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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无关风月12】
◎怎么舍得唐突心里的花◎
鱼阙红着一张脸回到房间, 关门的手都带着慌乱,琚师姐那句话在耳边久久回荡。
她用手冰了冰脸,企图平复心情。
啊啊, 脸好烫……
眼下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从房里的窗向外望是可以看到小庄的院子,此时正是昏昏沉沉的午后, 阳光洒落紫竹之上, 显得压抑。
四下确认院里无人后,鱼阙关上窗, 给屋里上禁制。
翻出暮敲钟左右看看, 方才她分明听见它发出了响声,可现下, 又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是为何?
鱼阙再摇无果, 研究好一会还是不得要领,于是丢开暮敲钟, 拿出装着那两枚鳞片的法器。
法器缓缓开启, 两枚莹白的鳞片自里头浮现, 像两条缠绕的小鱼。
她想起那日在东洲的鱼氏废墟上见到这两枚鳞片的景象。
一百年的斗转星移, 风霜变幻,昔日辉煌的太行鱼氏本家昼云庄早已野草齐腰,野猫遍地。
那两只负鼠子母盘踞在水牢月夜境里,浑身黑气环绕, 但不知道为什么,被黑气侵蚀尚且能够保持理智。
母鼠作揖求她放过子鼠, 但被污染的灵兽再留不得。鱼阙还是斩杀了它们, 这两片鳞甲便是从中掉落的。
它们落在水牢的水中, 发出粼粼彩光。
鱼阙身为太行鱼氏的少主, 自然知道这鳞片的特性, 只要宿主没有死,鳞片便能够一直散发着绮丽的光芒。
她断定那条怪鱼一定还活着。
不过,它不应该随着鱼氏的覆灭而消亡了么?毕竟拥有龙神血脉的鱼氏子弟死绝了,六洲里谁有这个能力喂养它呢?
如果真的还活着……那又是为什么师尊会预言它在蓬莱洲。
鱼阙暗自思忖,以血滴在鳞甲上,嘴里念着娘亲教她的咒术。
只见她脚下有鱼形纹章伴随风暴升起,吹得屋内帷幔床帐翻飞。
渐渐有墨色的小鱼自风暴里析出,吐着泡泡又分化为无数尾,升上空中,而后朝四面八方散去。
有线索了。
在东洲首次发现鱼鳞时,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召唤,结果追踪毫无效果。
原来那东西的下落,是在蓬莱洲么?
心情激动的鱼阙喂更多的血给追踪术,期望它们尽快将好消息传回来。
血化作的小鱼分化,它们欢快地奔腾,要去找寻那只盘踞在月夜境里仰头看月亮孤独的怪鱼。
“师姐,你怎么笃定那鱼道友会来啊?我看她不会来。”
给足灵石,梧桐小庄的掌柜答应给他们空出大堂方来开办酒宴,当下是烛火摇曳,照得大堂亮如白昼。
先前七脉争锋云旗峰众人就要给小师弟庆祝,但小师弟这人总是不见首尾,这下来了蓬莱洲,他总不能再乱跑。
他们备了足量的龙皇酒,连下酒菜都准备好了。下酒菜是云旗峰诸位师兄师弟从霜珂峰的灵池里偷偷捞来的野鱼,还有小庄上准备的海产贝类。
如此放浪形骸,黎含光曾经好奇地问过其中一位师姐,师姐笑笑说,当年的仙人蘅澜天尊便不拘小节,也是这般豪放。
仙门传统了属于是。
只不过青鸾阙十一峰只有云旗峰是这样。
其他十峰严格自律,努力修炼。
估计大家都想成为主峰,成为蘅澜天尊镇派宝器的守护。
大家都主动把云旗峰剔除,但晏琼池在七脉争锋里斩获一甲,直接斩开偏见给云旗峰正名。
诸位师兄师姐自然高兴。
“哈哈,师兄你不懂了吧?”
旁的一个女修士往嘴里喂了一口酒,嘿嘿一笑,并未明说。
小姑娘的心思直男怎么猜?
“小师弟呢?”
乌宥左看右看,没看见晏琼池,挠头,“费心思诓鱼阙来不就是为了他?他怎么没来?”
“晏师弟说他有事,不来了。”
“啊?怎么在蓬莱洲人生地不熟也能有事?”乌宥小声吐槽,这跟寿宴上寿星不来大扫兴有什么区别。
几个人拌着嘴说话,
梧桐小庄做好了通宵达旦宴饮的准备。
捣鼓好久追踪术的鱼阙准时出现。
今日换下了她那身灰蓝色的道袍,穿着芥子袋深处里挖出来的白金对襟,下配素白裙装。
她在房里想了半天,给自己梳了在烛玉京时候,妖母常给她梳的披发,还戴了一支凌霜花的簪子——这便是除了玄女绛以外,她最好看的衣服。
白珊也没见过鱼阙这样俗世的打扮,围着她转来转去,直夸好漂亮。
【“对嘛,这才是白月光的标配。”】
她心里对系统夸道。
昨日她死缠烂打系统,终于从系统那里换来了好感表,翻开一看,好嘛,反派对所有人的好感度都在负十至三之间徘徊。
唯独翻到路人【鱼阙】这一栏时,发现反派的好感直飙八十。
初始好感就八十,以后会发生什么,我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这不是反派白月光是什么?
看原著剧情里这反派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不得不夸一句隐藏得可真好啊。
当初她还以为反派对女主黎含光有点意思,看来猜错了,攻略男主风化及时顺带给点好脸色女主获取信任罢了。
不过,剧情进展到现在,鱼阙也不见展露她原著里作为反派的一面呐?
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会草草在原著里下线,难道只是狗作者为反派晏琼池合理黑化乱添的一个角色吗?
“啊呀,鱼道友快来坐。”
琚师姐拍拍身边的空位子,见鱼阙真的好生装扮,脸上美滋滋,转头四处看,问:
“晏师弟呢?”
“他今日不来。”旁边的师妹说。
“啊?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他又推辞么?真是太不像话了。”
“琚师姐,小师弟他就不爱凑热闹。”
“这是什么话?”琚师姐转头过来安慰鱼阙,“晏师弟他总这样,你别难过。”
冲着琚师姐那几句话来的鱼阙刚疑惑自己为什么要难过,这个坏姐姐又贴近她耳边说: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这身打扮不错啊,晏师弟不来,你就当给我看好啦。”
方才那句悄悄话还萦绕耳际:
“——你喜欢晏师弟吧?我告诉你,晏师弟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青梅,你想知道内情吗?”
这句话给鱼阙整不会了。
晏琼池的青梅……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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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
白珊那句——“师姐,你是喜欢晏道友么?”
也跟着一起捣乱,整得她面红耳赤,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琚师姐见鱼阙的脸上又可疑的带了红,以为她害羞便哈哈大笑。
“好香的酒。”黎含光一闻便知这龙皇酒不错,于是抱着杯子,豪气冲天,“来来来,不醉不归!”
这三人也被邀请加入青鸾阙今夜的酒宴。
黎郡正好盛产蜜酒,黎含光自小跟着家里品酒,什么没喝过?以前不会倒,现在也不会。
鱼阙面前的杯子哗哗满上。
“师姐师姐,我敬你!”白珊朝她举杯。
她犹豫要不要喝,此前她从来没有喝酒的习惯,也不参加他人的酒宴。
万一喝醉了出洋相了怎么办?
但龙皇酒入口淳甘,酒香浓郁,入喉回甘,带着蜜的甜香,有缠住人舌头的魔力。鱼阙一口沦陷。
大家都觉着仙林宫的弟子穿着浅绿的弟子服,好似蔫蔫的小白菜,青鸾阙可没少做欺负仙林宫弟子的事情,比如喝酒。
他们是没想到鱼阙那么能喝。
白珊第一杯龙皇酒下肚,倒了。黎含光两杯,风化及好点,三杯半。三个小朋友齐齐倒在桌子上,唯有鱼阙还清醒着。
酒气上头的琚师姐斜斜架在鱼阙肩上,开始胡言乱语,猛猛爆料:
“晏师弟啊……自十五年前拜入我们云旗峰,当时师尊看中的人选不是他,是一个灵根也不错的家伙。没想到小师弟提剑直接和那人对决,两招便赢了。于是那人被挤到其他峰头,至今对小师弟怀恨在心。”
“青鸾阙的小师姐小师妹就愿意偷看他,也难怪小师弟长得这么漂亮……对了,棋天峰掌门之女姜雨善,一直对晏师弟示好来着。
“那么多女修见他无动于衷都放弃了,唯独姜雨善追着他,就是想要他做道侣,要不是她闭关突破,估计……我觉着你得提防她。”
“小师弟薄情啊,长得越漂亮越薄情不是假的,要是真有一天让他遇见喜欢的女孩子……”
鱼阙捏着杯子,呆呆地听,又跟着点点头。
她这个动作实在是呆得可爱,琚师姐哈哈又笑,“我觉得鱼道友很可爱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听到夸奖,鱼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敬你一杯。”
“我、我也敬琚师姐一杯。”
鱼阙举起杯子,一口喝尽。
这杯下去,此前的酒力叠加,终于让她的脑子混沌。她和依然坐着的琚师姐和乌宥对视,而后哈哈地笑,昔日不怎么笑的面容添上醉意的红。
“晏师弟有一个很喜欢的小姑娘。应该是他的青梅,你知道我怎么知道的么?”
“那是好久以前了,在仙门镜前我看见师弟留在镜中的幻象,是他和一个小姑娘的影象,我可不是故意看的,纯属是执念太强,一时抹不干净。”
“不过我还是看到了些许片段,绝对是青梅不错,小朋友在一起耳鬓厮磨,那不是青梅是什么?”
“不知道那个小姑娘现在怎么样,晏师弟应该是放下了罢……嗝,你看他多喜欢你,哈哈哈,你感觉不到,琚师姐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喝醉了的鱼阙一句没听进去,看来龙皇酒是真的不能多喝。
月亮自远方的海面升起,微咸的海风裹挟凉意漫灌入大堂,吹得纱幔纷飞。
今夜鱼阙和青鸾阙众人的关系由路人迅速转换为一起喝过酒的酒友。
堂上的青鸾阙众人渐渐都倒下了。
七歪八扭的,有几个尚且知道不行了得回房睡觉。
乌宥和琚师姐一人一边架着鱼阙,要送她回房。这两人做事总是很周全,喝完酒还挨个送酒友回房间睡觉。
不过今天好像醉得有点厉害,龙皇酒后劲上头,两人架着鱼阙走过头,浑然不知。
鱼阙想开门,但有禁制,打不开。
“打、打不开诶?”她呆愣愣地仰脸看琚师姐和乌宥,眼里好像在问怎么办。
“少主,那个叫崔茗的崔家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环绕脖颈的黑蛇化为煤球,蹲在屏风的架子上,“他身上有五番印的气息,虽然很淡,可是五番印绝对和他逃不开关系。”
晏琼池换下血迹斑驳的黑衣,没入水中,氤氲的雾气袅袅,长发如藻披散在身后,眉眼沾了水汽也变得湿漉漉。
“他么……”
少年的尾音慵懒,“这人一开始就不怀好意,崔这个姓氏,多少能跟山宗有点联系。”
“想不到蓬莱的山宗,也会惦记五番印。”
煤球盘成一团,“我总感觉他挺奇怪的,他好像有意要靠近鱼阙。”
“是有些刻意了。”
氤氲的水汽里,少年眼神暗紫浮动。
鱼阙和别人交朋友他倒是管不着,不过但凡有不怀好意的人接近,他便不安心。
“要杀了他么?”
它摇了摇尾巴,“不管怎么样,五番印不能落到其他人手里……他看起来不太像能避开恶蛟拿到五番印的人。”
“是不太像。”
少年思索一番,说:“这里受蓬莱使者监管,五番印不见他们不会不管的,等等看吧。”
本来可以直接抢的,还要等等再出手,到底是少主变良善了么?
难道跟身体越来越虚弱有关?
该死的骸蜃蜃精,敢揭少主的疤。
关键居然还没有被惩戒,真是……该死!
想到即将成为同事的蜃精,煤球尾巴摇不动了:“其实少主没必要都亲自出手的,现在您的神魂越来越虚弱,我们又没办法一下子把所有的碎片都找到……要杀谁跟我说就是。”
“人骸的使用期限越来越短,你也很疲惫了吧。”
少年屈指抵在额头上,目光带着几分恹恹:“我的时间不多,在彻底蜕化之前总要玩个尽兴。”
煤球抬起尾巴要擦泪,“少主……”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它的话。
“芝麻开门!”
是乌宥哐哐砸门。
煤球的菱花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您这个师兄未免太不敬,要不要我找个机会杀了他。”
乌宥惦记薅它已久,煤球对他积怨已深。
“芝麻开门!”
喝醉了的鱼阙也哐哐砸门。
接着听见三个神经病在门外哈哈大笑。
煤球:……
要不是少主的缘故,它真的会直接杀了他们。
一群神经病,这就是修道之人吗一天到晚全是这个烂样子,怎么还带坏鱼阙……等等,鱼阙怎么会混迹其中?
晏琼池从浴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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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带起水珠滚落,煤球脸一红用尾巴挡住眼。
他用了个术法把头发蒸干,慢条斯理地拿过衣衫穿上,修长洁白的手指把长发拢出。
“药。”
煤球立刻灵活地卷了一个小盒子,殷勤递到晏琼池跟前,打开,盒内药丸诡弥的香气四溢。
少年拣了一颗吃下。
打开门,外面是几个歪歪扭扭的神经病。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正要砸门的乌宥扑了个空,琚师姐顺势压在他身上,眼看要摔倒的鱼阙被一只手拦腰接住。
“鱼道友。”
被拦腰抱住的鱼阙抬头,对上晏琼池的眼睛,酒醉恍惚之间以为自己看见了什么神妃仙子。
脸颊尚有水汽蒸出来的潮红,少年昳丽的脸庞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楚楚可怜。
“真、真好看。”
鱼阙从来不掩饰她对美貌以及可爱事物的喜欢。
晏琼池笑了笑,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扫了两眼醉醺醺的师兄师姐:
“喝酒了么?你喝了多少?”
鱼阙木讷着脑子伸出手,在他面前比划了下,这个动作有点傻兮兮的,搁平时她绝对做不出来,“好像有十七杯。”
少年松开揽着她的手,好脾气地说,“下次不要再喝了,龙皇酒是酒,也是毒。”
“什么毒?”
她扶住门框,有些愣,抬眼看着面前少年,此刻平日里雾气重重的眼睛里是懵懂和天真,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非常好捏。
“寒毒。”
“这样喔。”
晕乎乎的鱼阙止了话头,抓起一缕晏琼池的乌发在手里玩,还学煤球偷偷啃头发那样嚼他的长发,眼睛亮亮。
琚师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手拽起乌宥的领子,打了个酒嗝,她还能保持一两分理智:
“是、是晏师弟啊,那劳……劳烦你把鱼道友送送回房,啊,走了。”
乌宥一头扎进琚师姐怀里。
这个曾经单挑东洲第一法修的高大青年靠在琚师姐肩上,竟然意外地小鸟依人。
两人歪歪扭扭地离开了。
青鸾阙云旗峰弟子们真是一群很世俗不羁的修士。
“晏琼池。”
鱼阙叼着他的头发,突然开口,像是突然清明了一样,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
晏琼池低头想问她要手好逼出龙皇酒里的寒毒,不料突然被推回了屋里。
烛火摇曳,暖黄的光自朦胧的纱透出来,带着不可言喻的暧昧。
煤球很上道,将门关合。
鱼阙两只手抵着墙,圆圆的眼睛盯着他。
昏黄灯光下,才沐浴过的少年脸上尚带着被水汽蒸过的潮红,当然也可能是别的原因造成的。
被逼在角落里的晏琼池下意识地避开她的视线,看起来心虚又紧张:
“怎么了……”
“我说——”
鱼阙抓住他的前襟,迫使他弯腰凑近自己。
他如今长得很高了,如果不低头,鱼阙只得仰着脸看他。
像一只呆鹅那样看着他。
“你这二十年到底做什么去了?”
这句话有些凶凶,但是很快又变成哼哼,“二十年杳无音信……杳无音信。”
好似在抱怨,又像懊悔。
懊悔任他把自己留在了原地……看着他自雨幕里离去。
“你的神魂为什么会碎裂成这样?”
“晏琼渊,他找你所为何事?”
“为什么要针对风化及?”
“你喜欢……你的青梅,但青梅是……?”
“是我吗?”
鱼阙唧唧哼哼,跟平日里的冷漠表现完全不同,喝醉了的表情配上她的包子脸,非常地可爱。
晏琼池把脸撇向一边,像是被说中心事,又惊又羞赧。
如果鱼阙清醒,她会为晏氏的小少主,那个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残暴小少主居然会有比哀伤更……更叫人不可思议的表情震惊。
但她也会为自己逼问晏琼池这种话而更加震惊。
“你喜欢的青梅是我吗,晏琼池?”
“说话!”
醉醺醺的鱼阙打了一个酒嗝,一股脑把这些天的疑惑全部说了出来,语气有点凶凶的。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压根就没清醒全是下意识的呢喃。
自然也就没等到晏琼池的回答。
虽然两人倔驴一样说好不相互干涉彼此,
但真的能做到一点也不在乎么?
做不到。
“你也知道的嘛,无情的刺客不需要跟亲朋好友做过多联系。我们只需要在黑夜里一个又一个收人头就好啦。不联系也是好事情,万一被人顺藤摸瓜摸到你身上怎么办?虽然我……”
“撒谎!”鱼阙喝断他的话。
少年只得委委屈屈止了话头,嘀咕道:
“我那个时候太弱了嘛,无法保证能够时刻保全你……外面那么危险,你要是死了怎么办呢?”
“我若是没用死了便罢,可是阙儿你不能死,你不能受我的累。”
她看着少年殷红的唇,手上用力拽,迫使他低头,在他和自己靠得很近时,一把拍住脸:
“撒谎撒谎撒谎——”
“你撒谎!”
他的脸被她捧着,发丝也在她手里被揉得凌乱,眉眼带着水汽蒸过的潮红,连眉间的那一点鲜红都带着不知所措的窘窘。
看起来更加无辜,更好欺负。
暖意的桂花奶香渐渐靠近,她也逐渐靠近……晏琼池终于脸红,他语气弱弱地:
“我知道错了……快些放了我罢?”
绕是再怎么心机深沉,在鱼阙面前,他只不过是个青涩的少年,带着羞赧。
青涩少年怎么舍得唐突心里洁白的花朵。
春兰秋桂,春花秋月,此刻只能联想到美好的事物,月光浸过少女的眉眼,昙花开在寒蝉凄切的夜晚,缠绵的柳随风摇曳。
她的嘴唇饱满,如同雪地的朱果,带着牢笼一样铺天盖地的桂花奶香……咬着会很柔软。
在两人总算微微低头就能亲吻之际,晏琼池还是伸手捂住她的唇。
鱼阙也顺势一头磕在他的锁骨上。
咔,
她终于断片了。
她的睡颜折在他的脖颈处,安静又乖乖,睫毛根根分明,带着些许湿润,不知道是不是酒气上涌熏的。
直到浅浅的呼吸声趋于平稳,昳丽的少年此刻面带霞红,回过神来赶忙一手揽着她,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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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去看守在门口的煤球。
煤球脸红红,用尾巴挡着眼睛不敢看。
这、这不是自己该看的。
我什么也没看见。
“……别再让她喝酒了。”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他倒是第一次见鱼阙喝醉的模样,可爱虽可爱,但被他人觊觎可就麻烦了。
煤球连忙点头。
晏琼池语气严肃,但有强行转移话题的意思:“她的金丹异常,这是为何?”
早在他醒来后,就察觉出她的金丹不太对劲,他透过鱼阙周身流转的灵气,分明看见了有不同寻常的魔气萦绕在身。
“鱼阙好像是吃了某种丹药。她又受过其他意外的伤害,必须温养神魂过后才能突破金丹,这般强行突破,势必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煤球咳了两声回答道。
“虽然大家都感觉不出来异常,不过我能嗅到她身上不详的气息。”
“丹药是从哪里来的?”晏琼池屈指托住下巴,眉毛微微皱起:“让人快速突破金丹瓶颈的丹药是?”
“四旋悟金丹。”煤球回答。
他看了看怀里睡着了的鱼阙,明白了:“原来是霁水真人的手笔。”
“霁水真人未必会知道您和鱼阙的关系,但她那么恨雪浪道君,只怕……”
煤球也知道那个疯女人是什么德行。
那日它想着跟鱼阙前去拜访她,没想到被鱼阙一个定身符给封印了半柱香。
况且鱼阙回到仙林馆后火急火燎把它扔回青鸾阙,它没来得及去探究霁水真人,当时只觉得她风风火火身上并无不妥……看来还是它失职了。
不过霁水真人应该不知道鱼阙和少主的关系吧?她可能单纯是因为恨雪浪道君要害鱼阙罢了?
可恶啊,破事太多了,居然疏忽对霁水真人那边的监控。
此刻乌云遮月,月光收拢,总算隐去了一些叫人觉得压抑沉闷的紫。
鱼阙不喜欢这种色调,晏琼池也不喜欢。
这种色调总是让人能够联想到不好的东西,总觉得有什么掩盖在这种冷冰冰的紫色里。
必须警觉。
“我知道了。”
关于霁水真人的事情只能等待回中洲再处理了,毕竟鞭长莫及。
晏琼池突然叹一口气,他抱了抱怀里的鱼阙,垂下来的睫毛掩住晦涩的眼神:“我心里总感觉不好。”
拥抱很轻,并无亵渎之意。
他把脸埋在她耳后,蹭了蹭。
倒是更像小孩儿在睡前拥抱他最好的朋友,期待第二天醒来再次遇见。
唯有它能够共享他的美梦。
他将怀里喝醉了的鱼阙送回房,拉上了被子掖被角,给她驱了寒毒,又祝她好梦后离去。
紫竹林里站着一只白色的鸟。
蓬莱洲养着很多呼哨灵鸟,这些玩意在白日是指引海上航船的航标,实质上是豢养的耳目。
它在黑夜里用喙梳毛,而后展开翅膀,飞向无边漆黑的夜里。
一只皮毛蓬松的黑猫自空中拦截了它。
黑猫的獠牙尖利,叼着灵鸟落地炸毛,很快自夜空里消失,只留下两三根白羽,慢悠悠落地。
【📢作者有话说】
那个简笔画小猫的表情包:束手就擒吧.jpg就是晏晏和阙儿的写照
束手就擒吧晏琼池!
第42章 【无关风月13】
◎鱼阙很容易被别人骗走,可要当心◎
玉金山。
山体形状好似一只匍匐的玉蟾, 昂着头在和煦的晨光中折射着温润且绚丽的光泽,如同镀上了玉色的光。
这里是天地一脉的发源地。
天地一脉,则是承天顺地、凛然道法的宗门。虽不在七大仙门之列, 但论资历,天地一脉自祖洲时期就存在, 可算是集七脉之长, 通百家之变。
绵延的山道由青石铺层,古朴蜿蜒, 蔓延整座山体, 青苔丛生。
气质儒雅的男子手臂里是长长的云帚,他长发松松地用一直玉蟾簪子簪起, 身穿青衫披着蝉素纱衣。他迎着山风徐徐踏上山道。
山中的清晨温度有些低, 男子的额发被风吹起,吹得眼尾和双颊有些红。
想来是没有使用护体罡气, 就着晨风这样慢慢的走, 这才使得皮肤冻得微微泛红。
沿着山道走上高不可见的侧峰, 他终于在一处设下结界的山洞前停下脚步。
身后来人, 也是寂静无声。
两人僵持了一会,男子身后的蓝袍女人开口:“竟不知雪浪道君大驾,有失远迎了。”
“鲤香。”男子不必回头便能知道来人是谁:“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自你叛逃出玉金山, 也有八百年了吧?”
名为鲤香的蓝袍女子似乎和雪浪道君越碎稚是旧相识,话语里并无尊重:“怎么, 大名鼎鼎的仙林宫雪浪道君, 今日怎么想起来故地重游了?”
雪浪道君并未计较, 只淡淡地说:“本座想看看她, 可以么?”
“谁敢拦奉仙童子雪浪道君, 只不过她愿不愿意给你瞧,我说不准。”
“只求远远地见上一面便好。”
雪浪道君继续前行,脚下的路渐渐覆盖了冰雪,薄雪至厚厚一层的积雪。
山路尽头是一个冰洞,向上望去,森严的冰洞就在眼前,像是一张吞噬生命的大嘴。
鲤香还是跟着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只见冰洞里有一玉蟾形状的冰棺,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年轻的少女。
“可笑啊,她在这里等了你几百年。”
鲤香面露哀戚:“你身为父亲,竟然如此薄情,到底是化神后期只差一个机缘飞升的雪浪道君。”
她的双眼陡然凌厉:“说吧,你这次来不先拜见老祖,不发文书擅自闯入,到底是为什么?”
越碎稚远远地看着那少女,叹了一口气:“本座此次来是为了霁水。”
“霁水?”鲤香皱眉,“她怎么了?”
“上一辈的恩怨不该蔓延至后辈身上,天地一脉要对这害人的孽障坐视不管么?”
“她若真的怎样,你为何不自己拿了她去?”
鲤香对霁水真人的事迹略有耳闻,毕竟是师姐妹,秉性还是能摸清,不由得嗤笑:“雪浪道君居然连捉拿这样一个小小真人也不敢么?”
“莫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
“本座自然不惧她,但……”
雪浪道君止住了话,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蓬莱事发,必然会牵连诸多势力,本座欠她一个人情,希望由你们将她圈禁,也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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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叫她落得个身败名裂。”
“哈,真是好心肠的雪浪道君。”鲤香问:“蓬莱事发?蓬莱……难道你和一百年前的鱼氏覆灭有什么关系不成?”
“并无。”
越碎稚转身看她,眼里带着不忍:“若是有,她也不必再躺在冰棺里只靠玉金山的灵气续命。”
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冰棺里的少女:
“鱼氏已灭,一切是命罢了。”
“带本座去见掌门罢。”
清晨的院里有鸟在呼哨。
真是怪了,蓬莱洲似乎大半的鸟都是这个叫声,有些刺耳。
沉浸在梦中的鱼阙醒来。
她拥着被坐在床上,捂着额头怔愣了好一会,传说里宿醉后的头疼并没有出现,并无不适。
回过神来,下床倒水喝。
清润的水入喉,关于昨夜酒醉的片段慢慢自脑海里清晰。
她隐隐约约记起来恍惚里间有兰息拂过面颊,满屋从纱幔后透出来的暖黄光晕。
少年朦胧望着她的眉眼,含着潮红的脸颊……还有琚师姐那句话,鱼阙顿时喝水喝得更猛了。
是梦吗?
怎么突然做了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梦……喜欢,喜欢这种感情,是真的能在晏琼池身上出现的东西么?
那她呢……你是喜欢晏道友么?
喜欢?
喜欢……?
为何一想到喜欢这个词,心间便热热的?
像仙林宫山道分别前最后一个拥抱时的心境,热热的,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生出来……
够了!
鱼阙两只手拍在脸上,勒令自己少乱想这些有的没的,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
她整理一下心情,脱下那件白金对襟,小心折好收起来。
白金对襟是某年烛玉京魇阴神君颂祝大典上钩夫人让人给她准备的法衣,晏琼池也有对应的黑金法袍。
钩夫人很乐于在外人面前装扮她的两只小怪物,面子工程做得足,毕竟晏氏对魇阴神君颂祝的重视程度,连钩夫人也不得不低头。
法衣在身,本家的人都夸他俩是金童玉女。
也只有在那天,她要和晏琼池手牵手一起行动。
自雨夜奔逃晏氏后,她再没有见过那件法衣,直到她突然发现这套衣服莫名出现在她的芥子袋里。
年幼时候穿的那件放到现在肯定是穿不上了,这套白金对襟款式一样,但正合身。
只不过是参加可去可不去的小酒宴,她大可以不换衣服或者只穿玄女绛。
那到底是为什么,她会选择穿这套白金对襟呢……不对,她想这个做什么?
被人邀请穿得正式些不是很正常的么?
鱼阙重新换上灰蓝色道袍,束起长发,戴上白色抹额,又是那个清冷面容的小修士了。
按蓬莱洲的律令,只要再过一天,没什么异常便可以自行在蓬莱洲的神御六郡行动。
今日无事,还是炼丹罢。
翻出芥子袋里所有的炼制九蟾丹的药材,药材还剩不少,鱼阙于是打算将药都练了,分一半给晏琼池。
他的神魂形势比她还严峻,到时候提两嘴让他注意些……脸突然之间红起来的鱼阙又想起那些朦胧不知真假的片段,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打起退堂鼓,想想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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