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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0-200(第2页/共2页)

bsp; 曹玥把茶盏放回手边的小?几?上:“过两?日?皇上便会?下旨赐婚,只是太?后新丧,皇上有旨,停喜宴嫁娶一年。待选秀结束,这一年里?,你若是没什么大事?,还是少出府的好。”

    太?后的丧仪简单的有些寒酸,可明面?儿上为了所谓的孝道,还是得守孝,至于私底下康熙对太?后有几?分孝心,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十四?贝勒虽然暂时?被十三给安抚住了,但谁也不清楚十四?贝勒内心真正的想法?,所以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便只好委屈曹佳静禾。

    曹佳静禾眼皮微颤:“是,静禾明白了。”

    秀女大选结束,宫里?一反常态的,一位妃嫔都不曾留下,那些在选秀中出色的秀女,都被康熙指给了宗室子弟或是自己的儿子们。

    就连十三贝勒和十四?贝勒两?人也都各自得了一位侧福晋和两?位格格,美其?名曰开枝散叶。

    为了不让前朝那些有心思的大臣心生不满,康熙对于自己不留秀女给出的缘由是,太?后新丧,他要为太?后守丧,以尽孝道,所以后宫在此时?不便进人。

    至于那些被赐婚的,也得在一年孝期过后才能办喜事?,这一点倒是和曹玥想的一模一样。

    “玥儿,这次后宫不曾进新人,心中可欢喜?”

    是夜,康熙搂着曹玥躺在床榻之上,一双凤眸中含着缕缕情谊,说出的话?隐隐有求人夸赞的意思。

    曹玥窝在康熙温热的怀中,垂着的眼帘遮住眸子里?无语的情绪。

    不愧是皇帝,就是会?利用好每一件事?给自己谋求好处。

    没有新人入宫,先是拿开应付朝臣,给自己留了个孝子的美名,这会?儿又拿来在自己面?前说,想表明他对自己的心意。

    曹玥心中哼哼,如今到了她这个年纪,孙子都快有了,后宫进不进新人,她还真不在意了。

    只是她不在意归不在意,说两?句好话?能让这男人舒心,她还是不会?吝啬的,毕竟对她也有好处不是?

    于是曹玥伸出纤纤玉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康熙裸露着的胸膛,娇哼道:“有什么欢喜不欢喜的,妾都这般大年纪了,在旁人看来,恐怕是人老珠黄了,早就不会?和一群小?姑娘争风吃醋了。”

    虽是这么说,但康熙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粗粝的手背轻抚着曹玥保养得当,细嫩如初的肌肤,眼神却止不住的在曹玥的脸上,身上流连:“玥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在朕看来,玥儿一如当年,哪里?就人老珠黄了,反倒是朕,比你大了那么多,若说老,也该是朕老了才是。”

    说完自己老了的话?,康熙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的年纪,好像松了一口气?,看开了似的。

    即便他再不服老,可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老了,比起自己那一众正当年轻的儿子,他却已经到了迟暮之年。

    康熙微微阖上眼眸,浑身充斥着低落的情绪。

    曹玥心神一震,她知道凡帝王者,是最忌讳老这个字眼儿的,因为老,就代表风烛残年,代表死亡,她更是知道,康熙是极其?在意的,否则他也不会?在太?子被废后,将所有朝臣上的立储折子压中不发。

    因为他过不了自己心中这个坎儿,更不愿意认清现?实。

    可现?在,她竟然听到了康熙主动?承认自己老了?

    曹玥很是惊讶,然而她并?未外露,只是又往康熙怀里?钻了钻,柔声道:“没关系,妾也在陪着您一同变老,能与您一起白头,是妾这辈子的心愿。”

    她没有说什么皇上您不老的假话?,也没有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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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但这样的话?,却让康熙格外受用,心里?的空洞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般,胀胀的,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情绪。

    过了许久,康熙才哑着声音开口:“朕也盼着与玥儿白头偕老。”

    翌日?,曹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辰时?了,康熙早已收拾妥当去上朝,她拉了拉帐子旁边的铃铛,安凝立时?进来:“娘娘醒了。”

    曹玥拥着锦被坐起身子,眼前的视线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明,她瞧着安凝脸上不同以往的凝重,心里?咯噔一声:“发生了何事??怎么这副表情?”

    安凝沉着眉眼,跪坐在脚踏上,低声道:“今日?早朝,皇上提及立储一事?。”

    若只是如此,还不值当安凝做出此等表情,让她这般模样的,是因为:“前朝七成大臣向皇上进言,以大阿哥直亲王为储君之选。”

    立储一事?非同小?可,前朝后宫都在关注,所以这消息才传的这样快,还未下朝,估摸着后宫就都收到了消息。

    曹玥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听了安凝的话?,只道:“立嫡立长,二阿哥被废,便是轮也轮得到直亲王了,意料之中的事?儿罢了。”

    安凝却不这么想:“可是娘娘,除了立嫡立长之外,还有立贤。”

    曹玥凝眸看了她一眼:“你也说了,是除了立嫡立长之外。”

    嫡长之外才是贤。

    除非这长子,也和嫡子一样。

    这念头一起,曹玥就被自己给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难不成上辈子血的教训,还不够让她记住么?

    曹玥头上不由得溢出了些许细汗,安凝举着帕子轻轻擦去:“娘娘,奴婢伺候您起身吧,再过会?儿下了朝,十三爷要来陪您用膳的。”

    “好。”

    只是今日?这早膳,曹玥延迟了许久才吃到嘴里?,无他,只因下了朝后,康熙又把自己的儿子都叫去了乾清宫议事?。

    曹玥挥手让殿里?伺候的宫女都下去,只留了安凝一人在里?面?伺候。

    她用公筷给十三贝勒夹了一块儿豌豆黄:“耽搁了这么久,怕是早就饿了,快吃吧。”

    十三贝勒心下一暖,也给曹玥盛了一碗粥:“额娘身子弱,禁不得饿,儿子被皇阿玛留在乾清宫,您先用膳便是,何苦要等着儿子。”

    曹玥觑了十三贝勒一眼:“你不来,本宫可没胃口。”

    这话?说的颇有几?分深意,十三贝勒瞬间明了。

    他低笑了声,夹起那块儿豌豆黄放入口中慢慢嚼了:“额娘安心就是,前朝的事?儿,儿子应付的来。”

    这般说着,十三贝勒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刚刚在乾清宫时?。

    下了朝,康熙把他们一众兄弟都叫去了乾清宫,除了在软禁的二阿哥和八阿哥,就连一向被忽视的五阿哥和七阿哥都在。

    康熙坐于龙椅之上,高高在上的注视着他们的神情,那双犀利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一切,连他们的那些小?心思,也都无处遁形。

    良久,康熙才道:“方才那是在朝堂之上,朕听过了朝臣们的意见,如今私底下,只有咱们父子,朕也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许是这话?题太?过敏感,一时?间都未曾开口。

    康熙等了许久,没等到人主动?开口,径自指了直亲王:“老大。”

    直亲王浑身一僵,他是个大老粗,但他不傻,知道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当那个出头鸟的,所以讪笑着道:“禀皇阿玛,您让儿臣带兵打仗,儿臣绝无二话?,可这事?关大清国祚的事?,儿臣不敢妄言。”

    康熙似不在意道:“无妨,大多数大臣们都属意你为储君,朕也是想问问你的想法?,无论你说了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你的。”

    直亲王冷汗流的愈发厉害了:“皇阿玛严重了,大臣们也是按照立嫡立长的规矩来的,儿臣作为长子,自然在那些人的选择之中,只是儿臣方才也说了,儿臣只懂得带兵,其?余的,却是一窍不通……”

    一番谦虚至极的话?下来,倒是叫众人侧目了。

    凭着直亲王的脑子,君前奏对是绝不会?说的如此谦虚的,他只会?以大臣们都举荐他做储君为荣,不得意就是好的了,更遑论是自贬。

    听说直亲王府新来了个幕僚……

    第195章

    对于直亲王的话, 康熙并?未表示出喜怒,将自己那些儿子的变化看在眼底,不知出于何种目的, 康熙竟是还不曾放过他, 追问道:“那你以为, 你的这些弟弟,哪个能够堪当大任?”

    话落,众人的呼吸声都轻了许多,眼睛连眨也不眨的直勾勾盯着直亲王看。

    所?有的视线落在直亲王身上, 直亲王只觉得自己肩上如同压了一座大山, 直叫他连喘气都困难。

    好在这个问题,他提前有演练过, 故而直亲王起身朝着康熙拱手,恭敬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相信您的选择,无论您选谁, 必然都有您的道理,儿臣自当遵从。”

    这个答案也是无懈可击, 康熙微微颔首, 唇边有了一丝笑意,抬手往下压了压:“坐吧, 保清。”

    直亲王难得?的没有忽略康熙的情绪, 更没有忽略康熙对他的称呼。

    自从他成婚以来?, 康熙就再也不曾叫过他的乳名?,偶尔即便是叫, 也是出于目的,像今日这般在众兄弟面前叫了他的乳名?, 便是说?明他的答案,很令康熙满意。

    直亲王心里忽然就有些恐慌,皇阿玛如此,是不是就表明,他其实心里没有考虑过让他继位?

    康熙没有死?盯着直亲王一人,本以为该到?诚贝勒,谁知康熙却指了四贝勒:“老四,你觉得?呢?”

    四贝勒紧抿着唇,一板一眼道:“回皇阿玛,自古以来?皆是立嫡立长?立贤,嫡子当为首位。”

    他却是说?了一句是个人都知道的废话。

    这两年随着十三贝勒入朝,四贝勒这个所?谓的忠君孤臣,便显得?愈发形单影只,身后除了孝懿仁皇后佟佳氏一族的部?分势力外,就只有自己门下的奴才还算支持他,至于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一族,不说?也罢。

    反观十三贝勒,身后不仅有曹佳氏一族,兆佳氏一族,更有九贝勒,十贝勒与其交好。至于十四贝勒,因为没有得?偿所?愿,不知怎的就疏远了十三贝勒。

    嫡子一出,康熙犀利的眸子闪过一抹阴鸷,谁让他的嫡子太过不争气,太过荒唐。

    或许是因为想起了不舒心的事儿,康熙也没再继续问下去,直接让他们跪安了,就连自己早就想好的话也没说?出口。

    思绪回笼,十三贝勒笑了笑:“额娘,如今还早,且看着就是。”

    出头?鸟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况且皇阿玛也不是受制于人,偏听?偏信的帝王,否则在朝臣们都举荐大哥时,皇阿玛就会顺应臣意了。

    曹玥不大通政事,所?以还是不放心:“十三,听?说?大臣们都支持直亲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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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长?子的身份是占优势的。

    十三贝勒耐心十足的解释:“那些大臣中,有些也是受了儿子的命去提大哥的。”

    他得?先试探出皇阿玛的真实心意,所?以不能过早的将自己给?暴露出来?。

    这下,曹玥终于放心了。

    乾清宫,康熙独自一人用?完了早膳,吩咐梁九功把今早收的折子给?拿过来?看了起来?。

    十份折子里,有五六份是提及直亲王的,余下的才是提及诚贝勒,四贝勒,还有十三贝勒以及十四贝勒的。

    不过比起推举直亲王的人数,他们的就不算什么?了。

    想起今日乾清宫奏对,直亲王的回答样样合他心意,康熙不由得?心存疑虑,故而交代梁九功:“命人去查,近来?直亲王都和谁接触频繁。”

    不然就凭直亲王那个脑子,哪里能想的这般周全。

    “嗻。”

    梁九功应了一声,先弯腰给?康熙磨好墨汁,然后出去了一会儿,将康熙的吩咐交代出去,就又回来?伺候。

    康熙批了几份折子,待看到?曹寅递上来?的折子,毫无意外的是推举十三贝勒的。

    康熙搁下御笔,按了按眉心,对这份折子不置可否,并?未批示就放到?了一旁:“朕突然想起一件事,最近十四是不是不怎么?去十三府上了?”

    梁九功赔笑道:“皇上睿智,的确如此。听?说?是您给?曹佳格格赐婚之后,十四爷就与十三爷疏远了,这便也罢了,奴才还听?说?,十四爷偶有遇见十三爷,也总是冷嘲热讽的,好在十三爷宽厚,并?未与十四爷计较。”

    身为贴身伺候皇上的他,自认还是对皇上了解的,虽然他不知皇上心中的太子人选是不是十三爷,但他清楚一点,那便是十三爷是皇上宠着长?大的,只要不像废太子一般犯了皇上的忌讳,再加上还有昭贵妃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皇上是一定会向着十三爷的。

    果不其然,康熙喟叹道:“十四还是太年轻,不如十三稳重。”

    得?,一句不够稳重,就间接的给?十四爷判了死?刑,怕是与太子之位无缘了。

    梁九功浑身紧绷,恨不得?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康熙说?完这话,拿眼角斜了梁九功一眼,见他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心下满意,又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只是这一看,却叫康熙骤然发怒,顺手抄起手边的茶盏砸了出去:“岂有此理?,简直是胆大妄为。”

    康熙只觉得?心头?那股子火气止不住的往外冒,怎么?也压不下去。

    梁九功吓的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皇上息怒。”

    “哼。”

    康熙起的心口剧烈起伏:“息怒?朕要如何息怒?”

    左副都御史祖允图疏参户部?收购草豆舞弊,事关重大,尤其涉及户部?,一国根本。

    “将众位阿哥传至乾清宫议事。”

    恼怒过后,康熙很快压下心头?怒火,想着如何查清解决这件事,更是可以利用?这件事来?考察阿哥们,作为太子之选的考题。

    于是十三贝勒正准备出宫时,就又被叫至乾清宫。

    这一议事,就议至申时。

    完了康熙也没心情留自己这些儿子用?膳,直接挥手让他们退下:“查案之事自有刑部?与大理?寺,你们只需在结果出来?后,给?朕上道折子,如何妥善处理?这件事即可。行了,都跪安吧。”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是要出宫的,索性也就一道儿了。

    路上,九贝勒讽然一笑道:“四哥掌管户部?,怎么?却不知道户部?出了这样的贪污,还得?御史弹劾才知道。都说?四哥于差事上尽心尽力,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可今日一看,弟弟我倒是不敢苟同了。”

    九贝勒和四贝勒不对付,那是小时候就结下的梁子,他看不惯四贝勒,没人觉得?不对。

    四贝勒闻言,难得?的虚了底气,这件事他委实是不知,虽然他掌管户部?,但户部?也不全是他的人,底下的奴才沆瀣一气,欺上瞒下,是常有的事。只是对于九贝勒所?言,他却不能苟同,毕竟他是真的不知情:“九弟说?的是,是我疏忽,回头?自会向皇阿玛上折子请罪,就不劳烦九弟替我担心了。”

    “谁替你担心了?”

    四贝勒硬是把九贝勒嘲讽他的话说?成了担心,九贝勒立马就炸了毛。

    十三贝勒见状,一只手用?了些力气按住九贝勒的肩头?:“九哥,大家?都是兄弟,谁还不了解你啊,素来?嘴硬,口是心非,担忧四哥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

    听?着十三贝勒替九贝勒周全描补的话,四贝勒眸光轻闪,他与十三弟的情谊,到?底是回不到?小时候了:“十三弟说?的是。”

    这便是不再计较的意思了。

    而九贝勒也只是气哼哼的冲着四贝勒哼了一声,很给?十三贝勒面子的没再说?什么?。

    五贝勒这个老实人挑了挑眉,他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向来?桀骜不驯,随性极了,不然堂堂皇子阿哥,也不会去行商,与民争利,是以他倒是从未见过他这般听?过谁的话,尤其这人还是年纪比他小的十三弟。

    能让九弟如此信服,可见他这个年纪不大的十三弟,定是有过人之处。

    五贝勒的视线未曾加以掩饰,十三贝勒感受到?后,回了五贝勒一个浅笑。

    十四贝勒眼珠子轱辘了两下,突然上前走到?四贝勒身侧,阴阳怪气道:“四哥,这有些人呐,就是不讲理?的,咱们和他们说?不到?一起去,弟弟最近得?了两壶好酒,想请四哥到?府上吃个便饭,不知四哥可愿赏脸?”

    这回轮到?四贝勒惊讶了,不过想起近来?十四贝勒因为曹佳格格与十三贝勒疏离一事,倒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四贝勒沉默了会儿,才点头?:“好。”

    出了宫门,直亲王直接打马回府,其余人也各自骑马或上了自家?府里的马车,只有九贝勒和十贝勒是同十三贝勒一起上了十三贝勒府的马车。

    马车里,九贝勒重重的哼了一声:“十三弟,刚刚你为什么?要向着四哥说?话?难不成你忘了如今他是你的竞争对手了么??”

    他和老十和十三弟走的近,自然是支持十三弟的。

    十三贝勒哭笑不得?的给?九贝勒倒了杯茶:“九哥消消气,我怎么?会是向着四哥说?话呢,分明是向着你。方才还未出宫,又是在这个关头?,事情不宜闹大,要是传到?皇阿玛耳中,怕是谁都讨不了好。”

    九贝勒脸色这才好看了点儿:“原来?如此。”

    只要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一切就都好说?。

    十贝勒一脸严肃:“九哥,眼下是关键时期,以后可不能再冲动了,私人恩怨可以收一收,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怎么?样都可以,况且你和四哥结的梁子不过是小事而已?,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呢。”

    话落,九贝勒一巴掌拍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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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勒光秃秃的脑门儿上:“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小爷我了?”

    话虽这么?说?,但十贝勒在短短时间内能进步如斯,不再像从前那样没心眼儿,他心中还是很欣慰的。

    或许跟着十三弟,真的比跟着八哥要好的多。

    第196章

    众位阿哥在自己府邸绞尽脑汁的思量如何处理户部贪污, 浑然不知一场狂风骤雨即将来临。

    三日后,君臣如同?往常一般在乾清宫前殿议政,只是不同?的时, 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到康熙阴沉压抑的情绪, 故而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生怕一个不小?心点燃了康熙的怒火。

    康熙嘴角扬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忽然就从御案上拿起那份早就准备好的折子?,用力的掷在地上。

    众人不知所以,但并不妨碍他们利索的跪下齐呼皇上息怒。

    康熙冷笑连连, 也不叫他们起来, 只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有?极少?部分官员心?里有?了猜测,大?部分官员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 更别提众位阿哥们这段时间一心?都扑在夺嫡上,许多事情都无暇顾及,自然也是不知的。

    声音落下,殿里一片寂静, 呼吸声随之又轻了许多,无一人敢在这个时候冒头说话。

    可要?是没人说话, 也极少?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就在康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 曹寅站起身出列,复又在中间跪下:“皇上息怒, 奴才等确实不知。奴才斗胆, 恳请皇上告知。”

    皇上都把话题抛出来了, 却没有?人配合,那怎么成?

    旁人胆子?小?怕被牵连, 他这个时候出来正合适,毕竟若是皇上真的迁怒他了, 看在宫里贵妃和?十三贝勒的面?儿上,皇上顶多骂他两句,训斥一顿,再多的是不会有?了。若是皇上不迁怒他,他成了在皇上暴怒的时候唯一敢说话的人,便印证了他和?皇上关系亲近。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总归是吃不了亏的。

    事实证明,曹寅还是能抓住康熙的几分心?思的,康熙果然没有?训斥他,而是顺着他的话道:“江南巡抚上奏,今年江南官场,发生了极大?的科举舞弊,事情之严重,牵连之广泛,可这样的大?事,若非张伯行上奏,朕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

    由此可见此次科举舞弊案非同?小?可,且根据张伯行所奏,恐怕这次江南大?半官员都牵扯进了这桩舞弊案中,也只有?他们联手,消息才能瞒的滴水不漏。

    要?不是张伯行为官耿直清廉,更是对他忠心?,恐怕这事儿到现在都传不到他的耳朵里。

    一想到这儿,康熙就气不打一处来。

    昨日一收到这封奏折时,更是把自己气的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

    直传了太医来施了针,这才觉得好?多了,也因此,他昨儿个答应玥儿要?去景仁宫也没去。

    为了自个儿的身体着想,康熙硬是压下脾气,朝曹寅道:“把折子?捡起来,逐字逐句的念给朕这些一心?为大?清着想的大?臣们,好?叫他们听一听,江南学子?因不满科举舞弊,都做了些什么。”

    “嗻。”

    曹寅捡起折子?,并未立即念出声,而是自个儿先一目十行,大?致的看了下折子?的内容,心?里有?数后,才缓缓念了起来:“皇上容禀,微臣于江南察觉科举舞弊一案,皆因饱学之士落榜,不学无术之徒榜上有?名而起……为抗议科举不公,士子?游街抗议,改贡院为卖院,并于贡院外提字,是为?左丘明双目无珠,赵子?龙浑身是胆?。……此种情况下,两江总督噶礼不查不报,以暴力镇压之。微臣身为江南巡抚,于此事责无旁贷,故而上奏请旨,调查江南舞弊一案,望皇上恩准……”

    随着曹寅最后一个字音落地,原本还极为安静的殿上霎时间嘈杂无比,那些大?臣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此事。

    康熙也不曾阻止,而是由着他们议论。

    直到他们自己的声音小?了下来,渐渐的消了音后,康熙才扫视了一圈儿:“怎么不说了?商量出什么了?”

    众大?臣们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有?人出列道:“启禀皇上,自我大?清开?国以来,唯有?顺治十四年出现过一次科举舞弊这样的大?案,先帝对于科举舞弊一事深恶痛绝,当?年的处置严厉非常,故而接下来这一甲子?的时间里,再也没有?出现过科举舞弊的现象。直到今年,是第二次,那些蛀虫官员定是见皇上您仁善,因此养大?了他们的胆子?。是以奴才认为,此次科举舞弊的涉案官员,需全部严惩,以正纲纪,如此才能威慑众人,以安天?下学子?之心?。”

    “奴才/臣等附议。”

    不管这些官员们都有?什么小?心?思,此时面?对震怒的康熙,态度都是出奇的一致。

    说话这人是康熙的心?腹,所以这番话正好?说到了康熙的心?坎儿里,康熙当?即便下旨,任命张伯行为钦差大?臣,于江南彻查科举舞弊一案,并传旨到安徽,命安徽巡抚梁世勋与张伯行共同?审理。

    在科举舞弊面?前,户部贪污案倒是显得不值一提,不过在众位阿哥把折子?递上去后,康熙还是将此事给处理了,只是之前想要?用此事考察自己这些儿子?的心?思早已荡然无存。

    下了朝,十三贝勒先去景仁宫给曹玥请安,在宫里耽搁了一会儿,回府时便听奴才禀报,说曹寅大?人正在书房等候。

    原还想先去正院儿的十三贝勒脚下一转,直接回了书房。

    “舅舅不必多礼。”

    十三贝勒一踏进书房,曹寅立即起身行礼,十三贝勒很?是敬重自己这位嫡亲舅舅,忙伸手阻拦:“舅舅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了江南科举舞弊的事儿?”

    曹寅顺势直起身子?点?了点?头,李卓见自己的主子?要?议事,极为有?眼力劲儿的让人上了茶,然后带着人退下,再把书房们给关上。

    十三贝勒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舅舅坐。”

    曹寅的脸上的神情看着有?些不对劲,不似往常一般沉着冷静。

    十三贝勒眸光轻闪,未曾等曹寅开?口,心?中便有?了两分计较。

    说的是江南科举舞弊,可他心?里清楚的很?,曹家虽然早已入京,但势力的根基大?半都在江南,此次江南动荡,曹家怕是会受些影响。

    曹家是他的母族,是自他出生起就和?他绑在同?一条船上的人,曹家势力受损,他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不为别的,只为了共同?的利益,十三贝勒也不会不插手这件事。

    正想着,曹寅就开?口了:“今日早朝皇上的态度,想必贝勒爷也看得出来,江南科举舞弊,皇上对此深恶痛绝,更是有?彻底清查之心?,否则也不会舍近求远,不让京城官员插手,而是不远千里往安徽传旨,命安徽巡抚和?江南巡抚联手彻查。”

    这安徽巡抚和?江南巡抚,不同?于大?部分的京官早已有?了选择压了宝,他们背后可没什么人,一心?只为皇上效忠。

    “这我自然是知晓的,科举乃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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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重事,江南官场胆敢在此事上做手脚,就活该被皇阿玛清算。”十三贝勒说着,还看了曹寅一眼,想起曹寅的不对劲儿,突然皱眉道:“舅舅,莫不是……”

    话未说出口,但曹寅却明白?十三贝勒的意思,尴尬又为难的点?头,口中却难以启齿,久久不曾发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曹寅才道:“贝勒爷可知苏州织造?”

    十三贝勒垂眸想了下,脑子?里很?快浮现出一个人名:“李煦?”

    他身为天?潢贵胄,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他记住的,相反,能让他记住,并且有?些印象的,也就是那人和?他有?些关系,并且还算有?用。

    曹寅苦笑:“贝勒爷还记得,那想必贝勒爷也知晓,李煦是奴才夫人的娘家兄弟,更是曹顒的嫡亲娘舅。”

    话说到这儿,十三贝勒算是彻底明白?了:“科举舞弊一事,他也有?参与?”

    话里隐隐带着怒气,但这事儿是事实,曹寅也是昨日晚上才收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做出对策,今日早朝皇上就下令严查,以至于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好?下了朝就过来,想着商讨出个对策来。

    曹寅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来回捻着:“是,不过贝勒爷别太担心?,他参与的并不多,贪污的数额也少?,只是奴才想着,在这种风口上,哪怕贪污的再少?,总归他的手也是不干净的,到底对奴才,对您有?影响,万一再被直亲王他们抓到了把柄,借此来弹劾您,那奴才的罪过就大?了。”

    他们曹佳氏一族,早就把宝压在了十三贝勒身上,与他一荣俱荣,自然不希望十三贝勒因为他的关系,影响到十三贝勒。

    十三贝勒深吸一口气,也没安慰曹寅,只道:“听舅舅的意思,是想保下李煦?”

    曹寅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此事:“奴才知道这件事让贝勒爷为难,可李煦犯了再大?的错,他也是曹顒的外家,在旁人看来,李煦与曹佳氏是一体的,所以保全李煦,也是保全曹佳氏。”

    单单只李煦一人,并不足以让曹佳氏一族伤筋动骨,顶多安静一段时间,可这种夺嫡的紧要?关头,还是不要?出这种事为好?。

    十三贝勒没有?接话,指尖轻点?着手边的小?几,轻微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屋里显得异常清晰。

    他得脑子?飞快的转动:“舅舅,你同?我说实话,科举舞弊案,李煦的手伸的长不长?”

    若是长的厉害,那么保他还不如不保,趁早自己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曹寅一听这话,忙道:“贝勒爷放心?,李煦胆子?不够大?,并未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儿来,就是收了一个族亲的孝敬,找人把他族亲的名次往前提了提,其余的,李煦是一点?儿也没沾手。”

    十三贝勒忍不住讥讽道:“舅舅这话说的,胆子?不够大?还敢在科举里头插一手,若是胆子?够大?,这科举岂非是他得一言堂了?”

    十三贝勒语气不好?,曹寅也不敢在替李煦说话,好?在十三贝勒不高兴归不高兴,曹寅的面?子?还是给的:“趁着如今事情刚闹开?,赶紧给李煦传信,让他自己上一封请罪折子?递到御前。”

    曹寅听罢,眉头直皱:“此时皇上正在气头上,若是这个时候上请罪折子?,奴才怕皇上会杀鸡儆猴,拿李煦开?刀。”

    李煦的命要?是保不住,对他得一双嫡出儿女,影响可是极大?的。

    十三贝勒忍住翻白?眼儿的不雅举动,解释道:“这个时候让他递折子?,只是要?他一个态度。等他折子?递上去,我会想法子?让他的折子?暂时不会出现在皇阿玛跟前,等事情快结束了,皇阿玛自然会看到,届时有?了旁人当?挡箭牌,皇阿玛对李煦的处罚也就不会太严重。”

    说罢,十三贝勒的眸色渐深。

    他御下极严,就这都有?人在科举舞弊上插了一手,他那几个兄弟的手未必就干净到哪儿去。

    第197章

    正如十三贝勒所想, 江南科举舞弊案,牵扯的势力甚广。

    因为江南是大清最为繁华富庶的地方,又远离京城, 稍有些?势力的阿哥们, 哪个在江南没些?人手?

    而这些?人手中, 又有谁能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自己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没有人能保证!

    所?以在这件事上,从前斗的恨不得抓着对方一个小把柄就上折子弹劾的阿哥们,出奇一致的沉默了下来。

    不过也只是明面儿上的沉默, 暗地里, 仍旧是波涛汹涌,恨不能下黑手多折了对手几个得用的官员才好?。

    有了他们暗自?插手, 这个案子的进展就慢了下来,一个多月过去了,康熙派去的两巡抚依旧无甚进展,甚至被噶礼命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三天两头的不是去酒楼就是去秦楼楚馆听曲儿。

    张伯行不去还不行,他不去就是不给噶礼面子, 暗戳戳的给他下绊子, 不是今儿出行的马车出了毛病,就是明儿需要?噶礼配合的时候噶礼这儿不舒服哪儿不舒服。

    张伯行恨不得再上一封折子去弹劾噶礼, 可他心里清楚, 便是他上了折子, 这些?事情?也不能令噶礼如何,皇上顶多下旨申饬噶礼一顿, 再多的是不会有了。而他,则是会真?真?正正得罪了这个地头蛇。

    所?以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 张伯行有心无力,只得顺着噶礼的心思,在旁的地方抽出更多时间?查案。

    谁知张伯行自?认倒霉了,噶礼却不肯放过他和安徽巡抚,恶人先告状,先他们二人一步写了弹劾折子命人四百里加急送呈御前,状告张伯行与安徽巡抚尸位素餐,无视谕旨,成日只知吃喝嫖赌,案情?没有丝毫进展。

    康熙看完折子,面色阴沉如曹玥刚磨好?的墨汁一般。

    见他脸色不对,曹玥停下磨墨的动作?,轻声细语的问:“皇上,您怎么了?”

    入了冬,天儿也渐渐冷了,哪怕乾清宫里铺了地龙,康熙上了年纪,也很是畏寒,头上还戴了一顶明黄色的鼠皮帽子,就这还是挡不住风寒。

    康熙咳嗽了两声,脸色愈发的难看了:“科举舞弊一案已有月余,张伯行两人在江南竟毫无寸进,如今噶礼更是弹劾他们二人尸位素餐,目无谕旨。”

    对于噶礼在折子上写的内容,康熙是只信三分,就这三分,都是因为帝王的疑心,而剩下的七分,他更愿意?相信张伯行他们是被人绊住了手脚。

    毕竟江南水深,他们二人势单力薄,确实不大好?查证。

    曹玥递了杯温水给康熙,眸光一闪而过,轻笑道:“妾不懂这些?,妾只知道,奴才不得用了,再换就是了。”

    康熙抿了两口?茶水,喟叹道:“要?是真?有你说的这般简单,朕也不必头疼了。”

    换?换谁?

    朝中可用的人不是没有,可每个人背后有牵扯到千丝万缕的关系,轻易动不得,更别说是去查探能令江南官场震动的案子了。

    曹玥低头笑了笑,没再说话,她是真?的不怎么懂朝政,但这并不妨碍她把在乾清宫听到的消息告诉十三贝勒。

    景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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