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从地上爬起来靠近了表情大变,看起来都有些狰狞了的魏氏,将比格阿哥从她怀里抱了出来。
她抱着比格阿哥拍哄了两下,将手指塞进了比格阿哥的小毛爪里。比格阿哥刺耳的嚎哭声戛然而止,却因为停顿得有些突然,打起了嗝。
齐东珠揉弄着他的大耳朵,把他竖起来抱着,在他肉肉厚实的背上轻轻拍打。比格阿哥发出委屈的哼唧,两只雪白的毛爪爪都从襁褓里挣脱了出来,粉嫩的小肉垫儿搂住了齐东珠的脖颈儿。
齐东珠用手指缓缓地捋比格阿哥肥嘟嘟的毛下巴,试图让他喉咙的肌肉舒缓些许,不再那么紧绷,那卓有成效,不多时比格阿哥便不再打嗝,却仍然断断续续地发出幼崽粘人的哼唧声,一张小毛毛脸儿埋进齐东珠的颈窝里不肯抬脸,两只小毛爪扒都扒不下来。
莫名的,齐东珠从比格阿哥发出的幼崽哼唧中体味出了几分委屈的倾诉。她此刻回想起之前诸多的与比格阿哥相处的际遇,突然觉得比格阿哥在她面前安逸的小模样,话痨般夹着嗓子的哼唧,并不是幼崽随机的表达。
比格阿哥或许真的是很喜欢她的陪伴的。而他总是想让她留在他身边,无论是时常蹭着她指尖儿的小毛脸儿,是扒着她手指不放的小毛爪,还是她抱起他时戛然而止的哭嚎。
这让齐东珠的心酸软下来。不过她还是没忘记眼前糟糕的境遇,抱着哼哼唧唧的比格阿哥再度向惠妃的方向垂下头:
“惠妃娘娘见谅,小主子年岁还小,有些怕人。”
她话儿一出口,旁边儿谄媚不成,战战兢兢的魏氏连忙接话儿道:
“是的…正是这个理儿,小主子不喜人多,被骇着了,还请娘娘勿怪。”
惠妃没有开腔,她身边的宫女太监也各个低眉顺眼,默不作声。这虽然不至于吓到齐东珠,却着实让她身旁的魏氏呼吸急促,在这大冬日天还没放晴的时辰出了一头汗。
“你是说,本宫吓着四阿哥了?”
一道极为冷淡的声音从她们的头顶传来,当即便将魏氏骇得跪不住,瘫坐在了地上,丝毫没有体面:
“娘娘…不是的娘娘,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魏氏声音破碎,嗓子几乎破了音,显得格外怪异难听。而齐东珠轻轻托着比格阿哥的小襁褓,感受到他小狗脸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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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毛毛贴着自己的颈侧,一时之间,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产生的恐慌有些偃旗息鼓了。
她抱着怀中柔软的小身子,抱着这个信任她,喜爱她的孱弱幼崽,心跳变得平缓而安稳。她开口对着惠妃说道:
“回娘娘的话儿,是奴婢进宫时日短,不知规矩,说错话儿了。小阿哥方才受了惊吓,是奴婢们照顾不周所致。”
魏氏几乎惊诧地看着她,而齐东珠的手稳稳地托举着比格阿哥的小身子,跪在原处纹丝不动。
“呵,”
又过了半晌,惠妃从喉咙里轻轻嗤了一声,转而说道:
“四阿哥的奴婢确实无用,自家小主子的脾性都摸不准,片刻都没法儿将他安抚住。”
她的声音冷极了,像是冰泉击打着玉石,沥沥作响。她边说着,边甩开了宫女搀扶她的手,踩着洁白无尘的花盆底,向前靠近了几步。
恰好停在了打了个冷颤的卫双姐面前。
“可你却是有几分本事,是极为讨人喜欢的,本宫可是头回儿见四阿哥安静下来。瞧着你这年岁也轻,资容甚美,做个奶母倒是有些屈才了,你说呢,卫常在?”
跪在齐东珠身前的卫双姐肉眼可见地抖了抖,她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因为受了惊,喉咙口发紧,竟然是囫囵话儿都说不出来,只喃喃道:
“唔…嫔妾不…不知…”
“不知?难不成卫常在今日是头回儿夜里出走延禧宫么?”
“……”
这回儿,卫双姐却是连话儿都不敢回了。她柔韧的腰肢打着抖,看起来更加纤细动人,就在齐东珠再也看不下去,绞尽脑汁地想说点儿什么替她圆场的时候,卫双姐却突然出人意料地伸出一只指尖儿发红的素手,忤逆犯上地勾住了惠妃的衣摆。
一个再直白不过却十分笨拙的讨饶动作。
齐东珠睁大了眼眸,万分吃惊地抱紧了比格阿哥,将比格阿哥挤出了一个口水泡。她楞楞地看着卫双姐大胆放肆的动作,只觉得她下一瞬便要被惠妃厉声呵斥,甚至更糟,要被旁人拉开了。
果不其然,惠妃虽然没有立刻动怒,却轻轻挪步,让云锦做成的衣摆划过卫双姐发红的指尖儿,走到了齐东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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