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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十来分钟才开,有人找了空地儿展开了报纸坐下,有人找了角落里站好。

    眼见时间马上到,上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看上去像是母子,两人各自带着一个孩子。两个孩子一个约莫四五岁,一个大概就两岁左右吧?

    大家都是进城的,一路上个把小时的车程,谁都舍不得让坐,只有容远站起来对着那个老太太招手:“阿婆,让两个小弟弟过来坐吧!”

    “谢谢哦!”那个老太太拉着两个孩子过来坐下。

    “阿婆,不客气的。”

    陈玲玲往里挤了挤,这样大的那个孩子坐在中间,小的那个坐在老太太的腿上。

    按照陈玲玲前世的记忆,这点路程要是开车十五分钟解决,现在?看看前面那座山就知道了,绕过山,转个弯,可不就是要一个小时吗?

    “你睡一觉就到了,以前我出来都这样的。”容远跟她说。

    陈玲玲一想也是,歪着头闭上眼。

    车上睡觉,看似闭着眼睛,实际上外头的声音全都听得见。

    边上大孩子问老太太:“奶,我娘真不要我们了吗?”

    “想要你娘留下,记得你下抱住你娘的大腿,哭着跟她说,你不能没有娘,知道不?”

    “可娘走的时候说,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现在她不是回来了吗?你们俩是你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不要你们呢?乖乖,睡一觉,睡一觉起来,就能见到你们娘了。”

    这是去接孩子的妈妈,夫妻吵架女方回娘家也是常有的事。

    大孩子大概是真睡着了,往陈玲玲这边靠过来,一个小家伙,陈玲玲怕他掉地上,伸手揽住了他。

    又过了一会儿,陈玲玲听老太太跟她儿子说:“庆祥啊!等下孩子上前抱住玉兰的腿,我在边上叫,就说那个小姐妹不是个东西,要拆散人家,让玉兰跟野男人跑。你去打她那个小姐妹,这叫名正言顺。在江城男人手里当宝贝的小女人,从来没有被男人管教过,不知道天高地厚,把人打懵掉,打怕掉,看她还敢来多管闲事?玉兰还是太傻了,以为带了个小姐妹来,就能跟你离婚,做梦!”

    “娘,我知道了。”

    陈玲玲听见“玉兰”、“小姐妹”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老太太哼哼两声:“你这次记住了,以前你打她都打轻了,这次回去,要让她长记性,索性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敢跑!女人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再让她生了两个娃,娃多了她就认命了。”

    这等惊奇的言论,让陈玲玲简直匪夷所思。

    那个叫庆祥的男人说:“就怕我丈人丈母娘再寻过来。我爹没给那人办好那事儿,他不帮咱压着我丈人和丈母娘了。他们一来,玉兰又起了心思,怎么办?”

    “谁说那个姓徐的你爹没办到就不帮你办了?傻不傻?他有把柄在咱们手里,他敢不帮,咱就上江城,他们单位去告他。你爹答应过,不会咬他出来。你爹生了那个癌病,只要你好,他就是死了眼睛也能合上了。玉兰是不能放她回去的,她要是回去了,有点良心,还给你每个月寄几块钱过来,你还能养活两个孩子,要是她没良心,一分钱都不给你,你又能怎么样?”

    “我爹要是有个……”这个男人伤心,“到时候,那个姓徐的什么都不认……”

    陈玲玲恨不能打响指,怎么巧?这不就是李大宝的儿子,那个祸害了胡玉兰的男人吗?

    “你怎么一点点都不像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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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你不能像你爹那样硬气点儿?这次玉兰要留下,你还得去趟江城,你丈人和丈母娘就是那种胆小怕事的江城人。他们要是再来闹,你上江城去,拿一把菜刀上门,拍在他们的桌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儿子的工作,还是玉兰留在农村才给分的,你小舅子的工资可有咱们的一份功劳。我告诉你,气势上压倒他们,以后看他们还敢来。”

    陈玲玲低头睁开眼,看着身边这个四五岁的小男孩?陈玲玲有个疑问,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林红和胡玉兰今天到站?

    很快母子俩给了答案,这个应该叫李庆祥的男人说:“也是,江城人一个个嘴巴很厉害,不过都胆小怕事,吓吓就不敢了。我那个老丈人还不是害怕儿子丢了工作,把玉兰的火车班次告诉那个谁了?说什么要找妇联的人,妇联,难道还管人夫妻床上的事?”

    “人啊!总是欺软怕硬。”老太太这一声总结,总结得很到位。

    看起来林红和胡玉兰还是很警惕,连父母都没有全说,玉兰的火车班次听起来是徐永根告诉这家人的。

    途中,小的那个孩子要尿尿,老太太拉开孩子裤子要在车子的过道里把尿,问题是过道里还站着人。

    “哎哎哎!这个老太太,你怎么能让小朋友尿在车子里啦?孩子尿在别人身上,多脏的啦?”一个戴眼镜的乘客开口说话,带着江城口音。

    售票员叫:“老吴停车,让这个乘客带着孩子下车尿尿。”

    等了一小会儿,老太太带着孩子上来,瞪了一眼那个戴眼镜的乘客:“就你事儿多!”

    那位大哥斯斯文文推了推眼镜:“什么叫事儿多?大夏天,你让孩子尿车上,味道多大,你不知道?”

    “童子尿赛金汤,臭什么了?”这个老太太强词夺理。

    眼镜大哥生气了:“既然这样,你为啥不索性自己喝了?真的一点点文明都不讲的,儿媳妇跑了,老太太刚才还在那里说要打断孩子妈妈的腿,这种人家,儿媳妇不跑,才叫脑子坏掉了吧?”

    旁边的乘客附和:“是啊!我可是听见了,那个老太婆说等下让他打陪着他女人一起过来的那个小姐妹。老太婆在边上说那个小姐妹要拆散人家,介绍他女人去找野男人。”

    李庆祥眼睛瞪向戴眼镜的乘客,那位老兄还不知死活:“我说错了吗?我们边上几个都听见的呀!你问问坐你妈,边上的小妹妹,听见了没有?”

    还没等陈玲玲回答,李庆祥一把揪住眼镜大哥的领子,把他的脑袋按在售票员前头的小桌上,咔嚓一声脆响,他的眼镜腿给断了。

    李庆祥恶狠狠地说:“你想喝童子尿?大狗,过来!”

    坐在陈玲玲中间的男孩儿站起来,要走出去,被陈玲玲一把拉住,抬头看向那个李庆祥:“这位眼镜大哥一句都没说错,你和你娘,刚才就是这么说的。你现在想干什么?”

    售票员是位女同志,伸手拉着李大宝儿子的胳膊:“放开这位同志。”

    “他让我娘喝尿,难道我不该让他先尝尝?”李庆祥看着陈玲玲,又看了看容远,“小姑娘,不要多管闲事,我看在这个小伙子的份儿上不跟你计较。”

    售票员拉不开李庆祥的手,着急地叫:“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明明是人家不让你儿子在车上随地大小便。给你们时间下车去小便了,难道还不照顾你们?”

    看售票员拉不开,容远过去一把拉开李庆祥的手,把那个眼镜大哥解救出来,眼镜大哥抖着手从桌上捡起断裂的眼镜腿,一脸心疼。

    李庆祥一看是给他儿子让座的少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这个软蛋计较了。”

    说完他“啐”了一口戴眼镜的大哥。因为刚才力量的差异对比,戴眼镜的大哥原本话挺多的嘴,此刻嘴唇抖了抖,不敢说了。

    就在大家以为这事儿算是过了,谁都没想到容远出手极快,啪地一声把李庆祥给压在了售票员的桌上。跟刚才李庆祥压眼镜大哥一模一样。

    容远:“给这位大哥道歉赔钱!”

    “赔什么钱?”李庆祥蛮横得不行,“他让我娘喝尿,我才教训他的。他叫你娘喝尿,你不教训他?”

    老太太看见儿子被压在桌上,还是刚才给他让座的那个少年,走过去:“小弟弟,你放手,他是在跟那个多管闲事的人生气,跟你没关系。”

    陈玲玲坐在位子上:“容远,别对他客气,这娘俩都不是好货,他媳妇儿跑回江城娘家了,这次小姐妹陪着过来,要去妇联告状,娘俩商量着要等下打得她媳妇儿的小姐妹措手不及,然后把他媳妇儿拖回家,打断腿,不停生孩子,还说什么孩子生多了就不会跑了。”

    听见这话,又看见容远力气大,眼镜大哥的胆子大了起来:“就是,小妹妹说得一点都没错。”

    听到这话,整个车子里的人都沸腾了,纷纷议论:“怎么这么不要脸?”

    “是真的,我也听见了。”

    老太太指着陈玲玲:“小姑娘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不要多管闲事。”

    “怎么着?你们不讲文明,随地大小便,别人管不得?你们在公交车上打阻止你伤人,也管不得?”陈玲玲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怒瞪陈玲玲:“多管闲事多吃屁!”

    陈玲玲伸手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指着她儿子:“赔人家眼镜大哥的钱。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兄弟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力气却是很大的,要不你儿子就这样到汽车站?”

    这个时候车子过一个坑,车子一跳,那货的头被震地离开桌面又被容远死死地按住,疼得他眼泪掉出来。

    “这点子,就哭了?真他妈是软蛋!”陈玲玲哼笑。

    大概是孩子看见他爹这样,吓哭了,车厢里声音嘈杂,老太太一见孩子哭,自己也哭天抹泪:“欺负人啊!满车子都欺负咱们老的老,小的小……”

    完全不讲道理的老太太带着孩子嚎啕,面对这种简单粗暴是最有效的办法,她伸手一巴掌甩过去:“闭嘴!”

    老太太脸上五道杠起来,这下子倒是止住了哭声,陈玲玲冷眼看她:“赔钱!没耳朵吗?”

    脸上的火辣辣,让老太太明白了形势,她终于抖抖索索问:“多少钱?”

    陈玲玲问那个眼镜大哥:“大哥,多少钱?”

    大哥翻来覆去看了一下:“给一块钱算了,我去找地方修眼镜腿。”

    “掏钱!”陈玲玲低头看老太太。

    老太太摸出一块手绢,手绢里拿出几张毛票,凑出了一块钱,递了出去,那位眼镜大哥接过,容远放开李庆祥:“怂货!”

    老太太再也不敢坐陈玲玲身边,拉着孩子起来,他们走到哪儿,哪儿都嫌弃。

    容远过来在陈玲玲边上坐下,那个眼镜大哥过来:“今天谢谢哦!他们这对夫妻……”

    这位大哥力气没有的,嘴巴么不能把门的,被人打也实在是不算太冤。

    终于车子到站了,车上的乘客陆续下车,那对母子最先挤出了车子,两人下车。

    陈玲玲拍了一把那个眼镜大哥的肩膀:“大哥,一起帮帮那个小媳妇?好歹大家都是江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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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眼镜大哥不解,陈玲玲:“我和我哥去阻止那个男人打人,你在边上跟看客说车上的事,让老太太白哭?”

    “好!”

    三个人一起出车站,在客运站门口的台阶上,看见一个孩子抱住了女人的腿,边上已经围了人,老太太尖锐的哭声响起伴着小孩子的哭声:“这个女人坏啊!我儿媳妇回江城探亲,她居然拉皮条,给我儿媳妇介绍野男人,这次还陪着我儿媳妇回来跟我儿子离婚,庆祥出口气,打这个害人精。”

    容远快步跑过去……

    第44章

    得亏容远跑得快,才能及时拉住李庆祥,没让他打到人,那李庆祥转头看见容远,他后头还有两个,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吗?

    “怎么又是你们?”

    “我们三个听见你们俩要诬陷这位大姐,还要打这位大姐,我们就跟过来了。”眼镜大哥已经发挥他的特长,“你们不要听这个老太婆瞎说,她刚才在车上说……”

    眼镜大哥吧啦吧啦话说得利索,几句之下,已经把前因后果全部讲清楚。

    围观群众里还有刚才一辆车上的人,同意眼镜大哥的话,跟周围吃瓜群众补充眼镜哥的遗漏之处,一下子就把老太太的谎言给揭穿了。老太太的谎话编不下去。

    陈玲玲看着被小男孩抱住腿的女人,人干瘦,头发枯黄,双颊凹陷,皮肤发暗,看上去有四十来岁,而她边上的女子,唇红齿白,丰润饱满,两人站在一起起码相差了十来岁。而实际上两人是闺蜜,同龄。

    “娘,别走!不要丢下我和弟弟……”那个孩子叫得声嘶力竭,哭得撕心裂肺,好生可怜。

    胡玉兰缓缓蹲下,抱住了孩子,满脸是泪:“杰杰,杰杰……”

    老太太见胡玉兰抱住孩子,把另外一个孩子也放了下来,那个孩子跑到妈妈身边,孩子小不会说那些话,嘴里叫着:“娘……娘……”

    “明明……”胡玉兰揽住两个孩子失声痛哭。

    老太太站在那里,抹着眼泪,一副慈祥老太太的样儿:“玉兰,孩子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舍得他们小小年纪没有娘?你在江城吃香喝辣,你就舍得让他们饥一顿饱一顿?”

    林红看胡玉兰,替她着急:“玉兰,千万不能心软。这两个孩子是他们逼着你生下的。不要为了他们毁了自己一生,你的人生还长。”

    “你是玉兰的小姐妹,你以为你是在替玉兰着想?你让玉兰抛下她的亲骨肉,从此和孩子骨肉分离,你认为这是对她好?玉兰回了江城以后就算是日子好过了,回头看自己亲骨肉在要饭,她能过得去?”老太太不得不说,真是个舌灿莲花的主儿。

    林红指着老太太:“玉兰一个好好的姑娘,被你们祸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居然还有脸说?孩子玉兰是不会要的,你们那个地方她也是不会回的。”

    胡玉兰伸手擦去了脸上的眼泪,站起来跟老太太对视之后,她转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林红:“我不能让我的亲骨肉留在这里,他们留在这里,以后走的还是跟他一样的路,穷困潦倒,没有能力娶媳妇儿,就靠抢,靠骗,靠祸害人家姑娘,我得带着他们走。”

    林红感慨:“玉兰,如果你带他们走,未来的路会很难。”

    “嗯,我知道。再苦再难,他们跟着我,不会去偷,不会去抢,哪怕生活不富裕,也能干干净净做个人。”胡玉兰伸手拉着两个孩子,下了决心。

    陈玲玲听见这个话,点头:“这个决定虽然难,至少对两个孩子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跟着他们的爸爸和奶奶,未来一眼就看到头了。”

    老太太看着将她甩肿了半边脸的陈玲玲,还有那个儿子压根打不过的容远,加上边上那个,叨叨叨个不停的江城男人。

    有了这三个人,胡玉兰恐怕真会把孩子带走。在根深蒂固的传宗接代思想影响下,她惊慌失措了:“这是我们李家的种,你休想把他们带走!”

    现在她男人已经进去了,而且生了那个病,肯定是看不好,儿媳妇跑了,最多没有人给儿子端茶倒水伺候儿子,可要是连孙子都被那个女人带走,他们老李家的香火就断了。

    “庆祥,我们快走!”老太太一把抢过胡玉兰身边的孩子,而李庆祥也恍然抢了孩子就跑。

    胡玉兰哭着跑出去追,被陈玲玲给一把揪住:“想让她亲手把孩子送到你手上吗?”

    胡玉兰看向她,陈玲玲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送李庆祥去吃牢饭,你是孩子的妈,孩子不跟你跟谁?走吧!咱们办正事儿去。”

    陈玲玲的脸还是一个稚嫩的小姑娘,但是她的声音有着不容反驳的力量,胡玉兰停住了脚步。

    容远和林红跟了过来,连带眼镜大哥也跟了过来,眼镜大哥说:“那我就先走了。谢谢你们俩今天为我出了这口恶气。”

    “大哥等等!”陈玲玲叫住了他,“我想这位阿姨肯定要跟那个谁离婚,您不是在车上听到他们母子说的话吗?到时候你也做个证?”

    “小妹妹,我手里还有急事。”

    “那就留个联系方式呗!”

    他笑着说:“也成!”

    说着掏出了一本工作手册,拿出钢笔刷刷刷写了几行字:“要是需要我帮忙,到这个地方找我。”

    他叫罗爱国,通信地址在他们同一个公社下面的一个生产大队的生产队。

    陈玲玲收好了他的通信地址,她也写了一个地址给这位大哥,是她在江城的地址:“罗大哥,大家也算有缘,等你回江城咱们一起聚聚。”这人虽然喜欢逼逼叨叨,可身上不乏正义感,陈玲玲认为可以相处。

    “嚯,是民航基地的啊?我以前是你们隔壁机电厂的。”

    “那真是巧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一起吃顿饭。”陈玲玲跟他挥别。

    客运站人来人往,热闹没有了,人群也就散开了,陈玲玲看向两人:“林阿姨,胡阿姨好!”

    林红过来拉住她的手:“玲玲啊!这次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们,我可能就被那个垃圾东西打了。”

    “他们怎么知道你们的行程的?”陈玲玲问林红。

    林红看向胡玉兰:“你应该就跟你妈提过?我让你说过来找妇联?”

    “对,他们就是说你们来找妇联。”陈玲玲说。

    胡玉兰脸色越发难看:“我妈,终究只想着我弟弟。”

    林红搂住她:“算了,已经看穿了。等这里完事儿,以后这样的爹妈也就算了。”

    胡玉兰点点头:“嗯!林红,对不起,我实在放不下两个孩子。”

    “傻子,你说得也对。孩子给他们,以后也是吃牢饭的料。”林红抱住她,“不怪你,我陪着你一起面对。”

    陈玲玲笑着对胡玉兰说:“走吧!我们去找董书记。”

    这个时候的县城很小,客运站斜对过就是民乐县的政府办公楼,现在还叫明乐县革命委员会。

    陈玲玲在门岗上报了董书记的名字,很快门卫同意他们进去。

    想起后世,这样的县,一个个撤县改市,政府大楼那个金碧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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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种老式砖木结构两层楼,可见未来几十年的发展真的是日新月异。

    一个个科室,数到第三个门口,门敞开着,陈玲玲见董书记办公室已经有两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坐着了,陈玲玲在门口敲了敲,董书记招手,陈玲玲带着人进去。

    “小陈,这是咱们明乐的公安局局长老乔和咱们县治安大队长洪队长,李大宝涉及的问题,他在专项调查。”

    陈玲玲伸手:“乔局长,您好!”

    “这就是老首长跟我说的小陈,小姑娘很有意思。”董书记介绍陈玲玲。

    “小陈是吧?老首长刚刚跟我们打电话还提起你。”

    陈玲玲有些疑惑,董书记解释:“老乔也是当年跟过老首长的,我调过来就把他也调过来了。”

    陈玲玲明白过来,可能明乐这边确实有问题,所以董书记才调了一个自己得力的干将过来。

    她笑着说:“就是我在赵爷爷面前放肆了,爷爷不嫌弃我年轻轻狂而已。”

    “就是放肆也要有放肆的资本。”董书记说,“大家先坐下。”

    坐下之后,乔局长说:“董书记已经初步把李大宝的问题告诉了我,他说今天还有新的情况?”

    陈玲玲伸手介绍:“这位胡玉兰同志,她被李大宝的儿子李庆祥侵犯之后,在未经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李大宝替她和李庆祥领了结婚证。具体的还是听胡玉兰同志自己说吧!”

    胡玉兰说:“是的,我手里还掌握了一些,他们这些年横行乡里的材料。”

    “那行,我带着胡玉兰同志过去做个记录?”乔局长说,“小洪,你跟我过去做个记录。”

    “好的。”

    胡玉兰跟着乔局长去了另外一间屋子,胡玉兰坐下开始诉说自己的的遭遇。

    一个城市知识青年怀着的憧憬来到农村,想着以后大有可为。没想到被人跟踪,在柴垛边被他给祸害了,她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去知青站举报他,没想到那个男人索性把她关进了他的家里,说要娶她。

    就算她愿意嫁给一个农民,也不会愿意嫁给这样一个不堪的人,胡玉兰想要逃跑,几次被捉回来,被他们一家人打,被……

    直到有一天,李庆祥很嘚瑟地来告诉她,他给她请了假,她可以回江城了,而且是放她一个人回去。

    她将信将疑,回到江城,家还是那个家,家里爸妈很高兴,弟弟很高兴,一家子都很高兴,爸妈说,她跟贫下中农结婚,扎根在农村是一个好榜样,所以上头决定把弟弟特招进局里。

    她这么都没想到李大宝能量会这么大,居然把手伸到江城来,能影响到江城民航管理局。

    他们是她的亲人,他们在获得利益之后,选择了让她跳入火坑,而且她出来前,李庆祥的话在耳边:“你要是死了,你弟弟的工作也会没有。”

    她被徐书记请过去做专题演讲,稿子塞在她的手里,让她照着念,上面写着她扎根农村的幸福和喜悦。

    上头的每一个字犹如钢针扎在她的心头,让她心痛不已,最后她的手里多了一张光荣证。

    徐永根拍着她的肩膀:“你是咱们局里的典型,好好在农村干,你弟弟也很努力,年后要是有机会,你们家的住房条件实在太差了,看看能不能换个房子……”

    工作和房子,可以保证她弟弟在娶老婆的时候有挑选的余地。而自己?

    皖南的农村,走进去会看到一座座牌坊,那些牌坊都有年头了,是明清两代,旌表当地贞洁烈妇的。而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跟那牌坊上的名字一样,看着荣耀,实际上悲苦无比,一生都已经被埋葬。

    只有林红冲过来问她:“玉兰,你是跟他真心相爱的吗?你之前怎么没说过你爱上了这么一个人?”

    她能说什么?已经什么都不能说。她只能回来,回到她害怕的地方。

    她回来了,真正成了李家的儿媳妇,李庆祥好吃懒做,还要打人,她出去挣工分,回来还要干家务,家里几个人随便谁没伺候好,就会被拳打脚踢,她接连生下两个儿子,总算为她在这个地方争取到了一点点宽松的空间,他们对她放松了警惕……

    这些年胡玉兰都没有放弃想要离开这里想法,她到底是李家的儿媳妇,她这些年在这个家里听到了很多事,李大宝父子干的伤天害理的事,她一桩桩一件件都时间地点人物给他记下来了。

    李玉兰从包里拿出了材料,交给乔局长:“我为了查清李大宝到底有什么能量,能让徐永根为他做事,所以一直在探口风,我才知道,徐永根是为了让他注意许老师。”

    胡玉兰说,“他几次要害死许老师,都半途而废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继续,等下我回去核实。”

    “……”

    这边房间胡玉兰在讲述自己的遭遇,陈玲玲他们三个跟董书记在闲聊,陈玲玲知道未来的方向,也知道目前动向是斗争不能丢,经济也要搞上去。

    “董书记,我被奶奶给批评了,她说我又胡思乱想。”

    “你说说你的胡思乱想。”

    “我在想,咱们皖南多山,不是平原,物产丰富,但是良田不多,所以大家都穷。我奶奶做的豆腐乳,黄豆笋干都很好吃。尤其是黄豆笋干,味道甘香,而且适合小包装。就是半两一包装,然后在飞机上发给乘客吃。乘客觉得好吃了,肯定想买。我在想,咱们生产队能不能开一个小工厂,归属于集体的。也能让咱们的社员靠着山水多挣三瓜两枣的。而且咱们生产队的队长张爱民是个有本事,又愿意看报读书的。给他一点机会,他肯定可以把咱们生产队带起来。”

    “你继续说。”董书记看着陈玲玲。

    上辈子乡村游有一项,就是参观华国第一村,陈玲玲去参观过了之后,给出了总结,带着土豪气息的村子旅游实在没什么看头,后来也因为之前带头人的离世而出现了颓败之像,但是认真看过这个村子崛起的历史,不得不说还是因为有了一个好的带头人,才把集体经济弄得那样火爆。

    那个村子,发展集体经济可是在六十年代末,别人都忙着斗来斗去,他们已经如火如荼办起了小工厂,别人回过神要发展经济了,他们已经开办了炼钢厂,机械厂等产业。

    现在自己赚钱进自己口袋肯定会犯错误,但是带着村民共同致富,肯定没问题,至少那个第一村就这么做到的。

    整理了那些思路之后,陈玲玲说起来更加头头是道了。

    “等等!小丫头,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陈玲玲说:“我在一张报纸上看到了景北村集体经济的报道。”

    董书记一直在部队,以前都是带兵,任职地方也是刚开始。

    陈玲玲早就对比了上个世界和这个世界,发现两个世界大概除了细节上的人不一样之外,其他一模一样,她就把景北村给说了出来。

    “我要去看看。”董书记说。

    “把爱民叔给带上?”陈玲玲跟董书记说,“我相信,您让别人去看了指不定就是看个热闹,爱民叔回来肯定有想法。”

    董书记笑着敲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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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也带上他,也带上你?”

    外头来敲门,门被推开:“董书记,乔局长想要跟小陈了解点情况。”

    陈玲玲站了起来:“那我就去了?”

    “去吧!”

    陈玲玲跟着小洪过去,她被问到知不知道徐永根跟许清璇是否有宿怨。

    “在我奶奶看来,这已经过去了,毕竟是一个年轻人犯的错误,总是要给他机会改正的。但是,我想她屡次被针对,估计也就是因为那点子事,这个事情,我是从江城民航局机务盛兴荣那里听来的……”

    陈玲玲把陈年旧事给说了出来,乔局长仔细看过之后,让陈玲玲签了字。

    第45章

    这个年代不像几十年后,案件侦破全国协调。听乔局长的意思,法律不完善归不完善,流程还是非常长的,估计没有一两个月到不了上头。

    好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陈玲玲也不急在一时。

    不过,董书记却是心急想吃热豆腐,没过两天就联系好了景北村,让陈玲玲跟着去。

    得亏那天回家陈玲玲在路上对着容远耳提面令,不许他跟奶奶说她跟董书记说的话。

    就是这样,董书记夸赞她几句聪明有本事,奶奶都一脸忧愁:“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奶奶经历实在太多了,她已经被吓坏了。

    因着过来也有些时日了,已经八月中了,得回去好好拾掇拾掇,准备开学了。

    刚好这里要去景北有两条路,一条路可以穿过江城,可以让董书记顺带把她放下来。也省得她转车去乘坐“况且况且况且”的绿皮火车了。

    她拿过来的布料,一大半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奶奶给她做了两件衬衫,两条裤子。又去城里添了两块布料,给她做了两件外套。那些不伦不类的衣服,也被奶奶给修改合身了。

    陈玲玲发现奶奶可以是老师,可以是服装设计师,还可以是大厨……,总之,她这才知道解放前的大家闺秀是多么厉害,全是实用的技术,不像她,除了做饭还可以,其他的马术,音乐,画画,插花,开飞机……,在这个时代简直无用。

    蹭在奶奶边上,她也不嫌热:“奶奶,等你回江城了,我还要跟你睡。”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奶奶睡?”

    “妈妈跟您睡到出嫁呢!”

    许奶奶捏了捏她的鼻子:“行,你也跟我睡到出嫁。”

    县里的车子早上五点来接她,天蒙蒙亮陈玲玲就起床了,奶奶起得更早,等她起来的时候,陈玲玲见桌上笸箩里,一笸箩的梅干菜饼,这是等下让她带走的,行李里早就当地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主要是这次是跟董书记的车,可以多拿些。

    爱民叔今天头发都好好梳过了,上身的确良的白衬衫,下面黑色长裤,脚上一双全新的布鞋。

    走进来问:“怎么样?怎么样?”

    奶奶笑:“有样子的。”

    五点差十分,奶奶和容远给她提着行李和爱民叔一起站在村口,平时社员都要上工,也只有早晚有点时间管自家那一点点自留地,此刻出去浇水回来的叔伯,看见他们问:“玲玲要回城里了?”

    “嗯!回去了呢!”

    “什么时候再来啊?”

    “开学了,恐怕得等过年了。”

    “哈哈哈,恐怕过年,你奶奶都要回江城了。”

    “回了江城,也可以来。”张爱民说,“玲玲,是不是啊?”

    “是啊!我一定会回来的。”

    车子来了,陈玲玲抱住奶奶,在奶奶脸上亲了一口:“奶奶,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奶奶低头,又抬头:“知道了,一个人在江城,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不?”

    “放心吧!我是一条大鲶鱼,生存能力顶顶强的那种。”

    陈玲玲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容远的肩膀:“我走了,不许偷懒,好好读书,知道不?”

    “知道了,等你给我寄书过来。”容远看着她笑。

    陈玲玲和张爱民钻进了车里,公交车一个小时,面包车很快,毕竟不用绕路,半个小时就进城了,又去接了董书记和县里的另外一位同志,没想到到了市里,又带上了两位同志。

    张爱民怎么打扮都没办法改变那个土味儿,尤其是在几位常年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人面前,哪怕他们都是白衬衫黑裤子。

    董书记没介绍那两位同志是做什么的,然而陈玲玲来自未来,其中一位,等她记事,已经是国家级的高官了。陈玲玲仔细推算了一下,想来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皖省任职吧?

    董书记跟他互称同志,想来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毕竟这个时代,电视没普及,大部分的民众只在广播里听过领导的名字,跟那张脸是对不起来的。倒是也能隐瞒身份了。

    刚开始那位讲得比较少,陈玲玲为了不突兀,也很少说话,说到陈玲玲的老本行航空业了。

    陈玲玲上辈子不知道吐槽了多少遍皖省的航空,十几岁跑皖省的省会,江城的机场已经实现现代化,皖省的机场就跟客运中心似的,那还是一个顶着国际名头的机场。直到一三年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现代化机场。

    做旅行的人脑子里有整张世界地图,还能放大到当地的一些细节,更何况地处华东的皖省,是前世自己的大本营?

    说着说着就把皖省主要城市和周边省份给点评了一下,发展经济交通是基础,就凭现在从家里出发四百多公里,需要十几个小时,要是按照上辈子,她自己私飞,十几个小时?她能到达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口超百万的城市。

    “地理上的距离很难缩短,但是时间上给人感觉的远近,很容易缩短,选几个城市优先打通交通。做到跟江城对接,跟沿海港口对接……”

    “老何,把你的地图拿过来。”

    司机老何手里的地图刚好是华东地图,陈玲玲拿出自己笔记本和笔,勾勒出城市之间的联系,产业特点,说:“宋代一直说苏湖熟天下足,而到了明清则成了湖广熟天下足,这个就是经济发展的结果,明清时代苏南浙北开始手工业发展,出现城镇化,买粮的人越来越多,从而农业核心去了湖广。而咱们这里……”

    有了陈玲玲开头,张爱民这个才读到小学五年级的人,因为读报多,脑子又活络,也跟着一起讨论。这个时候他就不那么自卑了,侃侃而谈,除了好几个字,读音有问题之外,没毛病。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倒也不难熬,一行人到达景北所在的县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在招待所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在当地人员陪同下,去了景北。

    听见兄弟省市的人来参观这个小小的生产大队,景北的这位,以后叱咤风云的老书记,此刻还是一个四十不到,带着战战兢兢心情的农村汉子。

    看着这位大队书记,张爱民顿然心头一松,原来大家都看上去土气。

    而此刻的景北也没有陈玲玲印象中上一辈子的那种狂霸吊炸天的壕气。

    只是大队办公室对过有了三家厂,一家生产塑胶,一家生产五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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