真相出来再行处置。
台下百姓欢呼。
台上徐慕不敢置信,钦差大臣手谕已经来了,这证明夫人已经成功面君,她她一个女子竟然做到了。
之前写那奏折原本不抱希望,只是希望借此让她赶紧离开,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想要面君有多困难,没成想她竟然做到了。
徐慕激动的浑身颤抖,赶紧环顾四周,在万千百姓中寻找那道娇美身影。
田恬和他视线对上,几乎在一刹那,他便认出人群中那个邋里邋遢,脸蛋土黄土黄的小矮子,是他深爱的夫人。
即使她女扮男装,即使她打扮的丑陋至极,那一双含泪的眸却让他记忆深刻,无数个日夜,那双眸被他欺负的流下眼泪。
徐慕看着她笑了,眼含深情,缱绻宠溺,田恬眼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一个月不见,他瘦了,憔悴了,他一定过得很不好。
作者有话说:
嗷嗷嗷啊,这个故事应该快写完了,潺潺争取明天完结掉,加快速度。晚安,么么哒,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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