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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根雕着繁复精美花纹的横梁轰然倒塌。
火光扭曲,梁间飞燕栩栩如生。
这样的火势令人束手无策。
那怪火沾上便扑不熄,于是在场连伤者都没有。
火舌噼啪作响,人群也声声议论起来。
“要我说,肯定就是报复。不然好好的哪来这么可怕的火?”
“怪他自己不会做人,都把人往死里得罪了,人家不得回来取他的命。”
“自作孽,不可活!”
正是谈论得热火朝天时,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呵。”一个年轻女声讥讽道,“替死者找到一个必死的理由,以为自己就安全了么,可笑!”
凤宁循声回头,只见一个手握长剑的女子从远处大步走来。
她身材高挑,五官明丽,下颌微抬,眉眼间萦绕着一股逼人的傲气。
身上的衣裳仿佛有点眼熟……
凤宁低头看了看自己。
喔,一样一样的。
是辟邪司的人。
女子感觉到凤宁的注视,眼风向她一扫——看清凤宁的脸,女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被穿越者夺舍以后》20、灼烧夜幕
子眉头不自觉一皱,视线淡淡瞥开。
凤宁:“咦。”
好像被嫌弃了。
想到这个漂亮大姐姐嫌弃的是穿越者,凤宁乐了,再看这女子,简直就是闪闪发光一仙女。
仙女姐姐对凤宁视而不见,转头去和守备府的官差说话。
仙女认真办事的样子更美了!
昆仑凤这种族,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凤宁越看人家越顺眼。
旁人却看这个女子不太顺眼。她一开口就呛了许多人,有人不服不忿,七嘴八舌指责起来。
“纵火案关你们辟邪司什么事,你们不是杀凶邪的吗?凶邪杀完了吗?放着凶邪为祸四方,居然还有脸在这闲逛?”
“哎哎,辟邪司也不是人人都要杀凶邪,这不是女的么!我有个哥们在辟邪司,成天就给小姑娘送功劳。人家小姑娘未必需要亲手杀凶邪的咯。”
凤宁一听就不答应了。
除了穿越者,别人可干不出这种混功劳的事。
她正想上前和人吵架,忽然感觉到仙女姐姐凉凉向她瞥过来一眼。
那眼神简直嘲讽拉满。
远胜千言万语。
凤宁:“……”
虽然知道这样不太对,但是总觉得心里美滋滋的,还想再被多瞪几眼、被狠狠嫌弃。
就在这时。
变故陡生。
东面传来一阵混乱无比的尖叫。
循声一看,另一处精致木楼隐隐透出火光,有烟雾从二楼的窗户中逸出,一道着火的人影径直从窗口往外跳。
虽然离得远,但在这人着地的时候,所有人都能脑补出“嘭”一声带火的闷响。
宽阔明亮的大街上出现尖叫乱跑的人。
还没等明月楼下方的人群彻底回过神,身后忽然又传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回头看去,只见两道人影已经被烈火包裹,摔在地上打滚哀嚎。
“啊啊啊啊啊——”
看热闹的人群顿时慌作一团,跌跌撞撞直往后退。
人人自危,想跑,又不敢推搡身边的人,生怕旁人已经沾上那怪火,又染了自己。
一时间,大哭的,抱怨的,吓瘫的,鸵鸟般掩住头的,疲惫到麻木仍在缓缓行走的……形形色色的绝望。
简直像是进了烈火炼狱。
惨剧永无止境,一处接一处火光四起。
漆黑的天幕映上绯红。
夜幕被灼烧,一个窟窿便有一阵哀嚎。
周围的温度已经明显上升,空气中的水份被燎走,吸进肺腑仿佛带着火星子。
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着火的人会是谁。
人群已经崩溃,就连守备府的官差也分寸大乱,一个个目光闪躲、脚步虚浮。
辟邪司那位仙女姐姐倒还镇定,她手握剑鞘,把剑横在身前,时不时拨一拨挡一挡,厉声呵醒那些乱跑乱撞的人。维持场间秩序,避免发生挤踏。
凤宁目光四下一转,忽然注意到一个人——那个妻儿都被烧死,只有自己死里逃生的男人。
此刻见到四周都在起火,男人不再撕扯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整个人怔怔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像是魂魄飘回到了妻儿惨死的现场。
凤宁凑上前去。
她想,事发时身处明月楼的人,就剩这一个没人问过了。
官差们问话的时候,这个人只会拔头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在他终于把自己薅秃了,说不定可以回答问题。
凤宁思忖片刻,走到这个男人身边,摸出短刀,谨慎地用刀鞘捅了捅他的后腰。
“请问,”她很有礼貌地说,“你有没有看见,有谁靠近过,明月楼东家?”
她耐心等了好一会儿。
沉浸在回忆里的男人有了反应。
他的眼珠缓缓动了几下,干裂的嘴唇上下分开——粘得太久,一下撕开了三道血口子。
嘴唇张了几张之后,他终于用带着血的嗓音,嘶哑说道:“一个,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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