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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涂药(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我靠医术养夫郎》3、涂药

    一支孤零零的蜡烛歪斜地立在木桌上,烛火晦暗摇曳,仿佛随时会被一阵风吹灭,但又几次挣扎跳动,仍旧固执地照亮这小小的方寸之地。

    烛火下的白米晶莹剔透颗颗饱满,就连在现代衣食不愁的步故知见了也觉得十分诱人,更别说向来只吃糠米的款冬了,已然是望之生津的模样,但还是站在桌边不敢坐下。

    步家原先只有糠米,并非是舍不得那个脱壳功夫,只是这样比精米更加顶饿,即使吃糠米有些剌嘴,对身体也不好,但步家穷困至此,也没什么可挑的。

    配的菜也只有发黑的腌菜叶,虽然步家有半亩田用来种蔬菜,但产量不丰,又多用来换钱换米,所以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新鲜菜。还是前几日为了给步故知“养身体”,款冬才舍得去摘菜,但不过两三日,田里也就剩下一些青豆,今日也被步故知全都摘来了。

    因此款冬瞧着木盆里的青豆,一副掩饰不住的心疼模样。

    步故知刚想招呼款冬坐下一起吃饭,却瞥见款冬手中碗里的仍旧是糠米,一时五味杂陈。刚醒过来时他就尝过一口糠米饭,即使他并不想浪费难得的食粮,但嚼了许多下还是难以下咽,才吐了出来,吓得款冬连忙去外头用余存不多的糠米舂成了白米,又熬了粥给他吃。

    他放下了筷子,也没有刻意软下语气,而是平常声调:“将你手中的给我,你吃我这碗。”

    款冬下意识将碗往身后藏了藏,没有应声。

    步故知眼中一酸,但还是方才的声调:“听话,你吃我这碗。”

    款冬身子一僵,这才怯怯抬头,瞧了眼步故知,开口欲言,但几下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步故知今日这才看到了款冬的正脸,款冬的五官虽谈不上一眼惊艳,但胜在耐看,杏眼秀鼻,浅红的孕痣点在眉梢,唇形上薄下厚,带有一丝灵气,只是因常年营养不良导致皮肤泛黄,生生折损了原本的俊秀,而显得几分可怜。在摇曳灯火下,这几分可怜更软了三分,令人不禁心疼。

    步故知在桌下攥了攥拳头,原主这个混蛋竟舍得虐打款冬,这些天来,他与款冬接触的越多,就越想替款冬出口气,可惜占了原主身体的是他自己,便只能生生憋下,告诉自己一定要治好款冬,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再尽可能去补偿他,如此,心里才能好受些。

    几番抑制内心起伏,步故知才稍硬了些口气:“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款冬连忙将手中的碗放到了步故知面前,但也不敢去接过盛了白米的碗。

    步故知见状将白米饭直接放到了款冬手中:“吃。”

    款冬坐都没坐,连忙狼吞虎咽般大口吃着饭,看得步故知直皱眉:“坐下,慢些吃。”

    款冬一怔,僵着后脊直挺挺地坐到稍远处的矮凳上,并没有去坐桌前椅子,又小口小口地扒着饭,还时不时地瞄一眼步故知,像是时刻警惕步故知的反应。

    步故知知道这是原主定的规矩,不许款冬上桌吃饭,一时半会还纠不过来,感到太阳穴生疼生疼的。

    他本来只象征性地吃了几口糠米,强迫自己吞下,仿佛受刑一般,更难以想象这是款冬日常的吃食。意识到这点后,眼中酸涩更甚,又逼着自己继续吃着。

    款冬注意到了步故知的反应,他有些不安,即使面前是甚少吃过的美味精米,但也不敢下咽,犹疑了几下,将碗筷放在脚边,压着嗓子对步故知:“我再去煮白饭来吧,顺便将青豆也炒了。”

    步故知生咽下最后一口糠米饭,错觉嗓子都要被谷壳划破,出声有些嘶哑:“不必了,我吃完了,青豆明日再炒吧,我也洗过了。”

    款冬听出了步故知声音中的不对劲,更加坐立难安起来。

    步故知起身去外头院中的水缸中舀了口水喝,这才觉得好受了些,再返回屋内时,款冬竟是躲在了灶台后面,一双杏眼湿漉漉地,望着从外头回来的步故知,没见到预料中的柴枝,还愣了一愣。

    步故知注意到款冬一直看着自己的手,结合款冬现在的反应,火气更是上涌,想来那个畜生经常去外头拿柴枝打款冬,才让款冬觉得要是他去了外头,定是去找东西打自己了。

    他闭眼平息了心绪,这才没让火气外露,款冬如今是受不得一点惊吓了。

    半刻后,步故知才动了脚步,又坐回了桌前,烛油似泪滴在了木桌上,又结成了小块的白色斑痕,步故知就盯着那几点斑痕,开了口:“冬儿,今日我们讲讲理,我与你说了让你煮白米给我们俩吃,你又为何只煮了一人的米?”

    步故知没有等款冬回答的意思,紧接着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告诉你,日后若是你再煮一人白米一人糠米,那便我来吃糠米。”

    “我知道家中没有钱,前几日请...巫医又将仅存的银钱花没了,也没多少余粮了,可我这两日去采了草药,还特意去县里换了白米,就是为了这几日能吃饱饭,只有吃饱饭才能赚更多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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