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的是?谁?就?是?魏珠公?公?也不敢拦着贵妃娘娘的路吧。”
侍卫低头抱拳:“贵妃娘娘见谅,魏珠公?公?手中有皇上给的令牌,奴才等也不敢抗命。”
解释归解释,侍卫们是?一步也不曾让开。
钮钴禄贵妃先后因为翊坤宫和景仁宫的事情而惊惧的情绪瞬间退却?,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被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给扑灭了一般。
原来皇上并不信任她。
钮钴禄贵妃擦了擦额角的汗,妥协道:“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进去了,紫烟,咱们去翊坤宫守着。”
“可是?……”紫烟还欲再说什么,钮钴禄贵妃已经走了。
紫烟忙追上去,不甘的咬唇:“娘娘,咱们真的不进去么?再怎么说您也是?贵妃,魏珠就?算有皇上给的令牌,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您,奴婢看魏珠他就?是?故意的。”
她跟在钮钴禄贵妃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未体会?过被人拒之门外是?何感受,如?今竟在一个奴才身上体会?到了,真是?荒谬。
钮钴禄贵妃耷拉着眉眼:“本宫看未必,若非昭妃情况紧急,魏珠也不会?这?样?做。昭妃的胎未满三月就?见红,要想保住,恐怕难了。紫烟,倘若昭妃这?胎真的保不住,本宫这?会?儿?该想的是?如?何同皇上交代,以及如?何才能避免受到牵连,进不去景仁宫的门,也只是?小事而已。”
至于冲撞昭妃,害昭妃见红的幕后真凶,她要去查恐怕昭妃和魏珠也不会?放心,索性她就?不去凑这?个热闹,静观其变吧。
景仁宫,魏珠带太医进去后,自己搓着手在寝殿外焦躁的来回走动,直到小半个时辰后,见两位太医抬手用袖子擦着汗出来,魏珠忙迎了上去,语含希冀道:“太医,昭妃娘娘和龙胎如?何?”
其中一个太医庆幸道:“下官幸不辱命,保住了龙胎,只是?经此一遭,昭妃娘娘需得在卧床静养两个月,否则随时都?有可能龙胎不保。”
魏珠闻言,激动的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庆幸过后,魏珠也谨慎道:“为了避免万一,还要烦请二位太医在景仁宫偏殿暂住一日?,也好随时注意着昭妃娘娘的情况。”
两位太医为难道:“魏公?公?,这?恐怕于理不合,更?有违宫规。”
他们都?是?男人,是?不能在后宫留宿的,更?遑论是?皇上不在时,留宿在景仁宫?
魏珠仔细想了想,才发觉自己这?话多有不妥,正在思量中,安凝走了出来:“魏公?公?,两位太医,景仁宫二位太医留不得,但二位太医可以在延禧宫附近的太监庑房里住一晚,那儿?离景仁宫也近,有什么事,奴婢命人去请便是?,就?是?庑房环境不好,委屈二位太医了。”
两位太医纷纷摇头:“姑娘客气了,不委屈,那下官就?先候在偏殿,待天?色暗下来,再去庑房。”
安凝点了点头,叫人带两位太医出去后,冲魏珠道:“魏公?公?,您随奴婢来,娘娘要见您。”
寝殿的床帐是?被放下来的,把曹玥遮的严严实?实?,只能透过帐子看到一些影子的轮廓,安平守在床榻旁,眼睛都?没眨一下。
魏珠进来后下意识抬眸打量了一下寝殿内的情形,之后规规矩矩的垂下眸子,不敢再到处乱看:“奴才魏珠,给昭妃娘娘请安。”
曹玥看着顶端帐子上绣着的象征着多子的松鼠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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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的花样?,面无表情,声音听起来却?格外虚弱:“魏公?公?免礼。本宫被一奴才冲撞谋害一事的来龙去脉,魏公?公?可还了解?”
魏珠讪讪的摇头:“奴才汗颜,甫一听闻娘娘出事,奴才顾不得许多,只一心命侍卫守着景仁宫,又请太医来为娘娘保胎,具体经过,奴才尚未来得及了解。”
曹玥闻言,只喊了一声安凝。
安凝便替曹玥说道:“既然魏公?公?不了解,那就?由奴婢说给公?公?听。今儿?近中午时,内务府总管郭培安带着两个小太监来景仁宫给娘娘送云雾绡,正要离去时,其中一个小太监冲向娘娘,想撞向娘娘的肚子,好在奴婢等反应及时,护住了娘娘,可娘娘还是?因为受惊过度见了红。”
魏珠一边听着,一边问:“那害娘娘的太监呢?可有拿下?”
不愧是?御前伺候的,脑子反应就?是?快。
安凝继续道:“谋害娘娘的太监事先在嘴里藏了毒,事情失败,就?服毒自尽了,另一个太监受了刺激,晕了过去,目前正关在景仁宫的杂物房里,由安顺亲自盯着。”
话已说到这?儿?了,魏珠便明白了曹玥的意思:“娘娘是?想让奴才和安顺公?公?一起查出幕后主使?”
曹玥轻轻嗯了一声,有气无力的:“除了皇上,本宫谁都?信不过。只是?皇上不在宫里,临走时特意叮嘱本宫,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让魏公?公?去办。旁的事情倒也罢了,都?是?小事,唯独这?件事。本宫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个孩子,若是?这?个孩子有任何闪失,都?是?在要本宫的命。所?以本宫想请魏公?公?,一定要竭尽全力,查出是?谁要害本宫。”
昭妃怀孕艰难,满宫皆知,好不容易怀上了,自然看的如?珠如?宝,魏珠能理解曹玥的做法?,况且就?算曹玥不吩咐,他也是?准备亲自去查的,因为他不止要给昭妃一个交代,最重要的是?,要给皇上一个交代。
魏珠想也没想的就?领了这?份差事:“奴才一定竭尽所?能,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那就?有劳魏公?公?了。”
安凝送魏珠出去,安平立即掀开帐子,扶着曹玥坐了起来:“娘娘觉得,魏珠真的能查出真凶?”
曹玥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魏珠虽然不及梁九功老练,但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然他如?何能在御前伺候那么久都?无人取代他的地位?”
安平抿了抿唇:“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万一幕后真凶是?皇上不愿处置的呢?就?像当初皇贵妃害您,皇上也只是?禁足皇贵妃半年而已,半年过后,她依然是?皇贵妃,没有任何改变。”
曹玥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语。
魏珠出了正殿,先是?回了乾清宫,找侍卫写了一封信,把宫里发生的事儿?详详细细的写了足足三页纸,快马加鞭送往塞外御帐。
按照脚程,等这?封信送到时,圣驾就?要准备回銮了。
第95章
塞外, 这封信快马加鞭,仅七日就送到了康熙的御案上。
梁九功弓着身,双手捧着信走到康熙身边:“皇上, 宫里快马加鞭来信。”
他把快马加鞭四个字咬的很重, 康熙听在耳中, 便知这信很重要。
康熙伸手拿过,看了眼密封的完好无损的信封,直接撕开阅信。
区区三页纸,康熙一目十?行下?去, 很快就看完了。只?是越看, 康熙的?脸色越是阴沉,直到?最后, 竟是笑了起来:“很好,明目张胆的?行凶,还真是有胆。”
语气冷嗖嗖的?,冻的?梁九功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皇上, 可是昭妃娘娘出事了?”
梁九功想遍了宫里仅剩的?嫔妃,也只?有昭妃才能让皇上如?此在乎, 她出了事, 皇上才会动?怒。
康熙冷冷扫了梁九功一眼?:“传旨下?去,三日后拔营回京, 于明晚再次设宴, 所有人都要出席。”
这次宴会, 就是告别宴了。
“嗻。”
梁九功利索应下?,又想到?了什么, 提醒道:“皇上,皇贵妃娘娘的?身子?, 怕是不宜久坐。”
那日皇上带走菱常在,皇贵妃就发了好大的?火儿,第二日菱常在去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又发了一通火气,还叫菱常在在她的?帐篷外跪了大半个时辰。
都说?气大伤身,皇贵妃身子?就没好利索过,再加上发了两通火气,就又病的?难以起身了。
康熙如?今一听到?皇贵妃的?名号,心里就厌恶的?很,当年?在钮祜禄氏和她当中,封了她为皇贵妃,除了她姓佟佳以外,还因为她的?不聪明。
可现下?看来,皇贵妃何止是不聪明,简直是蠢钝如?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康熙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那就让她好好养着,不必参加。”
荣妃无趣的?时候总喜欢往惠妃的?帐篷里跑,两个人说?话总比一个人待着要有趣儿。
说?起提前回京,两人心里大致都有数。
荣妃亲自倒了杯水抿了两口,而后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道:“我可是让人去御帐周围打听了,说?是宫里有封信送到?御帐后没多久,皇上就下?旨三日后回京。”
原定计划本是七日后的?,虽说?提前了四日不值当什么,但能叫皇上改变计划的?事,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惠妃闻言,吓了一跳,手一抖,杯子?里的?水就溅了出来:“你?胆子?也太?大了,窥探御帐,那可是死罪。”
瞧着惠妃如?此大惊小怪,荣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抚的?拿过惠妃的?手,替她擦去手上的?水渍:“惠妃姐姐,你?胆子?也太?小了吧,宫规虽然森严,明确规定不许窥伺帝踪,可宫里嫔妃哪个没多多少少打听过皇上的?行踪?本宫不过是打听了个消息罢了,哪儿就那么严重了。”
见惠妃不再惊慌,而是脸色有些不自然,荣妃拍了拍惠妃的?手背:“放心,没事的?。不过惠妃姐姐,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皇上才急着要回宫吗?”
惠妃只?是谨慎,胆子?又小了点?,不代表她像皇贵妃一样没脑子?。只?稍加思考,眼?神就变了,和荣妃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昭妃。”
不同的?是,惠妃是疑惑的?语气,而荣妃则是肯定。
荣妃笑的?有些幸灾乐祸:“昭妃出事才能让皇上如?此紧张,就是不知道昭妃的?肚子?到?底有没有保住。”
惠妃的?手指不断的?抠着自己的?手心儿,心里兴奋和隐忍的?情绪相互交织,最终还是抛却了她的?良知,自私道:“若是没了,还像以前一样,咱们也能放心了。”
既心愿达成,又没有脏了自己的?手。
“谁说?不是呢。”
荣妃挑了眼?角看她,心里不屑的?紧,从前乌雅氏装,现在惠妃也装,包括她也是。这宫里呐,就从来没有人用真面目待人。
翊坤宫,太?医院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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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副药给十?一阿哥灌下?去,才保住了十?一阿哥一条命。
宜妃脑子?里绷了多日的?弦终于松了下?来,休息了一个多时辰,稍稍养了养精神,又看过十?一阿哥后,这才有空坐下?来喝一碗粥。
她垂眸看着碗里清淡的?粥,用勺子?搅了搅:“小九这些日子?一直在永寿宫住着?”
“是。”玲珑给宜妃夹了一筷子?的?爽口小菜,说?话很是小心:“九阿哥和十?阿哥住在一起,有贵妃娘娘看着,不会有事的?。若是您不放心的?话,奴婢把九阿哥带回来……”
宜妃直接打断她的?话:“不必了,眼?下?小十?一这个样子?,本宫也无暇顾及小九。何况小九他……本宫着实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这话听着像是宜妃要和九阿哥母子?离心一般,玲珑顿时急了:“娘娘,您千万不要这么想。九阿哥年?纪小,不知事,这次的?事情定是有人利用九阿哥,您要是为此和九阿哥生分?了,那就太?不值当,恐怕也会如?了有些人的?意,让人看咱们翊坤宫的?笑话。”
旁的?且不说?,只?说?十?一阿哥注定养不大的?身子?,她的?心就已经偏到?了健康的?九阿哥身上去了,也只?有九阿哥,才是宜妃后半辈子?的?依靠。
宜妃恨的?眼?睛红的?像是要吃人一样,咬牙切齿道:“本宫何尝不知,所以本宫杖毙了小十?一的?乳母,就是为了护着小九,将罪名扣在乳母的?头上,否则一旦小十?一有个万一,小九都会担上杀弟的?罪名,日后还有何前途可言?只?是如?此一来,本宫就不能再光明真大的?去查究竟是何人唆使的?小九。”
幕后之人心思歹毒,其心可诛。
玲珑颇为不甘:“难道咱们就这么吃了这个亏,算了么?”
宜妃嘲讽一笑:“算了?要不是本宫反应快,本宫就险些失去两个儿子?,这仇,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本宫发誓,本宫与那幕后之人,不死不休。”
这副怒极的?模样极为吓人,玲珑也被吓的?心脏一滞。
好一会儿,玲珑缓过这口气,生怕宜妃气病了,于是故意道:“要奴婢说?,咱们翊坤宫这次也是受景仁宫的?牵连,遭了无妄之灾。要不是他们想对付昭妃的?胎,又何至于要对咱们翊坤宫下?手,转移视线呢?”
宜妃强迫自己喝了两口粥,没滋没味儿的?,随手丢了粥碗:“玲珑,你?记着,这件事的?起因确实是因为景仁宫,可本宫要真的?因此和景仁宫撕破脸,那才是真的?如?了幕后之人的?意。所以本宫非但不想如?了他们的?意,还打算和景仁宫联手,一起挖出幕后真凶,给本宫的?儿子?报仇。”
她是不想看着昭妃平安生下?孩子?,但她拎得清,时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们想害昭妃,她不会阻止,他们也能不动?她的?儿子?,可是他们动?了,那他们之间就没有半分?余地。
玲珑低了头:“奴婢明白?了。”
慎刑司的?牢房里昏暗的?让人觉得压抑至极,四处弥漫的?浓重血腥令人闻之作呕。
魏珠和安顺坐在刑房的?外面,确保行刑时血不会溅到?他们的?衣袍上。
郭培安揉着袖子?,现在魏珠身后,满心的?紧张:“魏公公,杂家都在这儿看了好几日了,您想要杂家做什么,您直说?就是,别这样吓杂家呀。”
魏珠嗤了一声,头也没回:“郭总管,昭妃娘娘出事,这两个太?监又是你?带来的?,你?有失职失察之罪,念在咱们同为皇上的?奴才的?份儿上,杂家没有动?你?,享受这慎刑司十?二酷刑的?人也不是你?,可是你?要明白?,这不代表你?就安然无恙了,皇上回来之前,你?若是不戴罪立功的?话……这小太?监的?下?场,早晚就是你?的?。”
有些事情他不是不能查,只?是查着太?慢,又容易打草惊蛇,郭培安就不一样了,他明面儿上的?身份,要比他便利许多。
郭培安能坐到?这个位置,也是精明的?紧,听了魏珠的?话,连连应是:“杂家明白?,您说?,您和安公公要做什么,杂家都配合还不成吗。”
魏珠和安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这会儿郭培安松了口,安顺便笑着起身拍了拍郭培安的?肩膀:“魏公公,你?看杂家就说?了郭总管是个明白?人,你?还不信,非要再试探试探,多伤感?情啊,以后有话就直说?,可不能这样了。”
魏珠配合的?点?头:“一定,一定。”
有了郭培安主动?配合,这件事查的?很快,那个服毒自杀的?小太?监和活着的?小太?监的?背景都给查的?一清二楚,包括他们平日和谁接触的?最多,进宫前家里还有什么人,家里人的?下?落等等。
顺着这些人际关系,魏珠他们顺藤摸瓜的?查到?了幕后真凶。
看完安顺他们调查的?内容,曹玥有些怀疑:“端嫔?不会查错?”
安顺微微摇头:“调查的?时候,奴才全程在旁看着,不会有错。服毒自杀的?那个小太?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他的?弟弟目前正在端嫔的?娘家,董家的?府里做粗使,而活着的?那个小太?监,看着平时老实巴交的?,接触的?人很少,但有人看到?过他最近私下?里和端嫔的?贴身宫女丹玲见过面。”
所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端嫔,而且合情合理,毫无漏洞。
可是不知为何,曹玥却直觉端嫔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本宫这里查到?了端嫔,那十?一阿哥那件事,可有查到?什么结果?”
“没有,十?一阿哥那件事,若要知道具体情况,还要问九阿哥,是谁唆使九阿哥,也只?有九阿哥自己是最清楚的?。”
曹玥摸着肚子?,轻叹道:“看来,还是要请宜妃过来一叙了。”
话还未落,殿外就响起了通报声:“宜妃娘娘来了。”
第96章
“宜妃姐姐今儿怎么有空来景仁宫?十一阿哥的身体好些了吗?”
曹玥没起身, 就这么躺在软榻上,只稍稍颔首,就当是见礼了。
宜妃也不需曹玥招呼, 自己就捡了个座儿坐下了:“小十一的情况稳定下来了, 此前妹妹遭了大?难, 本宫也未曾过来看望,如今得空,总该来瞧瞧的。也不知是哪个黑了心肝儿的,竟敢在后宫行凶, 妹妹若是查到了凶手, 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才是。”
虽然曹玥和宜妃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但她们二?人一开始只是相互试探, 谁也没有先开口要?求合作,因?为她们都知道,谁先开口谁就落了下风。
曹玥眉眼间都是惆怅:“宜妃姐姐说的容易,也不知是幕后之人藏的太深, 还是本宫手底下的人太过无?用,都过了这么多天了, 还未查到有用的东西。”
安顺闻言, 忙配合的请罪:“都是奴才无?用,请娘娘责罚。”
曹玥抬手扫落手边的茶盏, 气的脸色微白:“你当然无?用, 人在你眼皮子底下自尽, 你连一些有用的东西都查不到,还有脸来本宫面前?给本宫滚出去。”
安顺忙从?地上爬起来, 消失在寝殿里。
曹玥微微气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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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来回抚着胸口顺气。
安平忙上前帮忙:“娘娘别生气, 您小心再动了胎气。”
宜妃原是静静看着没出声,直到这会儿才道:“是了,有孕之人最忌动气,对孩子不好,妹妹快消消气。”
有魏珠帮衬,宜妃本来不信昭妃什么都没查到,可瞧着方才昭妃的神情不似作假,或许那幕后之人真的势力深厚。
缓了好一会儿,曹玥平复好心情:“听说十一阿哥这回之所以病的那么重,是因?为乳母照料不周,让十一阿哥受了寒的缘故?”
宜妃眸光轻闪,叹了口气道:“本宫与妹妹交心相交,这事?儿本宫也就不瞒妹妹了。小十一的确是受了寒,只是却?并非乳母照料不周,而是乳母被小九支开,偷偷溜进?小十一的房里,给小十一喂了冰块儿。”
她掩耳盗铃般的杀了乳母,把罪名扣在了乳母头上,但自己心里清楚,宫里没有秘密,一些风言风语她压根儿就止不住,恐怕有些不该外传的话,已经传出去了。
“什么?”
曹玥惊的瞪大?了眼睛,像是之前完全不知情一样:“九阿哥怎么会……”
宜妃也没心思去猜曹玥是真吃惊还是假吃惊,只侧脸同玲珑道:“你先下去。”
玲珑二?话没说,转身出去。
见状,曹玥也看了安平一眼,安平犹豫片刻,带着殿里伺候的两个二?等宫女?守在门外。
没了旁人,宜妃也不掩饰了,死死咬着后槽牙,说话极为用力:“若是无?人唆使,小九自然不会这么做,就怕有心人太过有心。”
曹玥皱着眉:“宜妃姐姐你可曾与人结怨?有人害本宫,不想本宫生下这个孩子,本宫可以理解,可是为何?会有人费力去害十一阿哥呢?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宜妃见曹玥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咬死了不松口,不禁冷笑道:“说句妹妹不爱听的话,小十一这次纯粹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先是小十一险些夭折,本宫叫了太医院所有太医会诊,紧跟着妹妹就出事?了,若是当时?本宫不肯放太医来景仁宫,或是妹妹的情况再严重一些,那妹妹此时?,怕是应该哭的伤心欲绝,而不是在这里同本宫装傻。”
“说句更难听的话,幕后之人的目的始终在妹妹你,他想除掉你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小十一完全是受你连累。”
在翊坤宫时?,别看宜妃说的大?气凛然,实际上心里不是不窝火的,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不说上几句,自己心里不痛快。
宜妃的眼神冰冷的如同一旁的冰鉴一样,冒着丝丝寒气:“所以,妹妹到现在还不肯与本宫坦诚相对,实话实说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曹玥也不再装了,她不紧不慢的斜了宜妃一眼:“这都是宜妃姐姐你的猜测而已,没有证据,不能令人信服。”
宜妃哼了一声:“本宫来找你的原因?就在此。证据可以有,但是本宫一人势单力薄,不如妹妹与本宫联手,彻底除去幕后主使?”
“瞧姐姐这信誓旦旦的样子,是有什么发现么?”
宜妃点?头:“本宫找到了唆使小九用冰解暑的太监,已经关在翊坤宫了。”
她的唇角浮起一抹冷淡的笑意,望向曹玥道:“本宫已经拿出了本宫的诚意,不知妹妹的诚意在何?处?”
曹玥神色沉重:“是端嫔。”
端嫔二?字萦绕在宜妃耳边,宜妃下意识的反驳:“这不可能,妹妹就是不想说,也不用如此敷衍本宫,当本宫是傻子么?”
曹玥清冷绝美的容颜上似是凝结着冰霜:“宜妃姐姐也不信么?其实本宫也不信,奈何?魏珠和安顺查了这许久,只查到了端嫔身上。”
宜妃心中?狠狠一沉:“看来那人的手段和势力比想象中?的更狠辣深厚。”
魏珠是皇上特意留在宫里帮衬昭妃的人,自然没有必要?瞒着昭妃,可连魏珠都查不出的人,究竟是谁呢?
留在宫里唯三的高位,好像也就只有钮钴禄贵妃安然无?恙了。
宜妃不禁猜疑到了钮钴禄贵妃身上,将视线投向曹玥,曹玥微微摇头:“不是。不过本宫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只是有件事?,还想请宜妃姐姐帮忙。”
“你说。”
“宫外有些事?情,本宫查着麻烦,所以想麻烦宜妃姐姐给郭络罗氏递个口信。”
宜妃扬了扬手:“这个容易,还有吗?”
曹玥微微一笑:“还有,宜妃姐姐要?是信得过本宫,大?可以把你宫里关着的那个太监送过来,魏珠会让他开口说实话的。”
宜妃低头掸了掸衣袖,徐徐起身:“好,但愿妹妹不会让本宫失望。”
说罢,宜妃昂首挺胸的朝外离去。
曹玥看着她的背影,承诺道:“皇上回宫之前,一定会有结果。”
——————
钮钴禄贵妃得知宜妃去了景仁宫后,一颗心如同被人用手撕扯着一样,没一刻舒服的,气道:“这都叫什么事?儿。”
她好心去看昭妃,却?被魏珠命侍卫拦在景仁宫外,她好心帮宜妃,把九阿哥带到永寿宫替她看着,到头来也没得了宜妃一句谢,反倒是去景仁宫了。
还真是好人难做啊。
紫烟立在一旁轻轻摇着扇子:“您大?可以不去管那些闲事?,现下可好,没一个人领情的。”
钮钴禄贵妃头疼的紧:“说的容易,在其位,谋其职,皇上离宫之前把凤印交给本宫,这些事?儿本宫就得管。”
正说着,她感慨道:“不过也正是到了现在,本宫才明白,为何?当年姐姐做了皇后后,明明可以调养好的身子却?一日差过一日。因?为姐姐舍不得放权,哪怕病着,也要?为了后宫那些微末琐事?劳心劳力,最终心力交瘁,枯竭而亡。”
这明晃晃的摆在她面前的前车之鉴,她该引以为戒才是。
钮钴禄贵妃轻轻摸了摸金黄色的凤印,眼底有一丝留恋,可还是狠了狠心移开了目光:“等皇上回来后,本宫还是把这凤印交还给皇上罢。”
紫烟大?惊:“娘娘……”
钮钴禄贵妃不等她把话说出口,直接道:“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比起身居高位统领六宫,本宫更想偏安一隅,这辈子看着小十和十一格格平安长大?,至于别的,本宫不会去妄想。没有贪念,也就没有诸多烦恼。”
长春宫,端嫔握着团扇在正殿里走?来走?去,神色焦急。
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丹玲侧身进?来重新关上门,胆怯的走?到端嫔身边,双手交叠在身前,小声道:“娘娘。”
端嫔急道:“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吗?”
丹玲摇摇头,害怕道:“小五被魏珠公公关在慎刑司,一日十二?个时?辰都有乾清宫的人眼也不眨的盯着,奴婢观察了几日,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她口中?的小五,就是那日去景仁宫活下来的那个太监。
端嫔闻言,面色骤变,抬手把团扇掷出去,精准的砸在丹玲的头上,流出一道鲜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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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尤不解气,又上前推了丹玲一把,一下子把丹玲推倒,重重的摔在地上,抬起穿着花盆底的脚照着丹玲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才怒气冲冲道:“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有彻底解决了那阉人,他迟早会供出本宫的。”
丹玲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为了不再挨打?,还是硬撑着道:“不会的娘娘,小五有把柄在咱们手里,为了保命,他一定不会说的。”
“蠢货!”
端嫔转身砸了一个花瓶,气的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比起本宫谋害皇嗣,他杀了一个同屋居住的阉人这事?儿,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他根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否则另一个阉人服毒自尽了,他又受尽了酷刑,为何?到现在还活的好好儿的?
要?是他真的出卖了她,昭妃知道了是她要?害她的孩子,那昭妃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到时?候皇上回来了,她会不会被皇上打?入冷宫?就像乌雅氏那般,被冷宫的奴才欺辱,逼迫她喝那些腌臜东西?
自从?事?情暴露后,她就没一日睡的安稳,夜夜梦魇,梦里都是她被打?入冷宫后的情形。
端嫔越想越是心慌,双手抱着头疯狂的摇着:“本宫错了,本宫真的错了。本宫不该因?为那点?儿怨恨,就对昭妃下手的。”
“不行,本宫要?去景仁宫。”
丹玲看着端嫔抬脚就要?去景仁宫,顾不得疼的厉害的肚子,扑上去抱住端嫔的脚哭喊道:“不能去啊娘娘,要?是您去了,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第97章
转眼又是几日, 离康熙回宫的时间越来越近,期间曹玥又闹过一次肚子疼,让太医瞧了瞧后换了一副安胎药方子, 也?让魏珠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七月底的时候, 宜妃让郭络罗氏在宫外查的事情有了?结果。
“昭妃妹妹果然聪慧。”
宜妃徐徐的品了?口茶, 脸上是轻松惬意的神情。
曹玥把玩着一块儿黄玉玉佩:“看来已经有结果了?。”
那日她让郭络罗氏查的,正是小五和服毒自尽的太监与他那在董府做活儿的弟弟三?人之间的关系。
宜妃润了?润嗓子,开始说她娘家查到的事:“那日来景仁宫给你?送料子的两?个太监是老?乡,死了?的太监叫小驴子, 活着的那个太监姓吴, 入了?宫后舍弃了?姓氏,称自己为小五。两?人分别又有一个弟弟, 两?人因为家里穷,又是长兄,就净身进了?宫伺候,进宫后两?人一路相互扶持。后来他们家乡发了?大水, 冲了?他们的家。小驴子的弟弟被淹死在水中,另一个太监小五的弟弟活了?下来, 并?在去年来到了?京城, 费了?极大的周折,才在一个好心人的帮衬下, 联系到了?他宫里的兄长, 还带来了?小驴子弟弟没了?的消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小五并?未对?小驴子说他的兄弟被淹死了?,而是说他的兄弟还活着。因为两?人进宫时, 他们的弟弟都?还小,好几年过去了?, 小驴子没有见过他弟弟一面,又听小五的弟弟能说出家乡的一些事物?,于是深信不疑。为了?能让自己的弟弟读书走?科举的路子,小驴子把自己每个月的月例银子都?送出了?宫,小五也?借口自己要银子没用,把自己的银子都?给了?小驴子。从那儿以后,小驴子就对?小五掏心掏肺的好。”
曹玥听故事听的正入迷,宜妃却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问她:“这中间却有个极为有趣儿的事,妹妹不妨猜一猜,帮小五弟弟联系到小五的好心人是谁。”
曹玥低垂着的睫毛轻颤,片刻后,给出了?答案:“与佟家有关?”
宜妃赞赏道:“本宫果然没夸错人。确实与佟家有关,而且这好心人,正是皇贵妃的额娘,赫舍里福晋的贴身嬷嬷。”
也?就是说,那所?谓的幕后主使?,很有可能就是赫舍里福晋。
曹玥冷冷一笑?:“如此说来,端嫔只不过是赫舍里福晋手中的一把刀罢了?。宜妃姐姐交给本宫的那个人,魏珠也?审问出来了?,根据他的口供,安顺命人在太监庑房后的一处墙角里找到了?一张大额银票,上面印着京城最大的钱庄的印玺,宜妃姐姐自小在京城长大,想必比本宫更为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宜妃表情紧绷着:“自然,京城各大家族兑换银钱都?是在这家钱庄,这家钱庄也?只做贵族生意,说是背后靠着恭亲王常宁,恭亲王常宁是皇上唯一的兄弟,又得皇上看重,故而京城无人敢惹,所?以各大贵族为了?讨好恭亲王,一旦有银钱往来,都?会去这家钱庄。”
曹玥不知打哪儿摸出来那张银票,摁在桌面上推到宜妃面前:“本宫在宫外并?无势力,这张银票的具体出处,还是要劳烦宜妃姐姐根据上面的编号去查了?。”
出自钱庄的每一张银票,除了?盖有钱庄的印玺外,还有编号,为的就是能更好的查明出处。
宜妃扫了?银票一眼,没伸手去碰:“还查什么查,是谁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佟家……这次这个亏,怕是本宫与妹妹都?要咽下了?。”
皇上不会容许他的母族背上谋害皇嗣这样的罪名的,哪怕只是赫舍里福晋一人所?为。
京城中,郭络罗氏比不上佟佳氏,而昭妃的家族又远在江宁,朝堂之上能说话的人少之又少,佟家便是如此有恃无恐,狗胆包天!
曹玥淡淡道:“那可未必。”
她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喜欢吃亏。
事情有了?结果,曹玥也?没有做多余的事,一直按兵不动,等到康熙回京。
八月初三?,钮钴禄贵妃携后宫嫔妃前往太和殿前迎接圣驾回宫,见明黄色的华盖由远及近,忙领着嫔妃跪下,同前来迎驾的大臣们一起山呼万岁。
御辇停下,康熙踩着小太监的背下了?马车,又绕到自己的御辇后面扶了?太后下来,这才走?到众人面前,侧眼看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忙持着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高声道:“皇上有旨,诸位免礼平身。”
钮钴禄贵妃扶着紫烟的手站起,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往康熙面前走?了?两?步:“臣妾恭迎皇上太后回宫,皇上和太后一路辛苦,臣妾已经命乾清宫和寿康宫的奴才们备好了?热水和膳食,皇上和太后先回宫梳洗休息,过后臣妾再与皇上禀报琐事。”
太后确实疲惫,听到钮钴禄贵妃安排的妥帖,不禁笑?道:“也?好,哀家就先回宫,明儿贵妃再来陪哀家说说话。”
康熙语气稍有柔和:“刚回宫,许多事要朕处理,朕命宜妃送您回宫。”
宜妃领命,上前扶着太后上了?早就备好的肩撵,一路朝寿康宫去。
太后一走?,康熙身上仅剩的柔和也?没了?,一身帝王威压压迫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不怒自威的龙颜无人敢直视:“昭妃怎么没来?”
钮钴禄贵妃一顿,笑?意顿消,忧愁道:“是臣妾无能,没有照看好昭妃妹妹,才让昭妃妹妹不甚动了?胎气,这些日子一直在卧床静养,所?以臣妾便做主不曾让昭妃妹妹前来迎驾,还请皇上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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