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在某个拐角处,粼粼河水过小桥,她踏上台阶,意外发现河对面长椅上坐着的人好像是贺召。兴奋地想上前确认,却在看到贺召身边的女人时双腿僵住,快步后退,躲在了对方的视角盲区。
偷偷从空隙处观望,在他们旁边还有一个吹泡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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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一家三口和睦相处的画面那么幸福,又那么扎眼,让她怔然失神。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贺召跟她们在一起,也是第一次见到现实里的邵颜。
郎才女貌,实力相当,难怪别人都说他们很般配。
贺召匆匆赶来锦城肯定是为了心里想见的人,她早该想到的。邵颜的老家在锦城,又怎么会不亲自接风尘呢。知道他们感情发展这么顺利,是个好消息啊……
关掉导航,甜喜把手机胡乱塞进口袋里,很懂事地没有再继续向前了。
柳梢拂过河面,荡起细微波痕。
邵颜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邵子凝,开口却是跟贺召寒暄:“听说你昨天就来锦城了,这么着急见我堂哥?”
贺召漫不经心地糊弄:“邵总给我的时间不多,半夜走还不如早点出发。”
邵颜笑他:“你啊,难怪别人都说你性急。”
“或许吧,我本来就是个事业脑。”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是个妹控。”
贺召看她一眼:“三小姐话里有话。”
邵颜装傻:“什么话?”
“……没话那我先走了,下班点回云州还得堵高速。”贺召说着果真站了起来,但他的外套搭在椅背上,并没有着急拿。
邵颜提议:“吃完晚饭再走不迟,我们顺路,正好可以一起。”
“不了,”贺召拒绝道,“我妹妹在,我跟她一起。”
邵颜登时来了兴致:“阿甜妹妹也在?你干嘛不叫她出来逛逛,我还没见过她呢,晚上我请客怎么样?正好让凝凝也……”
“不。”贺召再次拒绝,“她们现在不适合见面。”
邵颜不以为意:“能有什么不适合,说不定会聊得很投机。”
“我还没跟阿甜提过邵子凝,不确定她能不能接受。你是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应该明白我的顾虑,我不会为了你的女儿让我的妹妹冒险。”
“行行行,瞧你这防备的样子。从刚才开始就没个好脸,亏得凝凝还那么想见你。”
贺召闻言看向邵子凝。
其实邵子凝对他的态度并不是那么的热情,很多时候都只是邵颜跟邵老爷子从中搅和罢了。
“三小姐,在我知道邵总因为你的缘故才多给了我一次机会之后,这桩生意就已经谈不成了,我白跑一趟,费工费时,恐怕很难给什么好脸。而你插手这件事的目的,趁我还想听,不妨直说。”
博天铝业的邵总也是业务出身,非常惜才,经由贺召的朋友搭线,对贺召很感兴趣。可他事务繁忙,要不是邵颜插手,昨晚就已经出差去国外了。
邵颜精明至极,从不做没好处的善事。贺召等在这里就是想等她开口,没想到她这么沉得住气。
见贺召没了耐心,邵颜反而坦荡地笑道:“好吧,那我直说了。上次街舞比赛怎么叫你都不去,凝凝很伤心,马上就要放暑假了,期末考完有家长会,凝凝希望爸爸妈妈都能到场,你意下如何?”
穿着正装的贺召不太绅士地“啧”了一声,颇为无语地偏过头去。
邵颜几次给他“找事”都是为了邵子凝,果然这次也不意外。
“我不是邵子凝的爸爸,你能不能别算计我了,我帮她再多次也帮不了她一辈子。”
“怎么能叫算计呢,帮你介绍客户,这不是示好吗?”邵颜很无所谓,“再说了,她的一辈子自然有我来帮,你只要眼下多帮她几次就行。”
“……我好像没有这个义务。”
邵颜不置可否:“那你还想不想跟我合作了?你为了你妹妹,我为了我女儿,说好共赢。”
贺召拧眉:“如果麻烦太多,我宁愿放弃合作,不要这种‘共赢’。”
邵颜不接这句话。
闷热的风掺杂着几丝从河面掠来的凉爽,邵子凝玩够了吹泡泡,正在地上捡树叶。邵颜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莫名其妙地又开口:“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名字挺配的?”
贺召没吱声。
“真的。你看啊,贺召,邵颜,我的姓里有你的名字,不浪漫吗?说不定以后我们能假戏真做,敌意别这么大。”
“照这么论,你全家人的姓里都有我的名字,全世界姓邵的我都欠他们的。”
邵颜嘴角抽了抽,一向大方得体的她竟然露出了想骂人的表情:“……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难怪到现在还是单身。”
贺召痞里痞气地叼了支烟在嘴里:“还好吧,至少我没离异。”
邵颜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
贺召低头点烟,一摸兜发现没带打火机,估计是被甜喜给藏起来了。
无奈把烟扔进垃圾桶,他看了眼手表,也不知道甜喜在酒店里干嘛,睡醒了也没给他发消息。自从叶敛青出现,甜喜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有时候明明还跟以前一样喜欢黏着他,有时候又疏离得过分,让他欢喜忧愁患得患失,就好像突然老了好几岁,萌生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想到甜喜,贺召的神情不自觉地柔和许多。
叹了口气说:“其实我的名字是想要个妹妹的意思,如果名字真的会有什么浪漫,那也肯定是她给我的。只要她认可了,我应该不会过敏。”
邵颜时常觉得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她?”
“不为什么。”
“无缘无故就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掏心掏肺?像她这种特殊情况,我比谁都清楚有多难照顾,就算是亲人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了风险。”
“确实没有原因,想在乎就在乎了,说不定比你在乎邵子凝更在乎。”
邵颜像被挑衅了似的,抱着胳膊:“拜托,凝凝是我亲女儿,你跟阿甜再好能比得过我们?”
贺召挑眉,并没有回答,拿起自己的外套告别:“时间不早了,先走一步,再见。”
背影很快消失在柳枝摇曳的尽头,随后拐进了面包店。
要多挑几样回去才行,不知道早上买的那种甜喜喜不喜欢,待会儿万一堵车就麻烦了,饿着小狗可是会不乐意的。扫了一遍货架上的品类,他很客气地对店员说:“每样都拿一份,谢谢。”
店员一起出动来打包,而他静静地站着,心里想的全是下个周末该怎么把甜喜弄回家。
他向来不擅长跟别人解释,有关于他和甜喜之间的一切。
对他而言,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没有任何责任,更没有所谓义务。只有灵魂滋养的羁绊,是足以超脱生命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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