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给你的我从未》16、/16/
空气静默,透出浓浓的尴尬,或许是想要缓和氛围,傅时煦再次试图开口:“你们平时周末都去哪玩?还是说,更喜欢在宿舍宅着?”
云畔终于不耐烦,“你能安静一点吗?”
傅时煦看着她,没有露出不悦,反而笑了笑,真诚地说,“不好意思。”
正当此时,店门口忽然传来谁的哽咽,被风裹挟着穿过门透进来——
“你又是这样,你总是这样!”
是方妙瑜的声音。
傅时煦应该也听出来了,因为云畔看到他瞬间变了脸色,说不上来是担忧还是心疼。
“可能是吵架了,”他招手叫来老板买单,提议道,“要不我们出去劝劝吧。”
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其实是,作为周唯璨的朋友,他去劝架难免显得偏颇,所以最好她也能跟着一起去,作为站在方妙瑜那一方的朋友。
不得不说,他的确谨慎,云畔无法拒绝,只好点头。
她原本是不打算出去的,因为情侣之间吵架很正常,某种意义上也能和打情骂俏画上等号,很快就会和好。她不明白傅时煦有什么好担心的。
然而,这样的想法只维持到走出店门的那一刻。
——隔着几步路的距离,她看到方妙瑜哭了。
一个要强到宁愿半夜躲在厕所偷偷哭也不肯告诉她的人,竟然也会不顾形象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哭出声来。
而周唯璨就站在不远处,刚刚出来的匆忙,他没穿外套,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黑色毛衣,肩胛骨微微凸起,像绵延的山脉。
他站在呼啸冷风里,毛衣下摆被吹动,身形料峭而单薄,疲倦道:“我真的有急事,下次再陪你吃饭,好吗?”
“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见‘下次’了,我已经害怕这两个字了。”
方妙瑜眼圈越来越红,片刻后,却还是强撑着问,“这次又是什么急事,饭都没吃完就得赶过去?”
周唯璨静默下来,没有回答。很显然是不想回答。
“我明明是你的女朋友,是你最亲近的人,你却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们在一起二十一天,总共见过几次面,打过几次电话,我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眼泪不断滑落,她的声音里有浓浓的哭腔,“我也是人,我也会累啊。”
云畔没想到他们竟然吵得这么厉害,一时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旁边的傅时煦似乎也拿不定主意,于是两个人有些尴尬地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保持沉默。
良久,周唯璨走近几步,稍稍低头,用指腹帮方妙瑜擦去眼泪。
他说:“对不起。我知道跟我在一起很累。”
听到他道歉,方妙瑜很明显僵硬了一下,停顿片刻才匆匆道,“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很忙,也知道你很累,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跟我说得明明白白,是我选择接受,我们才在一起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唯璨打断,“其实不用勉强对我说接受。”
停了停,又说,“我也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方妙瑜的身体无意识地抖了抖,有些艰难地问,“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分手,是吗?”
话音未落,傅时煦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站到他们中间,隔开了两个人。
他伸手搭着周唯璨的肩膀,尽量轻松地开口:“行了,多大点事儿啊,有什么好吵的。”
云畔也跟过去,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半包纸巾,递给方妙瑜。
可她却像是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傅时煦似乎有些不忍,轻声劝慰:“别哭了。”
周五晚上的步行街很热闹,人潮如织,不时有人走过,又好奇地驻足回望。
方妙瑜忽然笑了,笑容却是悲哀的,她抬头看着周唯璨,一字一句地道:“说得好听,什么不想浪费我的时间,我看你就是嫌我麻烦了吧?是,在你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比我重要,所有事情都排在我前头,我还必须要接受。”
她说着说着,眼泪像是流不完似的,弄花了精致的妆容,“凭什么啊?周唯璨,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啊?就因为我喜欢你吗?”
这段时间以来,云畔习惯了方妙瑜在周唯璨面前委曲求全,百依百顺,差点忘了,她原本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人。曾经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追求者,哪怕只是不得已爽约了一次,方妙瑜也不可能选择体谅。
路灯照亮她的脸,尽管泪痕斑斑,仍然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微颤:“我再给我们之间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还是要选择现在离开,去找那个我不知道是谁的人……周唯璨,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
平心而论,方妙瑜这段话其实已经给足了台阶,无论是谁都会下的。
然而,一秒过去,两秒过去……不知不觉十几秒过去,周唯璨仍然没有给出回答。
连傅时煦都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肩膀,轻声提醒:“想什么呢?还不抓紧给人回话。”
这一刻世界应该被摁下了慢放键,连风声都慢下来,一寸一寸爬过人的皮肤。
周唯璨就站在店门口的白色招牌底下,一言不发,光落在他脸上,那双黑色的眼睛仍然平静冷淡,似乎没有谁值得让他露出别的表情。
等待像极了某种慢性折磨,却没人有资格打破。
他为什么还不开口?他在想什么?
云畔莫名紧张起来。
漫长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短暂得像只过了一秒,他终于抬眸,却只是轻飘飘地看了方妙瑜一眼,而后,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走得并不快,却很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或许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方妙瑜呆呆地、失魂落魄地看着他的背影,少顷,再也伪装不下去,朝着反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去。
走了几步,像是急于发泄什么,又变成了跑。
傅时煦不再迟疑,急匆匆丢下一句“我去找她”,转眼就没了人影。
原本平静的夜晚变故横生,只剩云畔一个人还留在原地。
她的外套还抱在怀里,却感觉不到冷,视线追逐着空荡荡的街景,几秒之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其中一个方向狂奔。
冷风倒灌进她的毛衣领口,像刀刃,把皮肤刮得生疼,云畔却全然顾不上,只是竭尽全力地向前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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