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铺天盖地的黑煞魔气席卷东洲的土地,以青鸾阙为首的仙门加固仙门之阵, 但只能庇护方圆不过百里的土地。
于是大批无辜百姓向各个仙门势力寻求庇护,位于东洲东边大部分的无辜群众涌入了晏氏的烛玉京, 涌入了烛玉京的矢海秘境之下。
青鸾阙对于曲海大阵突然被毁非常重视。
曲海大阵乃是祖洲时代就存在的阵法, 曾经抵御过诸多天灾劫难,连五百年前的劫难都扛了过去, 今日怎么会毫无征兆地碎裂?
因为曲海大阵的失效, 青鸾阙需要花费更大的精力去保护东洲,可魔潮无孔不入, 东洲战线岌岌可危。
在这种关头, 训诫堂已经坚持要针对晏氏调查,但派去烛玉京的修士再无音讯。
与此同时, 棋天峰传来消息, 说供奉在殿中的神赐宝器澄心露消失不见。
棋天峰一直作为负责看守镇派之宝澄心露的峰头, 责任重大, 但由于晏琼池在七脉争锋中斩获一甲,下一任守护应该由他的峰头来守护。
棋天峰不愿意将守护让出去,依旧是霸占着澄心露,以各种原因拒绝轮换。
现在澄心露在棋天峰莫名失窃, 竟然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诸多看守诸多的术法,仿佛设下的禁制形同虚设。
棋天峰弟子心急如焚, 尚且不知澄心露下落何处, 若是被魔洲盗去为祸人间, 这可如何了得?
此事关系重大, 姜雨善作为棋天峰的掌门之女, 为了追查澄心露的下落,遵循着蛛丝马迹硬是怀疑到了晏氏的头上。
她当然知道晏氏的威名,虽然自己是喜欢晏琼池,但对他们的提防和怀疑是一点也没减。
在实地勘测和老爹的法宝帮助下,姜雨善努力追踪,靠着法器果然追到了拿走澄心露的人。
在不懈的追击下,姜雨善在东洲中部一片叫做霞山的地方堵住了一个穿着银白劲装的女人。
这个女人衣服上是云霞和开得团簇的凌霜花,面目还算是温和,身边围绕了好几个黑衣的侍卫,他们的衣服款式都差不多,衣襟上都绣着云霞。
姜雨善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晏氏的人。
盗取澄心露还敢明目张胆地穿着表明身份的衣服?未免太狂妄。
“庭主,澄心露已经到手。”
“是啊。”
姜雨善听到那个女人说:“我竟不知道青鸾阙的警惕下降了那么多,只有这种程度了么?”
澄心露到手未免也太轻松了些。”行了,既然少主要的东西已经到手,那么下一个行动是什么?”
“回庭主,我们还要……”
女人突然抬手示意住口,回身,看向了姜雨善的方向,使了个术法,将她藏身的灌木削去。
“庭主?”
“看来青鸾阙也并不全是废物,总算有人追查来了,那么,既然来了就别躲了,出来吧。”
姜雨善堪堪闪避,听得她说话,也明白自己被发现,再躲也没有用,于是大大方方地现身。
晏静休看着面前坦坦荡荡但只独身一人的小丫头从灌木后现身,罕见地笑了下,“你是谁?”
“我乃棋天峰的弟子!”她怒喝,手里变出本命剑:“你好大的胆子——便是你盗走的澄心露么?还来!还来你尚且有活路!”
晏静休没有多说废话,手中出现一把长弓,拉弓,朝姜雨善就射。
姜雨善也没想到这厮竟然不带辩解,见人就杀,连忙防御,接踵而至的一箭将姜雨善的防御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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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具威胁的箭矢将她钉在岩上。
不过只射出一箭后再无动作了,似乎并不打算杀她,转身道:“你不该一人到此的,我瞧你有些面熟,你是姜寺的女儿?”
姜寺正是姜雨善的父亲,棋天峰的掌门。
“我是谁与你何干?我就是我!”
右手被钉在岩上的姜雨善大喝一声:“你是晏氏的人么?为何要盗我青鸾阙之宝?是谁授意你们这么干的?”
“晏氏胆敢觊觎青鸾阙的镇派之宝,难道就不怕七脉的……训诫堂的人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眼下这丫头已经知道了他们盗取澄心露,不管她是谁都不应该留活口。
晏静休不可能不知道这点,但她心中有自己的算盘,打算给喜欢算计的小少主使点绊子,不立即要了这个丫头的命,只是拂拂衣袖,带着部下要走。
才向烛玉京的方向赶了一刻钟的路,晏静休想起来她这个小少主的手段比起他爹来说只多不少,又折回去,打算亲自要了姜雨善的命。
但回到原地时,被一支箭矢钉住的姜雨善却已经下落不明。
晏静休站在原地,脸色凝重。
“庭主,这是让她跑了么?”
“不。”晏静休环视一周,说:“魔洲的人来过了,他们把那丫头劫走了。””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晏静休淡淡地说:“你们且在附近找找,应该没走远,若是没找到,就看那丫头气运如何了。回去吧。”
烛玉京。
晏琼池坐在摇椅上,膝上盘着皮毛黑亮的猫,面前放着是被封印在乌瘤木盒的澄心露,听完晏静休的话,说:
“若是姜师姐被魔洲抓去,青鸾阙分身乏术,对烛玉京的监管会放松许多。不过,太姑姑,你为何不一开始就把她杀了呢?若是她从魔洲人手里逃出来,势必会对我们造成不利。”
“我与她父亲也算相识,不忍动手。”晏静休说:“既然如此,我会派遣晏龙庭去将那丫头追回来。”
“不必。”晏琼池对其他人的命运不怎么关心,“被魔洲的人劫去还有一线生机,我也不希望姜师姐死了,就这样吧。”
“嗯。”晏静休倒也不怎么在意,把目光停在那个乌瘤木盒上。
她早年有在青鸾阙待过一段时间,对青鸾阙的地形和机关术法都算熟悉,她当然也知道青鸾阙之上供奉着澄心露。
存放在供殿上的澄心露所附的术法被人弱化了相当多,至少不该只是这种程度。
“不知道你要这澄心露,是打算做什么?”
“太姑姑,我们从不做无用的事情。”晏琼池不回答,坐直了,将手摁在木盒上,一刹那,两股力量对撞产生的巨大风暴席卷了整间屋子。
晏静休看清楚盒子上出现的蛇标,眉头一皱,开口:“你拜上青鸾阙,为的是它?”
“自然。”
并非他也学天下修士拜入七脉仙门之中,只是有利可图。
他将风暴硬生生熄灭在手中,乌瘤木盒上的封印咔嗒一声打开,一枚叶子被托着浮起,叶子上有盈盈的露水沾染其上。
这便是九霄界的澄心露。
有了澄心露,那么,是时候该放出困在海中镇压的祸蛇,熔炼能够撑起神躯的脊骨了。
晏琼池将澄心露接住,自己顺势倒在摇椅里,仰着脸,微微有些脱力,抬起一只手捂在额头上,颇有夙愿即将了然的释然。
“告诉禁海之下的诸位长老,就说可以启动阵法了。”
“是,少主。”一旁等候命令的侍从转身出去。
站着的晏静休看着因为脱力而暂时有些眩晕的晏琼池,沉默,说:“你的气息不稳,是为何?”
“我就要死了。”
晏琼池毫不避讳,笑着说:“如果不能成功,那么我便是必死无疑,太姑姑,你看——”
他只轻轻地将衣领扯开,露出锁骨下方一点点的皮肤,但是也已经能从中看出他现在的身体有多糟糕。
青紫的脉络爬满了他全身,毒素和暴虐的雷在他的躯壳之中蔓延,不断地破坏。
这是擅自闯入尊古神殿的诅咒,它引发了一切盘踞在这具躯壳上的不利因素,使得它加速腐烂,若不能尽早的换去,确实必死无疑。
“这是……”晏静休有些骇然。
“是很痛苦的衰亡啦,”晏琼池语气淡淡,“这样清楚地看着自己的躯体衰朽下去还是很痛苦的。”
他把衣服系好,保守得很,又正色道:
“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还请太姑姑尽力保护好烛玉京,比起我,太姑姑更适合统领它。”
东洲之东的海水翻腾,在几百里外都能听到浪花拍击崖岸的怒吼。
像是海水里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让人忍不住怀疑传说沉睡在这片海下的极渊之蛇,是否要趁着天下大乱之际苏醒。
由于迟迟不见训诫堂的人归来复命,青鸾阙派了几位大能前去烛玉京查看。
晏琼池的师尊白复止因担心小弟子的伤势,一并来到烛玉京。
但不知道为何,这些人突然失去了音信。
与此同时,澎湃的海水也几乎瞬间风平浪静。
晏琼池已经交代好自己闭关后的事项,烛玉京的家主权力交于二代晏龙庭庭主晏静休,由她全权管理,同时不再约束晏龙庭,对胆敢从烛玉京离开的人严厉打击,也不准外人进入烛玉京。
他要闭关,任何人不准前来打扰。
瘴林弥散的范围更大,几乎是要笼罩整座烛玉京,风从远处吹来,经过瘴林西侧的响石滩,风声变作幽怨,像是低泣。
晏琼池沿着铜蛇形成的阶梯一路向下,走入地宫之中。
狭长幽暗的地宫随着他一点点前进一点点亮起火焰又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停下脚步。
在瘴林下方,是一座巨大的监牢,这里不知纵深几何,惨白森森的石墙向黑暗延伸,看不见尽头,一个个单独的牢房都关满了人。
他们都被困在梦魇之中,他们在梦中所受的伤都作用到身体上,化为了红色的煞气,被白墙吸收。
这些煞气最终会汇聚到地宫的最底层,成为燃料。
那只一直跟着他的猫,也停了下来,化作一条黑鳞的蛇,黑鳞从它的肉身上逐渐褪去,露出一段段骨节。
禁海之中的封印解开了。
但取用的并不是那巨大的蛇身,而是它的脊骨和抽取出来意志。
祸蛇盘绕上晏琼池的指尖,一口吃下了叶子上沾染的澄心露,习惯性地摆了摆尾巴。
“少主,闭关之后,可是一点外界的消息都感知不到。”四四说:“现在外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若是闭关,那得好长一段时间,你就一点也不担心那个丫头么?”
“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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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在尊古神殿时,两人就约好,暂且不可轻举妄动。
晏琼池明确地告诉过鱼阙他要做什么,他会尽可能的迅速,在此之前,希望她能够冷静处事,至少不要挑起更大的冲突,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
“少主你还真是容易相信她,真的很放心么?”
四四看他眼里闪过一丝迟疑继而又坚定的模样,叹气:“我觉得让鱼阙冷静不搞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万一,万一呢?到时候可怎么办?”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少主你可来得及救她?
“我说了,只要她呼唤我,我就一定会来。”晏琼池也做了充足的准备,他给她留了一个小葫芦。
“万一,她就是挨打了也不叫呢?”
四四颇有点杞人忧天,“你看那倔驴,什么时候呼唤过你?”
“应该……”
晏琼池又迟疑了,他忍不住挠了挠眉毛,有点窘窘的,仿佛是没考虑到这点。
四四连忙给他解围,“嗐,我就是瞎说,那挨打了能不会摇人么?再倔也不能倔到这个份上……少主,快些走吧,我们有该做的事情要做,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晏琼池想了想,也是。
他的名字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词语,鱼阙总不能挨打了都不叫唤。
他可是有认认真真地让鱼阙发过誓的。
于是,他带着蛇,走向比坟墓还深的地宫。
黑暗聚拢在他身后,淹没了背影。
【📢作者有话说】
宝儿们我加快剧情以后再修嗷我直接冲了
第144章 【天幕碎裂07】
师尊受伤的消息传到白珊耳里时, 她正跟随者主角二人已经其他的修士沿着西洲与南洲边境的山谷追击魔族。
白珊的天赋很好,在这些年里,她的修为已经突破筑基堪堪达到灵聚, 要不了多久就能达到结丹。
深知修为不易,灵聚突破为结丹就需要花上很多年, 到达小圆满更是觉得前路漫漫。
但白珊属实没想到, 自己的师姐居然有这个实力能把身为小圆满的师尊伤了,甚至闯入草台峰, 连杀两位师兄师姐, 全然不顾手足情。
此番行径实在是作恶多端,鱼阙再难与正道和解, 望不见回头岸。鉴于事情的严重, 白珊立刻决定返回草台峰。
“白道友。”
听闻此事的黎含光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白珊,看着她即将启程, 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我, 我回去看看。”
两人在白珊走后, 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鱼阙她, 真的这样做了么?”黎含光不解:“她为什么要伤害同门乃至师尊……她真的有那样的能力么?还是说,她投靠魔洲修习了魔修的术法……”
“不,魔修那种不计代价的修炼方式虽然能将修为提升很多,但总不能将六道君之一的雪浪道君打伤, 否则就太奇怪了。”
风化及也说。
“那怎么办?方才不是还说鱼阙出现在了南洲么?要找她当面对峙么……不妥,鱼阙现在是魔修。”黎含光叹气, “罢了, 还是先不让白道友担忧, 先不告诉她。”
“也好, 我们先随着师兄们前去南洲, 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擒住鱼阙,要是能将她抓住送回训诫堂听审就更好了。”
忧心忡忡的白珊急忙赶回草台峰,还未进雪浪道殿,便先听得常做道法的偏殿穿来哭声,她跟着哭声进了偏殿,愣住。
只见燃着许多盏七星命灯的偏殿内招魂幡飘摇,追萤和楚洛笙被放置在水莲台上,长发和象牙白的道服泡在水中,像晕开的墨。
“这……”
白珊有些不可置信。
趴在水莲台上哭的大多都是追萤的徒弟,他们听得了声音,转头去看她,都喊她白师叔。
“这是怎么了?”
“鱼师叔把师父打伤,并且将她打死了!”
试图来救师父却毫无还手之力的小道童说道。
她不相信鱼阙会对追萤下手,提了衣服上前跨过水直接向水莲台而去,在检查过追萤和楚洛笙的情况后,觉得真是麻得够够的。
“楚师叔也随着师父一同死了。”
小道童见白珊脸色一沉,又道,“花神脚下供奉的灯盏全灭了……师叔,呜呜,师父。”
“雪浪道君在哪?”
白珊扭头问。
“在主殿内,师祖回来时,浑身都是血……我们不敢进去,师叔您快进去看看吧。”
雪浪道殿内栽种着灵植,平时会有洒扫道童在殿角燃香,师尊亲自调配的松风露,掩在灵植独有的药香里格外好闻。
但是今日却蒙上了血气,叫人不安的情绪氤氲其上。
白珊七拐八弯拐过一小段路后进入殿内,便见总是一袭草灰色衣袍的师尊侧身靠在椅子上,手搭着,脸埋在其中,总是松松垮垮用发带系着的长发此刻散开,有些散乱,血迹从外罩的蝉素纱衣下渗透出来。
“师尊?”
见此情景有些惊骇的白珊呆了会,才犹豫地开口,“师尊,您这是……您还好吧?”
越碎稚默不作声半响,终于说话:“没事。”
听到声音,他抬眼看向面前这个唯一还好端端回到草台峰上的弟子,皱眉。
“师尊,您受了那么重的伤,是该……止血的……不止血么?”
白珊看着衣衫下渗出来的血,担心道。
“小伤罢了,无妨。”
“噢噢,小伤。”白珊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鱼师姐,她……她,她真的伤了您?”
说完白珊真想打自己两嘴巴子,人都在前面半死不活了,还问这个!该打该打!
“本座,早就料到了会有这天。”
越碎稚又沉默了半晌,从靠着的姿势坐直身体,尽力保持昔日的威严。
将鱼阙拖入深渊之后,原以为能让她进入失神状态动弹不得,因为他启用的是识海结界,一种类似精神攻击的术法,再加上自身雄厚的小圆满境界,一旦陷入他编织的识海结界里,便很难能挣脱。
他很惊讶鱼阙那么快在失神的深渊里回复过来。
但更让他惊讶的是,身处深渊之中的鱼阙完全变作了另一副模样。
虽然龙族早在很多年前灭亡,但据流传下来的书籍记载说,龙族额前生角,瞳如蛇蜥,目下生异鳞,尖齿。
幼龙性情多为和顺,若是被触怒这会进入发狂状态,标准便是身后生尾,非常危险。
这些描述原本于他不过是书籍上的寥寥几笔,但他在鱼阙身上看到了。
身披宽大黑衣的鱼阙长发披散,额上生角,黄金瞳,她立于黑暗之中,怒不可遏。
也就是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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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碎稚心底埋藏的疑惑终于解开,关于他的老友,关于她做的那些事。
是龙。
鱼斗雪,真的把龙孵化了。
是魔洲偷来的蛋?
“师尊,”愤怒之中的鱼阙缓缓举刀,问道:“这里便是师尊你的结界么?”
“我原本不想以这个面目示你,不过,既然这样,我们之间还有些旧账没算呢,师尊。”
“鱼氏覆灭的那天,师尊,您到底在做什么?”
她像一个孤傲霜天之上的公主莅临,一步一步地从深渊里走来,声音如同审判:
“到底是你将消息穿达给魔洲,导致我鱼氏遭此大劫,你好从中获取我阿娘不愿意给你的御海腾蛟之术,去救你夭折的孩子么?”
“你将我收为座下弟子,是因为我阿娘鱼斗雪的友谊,还是想获得什么见不得人的利益,被钩夫人抢走的、迟到了的利益,还是……该死的恻隐之心在作祟?”
越碎稚无言以对。
是什么呢?
都是,这点他必须承认。
“是你,把他们带进昼云庄的么?”鱼阙见他不说话,又问:“是你?”
“不是本座。”
越碎稚知道他的这个弟子,对过去的事情真的是执着到了一个疯魔的地步,这样重的执念,一开始就不适合入道……但该怎么解释?
“你从哪里听来的?本座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此前教导你不要道听途说,你还是这样轻易信了他人。”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不如,解释与我听?”
鱼阙才不打算一两句就在心里洗清他的嫌疑,她要亲耳听他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而后,朝他挥刀,亲自斩断师徒缘分。
现在他们是敌人。
越碎稚看着鱼阙,知道她还是不肯死心,好言再劝。
“不必再劝,我不想听。”鱼阙说,“就算今日过后我背负弑师罪名还是什么都好,我都无所谓,师尊,我只要个明白。”
“无药可救!”越碎稚忍无可忍,手中的灵草如意剑幻化,“既然你已经决定追随魔道,那么,你便不再是草台峰上的弟子,本座也该清理门户,无需多言,来吧。”
两人随即继续打了起来。
若说先前还是儿戏般的试探,那么这次是真的认真了,双方毫不留情。
鱼阙的攻速、修为得到大幅度提升,她的攻击再也不是人族修士一招一式,而是略显野蛮劈砍。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简洁而有效的劈砍就能在高速移动中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
一绿一红的身影交织,有灵力在其中爆开如同火星迸溅。
越碎稚原以为能用灵力侵入她的金丹就能发动寄生麻痹的术法将她制服,于是在又一次交锋里,将通过短暂的接触将毒释放了出去。
这毒若是能成功着陆,必能麻痹鱼阙,他便能将人捆了带回草台峰。
但当细密木系术法到达她神魂深处的金丹时,却发现原本作为灵力中枢的金丹不见了,越碎稚还来不及疑惑,只感觉数道金雷逼退了他所有的法术。
在他的意识里,冲天的金雷之中,有一条金龙张开大口咆哮。
此乃龙主御前,退下!
越碎稚不得不与她保持距离,再次打量起鱼阙。
令他惊讶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愤怒状态下的鱼阙异化的这副面目,到底是……自己失联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鱼阙拜上草台峰的那段岁月里,他确信,鱼阙只是个神魂状态不怎么稳固的人族。
太诡异了。
一道金雷过后,结界被撕裂。
由于越碎稚所习结界乃是识海精神类的攻击,身为座下弟子的鱼阙自然一脉相承。
两人不同程度在识海结界里受创,连带着随行的道童。
若是要战,仍然有力气再战,
但鱼阙没有再打,收手很快离去了。
“那,师尊,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珊听完,好奇地问。
越碎稚沉默了好一会,在烛火摇曳下,最终的真相还是没有完全吐露,他说,“原本这些事情都不可避免不发生的。”
“本座确实觊觎过鱼氏的御海腾蛟之术,那是唯一能救白意蝉的办法……本座可以不看全本,但鱼斗雪一直不肯将方法给我。”
“可笑本座跨越了寿元的禁锢,度过漫长的岁月,读过万卷书,行遍六洲大陆……还是不曾找到完整的起死回生之术。”
“本座多次想向鱼斗雪讨教御海腾蛟之法,并完成了她提出来的条件……好不容易等到松口,能将半本的御海腾蛟之术告知本座,却不知为何发生了那些事……本座确实在那个夜晚去过鱼氏,但不是本座赶到时,鱼氏已经覆灭,御海腾蛟之术再无下落。””若是鱼氏都死尽也罢了,偏偏又让本座知道了鱼阙还活着。她出现在草台峰,还真是叫人惊讶……不过,她只是个什么也不清明的孩子罢了,天道何苦这般玩弄本座?”
“本座也曾想过这个孩子兴许知道呢?但她实在是木讷又执着,确实学会了粗浅的御海腾蛟之术,但是真正的精华,她没有学到……罢了,本座早该明白的。”
越碎稚是想过鱼阙可能会知道鱼斗雪到底用了什么术法把她“生”出来,在她身上试了些药,用术法诊过,但都不见眉目,渐渐的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将她当成弟子教养了。
鱼斗雪结识的仇家那么多,况且,晏氏的势力正在追杀她,将鱼阙养在草台峰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毕竟作为雪浪道君的徒弟,何人敢来犯?
“或许本座早就该明白生死之事,只是……愧疚那孩子么?总觉得她不该早早夭亡。”
越碎稚淡淡地说,“想不到本座修行至此,竟还能生出这样的情感来……本座的业障还有待修行,确实不能羽化登仙。”
白珊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是了,身为魔修的鱼阙擅闯草台峰,无顾虐杀了自己的同门,此番行为,已经算不得正道弟子,你若是再见她,无需将她视为师姐,只管除去便是。”
说什么呐师尊,我能打得过她么?
最引以为豪的柳叶刀法还是鱼阙教的,要除去她?怕不是她先把自己给片了吧?白珊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但还是得应下。
“她把追萤逼着供养殿内,在花神面前夺去了她的神魂……她还将五盏命灯都灭去了。”
越碎稚漫不经心地说起此事,“命灯是同修士的生息捆绑的,她的命灯熄去……饶有可能,你的命灯也被她一同熄去了,为何,你确是安然无恙?”
白珊害怕师尊问话的语气,一听又是这样刁钻的问题,挠了挠头,只得打个哈哈:
“可能……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师尊你要说一点没事也不对,我前几天还浑身难受来着,不过别担心,吃了薯圆子就好了。、
“你身上,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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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本座所不知的秘密。”
可越碎稚不打算再纠结这些,只轻叹一句,“到底是因为想吃薯圆子,还是因为别的……也罢,只要你一心向着道义,本座不再深究,下去罢。”
草台峰上的道童拿了药给越碎稚疗伤。
越碎稚伤得很重,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金雷已经顺着他的,带着摧毁一切的意志。
他终于意识到,鱼阙始终教化不了。
无药可救。
白珊道一句师尊保重后,就慢慢后退出了道殿,来到偏殿,见偏殿的水莲台上闭目不醒、脸上毫无血色的追萤。
追萤身边是拥挤着掉眼泪的徒弟们。
白珊也觉得,鱼阙太过分了。
她不该如此。
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偏执这样狠毒,且不说师尊,就连追萤她也能下得去手。
她可是追萤,是曾经日日夜夜陪伴关爱着她的追萤,是曾经不顾一切都要救的追萤……怎么如今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鱼阙啊,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虽说你的角色是反派,但不能说坏就坏吧?
白珊想起来曾经见过的,鱼阙睁着纯良的黑色眼睛望着火焰的模样。
她还是决定,再去找鱼阙问一问。
必须问清楚了。
不能感化的反派,结局可都是殊途同归啊。
白珊望着追萤,垂下眼,毅然离开了偏殿。
想在如此动荡的时局里找到鱼阙,还是很困难的,白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找起,突然想到反派总是环绕着主角行动,赶了几天的路,又回到了主角身边。
果不其然,白珊从主角二人这里得知,妖洲东皇殿的叛变弟子在南洲境内屠杀了原本身位东皇殿但是不肯同流合污的弟子。
为首之人正是东皇殿的边知夜。
白珊听到这个名字觉得耳熟,再经过同伴们的提醒,终于想起来了,这家伙居然是那种总是笑眯眯盯着鱼阙的大狐狸。
这大狐狸为什么要这样?
内讧?
“还记得那个叫念齐的死丫头说的话么?”白珊对主角二人说,“边知夜和鱼阙关系很好,若是他出现在了此处,那么,鱼阙应该也会出现在此处才是。”
黎含光悟出来她想做什么,又不免担心道:“你要去找边知夜?不行,太危险了,况且魔族来势汹汹,根本不能单枪匹马地进入他们的势力领地。”
“说不定鱼阙就跟着他在一块呢。”
白珊倒是不担心这个,“只是,我不知道鱼阙现在是什么态度……她见了我,也要杀我呢?”而后给自己鼓气:“算了,真理是杀不死的!”
不管怎么样,白珊都打定了主意要去见她一见,若是真的另有隐情呢?
时刻关注鱼阙的动向,把握剧情走向才是。
黎含光见拗不过她,只得说,“今日有战报说,见边知夜出现在南洲流芳郡,哪儿才被魔族占领,你若是真的想去找她,那不妨去那里看看。”
黎含光拉住白珊的手,说:“我会掩护你,可你一定要小心谨慎,鱼阙现在是魔修,沾染了魔族的习性,不能确定她对你是否还有往日情谊在……察觉到苗头不对,立即离开。”
“放心放心,我会的。”
白小姑娘信誓旦旦。
于是黎含光便随着她一同到了流芳郡的郊外,她起诀画符,庞大的金系术法寻金网在地上结成了一个追踪传送阵。
黎含光在遭逢变故后,符修的技能越来越精进,倒是有先祖的风范了。
“去吧。”黎含光说,“寻金网会把你投放到里目标附近,你尽快去找,一定尽快。”
“我保证。”白珊说,继而跃进了传送阵之中,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很快化作弧光超前而去。
南洲,流芳郡。
不愧是最强符修原产地的黎郡子弟,白珊平安地绕开了被魔族把守的流芳郡城畿,锁定了一处名为甸坊的城内。
甸坊那么大,鱼阙身处何处?
凭借不懈努力和矫健得骑了不知道多少个墙头的白珊终于潜入了鱼阙所在的府邸。
正当白珊看着那一片郁郁葱葱不知道如何找起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鱼阙喜欢在竹林发呆的小习惯,于是寻着有竹子的地方而去,果然看见在掩映于竹林之中的东北角有几座小屋。
她骑在墙头上,一眼就看见了鱼阙。
廊下的鱼阙,和战报里描述的那个十恶不赦面目可憎的女魔头判若两人。
她只穿着灰紫色的道袍,外罩一件素色的外衣,纱制的袖口绣着几朵花,清丽得就像是邻家可爱含蓄的少女,抬头出神地望着某处,兴许是在出神,或者什么也没想。
白珊趴在墙头上看她,还没想好要以什么姿态和鱼阙见面,毕竟她这个模样,无论是在何处都会被当做贼人叉出去的吧。
竹叶缓缓飘落,在廊下发呆的鱼阙身形一动,不消眨眼,便出现在了白珊身后,反手执剑架在白珊脖颈。
在墙头上不好操作,像拎小鸡那样把她拖了下来。吓得白珊一哆嗦,下意识地举起手,连声喊:“师姐,是我是我是我!”
“我知道是你。”
鱼阙知道是白珊,但仍把剑架在她脖子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师姐——”
白珊还是习惯这么唤她。
“不必再叫我师姐。”鱼阙说,“你冒险来找我,想必是知晓草台峰走水,既然如此,便不用再以草台峰的规矩唤我。”
“额、额……慈座大人?”
白珊想了想去,只找到这么一个用于称呼魔修的称谓。
“你来找我,什么事?”
鱼阙的语气还是那么冷漠,仿佛她给不了合理解释下一秒小命不保。
“啊,没什么,途经此地,来看看你……就是说,您的剑是不是靠我的脖子太近了,挪开一点呢?真是谢谢了。”
白珊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剑,有些紧张,一紧张她就容易说些烂话。
剑收了回来。
“有话就说。”
鱼阙收了剑,将她松开,朝前走了几步,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恰逢风起,吹得竹叶簌簌作响,吹得竹叶纷纷飞舞,此间的鱼阙便显得萧索和决绝。
她长高了许多,可似乎比以前更不开心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珊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
明明此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想想你的道义,你坚守的善良。
那个从雨中来的小修士,难道只是一瞬间的假象么?你是否还会想起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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