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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野鸦椿》30-40

    第31章 原点

    ◎“我还以为,你终于肯服软,主动朝我走一步了。”◎

    当晚, 林逾静让所有人都回去休息,她独自一人守在陈京澍床边。

    好,坐在距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 思考彼此的未来。

    寂静深夜,她的影子斑驳斜落在他身侧,像是在用另一种方式相拥。

    这也是时隔七年之久, 她第一次仔细去看陈京澍。

    当初纵居焰火陋巷的清风朗月少年郎,鬓边竟也生了不少华发。

    约是常被陈家那群叔伯长辈刁难,眉心愁云密布隐隐可见几道川字纹, 睡熟时, 也能感受到他的心事重重。

    林逾静眼眶发涩, 泪光逐渐填满心床后,耳边只能听到来自连接陈京澍心脏监控仪发出的心搏跳动声。

    她努力想要回想彼此间的羁绊, 但大脑似乎感受到她的用意, 宁愿宕机也不愿听从她的指令。

    甚至逆反的, 给她翻出三个零碎的词汇, “骗局”、“门第阶级”、“婚约”。

    顿时,犹如三座大山,压得她再也望不出春山。

    终于, 她不敢盯着陈京澍看, 于是抬眸朦胧望出窗外。

    才发现今日的冬夜,月光散发着难得一见的莹白暖意, 自纯白纱幔隙间倾泻泼洒进来。

    像极了,陈京澍送她的那盏月亮渔火夜灯。

    只是她向来谨慎怯懦,自生日那晚抱回宿舍后, 就没敢主动点亮过, 仿佛“开灯”的口令, 是让她打开心门。

    “静静。”陈京澍连续叫了她三声,这才把她纷飞的思绪召回。

    林逾静背过他,快速抹了一把泪,才急忙起身,“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陈京澍却是抓住了她的手,“别走,陪着我就好。”

    得知他有婚约后,再面对这样的亲密举动,林逾静本能想躲。

    却发现他攥得极紧,像是预感到心爱之人恐有丢失的可能,努力做出挽回之态。

    “静静,这还是我第一次睁开眼,身边不是空无一人。”陈京澍见她虽是没有再要离开,可还是保持着抗拒的姿势,于是可怜兮兮道。

    林逾静叹了口气,心有些发软。

    但又觉得眼前之景很是熟悉,恍然才想起来这是柳华惯用来留住祁渥雪的方式。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再难忍住决堤的泪光。

    “怎么了?”看到她落泪,刚刚还在故意装可怜的人这才变了表情,满脸紧张道:“我心脏没事。”

    林逾静眉心颤了颤,终于开诚布公哽咽道:“我见到姜总了,也知道你婚约的事了。”

    陈京澍皱了下眉,这下拉她手腕的力气更大了,直将她抱进怀里才善罢甘休,“这是陈、姜两家长辈擅自定的亲,我和那位姜小姐统共只见过两回面,而且我们两个对于这门婚事,都是持抗拒态度。”

    “”林逾静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于是保持沉默。

    “本来,我想着这次还像从前处理旧楼和李沁词的事情一样,不让你知道”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林逾静直接打断道:“又准备,让我稀里糊涂的,承下你的情。”

    “静静,你信我。”

    林逾静长叹口气,这一晚上,她的心脏宛如天人交战,各种声音几乎要将她淹没。

    “那好,我只问你三个问题。我再决定,要不要信你。”

    “好。”

    林逾静:“这件事,明天能解决吗?”

    陈京澍:“不能。”

    林逾静:“处理这件事,要比之前的事难上多少倍?”

    陈京澍:“十倍。”

    林逾静:“那你会因为解决这件事,失去什么?”

    陈京澍:“”

    林逾静咬了咬唇,替他回答,“继承权,对吗?”

    “静静,我从来没有在乎过陈家的一分一毫,如果真到不可挽回的那天,我可以放弃这里的一切,我们回澎镇生活。”陈京澍握着她的手,贴到他的心脏上,企图让她感受那是发自真心的。

    林逾静只默默抽出了手,多时才叹息一口气,无奈道:“你们京圈子弟都一个样,一样的身不由己,还爱装大情种。”

    “静静,就算我们回到澎镇,我也可以保证让你继续过条件优越的生活。”他抱住她,声音都带着哀求,一说话,灼得全身发烫,震得心脏悸动。

    也有瞬间,她想干脆变成李沁词口中的那种,又当又立的坏女人好了。

    她也不过是想在悲苦的日子里,抓住眼前唯一可见的糖罢了。

    可窗外刚刚还在散发暖意的皎白月光,这刻突然被墨云密遮。

    像是,天神都在适时提醒,不要忘记心底的底线。

    她也不能忘记,陈璇临死前,嘱咐她的遗言。

    毕竟,当初将他送上那高台,是以斩断两人全部人生交际为代价,

    断然没有,再让他坠下神坛,陪她在泥浆里滚红尘的理由。

    “阿澍,趁我们还没开始,就算了吧。”林逾静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比她的命运还要轻与薄。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还没开始?”陈京澍期盼已久,答案却是他最不想听到的那个,“我以为,从那两千份的招标书里看到你的名字,我们就已经重新开始了!”

    “项目投标,从来不在我的工作范畴内。只是恰好,里面有我的作品集而已。”她淡淡说道,也像是猛然往他心脏插上一刀。

    “原来又是我,自作多情”陈京澍放开她,“我还以为,你终于肯服软,主动朝我走一步了。”

    林逾静退后一步,看着他眼睛,“阿澍,那你教教我,我们之间的路该怎么走?”

    “是让我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做你陈少爷的地下情人;还是你甘愿坠落高台,放弃继承权陪我做朝不保夕的穷学生?”

    “我可以!”

    “我不可以!”

    寂静的夜,空荡的医院VIP病房,两人嘶吼的声音犹在遍遍空灵回荡。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怎么还是小时候那副幼稚天真的心态?”林逾静忍着鼻酸,忍着心底另一种呼之欲出的答案。

    她分明是知道,陈京澍从来不是幼稚,而是窥探到她向来缺乏安全感的内心,才给予她最直白的爱。

    不用猜忌真假,唾手可得的爱。

    但历经沧桑的她,已经配不上如今意气风发的陈京澍了。

    “甚至比起小时候。我们两个之间,横了不知道多少座跨不过去的山。”她举起手,一个一个讲给他听,“门第阶级,我们跨不过去;你的婚约,我们跨不过去;还有你选择放弃纠结的七年前误会,忽视从不代表解决。”

    “你说你不在乎,是因为所有人都在为你铺路。即使你放弃一切后,仍有靠山。”林逾静将自己的手递过去给他看,手指除却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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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疮,便是发黄的老茧,“可我单是凑华清美院的学费,就差点在十八岁那年去黑市卖血。走到如今,回头望去,每一步都是血脚印。”

    “阿澍,陈京澍,华仁集团的陈少爷,我活在现实都市里,没办法和你玩童话书里的爱情游戏。”相比之下,她得到的一切,都太来之不易了。

    所以,只能再度放弃,他给她的,唾手可得的爱情。

    “静静,我真的好想恨你。”陈京澍紧咬着牙关,“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坚定地走向你,你却每次都要推开我。”

    “但我又,真的真的真的!”陈京澍看着她,叹气声与泪滴一同落下,“听到你说的这些话,还是心疼得不行。”

    “”因着这一句话,林逾静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都要崩塌了。

    于是转过身去,直接将窗子打开。凛冽的寒风吹拂到她脸上,才再次换来清醒。

    “静静,那我们能不能再商量一下。”陈京澍似是也被冬夜寒风吹醒了头脑,语气也缓慢下来,“可以不复合,可以不做情侣。就继续做朋友。”

    “我会竭尽我所有的人脉和势力,帮你争取你想要的全部。”

    林逾静突然笑了一声,同时被夜风狠狠灌了一口。

    整个胸腔都是冰凉刺痛的,“你觉得可能吗?”

    “我们已经玩过一次干哥哥干妹妹的游戏了。还是说,这次你准备和我玩半推半就,心照不宣的包.养情人游戏?”

    陈京澍眉心具是一颤,似是没想到她能误会至此。

    再好脾气的人,也终于失了控,高声朝她吼道:“林逾静,我他妈就是想好好和你谈恋爱!你他妈为什么,总是想和我搞些玩弄感情的游戏!”

    “我真是脑子有病,才会一次又一次在你面前犯贱。”

    陈京澍垂下头,捂住开始剧烈疼痛的心脏,拿过床头手机,“袁术,你来医院一趟,送林小姐回学校。”

    林小姐?

    他们之间,终于再次回到原点了。

    林逾静勾了勾唇角,分不清是笑还是苦笑。

    她迈步,走到吧台区,默默收拾自己的书包。

    “不用麻烦袁术,我自己就可以回去。”

    陈京澍没理她,直接躺进被子里,像是默认任凭她心意决断。

    林逾静套上羽绒服,在即将走出病房门时,才再次听到男人冷冽的声音,“你自己回去,我马上撤资。”

    这一晚上,这歇斯底里的争吵。

    他们说来说去全是情,都忘了,他还是她的老板。

    林逾静拧开门,说了句,“阿澍,对不起。”

    再转身,又淡淡道了句,“陈总,祝您早日康复。”

    走出住院楼,她回望顶层仍亮着光的房间。

    不觉想,她精心养育的一只想要趋光的蝶,终于还是冻死在冬日了。

    作者有话说:

    等一下,再等一下。

    阿澍会把他的蝶,带到春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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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崩塌

    ◎陈京澍永远拥有,将她一触即溃的力量。◎

    林逾静刚走出医院大门, 就看到袁术开着那辆黑色的三地牌劳斯莱斯停到她面前。

    不知是不是最近陈京澍都自己开车的缘故,她上车后,再没从后排嗅到沉稳内敛的乌木沉香味道。

    好像, 他们这段时间经历的所有,都不过一枕槐安。

    如今黄粱梦醒,一切都回到了故事原点-

    而故事的另一头, 在林逾静刚走进电梯时,就发生了改变。

    连接陈京澍的心脏监控仪即刻发出警报,向来静谧的VIP特护病房层几乎出动了所有医护。

    主治医生手持除颤仪, 一边不忘嘱咐人, “快点联系陈家人。”-

    那天, 是林逾静第一次感受学校距离市区那么近的。

    车子抵达棣棠公寓时,她都还没看完后座放着的陈京澍年终述职报告。

    一字一句, 她仿佛像是要背下来。

    原来, 陈京澍当年被华清大学录取了, 只是他选择复读, 于第二年三月拿到麻省理工录取通知书。

    硕士毕业回国时,因为大房阻拦无法进入至华仁总部,只能自己筹备人手创建JING资本。

    短短两年时间, JING资本从籍籍无名, 到力压群秀成为华仁最具代表子公司。

    林逾静紧咬着唇,心道大房防来防去, 以为是规避风险,却没想是放虎归山。

    他大约就是从这个时候,习惯悄悄藏于背后准备一切。

    “林小姐, 到了”

    林逾静放下文件夹, 推门下车时发现天色已泛出鱼肚白。

    冬日的清晨, 寒风是具有穿透棉服,直击皮肤威力的。

    她抱紧书包就往宿舍楼里跑,很快又想到了什么赶紧折返回来,好在袁术还没离开。

    “林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袁术依旧端着平和的笑。

    林逾静背上书包,从自己脖子上摘下那块翡翠玉弥勒,“麻烦袁先生,把这个还给阿还给陈总。”

    袁术降下车窗接过,“林小姐,再见。”

    林逾静微笑抿唇,道了声感谢后转身,整个肩脊瞬间颓泄。

    心想:怕是往后,都不会再见了。

    她一路像魂飘,停步至宿舍门口时才逼着自己提起精神。

    “你回来了?”

    “你还没睡?”

    林逾静打开门,正看到祁渥雪坐在书桌前看文献。

    “你走之后,我就不放心。”祁渥雪追视着她背影,问:“怎么样?”

    宿舍暖气开得足,林逾静脸颊立刻感受到干皴,她背对着祁渥雪一边换衣服,一边努力让语气显得平静道:“他没事。”

    祁渥雪:“我问你怎么样?”

    林逾静动作顿了一下,“我也很好。只不过就是,趁事情还没发展下去,及时抽身,及时止损。”

    祁渥雪的心顿时也揪了起来,她既心疼又内疚,“静静,都怪我。你要是难过,不如哭一场吧。”

    她痛快哭一场,都比她此刻像只没了魂魄的麻木行尸,要好上百倍。

    “师姐,这和你没关系。”林逾静转身走到床边,她就像在讲一件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语气平缓淡然,“你知道吗?我每个毕业季,都会被父母期盼着回家。这样他们就可以趁我不注意,以高额彩礼把我“嫁”掉。”

    “我唯一自救的办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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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断读书,用各种奖学金给自己赎出一条路。”林逾静蹲下,从床底抽出一个蓝色塑料箱,打开里面堆着密密麻麻的荣誉证书,“我深知前途渺茫的恐怖,现在得到的一切,是我拼尽全力才做到的。”

    “我渴望阿澍的爱,可我做不到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前途,也做不到让陈京澍为了我,放弃他好不容易拼搏出的江山。”

    她眉心颤了颤,只是长长叹一口气。

    再望出宿舍的窗,天色已然白日晴空,不见半点稠墨乌云。

    “比起平平淡淡的相濡以沫,君卧高台,我栖春山的相忘江湖,或许更适合我们两个人。”林逾静收回视线,眼底浮出淡淡无奈笑意,更像是苦笑。

    “静静,你以后一定会幸福的。”祁渥雪看着她说道。

    林逾静舒了口气,一转话锋,“师姐,我申请从下周开始在宿舍处理联盟的工作,主要是想好好收心准备毕业论文和申博。”

    祁渥雪点头,应允道:“好,反正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袁术再回到医院时,看到整个陈家聚齐于急救室外。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压抑的阵仗。

    连一向不动如山的陈嵘清,都满脸愁容面对着墙壁接打电话。

    褚言见到他后,快步跑过去,“什么情况,一天抢救两次。我给静静打电话,她居然也关机。”

    袁术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电话里陈京澍一向温柔的声音不再,而是冷漠直呼林逾静为林小姐。

    而他也时隔数月,再度看到初次见面时暮气沉沉的林逾静。

    晦暗不明的天色里,她穿着繁厚的棉衣下车,却让人叹息那遮不住的削薄漂浮命运。

    就像,一切都回到了童话书的第一页。

    “林小姐只说,让我把这个还给陈总。”

    褚言拧着眉,接过翡翠玉弥勒。

    他认得那是一直被收藏在陈家博物馆里的东西,陈今宜不知道给老爷子要了多少次,却没想到能被陈京澍轻而易举拿到送给林逾静。

    “先让我保管吧。”褚言叹了口气,基本猜到因果,“现在还给京哥,只会是真的要逼死他。”

    袁术点头,说了一句,“一路上,林小姐看起来也很痛苦。”

    “她还会痛苦?”褚言没好气打断,“她每次都能心安理得地抛弃京哥。”

    在褚言眼里,无论是澎镇还是壹京,陈京澍恨不得里里外外的细节都给她安排妥帖。

    还生怕她知道后心理压力大,基本所有事都瞒着,

    可结局就是,她清醒理智只爱自己。

    稍有半点坎坷,就会立刻洒脱撤身-

    离开JING资本的林逾静,基本每天泡在图书馆修改毕业论文,博士申请书也基本完善,只待教授年后回国为她写一封推荐信。

    除此之外,便是借阅了所有艺术管理相关的书籍,更是将国内外所有艺术馆相关的文献资料看了个差不多。

    天晴的时候背着相机跑动物园,为春日·可可西里拍藏羚羊做准备工作。

    天阴的时候待在画室画商稿,为留学攒学费。

    她几乎把每一天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当当,从睁开眼开始,到关灯睡觉结束。

    看似过了一段平和且静好的生活,连吸血鬼母子都每月拿了钱后销声匿迹,不再会像从前突然出现惹她烦恼。

    祁渥雪调侃,“我该称你为时间管理大师,还是祝贺你终于过上了像你名字那样的生活——逾期静好。”

    林逾静正坐在床上收拾背包,勉强扯出一个笑。

    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原来过得如此充实,算是她一直以来期待的大学生活。

    可她分明觉得自己是空洞苍白的,就像一棵被掏空的树。

    所思所想,都是由大脑发出指令,她代为完成。

    至于灵魂,一直都漂浮在体外。

    她们彼此看得着对方,却摸不到,也无法对话。

    “主要是之前太忙了,我错过一个国际画展大赛,那对我申博很重要,现在只是在做弥补工作。”那时正是她在旧楼发生意外,加上陈京澍突然对她转变态度。

    脑子进进出出许多事格外凌乱,没有半刻清闲与思考的时间。

    所以连她准备好的比赛资料,都被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你现在准备去图书馆还是画室?”祁渥雪问道。

    “我回一趟家。”太长时间没收到那两个人的消息,她有些不放心。更害怕此刻静悄悄,临她申博成功后再出来捣乱。”

    祁渥雪嘱咐她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后,林逾静换衣出门。

    从北四环去往他们一直住的城中村,要地铁再换乘将近两个小时的公交。

    偏远路段等车困难,偏偏路程还颠簸拥挤。

    林逾静临近中午才下了公交,又绕了好一段拥挤狭窄的民房小路,爬上没有电梯的顶层阁楼,终于到了家。

    只不过她在这里住了很多年,还是不配有房子的钥匙。

    小时候不理解,长大后也就释怀了。

    反正对她来说,浮萍一样的人生,哪里都不像家。

    林逾静敲了几下门,平时都待在家里的李燕却没像之前一样,飞快来给她开门。

    她又敲了几声,“妈,我是林逾静。”

    这时,隔壁邻居家的门开了,只不过看向她的神情很是谨慎小心。

    “刘阿姨,我妈和林逾延出去了吗?”林逾静急忙问道。

    刘阿姨:“你妈和你弟弟回老家了,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林逾静也十分意外,“是发生了什么吗?”

    “九月底的时候,听说你得罪了城里的大人物,然后每天都会有一群地痞流氓跑来你家闹事,你妈和你弟弟就连夜跑了。”刘阿姨和李燕是一起来壹京务工的民工,也算是看着林逾静姐弟长大,一直都很不耻她父母的行为。

    “原来是这样呀。”林逾静大概猜到了九月底的大人物是谁了。

    也想到,这确实是大人物一贯的处事风格,背着她解决所有难题,好让她被动承下他所有的人情。

    “自从你爸死了,他们娘俩全靠你养着。居然一听到你得罪人就赶紧跑了,真是让人寒心。”刘阿姨不禁唏嘘道:“那你现在,和那位大人物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林逾静咬了咬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哎呀,不提了,不提了。”刘阿姨估计以为事情很难办,“慢慢解决,你还年轻。”

    林逾静点头,道别离开。

    她想李燕母子回老家也好,凭他们胆小怕事的风格,能让她过一段平静日子。

    也算是,她这段时间里,听到最好的消息。

    但上天好像还不满足于此,在她刚走到公交站时,就接到一通国外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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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自称是国际画展大赛的负责人,她之前报名的作品《坐在轮椅上的天使》获得了金奖,并在上周的画展上被一个知名企业家看中,决定买下她的画送给自己因疾病残疾的女儿,作为生日礼物。

    这一段话,林逾静只知道那幅画。只不过从前被丢在旧楼里,她还以为就此没了下落。

    但对于自己何时参加了比赛,又是怎样获得了金奖,一概不知。

    “我想确认一下,真的是我吗?”

    负责人先是愣了一下,回答她道:“是您林逾静小姐,替您邮寄比赛作品的助理名叫陈京澍。”

    林逾静这才了然,和负责人确认信息。

    “按照组委会要求,这幅画将会为您卖出五百万的价格。钱和获奖证书周五之前寄出,请您注意查收。”

    挂断电话,林逾静仰头望天,深吸了一口气。

    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哭笑不得,心底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着连接她全身的血管。

    恰时,公交车停下。

    她顾不上多想,被拥挤的人群推上车。

    又是将近两个小时的颠簸拥挤路程,林逾静却再没有来时的平和心情。

    脑子里,全都是那个大人物。

    那个,总是爱背着她,为她做许多事情的大人物。

    特别,和大人物之间,也有一段关于公交车的记忆。

    他总会站在她身后刚刚好的位置,保证别人不会碰到她的同时,自己也不会碰到她。

    暧昧和安全感,一并给予到她。

    但就在她出神时,司机一个猛然刹车。

    林逾静于失神中从人群里摔倒,一时间,无数只脚从她手背踩过。

    几乎本能地,她先护住自己的右手和头。

    好在很快就有人把她从地面捞起,一群人给她让座位,关心她伤势。

    林逾静怔怔看着关心自己的人群,眼眶在这刻泛红,鼻尖更是又酸又涩。

    恍然间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平静的上午,少年对她说:“纸老虎,真老虎都无所谓。你要是愿意,就待在我身边,做一辈子小狐狸。”

    可是,她这只小狐狸,把自己的老虎弄丢了。

    然后那些被她维系多日的表面平和,终于在这刻思念崩塌。

    陈京澍三个字,好像无声无息中渗透了她生命。

    永远拥有,将她一触即溃的力量。

    作者有话说:

    君卧高台,我栖春山。

    ——引用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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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护航

    ◎不会做她牢笼,只为她保驾护航。◎

    陈京澍在医院休养到临近过年, 被陈镇风执意接到陈家祖宅——诚园将养。

    避世的中式庭院,被一片清澈见底的山涧溪流环抱,最适合疗养身体。

    只是偌大的庭院, 临近年关也倍显冷清。

    陈家子嗣单薄,大房陈嵘笙只得一女就突发意外亡故,二房陈嵘清因公受伤, 等辗转多地回到京城,彻底没了生育能力,这才狗血地牵扯出他年轻气盛时的荒唐事。

    但时过境迁, 陈镇风只封建固执于子嗣传承必由男丁继承, 也无人再计较那段不光彩的丧尽良知聚会。

    “那个杂种在外面六七年不回老宅住, 今年你刚任万襄总经理就回来,肯定没安好心。”雍容华贵的女人着鹅黄缂丝旗袍懒懒斜躺在贵妃榻上, 语气刻薄又凌厉, “今宜, 你趁现在, 把他的JING资本给攥手里。”

    陈今宜三十有八,久居上位的气场镌刻着对万物睥睨的不屑,眉眼蕴藏的霸道清冷, 比她那个保养得当的妈妈还要重上几分。

    听了华嘉的话, 她第一反应不是惊讶和生气,而是觉得母亲傻的可爱, “您这话说着真简单,就像是让我趁着哪个阴天,把太阳搬回家攥手里。”

    华嘉自然听出了她的阴阳怪气, 又开始念叨她的惯用台词, “真是可恨。你要是个儿子, 我还用整天提心吊胆怕你被那小子抢了位置。”

    陈今宜知道母亲芳龄守寡,恨自己不是儿子已经成了她的心病。

    一千万句话,都能被华嘉绕到“儿子”上。

    “不过,自从那件事后,几年来陈京澍都病恹恹的,也不枉我筹谋。”

    闻言,陈今宜眉心皱到了一起,“妈,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我现在就得走。”

    华嘉即刻落下泪,“讨债鬼,一说那些事你就跑。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陈今宜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飒落的女人突然转身直勾勾盯着华嘉眼睛,似是而非说了句,“为了我,就别再玩跳跃于法律边缘的游戏。你女儿只精于商道,但凡让二叔抓到半根线头,能整死我们。”

    “陈今宜,你别忘了,你娘是为你守寡三十五年。”华嘉吓得止住了泪,又立刻端起长辈架子道。

    这话总能戳中陈今宜软肋,“妈,我自然有办法应对,但绝不是你背后的那些招。”

    华嘉没好气,“你就一根筋的招。不结婚只为华仁付出青春,努力那么久,还是比不过人家生了个儿子。”

    “”

    “你爷爷”

    陈今宜咂舌,“这不是我的象湖院,你说话注意点。”

    华嘉刚想一吐为快发牢骚,又憋回到肚子里。

    “咳咳”陈京澍直等到母女俩聊完了天儿,才让褚言推着轮椅走过“方圆天地”小禅房。

    看到陈今宜正准备走的架势,问了句,“大姐不吃了午饭再走吗?”

    陈今宜瞧着他面色苍白,形态羸弱,只态度淡淡道:“你陪爷爷吃就好,万襄招商部那边有个跨国会议。”

    “你和他说那么多干吗。”华嘉语气不耐地翻了个白眼。

    陈京澍手掌攥拳,抵在唇边又咳了几声,心脏像是都要碎了,“那大姐再见,我就先回了。”

    褚言这才推着陈京澍径直离开拱门,去往餐厅方向,“去餐厅又不是就这一条路,干吗非要来你大伯母面前讨个白眼。”

    “窝得我腿都不活血了。”轮椅拐过廊庭,陈京澍直接站了起来,全然没有刚刚那副病秧子姿态,“总要让大伯母看看,我现在的身体状态,不然怎么让她老人家放心。”

    “你赶紧坐回来,演戏演全套。”

    陈京澍活动了下腿脚,才边坐回到轮椅上,边看似无意问道:“公司那边,一切都顺利吧?”

    “公司有我和老任,你姐的手还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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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JING资本。”

    “各个项目进展也都顺利,没有问题吧?”

    “没有!年前还能再谈拢一家跨国”褚言照实答,还不忘嘱咐道:“你虽然心脏没那么严重,但也好好养着,别操那么多心。”

    “那那个百校联盟”他弯弯绕绕,心里还是惦念着某人。

    褚言长叹声气,故意不回答他想要的答案,“我们和各市的万襄商城做了联动活动,只要顾客新年期间到店消费每满100元,集团就捐出1元给百校濒危动物保护联盟。LED大屏,彩宣,幕墙准备得都很齐。联盟和A组的人忙得不亦乐乎”

    陈京澍伸出脚,强行将轮椅停到鲜有人过的走廊,“褚言,你知道我真正想问什么。”

    褚言气得撇嘴,直接从口袋里拿出那个他保管多时的翡翠玉弥勒,“行,那个人让还给你。”

    陈京澍看着,双眸略显失焦,没有伸手去接。

    两人僵持着,就像只要他不接,一切事情都尚有转圜的余地。

    褚言见状,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京哥,你居然还能想着她。人家自从那之后,就再没来过公司。听他们联盟的同学闲聊说正忙着毕业论文和博士申请,忙到起飞。”

    “你估计还不知道,人家拿了国际画展金奖,画还被Dicd的老板买走,税后五百万!她现在,更不会想起你。”

    陈京澍颔首,低笑一声,“这事,本来就不是她的错。谁家好姑娘,愿意做地下情人。”

    “只是暂时让她委屈一下,你又不会真娶姜家那位大小姐。”

    “褚言,你还是不了解她。”陈京澍哀叹声更重,“静静日子过得苦,心底没有安全感。这样一时无解的病态关系,错误在我不在她。”

    褚言:“她是心气高点但怎么就不能为了你”

    “你是我兄弟,自然心疼我。但换位思考,要是一个男人这样对曲溪,你还会是刚刚的态度吗?”陈京澍这段时间想了很多,起初也无法释怀,后来站到林逾静的位置想了想,心都开始疼了。

    褚言挠了挠头,“京哥,是这么一个道理。可我就是”

    “等Dicd老板的千金拿到画后,拍些生日宴照片。帮我再联系一下壹京的媒体,趁着新年期间宣传一下这件事。”陈京澍思索绵长,“她申博的那位教授,最后一年招收博士生。有这些人脉由头,无论是国内舆论,还是申博顺利度都对她有利。”

    “京哥,静静是不错,但你真不打算换个?”

    陈京澍抬眸,略显不悦地看向褚言眼底,语气郑重道:“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娇弱白花,也不是甘愿做金丝笼里供人赏玩的夜莺。她有自己的抱负和规划,我承诺过尊重她一切想法。”

    “所以不会做她牢笼,只为她保驾护航。”

    褚言叹了口气,“这该死的婚约,该死的门当户对。”

    陈京澍挑了下眉,望向郁郁葱葱的山涧,“想在壹京混出头确实需要太多外在条件,结婚更是讲求门当户对。可我陈京澍不看。但既然她在意,我不妨就动用全部人脉,为她铺一条金光闪闪的路又如何。”

    或许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在灵魂虚无漂浮时。

    陈京澍突然悟出,比起和林逾静恋爱、结婚,生子度过普通平凡的一生。

    他更想从起点开始,把她缺失的安全感,人生那些不尽如人意的破碎、自卑,和伤疤一一填补愈合。

    那些她说跨不过去的鸿沟,他偏要一点点填平。

    要给她即将走的路,铺满玉石,种满鲜花,镀一层熠光闪闪的金。

    不作她路中间的拦路虎,他在终点等她凯旋。

    “到那个时候,我再与心无芥蒂的她相爱,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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